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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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咱们去将大伯母接回来！”
“对不起，祖父。半夏没有完成祖父的嘱托。”黎半夏垂下头道。
“民女知道殿下为难，只是今日见殿下特来天牢探望，民女知道殿下与民女一般，心系长辈，殿下的孝心可感天地，故而斗胆有此一请。”
黎半夏心里一痛，只得道：“我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管？眼下大伯母过世，至少她的身后事我得管。”
“九妹妹何必这般客气。”周元茂掩下了面上的不悦，耐着性子道：“一家人，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良久，黎丞相才道：“怎么不可能。”
黎半夏一看就明白，这位太子在马车里准备了白灯笼与白布，显然是有备而来，准备回去的时候又来一波作秀，顺便将太子妃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
“太子殿下。民女黎半夏有一个不情之请。”黎半夏头戴白布，拦在了马车前面，跪拜道。
黎丞相打断了她：“半夏，你难道要祖父跪下来求你？”
周元茂听了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这个黎半夏还真敢想啊！居然还想过让他太子府来操办一个罪犯的身后事？
“祖父，究竟是何人陷害您？”
正准备好生安抚一下大伯父，却见为首的官差在不远处一闪而过。
“好歹轻些……”黎大老爷几乎是一夜白了头，红着眼眶，近乎跪下来哀求。
黎半夏叹气：“七姐姐这太子妃的位子怕是保不住了。”
既然他想作秀，黎半夏自然要好生利用这个机会。
天牢里一片愁云惨雾，黎家众人面上皆是一副兔死狐悲的悲凉。
作为戴罪之身，死在天牢，按照惯例直接拖去乱葬岗了事。
周元茂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他今日这么大排场，若是不答应黎半夏这个请求，那就是做做样子而已，所谓的孝心做不得数。
“是。”
周元茂轻哼一声：“九妹妹，你确定你的夫君会同意你将岳母接回去停灵安葬吗？可别到时候领回去又送出来。”
“九妹妹先去忙吧。”
“都是一家人，大伯父何必见外。”黎半夏安慰道：“事已至此，大伯父节哀。”
然而他的马车实在太过招摇，路上许多百姓围观，且黎半夏直接亮明身份，太子自然不好呵退黎半夏，否则，这场作秀便前功尽弃了。
“此话莫要再提。”周元茂也顾不上围观群众怎么看了，只想赶紧绝了黎半夏暂时解封黎府的心思。
黎丞相面上也是一片哀恸之色，“半夏，这不是你的错。祖父知道，你尽力了。元夏和知夏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到时候，指不定黎家要被泼多少脏水。
“黎半夏，你可真是……”
太子周元茂忙着让人给马车挂了白。
黎半夏摇头：“大伯父您放心，我一定会将大伯母带回去好生安葬。我一定办得成。”
黎丞相一脸复杂，随即摇头道：“没有任何人陷害我。”
周元茂越想越得意，挑了挑眉：“你若是说得动你夫君，将岳母带回去安葬便是。”
周元茂脸都吓白了，实在没想到，黎半夏还动过求暂时解封黎府的恩典。敢情这还是她退而求其次的选择是吧？
《为了避难嫁给病秧子后》
所以，将黎大夫人接回她府上去安葬，竟是黎半夏退而求其次，又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周元茂都快气笑了。
他又抬头看了一眼黎半夏，觉得这个妻妹，比她那个太子妃姐姐可强多了！只不过，终究棋差一招，被他看破了。
然而，官差们不为所动，仿佛没听见一般。直到黎半夏掏出几颗金珠，官差们这才有了好脸色。
“你不必管我们。”黎丞相道：“半夏，你顾好自己就行。”
黎半夏：“民女知道了。既然无法安置在黎府，大伯母的娘家又没了，若是寻常百姓，倒是女婿可以代劳。只是大伯母的女婿，一个是太子殿下您，一个是侯府嫡子，无论是太子府还是侯府，都是规矩森严，实在不好操办岳母的身后事。民女的夫家不显，也没甚规矩，这才斗胆 ，请求将大伯母接回府中停灵安葬。”
而且一直到现在，连个证据也没提供，只说有举报信，但是是何人的举报信，举报的内容是什么，没有人说得清。
若是能求得皇上恩典，把大伯母接出去好生安葬，便能给众人一个黎府依旧有希望翻身的信号。至少，皇上还愿意给黎府人体面与恩典。
废掉黎知夏的太子妃之位，皇上与太后给出的理由一定是不孝，这是个人行为，完全有操作空间，让众人认为这次发落针对的只是黎知夏个人，并不是发落黎府。
黎丞相摇了摇头：“半夏，这些你都不要管了，跟姑爷一起离开京城吧。”
呵，原来这个黎半夏也没有把握。这么看来，黎半夏此番在大街上拦下他的马车，不过是想表现一番。也对，本朝以孝治天下，他一个做女婿的，不好任由岳母磋磨至此，少不得去牢里探视一番。黎半夏这个做侄女的何尝不是如此呢？
眼下，天牢的衙役们便在忙活着将黎大夫人的尸首用破布裹着拖出去。
围观的百姓交头接耳，叽叽喳喳，周元茂隐约听到“孝顺”、“仁君”之类的字眼，心里畅快至极，今日这一波表现算是圆满了。
“民女恳请殿下恩典，容民女将大伯母接回府中安葬。”
“此事不妥。按律，岳母是戴罪……”
“夫人莫在为难我们了。这事都是依照旧例行事，多少双眼睛瞧着？上头不发话，我等实在不敢。”
黎半夏压下心中的激动，接过令牌，踉踉跄跄地起身，在女使的搀扶下，转身离去。待转过巷口，黎半夏脸上哪还有半分彷徨，取而代之的是坚定与激动。
“接下来怎么办？”黎半夏一脸忧心忡忡。
于是，黎半夏咬了咬唇，又皱了皱眉，一副被说中心事的模样。
太子原本不想理会她，虽然他来天牢探视黎家人，但是只是做给别人看而已，不代表他想和黎家人再有什么牵扯。
“这怎么可能？”黎半夏摇头，“我……”
这话是黎半夏对大伯父的承诺，也是她为自己定下的目标。
他有些感慨，一方面为半夏能见微知著看透这一点感到欣慰，另一方面也为另外两位孙女的无知淡漠而失望与心寒。
黎大夫人已死，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身后事而已，没有必要闹得这么难看。
今日他这般高调，便是想在百姓面前表现他的孝心，黎半夏想必与他一样。表现表现而已，谁又想动真章呢？若是自己一口回绝，岂不是正中她下怀，省了她的事。
“半夏，又让你……破费了。”黎大老爷满脸羞愧，“我……”
黎丞相沉默了一瞬，点了点头：“那你忙完这桩事便走。”
“民女知道此事不妥。”黎半夏打断了他的话，“按理应当将大伯母接回黎府安葬，只是祖父被奸人陷害，如今黎府被查封，实在不好求殿下恩典，将黎府暂时解封，用于操办大伯母的身后事。”
“父皇和皇祖母那边本宫担着，九妹妹尽管放手去做便是，这是本宫的手令。”
周元茂一看，自以为拿捏了黎半夏的痛处，忍不住面带得意起来。
周元茂被吓了一跳，实在没想到黎半夏敢提这个。早知道……他就该一走了之！
“殿下……”一位幕僚模样的人看了黎半夏一眼，又轻声在周元茂耳边说了几句。
“我不信。”黎半夏咬着唇道：“您怎么可能叛国？您一无兵权，二无结党营私，连个门生都没有，怎么可能叛国？”
黎大夫人的尸首被粗暴地从牢里拖出来。
道理周元茂都懂，但是被黎半夏这般架在大街上，他哪咽得下这口气？
见黎半夏一见错愕地抬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周元茂愈发觉得自己料事如神。
如今朝中虽有落井下石的，但是黎家有个太子妃，大伙儿多少有些顾忌。若是这个太子妃倒了，没了这层顾忌，只怕会凭空冒出好些落井下石的人来，恨不得人人都踩上一脚。
说这话时，他低垂着头，黎半夏看不见他的表情。
“这位官爷。”黎半夏赶紧走过去，送上了一尊金像，“我家大伯母实在是可怜，还请官爷通融，让我将大伯母的尸首带……”
“这怎么行。”黎半夏一脸焦急，察觉到祖父的求生欲又降了不少。
“这……民女会尽力去劝的。”
眼下，黎知夏这个太子妃的位子肯定是保不住了，黎半夏要做的就是尽量减小此事对黎家的冲击，否则墙倒众人推，黎家彻底没了翻身的希望。
东郊是乱葬岗的方向。
周元茂皱了皱眉，虽然他不想和黎家再有什么牵扯，但是如今黎府确实还是他的岳家，任由岳母的尸首拖去乱葬岗，他也面上无光。
黎半夏瞪大眼睛看着祖父：“这怎么可能？他们说您叛国，您怎么可能叛国？”
黎大老爷完全不抱希望，苦笑道：“算了，半夏，你的好意伯父心领了。你得空了，朝东郊方向上几柱香便是。”
黎半夏心道，他同不同意都不重要，那个府里她还是做得了主的。不过，少不得做出些为难的样子来，好让周元茂松口。
那官差猜到了黎半夏想求什么，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黎丞相：“她自作自受，怨不得谁。”
] “快，咱们去将大伯母接回来！”
“对不起，祖父。半夏没有完成祖父的嘱托。”黎半夏垂下头道。
“民女知道殿下为难，只是今日见殿下特来天牢探望，民女知道殿下与民女一般，心系长辈，殿下的孝心可感天地，故而斗胆有此一请。”
黎半夏心里一痛，只得道：“我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管？眼下大伯母过世，至少她的身后事我得管。”
“九妹妹何必这般客气。”周元茂掩下了面上的不悦，耐着性子道：“一家人，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良久，黎丞相才道：“怎么不可能。”
黎半夏一看就明白，这位太子在马车里准备了白灯笼与白布，显然是有备而来，准备回去的时候又来一波作秀，顺便将太子妃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
“太子殿下。民女黎半夏有一个不情之请。”黎半夏头戴白布，拦在了马车前面，跪拜道。
黎丞相打断了她：“半夏，你难道要祖父跪下来求你？”
周元茂听了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这个黎半夏还真敢想啊！居然还想过让他太子府来操办一个罪犯的身后事？
“祖父，究竟是何人陷害您？”
正准备好生安抚一下大伯父，却见为首的官差在不远处一闪而过。
“好歹轻些……”黎大老爷几乎是一夜白了头，红着眼眶，近乎跪下来哀求。
黎半夏叹气：“七姐姐这太子妃的位子怕是保不住了。”
既然他想作秀，黎半夏自然要好生利用这个机会。
天牢里一片愁云惨雾，黎家众人面上皆是一副兔死狐悲的悲凉。
作为戴罪之身，死在天牢，按照惯例直接拖去乱葬岗了事。
周元茂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他今日这么大排场，若是不答应黎半夏这个请求，那就是做做样子而已，所谓的孝心做不得数。
“是。”
周元茂轻哼一声：“九妹妹，你确定你的夫君会同意你将岳母接回去停灵安葬吗？可别到时候领回去又送出来。”
“九妹妹先去忙吧。”
“都是一家人，大伯父何必见外。”黎半夏安慰道：“事已至此，大伯父节哀。”
然而他的马车实在太过招摇，路上许多百姓围观，且黎半夏直接亮明身份，太子自然不好呵退黎半夏，否则，这场作秀便前功尽弃了。
“此话莫要再提。”周元茂也顾不上围观群众怎么看了，只想赶紧绝了黎半夏暂时解封黎府的心思。
黎丞相面上也是一片哀恸之色，“半夏，这不是你的错。祖父知道，你尽力了。元夏和知夏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到时候，指不定黎家要被泼多少脏水。
“黎半夏，你可真是……”
太子周元茂忙着让人给马车挂了白。
黎半夏摇头：“大伯父您放心，我一定会将大伯母带回去好生安葬。我一定办得成。”
黎丞相一脸复杂，随即摇头道：“没有任何人陷害我。”
周元茂越想越得意，挑了挑眉：“你若是说得动你夫君，将岳母带回去安葬便是。”
周元茂脸都吓白了，实在没想到，黎半夏还动过求暂时解封黎府的恩典。敢情这还是她退而求其次的选择是吧？
《为了避难嫁给病秧子后》
所以，将黎大夫人接回她府上去安葬，竟是黎半夏退而求其次，又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周元茂都快气笑了。
他又抬头看了一眼黎半夏，觉得这个妻妹，比她那个太子妃姐姐可强多了！只不过，终究棋差一招，被他看破了。
然而，官差们不为所动，仿佛没听见一般。直到黎半夏掏出几颗金珠，官差们这才有了好脸色。
“你不必管我们。”黎丞相道：“半夏，你顾好自己就行。”
黎半夏：“民女知道了。既然无法安置在黎府，大伯母的娘家又没了，若是寻常百姓，倒是女婿可以代劳。只是大伯母的女婿，一个是太子殿下您，一个是侯府嫡子，无论是太子府还是侯府，都是规矩森严，实在不好操办岳母的身后事。民女的夫家不显，也没甚规矩，这才斗胆 ，请求将大伯母接回府中停灵安葬。”
而且一直到现在，连个证据也没提供，只说有举报信，但是是何人的举报信，举报的内容是什么，没有人说得清。
若是能求得皇上恩典，把大伯母接出去好生安葬，便能给众人一个黎府依旧有希望翻身的信号。至少，皇上还愿意给黎府人体面与恩典。
废掉黎知夏的太子妃之位，皇上与太后给出的理由一定是不孝，这是个人行为，完全有操作空间，让众人认为这次发落针对的只是黎知夏个人，并不是发落黎府。
黎丞相摇了摇头：“半夏，这些你都不要管了，跟姑爷一起离开京城吧。”
呵，原来这个黎半夏也没有把握。这么看来，黎半夏此番在大街上拦下他的马车，不过是想表现一番。也对，本朝以孝治天下，他一个做女婿的，不好任由岳母磋磨至此，少不得去牢里探视一番。黎半夏这个做侄女的何尝不是如此呢？
眼下，天牢的衙役们便在忙活着将黎大夫人的尸首用破布裹着拖出去。
围观的百姓交头接耳，叽叽喳喳，周元茂隐约听到“孝顺”、“仁君”之类的字眼，心里畅快至极，今日这一波表现算是圆满了。
“民女恳请殿下恩典，容民女将大伯母接回府中安葬。”
“此事不妥。按律，岳母是戴罪……”
“夫人莫在为难我们了。这事都是依照旧例行事，多少双眼睛瞧着？上头不发话，我等实在不敢。”
黎半夏压下心中的激动，接过令牌，踉踉跄跄地起身，在女使的搀扶下，转身离去。待转过巷口，黎半夏脸上哪还有半分彷徨，取而代之的是坚定与激动。
“接下来怎么办？”黎半夏一脸忧心忡忡。
于是，黎半夏咬了咬唇，又皱了皱眉，一副被说中心事的模样。
太子原本不想理会她，虽然他来天牢探视黎家人，但是只是做给别人看而已，不代表他想和黎家人再有什么牵扯。
“这怎么可能？”黎半夏摇头，“我……”
这话是黎半夏对大伯父的承诺，也是她为自己定下的目标。
他有些感慨，一方面为半夏能见微知著看透这一点感到欣慰，另一方面也为另外两位孙女的无知淡漠而失望与心寒。
黎大夫人已死，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身后事而已，没有必要闹得这么难看。
今日他这般高调，便是想在百姓面前表现他的孝心，黎半夏想必与他一样。表现表现而已，谁又想动真章呢？若是自己一口回绝，岂不是正中她下怀，省了她的事。
“半夏，又让你……破费了。”黎大老爷满脸羞愧，“我……”
黎丞相沉默了一瞬，点了点头：“那你忙完这桩事便走。”
“民女知道此事不妥。”黎半夏打断了他的话，“按理应当将大伯母接回黎府安葬，只是祖父被奸人陷害，如今黎府被查封，实在不好求殿下恩典，将黎府暂时解封，用于操办大伯母的身后事。”
“父皇和皇祖母那边本宫担着，九妹妹尽管放手去做便是，这是本宫的手令。”
周元茂一看，自以为拿捏了黎半夏的痛处，忍不住面带得意起来。
周元茂被吓了一跳，实在没想到黎半夏敢提这个。早知道……他就该一走了之！
“殿下……”一位幕僚模样的人看了黎半夏一眼，又轻声在周元茂耳边说了几句。
“我不信。”黎半夏咬着唇道：“您怎么可能叛国？您一无兵权，二无结党营私，连个门生都没有，怎么可能叛国？”
黎大夫人的尸首被粗暴地从牢里拖出来。
道理周元茂都懂，但是被黎半夏这般架在大街上，他哪咽得下这口气？
见黎半夏一见错愕地抬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周元茂愈发觉得自己料事如神。
如今朝中虽有落井下石的，但是黎家有个太子妃，大伙儿多少有些顾忌。若是这个太子妃倒了，没了这层顾忌，只怕会凭空冒出好些落井下石的人来，恨不得人人都踩上一脚。
说这话时，他低垂着头，黎半夏看不见他的表情。
“这位官爷。”黎半夏赶紧走过去，送上了一尊金像，“我家大伯母实在是可怜，还请官爷通融，让我将大伯母的尸首带……”
“这怎么行。”黎半夏一脸焦急，察觉到祖父的求生欲又降了不少。
“这……民女会尽力去劝的。”
眼下，黎知夏这个太子妃的位子肯定是保不住了，黎半夏要做的就是尽量减小此事对黎家的冲击，否则墙倒众人推，黎家彻底没了翻身的希望。
东郊是乱葬岗的方向。
周元茂皱了皱眉，虽然他不想和黎家再有什么牵扯，但是如今黎府确实还是他的岳家，任由岳母的尸首拖去乱葬岗，他也面上无光。
黎半夏瞪大眼睛看着祖父：“这怎么可能？他们说您叛国，您怎么可能叛国？”
黎大老爷完全不抱希望，苦笑道：“算了，半夏，你的好意伯父心领了。你得空了，朝东郊方向上几柱香便是。”
黎半夏心道，他同不同意都不重要，那个府里她还是做得了主的。不过，少不得做出些为难的样子来，好让周元茂松口。
那官差猜到了黎半夏想求什么，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黎丞相：“她自作自受，怨不得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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