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解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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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字里行间，贾敏恍若回到幼时，唇边染上淡淡笑意。

    贾敏正逗醒着的小黛玉，忽听婆子来报，门外有位面白无须从京中而来的老爷，赶忙带着仆妇迎接。

    无非当年贾母与国公爷多疼爱这个最小的嫡出女儿，这些凤姐也有所耳闻，知道这并非重点，便继续听着。

    日日陪着贾敏逗小黛玉的丫鬟们都知道，只要不伤到姐儿或拿物件逗或说笑均可。

    等看到皇贵妃言胤禛将当年两人戏言过的玉佩赠与小丫头，贾敏也不得不感慨一句缘分奇妙。

    唯有一句将来小黛玉启蒙可是从四书开始略有些特殊。

    贾敏压下心思，将皇贵妃佟佳清婉的书信拆开。

    通篇不过写些此药如何温补，并未言其他。

    说到此处，凤姐手上动作也停下来，“要我说这些人也太没个章法，不过循旧例的事，值当什么。”

    吴兴家的脑子里恍惚抓到什么，并不敢相信，只得寻来旺家的报与王熙凤。

    随着贾敏看去，还有一旁暮雨略带哭腔的声音。

    便是被宣扬出生不凡的贾宝玉都未能越过他去。

    贾敏感叹一句，正欲让人将东西拿走，手中落在一旁的信封上有一股极微弱的力道在拉扯。

    几个大小丫头见赵嬷嬷说的真切，贾敏并不阻止，个个央着让赵嬷嬷细讲。

    魏珠笑言：“那寿山田黄等籽料皆是四阿哥所挑，四阿哥还去太医院……”

    才新婚不久的两小夫妻正蜜里调油，王熙凤半推半就道：“青天白日的，满府不知多少事等着呢。”

    不由诧异道：“玉儿喜欢这个？”

    “可回过老太太与太太了？”

    一拍手，大哆罗呢绒布匹、玉器、玩物被一一呈上。

    熟悉味道更近，惹得小黛玉咯咯直笑。

    贾敏见小黛玉对着一黄花梨紫檀芙蓉盒啊啊叫着挥小拳头。

    不等贾敏有所动作，魏珠便将口谕道来，言圣上与皇贵妃娘娘都特许不拜。

    唯有小黛玉目睹细长一条变大，歪头瞧一眼又一眼。

    “爷怎这时辰回来了？”

    贾敏不由将目光投向林如海。

    贾敏将今日之事道来，最后不忘将小黛玉抓了信封不放的事一并说与林如海。

    等贾敏伸手想拿时，小黛玉啊啊两声，尝试几次抓住信封一角。

    倒真是个实心眼的孩子，做这许多。

    “啊~”

    体态婀娜，脂香粉浓。

    贾敏无法，只能试着松开。

    这药虽未诊断，却是出自太医院张院正之手，也算难得。

    吴兴家的听到这话，又是一通赔笑，得到过两日跟着端午节礼一并送出的准话，这才退下。

    “是不是咱们多心了？”

    “小的这不是想奶奶了。”贾琏说着手便不安分起来。

    “玉儿，娘给你拿其他东西好不好？”

    魏珠应贾敏邀，饮一杯茶，将书信交托，便起身回宫复命。

    “姐儿，不能抓。”

    林如海摇摇头，“虽只见四阿哥一面，但他绝不是个无的放矢的孩子。”

    知晓胤禛担忧的系统越发激动，恨不能开口告诉贾敏，这可不是普通温补药丸子，是小培元丹！

    吴兴家的赔笑道：“老太太那里不敢叨扰，太太正忙着宝玉的抓周，特来请奶奶示下。”

    小黛玉这一抓，便抓到林如海下衙归家。

    待看到皇贵妃言莫要太过相信胤禛让御医做的温养丸药，这孩子心虽好却还是太小，做事不得章法。

    看着摆了满厅的赏赐，周遭丫鬟、婆子的恭维，贾敏颇觉索然无味。

    系统看去，正是胤禛送的那一盒补药。

    知晓是宫中来人的贾敏没想到来人竟是个旧相识，心下放松不少，“一别经年，魏公公可好？”

    来人一见被簇拥着的贾敏，麻利请安，“奴才魏珠见过林夫人，多年未见，林夫人风采依旧。”

    精致的玩器一件件从小黛玉眼前晃过，小家伙半个眼神也不施舍。

    “还不是太太忙着宝玉抓周，这敏姑奶奶家生了姐儿的事没个人拿主意。”

    心有不解却喜女儿回自己话的贾敏吩咐，“拿过来。”

    现下贾琏满脑子只剩那句姑妈生了姐儿，“姑妈家添了小表妹，当真是一大喜事。”

    好在不多时，小黛玉打个秀气的哈欠，哼唧两声便沉入梦乡。

    “可……”

    尚不能言的小黛玉啊啊挥着小手表示不满。

    西边跨院住的是故去小一载大爷的遗孀珠大奶奶，同样将近临盆。

    最最要一点，他隐约听太太陪房曾抱怨过一句敏姑奶奶管的太宽，老太太疼二爷，荣禧堂有什么住不得一类。

    见小黛玉执着要抓，林如海小心抽出信封，往小黛玉跟前递。

    贾敏拿出信，上面有些眼熟的字正是源于四阿哥之手。

    虽四阿哥再度送来不少小培元丹，夫妻二人却并未再每日服用，心照不宣的想留给女儿。

    用力“啊”一声。

    正逢贾琏归来遇见，一进内室，便见凤姐斜倚在榻上正同平儿说话。

    随着黛玉看着满屋熟悉器物的系统格外高兴。

    贾琏心猿意马，上前一手揽过凤姐半个身子。

    一下得手，小黛玉有一瞬停顿，随即小手一挥，信封稳稳落到胸前。

    林如海接过信纸尚未细看，信纸便被往下一带，不少字跟着变形。

    林妹妹当真慧眼识珠。

    受系统影响又感觉到熟悉气味的小黛玉哪里会撒手，尚未全握的无名指与小拇指依次落下。

    林如海如临大敌，生怕一时不查那纸划伤小黛玉。

    一股暖流划过四肢百骸。

    这反映落在一众丫鬟眼里便是对她们刚说的感兴趣，个个想小主子瞧她自己得的赏赐。

    “这是？”见着熟悉的字体，林如海不禁看向贾敏。

    不过两句，便闻细微哭声，原是小黛玉饿了，等奶妈喂过，便抱到贾敏跟前。

    只因四阿哥当日所赠与归京途中换着法子送来的小培元丹过于惊骇，这才让贾敏有所迟疑。

    一连四瓶，知晓再服用也是浪费，二人收手不再继续查验。

    王熙凤只瞧着来人笑，直听的吴兴家的心如擂鼓，惴惴不安只能叠声说好话。

    “奶奶一会儿多挑些送去。”

    见此，贾敏也不再坚持，只叮嘱几人好生盯着，莫要一个不小心将信封塞入口中。

    这些可都是它同小四四给林妹妹挑选的。

    贾敏的陪嫁赵嬷嬷笑骂一句，“个眼皮子浅的，不说咱们府上，便是夫人当年在闺阁中时，得的赏赐也不知凡几。”

    凤姐轻呼一声，见平儿眼神打趣，瞪一眼，羞红脸拿帕子轻打在贾琏脸上，涂着丹蔻的柔夷压上胸口。

    不同于下午初抓时的宝贝，此刻小黛玉只对着信封啊啊两声，并不伸手抓拿。

    一时扯不动，小黛玉愈发用力，雪白的小脸染上一抹嫣红。

    熟悉的淡绿色与幽幽清香袭来。

    随后小手一抓一放，再抓再放，不时咯咯笑两声，信纸一角被小黛玉玩的不亦乐乎。

    贾琏满不在乎，手上动作不停，“太太的陪房来奶奶这里做甚？”

    贾敏不禁心中一阵感动，为皇贵妃的担忧与四阿哥的真诚关心。

    正当几个丫鬟泄气时，小黛玉对着一物啊啊两声。

    至于成为皇家妇，贾敏没想过，林家自也不会卖女求荣，便是皇贵妃也断不会强求。

    随着打开盒子，最上面是一封信，底下是一排排摆放整齐的白釉瓷瓶。

    对着信纸研究不透的夫妻二人将黄花梨紫檀芙蓉花盒打开，取出边角一瓷瓶，倒出一粒药丸，捏碎蜡封并不是小培元丹。

    “托林夫人的福，奴才自那年便去了皇上身边伺候，这回也是替皇上、皇贵妃娘娘并四阿哥前来为府上大小姐送满月礼。”

    让贾琏心中感动的是，这些年的节礼，他的总比珠大哥哥厚上一二，从未有一次例外。

    一旁大丫鬟暮雨见贾敏终于展露笑言，凑趣道：“咱家大小姐真真独一份，能得皇上和皇贵妃娘娘如此青眼。”

    在贾琏小夫妻说贾敏这位姑妈时，远在江宁的林府迎来一个特殊的客人。

    “无妨。”贾敏如此说，却并未将信松开，低头轻柔同个刚满月的小黛玉打商量。

    说着，林如海伸手敲一下眼前木盒，上好的紫檀雕芙蓉。

    随着贾敏开口，林如海又拿起一新瓷瓶，继续倒出一枚药丸捏碎。

    夫妻俩对视一眼，贾敏伸手拿过，见小黛玉并未有所表示，缓缓展开。

    难不成是四阿哥又送了小培元丹？

    系统此刻也满头包，这写的什么乱七八糟。

    被林如海抱在怀中的小黛玉睡醒再度醒来，忍不住啊啊扯一下被固定在襁褓缝隙内的书信。

    “你也是跟着太太的老人了。”王熙凤接过平儿递来的茶，饮一口，这才接着道：“不过循着旧例送些子礼的事，也值当如此。”

    听着贾琏如此郑重，凤姐不由放慢手上动作，“这还有我不知道的缘故不成？爷与我说说，莫惹出笑话丢爷的脸。”

    便是皇家都送了赏赐，她的亲娘……。

    贾琏哪有不依的。

    四舍五入，它也算亲将礼物送与妹妹，真好。

    此盒便是皇贵妃信中所言四阿哥命御医做的温养药丸，摆了满满一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