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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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指了指旁边的凳子，让祁云时坐。
眼见李姐犹豫，小个子男人立即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
李姐说着就叹气，“你也知道我这屋子，是上下两层楼的，我们全家平时就住楼上，把这儿兑了我们还得出去租房住，外头房租也不便宜。更何况这还有一屋子的货……我都算过了，我要全兑出去最少也得收35万到40万才勉强不亏本，可是对方一开口竟然才出30万！这不是趁火打劫吗？当时就让我给他怼了！”
“唉别提了，进入三期治疗了，哪里都需要用钱。”
……也不差这两万块钱了，亏点就亏点，这小矮子说的对，他们的确等不起。
不过几天没回来，再回到这里就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说来也巧，李姐话音才刚落，就有电话打了进来。
男人开始喋喋不休：“你也不看看你这个地段，消费水平不高的，超市也只能卖点水啊冰糕什么的，本身就赚不了什么钱。我愿意接手啊，那还是我看你这个大姐人好，朴实。你再好好想想咯，30万一点都不少的咯。”
或者说不是他想起的，而是他从祁云时的眼神里读出来的。
“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祁云时笑了笑，继续往前走。
祁云时以前的家便是如此。
他跟顾瑜行都是在这片儿长大的。
但仔细看，他晶亮的眼睛里却还有一丝狡黠。
>
“好几天没见了, 阿时去哪儿了？还顺利么？你怎么又瘦啦？你奶奶还好吧？”
他一进门就操着一口的外地口音说：“哎呦李姐哦，你这明明有空怎么还不听我的电话喏？”
还语不惊人死不休——
祁云时口中的成哥就是李姐的老公，是个吃得了辛苦肯干活的男人，只不过半年前查出了癌-症，目前正在治疗中。
祁云时只好主动追问：“那有人收购吗？您打算多少钱转让？”
而眼前的这位李姐就是典型的面冷心热，祁云时在她这里做工做了好些年，最知道这位大姐的脾气和正能量。
他这才回神对李姐说：“哎呦我的姐，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30万已经很多了，而且我可以一次性给你结清所有的款项，现金！你不是着急用钱吗？这好机会错过了你以后去哪儿找我这么讲究的人了？”
这里的一草一木他也都认识。
“李姐，其实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跟你商量这事儿呢。”
李姐是个豪爽的女人，她说这些的时候语气十分轻松，但祁云时却知道真实情况并不是如此——昨天武蒙无意中把情况都跟他说了。
这两年旧城区改造翻新, 马路都是新修的, 十分平整。
就好像是光与影的组合，城市的表面虽然光鲜, 但其背地里也会有被阴影笼罩的地方。
好在他如今的父母给他奶奶安排了最好的医疗团队，老太太的病情已经稳定，相信早晚都会醒来。
一瓶饮料也是有成本的，祁云时以前在这里打工，李姐倒是不限制他，让他随便吃喝，但他也从来没有喝过吃过。
而穿过这一条狭窄的胡同, 就到了祁云时今天的目的地——他以前所住的地方。
那老板娘也豪放地笑了起来，十分好客地招待：“哈哈，来来来快坐，跟我说说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祁云时干脆大长腿一折，矮下身去，蹲在老人家的轮椅旁说了会儿话。
她夸顾瑜行，他也跟着高兴。
又拐进了一个小胡同，道路变得狭窄，两侧的楼体都不同程度上出现了墙衣脱落的现象, 看上去有些斑驳。
“我是朴实，但我不是傻。”李姐呵呵冷笑，虽然笑容也有点牵强，透着疲惫。
没有人会雇佣一个还在上学的童工。
之后她一转眼，就看见祁云时身边还跟了个白脸瘦高个的少年，登时就控制不住嗓门了：“这是谁？你同学吗？长得可真俊呐，真精神！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祁云时：“的确是我同学，小时候也在咱们这片儿住的，您是后搬来的您可能不知道。”
这男人的个头看上去大概还不足一米七，乍看见祁云时和顾瑜行俩门神一样坐在门口的修长少年，不由多看了几眼。
顾瑜行跟在祁云时身边，两人一路直行, 走在刚刚铺设好的鲜艳红砖上面。
老旧的筒子楼、破旧的灰色墙体, 狭窄蒙尘, 好像永远都擦不亮的窗户。
李姐说：“再说我得去医院照顾他，这店里也没人看，我寻思就兑出去吧，省得操心了。”
第二天祁云时去找了顾瑜行, 并没有去书店或者自习室，而是先带他走街串巷，来到了旧城区一处车辆涌动的热闹街道上。
然而正当他打算再加把劲儿促成这单交易的时候，排排坐在门口的俩少年，有一位却突然出声。
祁云时：“……”
武蒙也是祁云时的发小，虽然他后来也搬走了，但家里的长辈还都住在这片儿，老邻居都知道彼此的情况，昨天俩人通电话闲聊，武蒙无意中提起这事儿，祁云时才知道原来情况已经这么糟糕了。
“是嘛！”李姐又特别豪放地笑了笑，还特意搬出了个塑料凳子给顾瑜行坐，之后又从货架上给他俩拿了两瓶饮料。
——男生那一双带笑的眼眸里, 有对这里的怀念。
男人还在忽悠：“你不兑给我你就得慢慢找下家，就算你35万兑出去了，这个时间你能等得起吗？……行行行，我看你这个大姐也实在是家里有困难，我也理解，你从这儿搬出去还得另外找房子住。那要不然我吃个亏……33万！33万我就接手了！你看怎么样？咱还是现金支付，一次把款给你打齐。”
“好。”
超市的门店不大，看上去不到一百平，里面摆满了各种食物和生活用品，能看出老板是个能干而且很爱干净的人，不仅能将小小的空间发挥到极致，还能够打理得极为整洁。
这在这时，李姐开口道：“我跟你说不到一块儿去，想30万收我的超市？你还不如去打劫！”
将手里的胶瓶饮料放在柜台上，祁云时说：“李姐，成哥的身体这两天怎么样了？我听武蒙说您要把这家店给盘出去？”
这两天他有空就会跑一趟医院去看看他奶奶。
但祁云时以前每个月，却都能在这里赚到好几百元钱。
但是不然能怎么办呐，老公要治病，孩子要上学，她连管超市的时间都没有，早兑出去早省心……
李姐说着就按下了拒听键，只是手机铃声才刚消失，门口就出现了一位拎着公文包的男士。
李姐没说话，但明眼人都不难看出，她心里已经开始动摇了。
因为祁云时深知，这家小超市根本不需要额外摆货的店员，李姐会每个月固定请他来这里整理几次货架，完全是心疼他，可怜他。
年迈的老婆婆腿脚不灵便，也不够耳聪目明了。她不知道祁云时被豪车接走的事, 也不懂什么豪车，她只是单纯关心着祁云时。
祁云时一进门，坐在门口的老板娘就认出他来。
“回这里来做什么？”顾瑜行也想起了这个他们一起长大的地方。
祁云时一听她夸顾瑜行不由又跟着笑了起来，原著里主角受是十分自卑的，也极少有感受到过这个世界的善意。
成哥那边的治疗费用还差了一大笔，转让超市已经成了他们最后的一条路，而且迫在眉睫。
“先带你见个世面。”祁云时说。
“李姐，您还是那么喜欢脑补。”祁云时笑眯眯地说。
但挂在上面的长长的爬山虎却生机勃勃，烟火气很浓郁。
有在楼下乘凉的老人家看见他, 都亲切地叫：“阿时回来啦。”
只是这里的房子都年代久了，门窗都旧了，里面再怎么干净从外面瞅都灰蒙蒙的，尤其小超市的门上还贴着“出兑”二字，更显凋零。
“倒是找到了一个愿意接受的，就是价格没谈拢。”
从十四岁一直到十八，这都是维持他和他奶奶日常生活的一笔很重要的收入。
“阿时？！”老板娘面相有些凶，见到祁云时后露出的表情却很欣喜，她扯着粗大的嗓门说：“可有几天没见到你了，听说你被人领养了？还是一对儿大款？！”
祁云时和顾瑜行都没拧开饮料瓶的盖子。
李姐看着自己的手机，跟祁云时吐槽：“看着没有，这又打过来了。我说30万不兑就天天骚扰我，呸，什么玩意儿，占便宜没够，这是看我李雪红好欺负了！……”
只有道路两边老式的居民楼在体现着这里的年代历久。
辞别了路边的宋奶奶，祁云时继续跟顾瑜行往前走，最后来到了筒子楼对面的一处小超市里。
在这种老板自己就是劳动力的穷地方更不可能。
虽然已经不是血缘上的祖母，但那也是祁云时与之相依为命、无论如何都割舍不掉的人。
想当初他就是在这家超市门口被接走的，但是领养和大款什么的……
只不过后来祁云时父母双亡，顾瑜行一家去了隔壁市，祁云时就还跟着祁奶奶住在这老破的小区里。
这里的人都认识他。
那少年眼眸清亮，模样俊俏，透着少年人独有的活泼和开朗。
干枯瘦，四十多岁，一脸的精明相。
祁云时一看见她就想到自己还在ICU的奶奶，本就杳亮的眼眸又闪出了一抹晶莹, 他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宋奶奶, 我一切都好, 我奶奶也还好，谢谢您的关心。”
大概觉得祁云时毕竟是小孩儿，不适合知道这些，李姐并没有往深处去说。
] 说着指了指旁边的凳子，让祁云时坐。
眼见李姐犹豫，小个子男人立即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
李姐说着就叹气，“你也知道我这屋子，是上下两层楼的，我们全家平时就住楼上，把这儿兑了我们还得出去租房住，外头房租也不便宜。更何况这还有一屋子的货……我都算过了，我要全兑出去最少也得收35万到40万才勉强不亏本，可是对方一开口竟然才出30万！这不是趁火打劫吗？当时就让我给他怼了！”
“唉别提了，进入三期治疗了，哪里都需要用钱。”
……也不差这两万块钱了，亏点就亏点，这小矮子说的对，他们的确等不起。
不过几天没回来，再回到这里就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说来也巧，李姐话音才刚落，就有电话打了进来。
男人开始喋喋不休：“你也不看看你这个地段，消费水平不高的，超市也只能卖点水啊冰糕什么的，本身就赚不了什么钱。我愿意接手啊，那还是我看你这个大姐人好，朴实。你再好好想想咯，30万一点都不少的咯。”
或者说不是他想起的，而是他从祁云时的眼神里读出来的。
“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祁云时笑了笑，继续往前走。
祁云时以前的家便是如此。
他跟顾瑜行都是在这片儿长大的。
但仔细看，他晶亮的眼睛里却还有一丝狡黠。
>
“好几天没见了, 阿时去哪儿了？还顺利么？你怎么又瘦啦？你奶奶还好吧？”
他一进门就操着一口的外地口音说：“哎呦李姐哦，你这明明有空怎么还不听我的电话喏？”
还语不惊人死不休——
祁云时口中的成哥就是李姐的老公，是个吃得了辛苦肯干活的男人，只不过半年前查出了癌-症，目前正在治疗中。
祁云时只好主动追问：“那有人收购吗？您打算多少钱转让？”
而眼前的这位李姐就是典型的面冷心热，祁云时在她这里做工做了好些年，最知道这位大姐的脾气和正能量。
他这才回神对李姐说：“哎呦我的姐，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30万已经很多了，而且我可以一次性给你结清所有的款项，现金！你不是着急用钱吗？这好机会错过了你以后去哪儿找我这么讲究的人了？”
这里的一草一木他也都认识。
“李姐，其实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跟你商量这事儿呢。”
李姐是个豪爽的女人，她说这些的时候语气十分轻松，但祁云时却知道真实情况并不是如此——昨天武蒙无意中把情况都跟他说了。
这两年旧城区改造翻新, 马路都是新修的, 十分平整。
就好像是光与影的组合，城市的表面虽然光鲜, 但其背地里也会有被阴影笼罩的地方。
好在他如今的父母给他奶奶安排了最好的医疗团队，老太太的病情已经稳定，相信早晚都会醒来。
一瓶饮料也是有成本的，祁云时以前在这里打工，李姐倒是不限制他，让他随便吃喝，但他也从来没有喝过吃过。
而穿过这一条狭窄的胡同, 就到了祁云时今天的目的地——他以前所住的地方。
那老板娘也豪放地笑了起来，十分好客地招待：“哈哈，来来来快坐，跟我说说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祁云时干脆大长腿一折，矮下身去，蹲在老人家的轮椅旁说了会儿话。
她夸顾瑜行，他也跟着高兴。
又拐进了一个小胡同，道路变得狭窄，两侧的楼体都不同程度上出现了墙衣脱落的现象, 看上去有些斑驳。
“我是朴实，但我不是傻。”李姐呵呵冷笑，虽然笑容也有点牵强，透着疲惫。
没有人会雇佣一个还在上学的童工。
之后她一转眼，就看见祁云时身边还跟了个白脸瘦高个的少年，登时就控制不住嗓门了：“这是谁？你同学吗？长得可真俊呐，真精神！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祁云时：“的确是我同学，小时候也在咱们这片儿住的，您是后搬来的您可能不知道。”
这男人的个头看上去大概还不足一米七，乍看见祁云时和顾瑜行俩门神一样坐在门口的修长少年，不由多看了几眼。
顾瑜行跟在祁云时身边，两人一路直行, 走在刚刚铺设好的鲜艳红砖上面。
老旧的筒子楼、破旧的灰色墙体, 狭窄蒙尘, 好像永远都擦不亮的窗户。
李姐说：“再说我得去医院照顾他，这店里也没人看，我寻思就兑出去吧，省得操心了。”
第二天祁云时去找了顾瑜行, 并没有去书店或者自习室，而是先带他走街串巷，来到了旧城区一处车辆涌动的热闹街道上。
然而正当他打算再加把劲儿促成这单交易的时候，排排坐在门口的俩少年，有一位却突然出声。
祁云时：“……”
武蒙也是祁云时的发小，虽然他后来也搬走了，但家里的长辈还都住在这片儿，老邻居都知道彼此的情况，昨天俩人通电话闲聊，武蒙无意中提起这事儿，祁云时才知道原来情况已经这么糟糕了。
“是嘛！”李姐又特别豪放地笑了笑，还特意搬出了个塑料凳子给顾瑜行坐，之后又从货架上给他俩拿了两瓶饮料。
——男生那一双带笑的眼眸里, 有对这里的怀念。
男人还在忽悠：“你不兑给我你就得慢慢找下家，就算你35万兑出去了，这个时间你能等得起吗？……行行行，我看你这个大姐也实在是家里有困难，我也理解，你从这儿搬出去还得另外找房子住。那要不然我吃个亏……33万！33万我就接手了！你看怎么样？咱还是现金支付，一次把款给你打齐。”
“好。”
超市的门店不大，看上去不到一百平，里面摆满了各种食物和生活用品，能看出老板是个能干而且很爱干净的人，不仅能将小小的空间发挥到极致，还能够打理得极为整洁。
这在这时，李姐开口道：“我跟你说不到一块儿去，想30万收我的超市？你还不如去打劫！”
将手里的胶瓶饮料放在柜台上，祁云时说：“李姐，成哥的身体这两天怎么样了？我听武蒙说您要把这家店给盘出去？”
这两天他有空就会跑一趟医院去看看他奶奶。
但祁云时以前每个月，却都能在这里赚到好几百元钱。
但是不然能怎么办呐，老公要治病，孩子要上学，她连管超市的时间都没有，早兑出去早省心……
李姐说着就按下了拒听键，只是手机铃声才刚消失，门口就出现了一位拎着公文包的男士。
李姐没说话，但明眼人都不难看出，她心里已经开始动摇了。
因为祁云时深知，这家小超市根本不需要额外摆货的店员，李姐会每个月固定请他来这里整理几次货架，完全是心疼他，可怜他。
年迈的老婆婆腿脚不灵便，也不够耳聪目明了。她不知道祁云时被豪车接走的事, 也不懂什么豪车，她只是单纯关心着祁云时。
祁云时一进门，坐在门口的老板娘就认出他来。
“回这里来做什么？”顾瑜行也想起了这个他们一起长大的地方。
祁云时一听她夸顾瑜行不由又跟着笑了起来，原著里主角受是十分自卑的，也极少有感受到过这个世界的善意。
成哥那边的治疗费用还差了一大笔，转让超市已经成了他们最后的一条路，而且迫在眉睫。
“先带你见个世面。”祁云时说。
“李姐，您还是那么喜欢脑补。”祁云时笑眯眯地说。
但挂在上面的长长的爬山虎却生机勃勃，烟火气很浓郁。
有在楼下乘凉的老人家看见他, 都亲切地叫：“阿时回来啦。”
只是这里的房子都年代久了，门窗都旧了，里面再怎么干净从外面瞅都灰蒙蒙的，尤其小超市的门上还贴着“出兑”二字，更显凋零。
“倒是找到了一个愿意接受的，就是价格没谈拢。”
从十四岁一直到十八，这都是维持他和他奶奶日常生活的一笔很重要的收入。
“阿时？！”老板娘面相有些凶，见到祁云时后露出的表情却很欣喜，她扯着粗大的嗓门说：“可有几天没见到你了，听说你被人领养了？还是一对儿大款？！”
祁云时和顾瑜行都没拧开饮料瓶的盖子。
李姐看着自己的手机，跟祁云时吐槽：“看着没有，这又打过来了。我说30万不兑就天天骚扰我，呸，什么玩意儿，占便宜没够，这是看我李雪红好欺负了！……”
只有道路两边老式的居民楼在体现着这里的年代历久。
辞别了路边的宋奶奶，祁云时继续跟顾瑜行往前走，最后来到了筒子楼对面的一处小超市里。
在这种老板自己就是劳动力的穷地方更不可能。
虽然已经不是血缘上的祖母，但那也是祁云时与之相依为命、无论如何都割舍不掉的人。
想当初他就是在这家超市门口被接走的，但是领养和大款什么的……
只不过后来祁云时父母双亡，顾瑜行一家去了隔壁市，祁云时就还跟着祁奶奶住在这老破的小区里。
这里的人都认识他。
那少年眼眸清亮，模样俊俏，透着少年人独有的活泼和开朗。
干枯瘦，四十多岁，一脸的精明相。
祁云时一看见她就想到自己还在ICU的奶奶，本就杳亮的眼眸又闪出了一抹晶莹, 他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宋奶奶, 我一切都好, 我奶奶也还好，谢谢您的关心。”
大概觉得祁云时毕竟是小孩儿，不适合知道这些，李姐并没有往深处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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