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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长念此时的心情很复杂,他明知自己应该直接向鹤卿问个明白,即使问不出所以然,也能对鹤卿死了那最后一份心。

    观月笑着摇头,又难掩正色的问:“鹤卿,看在你我相识多年的份上,你可否对我直言一句,你对长念,的确再无心思了吗?”

    他果然没看错,顾长念被那武陵源中的瘴气影响,虽拔除了瘴气,却还是生出了丝丝邪气。

    观月温和的道:“从前你性子清冷,除了在面对……平日里情绪的起伏不太大,可近来,你的确是做出了很多出人意表之事。”

    便让他拭目以待吧,看看这次天道选中的气运之子,是否依然可以如几万年前一样,百折不挠,诸邪不侵。

    陆离对顾长念阴晴不定的脸色冷眼旁观,亦没有忽略他眉心那道若隐若现的紫气——

    而这邪气,若是运用得当,便会成为心魔。

    “哦。”陆离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我倒是没注意,师兄真是心细如发。”

    没了玄清子等长辈在,鹤卿也不拘着自己了,一屁股坐在了书案上,“哪里变了?”

    花池雨和徐改之匆匆赶来,两人都担忧不已,徐改之着急的问:“你没事吧?听说鹤卿仙师与御灵宫掌门在北峰发生激战,你没被殃及吧?”

    冲应亦是失望地摇了摇头,跟着消失在了原地。

    鹤卿实在是不愿意听见有人再将她同顾长念扯在一起,硬要传谣说她垂涎自家徒弟美色的话,还不如传她和陆离。

    陆离站定回头,一脸无害的问:“师兄指什么?”

    廊下再次安静下来,顾长念对花池雨说:“池雨,我晚点跟你说,眼下我有事要……”一回头,陆离已经不见了。

    “等等,”顾长念定了定心神,朝陆离伸出一手:“既然不愿说你是何来历,那便将你的法器宫铃拿与我看。”

    “长念!”

    就好像只要他不问,那“也许”,就仅仅是也许。

    顾长念说:“方才因着其他几位掌门在,所以我并未拆穿你,可你我皆是心中有数,陈三一后面的话,都是对你说的。”

    陆离微微侧头睨视着他,似笑非笑道:“宫铃?”

    是的,顾长念也清楚,若陆离有心隐瞒自己的身份,又怎会让他这样一问就问出来?问师父才是正确的选择。

    鹤卿笑了笑说:“修士寿命长久,若永远都是同一种方式生活,岂非太无趣了?换一种方式,或许,会有不同的命运。”

    “哎哎,”徐改之赶忙将她拉住,又往云初陈岳二人那边带了过去,一边走一边道:“来你跟我说。”

    “……”顾长念登时哽住。

    顾长念与陆离一前一后的出了书房,乐清如三人见了立刻就想跑过来打听,却被顾长念以眼神制止了,见状,乐清如只能不情不愿地刹住了脚,又退回去拿起扫把噘着嘴清扫。

    此刻,陆离才在进入书房后首次抬了眼,意味深长地看了鹤卿的背影一眼,跟着顾长念走出了书房。

    这个问题鹤卿完全不用考虑,毫不犹豫地回道:“再无。”

    可是……顾长念同时也明白,师父在替陆离隐瞒身份的事上,也许“功不可没”。

    但乐清如可等不及了,扔了笤帚就跑了过来:“花师姐,我知道细节,我看得一清二楚,我跟你说……”

    “你不用在此与我顾左右而言他,”顾长念沉声道:“陆离,你究竟是什么人?”陆离低下头发出轻缓的笑声,戏谑的说:“师兄,我究竟是什么人,你难道不该去问师父吗?”

    见他如此态度,鹤卿也正经的问道:“你说,何事?”

    “学习?”鹤卿挑着眉梢打趣道:“学我怎么得罪真人?”

    ※

    顾长念默了默,揖手应下:“是。”

    倏地,陆离轻笑了一声,也没有过多犹豫,径直就要去取揣在怀里的宫铃,可正当他要递过去时,院外传来了花池雨的声音——

    “婚事。”

    “你……”玄清子被鹤卿气得肝疼,沉声道:“好,我说不过你,只希望你莫要将你瑶光派几万年来的荣光毁于一旦!你好自为之吧!”说完便撤了结界拂袖离开。

    道一什么都没说,只是讳莫如深地拍了拍鹤卿的肩膀,便去处置那十数个御灵宫弟子了,留下观月这个与鹤卿同辈之人,两人半天无语。

    但,他又不愿走到这一步。

    “池雨有你长念师兄说给她听。”徐改之往后瞅了一眼,对乐清如压低了声音说:“这么不懂事呢?别去打扰他们。”

    陆离盯着顾长念的眉心处,紫气再一次消失的无影无踪。

    观月并不明白鹤卿所说的“不同命运”是指什么,但却能感觉到她想有所改变的希冀,默了半晌后,喃喃道:“杜若说得对,我应该向你学习。”

    “可是花师姐……”

    顾长念走近了一步,颇有股逼人之势,他说:“你身为瑶光派的弟子,竟然能以法器操纵御灵宫的行尸攻击主人,难道我不该怀疑?”

    “哈?!”

    “好,好……”观月连说了两个好字,语气听着有些怅然。好一会儿后,他才像是拿出了全部信念似的接着道:“既然如此,那我想与你商量一件事。”

    对上花池雨,顾长念一改刚才的咄咄逼人,缓和了语气道:“我没事,当中细节,稍后我再细说。”

    鹤卿微微颔首,不逢不若的说:“真人,我派天心诀的功法,一向是重杀戮的。”

    也许是因为自鹤卿穿书以来,观月对她的态度一直很友好,明里暗里也帮了她不少,又也许,是因为作为旁观者同情他工具人的属性,观月提到顾长念,鹤卿倒是没那么反感。

    陆离几不可见的扯出一抹冷笑来,转身欲走,却再次被回过神来的顾长念叫住。

    顾长念回身叫住要自顾自离开的陆离:“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观月叹了口气说:“这大半年来,你变了许多。”

    片刻后,观月对顾长念吩咐道:“长念,你同陆离先出去吧,我有话对你师父说。”

    第58章 有一件婚事要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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