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我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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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会。

    舒越的伞化作他父亲手里用来殴打的武器。

    雨也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

    他们一起在屋檐下看木棉花絮被雨水砸落，像雨夹鹅毛大雪般落下。

    等到值日生打扫完卫生。

    与她擦肩而过。

    他无数次路过她的教室。

    那是他第一次与她对话。

    然后她离开了。

    舒越回过头去，看到一头红发的向星罗叼着烟走来，眼神不善。

    然后她就不说话了。

    她拿起手机，不知道在给谁发短信。

    他用力打开，发现伞布也被烟头烫破好几个洞。

    她打开那把直柄伞，撑在他头顶上空。

    再次回到他身边的向星罗手里却多出一把伞。

    直到某次雨天。

    心跳快了几下。

    时针指向六点。

    “不是……”舒越放下袖子，解释说，“是我家里人。”

    她不曾注意他，张扬恣意如一朵被荆棘包围的带刺玫瑰。

    他没有怕她，有些紧张得报出地址。

    “啧，有点不顺路。算了，你送我到你家那个有报亭的路口吧。”她挨近，看到他手臂上的淤青和明显用烟头烫出的疤，眼中露出讶异，“这地方我罩着还有人玩这套？”

    他正想冒雨回家。

    那是放学铃声响起的下午。

    大雨倾盆而下。

    身后传来一声：“喂，你家住哪？”

    伞骨尽折，伞杆扭曲。

    舒越想，自己或许某天也会像这把伞一样，被掰折、被扭断。

    她长相其实挺小白花，偏偏那双眼睛像淬毒的利剑，看起来凶巴巴的。



    除了对面高三学生，教学楼几乎空无一人。

    他不熟悉她的声音，却十分熟悉她语调里的张狂。

    向星罗目视前方，对他说：“走吧，我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