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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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非要见小莹姑娘？这……”那婆子犹豫道：“不如夫人换一个？老奴把彩云叫过来？”
黎半夏注意到二伯母说这些时，大伯父垂下了头，缩在角落的大伯母身子几不可闻地瑟缩了一下。
黎半夏还没反应过来，只傻乎乎地点头：“好嘞。”
之后，黎半夏来到祖父黎丞相单独关押的囚牢前，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
黎半夏哪能不知道她怎么想的，讽刺道：“嬷嬷定然觉得我今时今日的处境，怕是见不着你们侯爷和夫人的面是吧？今日见不着，可来日方长，都在这京城里过日子，谁知道哪天就碰上面了呢？昨日我还去了柳太傅府上喝茶呢。”
“这位姑娘好生厉害，我们侯府历经百年，规矩森严，纵然主子不在，下人们也有规矩约束，自然不得闲。不比那些飞上枝头乍然暴富的人家，面上看着光鲜，却没个章法，凭空跌落是转眼之间的事。”
那老婆子见秋梨这般厉害，脸上那一丝假笑也消失了。
黎半夏神情不变：“就小莹了，我在你们侯府门口待久了也不好，本只是寻常走动，没什么内情，可架不住有些人喜欢瞎说瞎猜。”
黎半夏一脸困惑，只能敷衍地点了一下头。
“夫人来得不巧，三少夫人陪同老太君去上香了。”
若是这位嬷嬷之前不故意刁难，别说彩云，便是随便唤一个大姐姐身边的末等女使过来，黎半夏都不会说什么。可如今都说到这份上了，哪有退让的道理？她今日就非见小莹不可的。
黎半夏看了她一眼，道：“那这样，麻烦嬷嬷去你们三夫人院子里看看，看哪个女使得空，请她出来一下。”
黎半夏：“麻烦嬷嬷去一趟，让你们三夫人身边的小莹来见我。”
尤其是二伯母，黎半夏听她说，三姑娘虽然没有亲自来探监，却派了贴身的嬷嬷来探望，给了二房莫大的安慰。
黎丞相有些诧异，又有些许欣慰，“难为你了。”
黎丞相眼底满是担忧：“你跟她们说，若是她们不来，她们的母亲会有性命之忧。”
“周夫人确实有办法，只是，只见女使，见不到正主，终究遗憾。”
“半夏，你来了。”
二伯母颇有些意犹未尽道：“昨儿个宫中的人来说了，我们家五丫头收到信后准备着要来京探望，连六丫头也来了信。”
黎半夏有点懵，哎，不是，祖父刚才到底是嘱咐了啥，怎么就等她和周景之的好消息了？
“我还好。”黎丞相一脸急切道：“半夏，你速去太子府与你大姐姐府上去一趟，让她们务必来天牢看望她们亲娘。”
点完头后又猛地一愣，怎么感觉祖父嘴里的“好消息”有点不对劲，不是在说关于营救黎家的事，像是说的……
黎半夏重重地点了点头，提起了自己去柳太傅府上走动的事情。
祖父的脸上浮起一抹久违的笑意：“那祖父就等你和周郎君的好消息了。”
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出来，大房嫁入侯府的大姑娘和七姑娘这个太子妃都没有出现。
《为了避难嫁给病秧子后》
黎半夏冷笑一声：“嬷嬷怕是在说笑吧？我方才来时，嬷嬷在与看门小厮喝酒赌钱，这便是嬷嬷口中的侯府规矩森严？不知侯爷和夫人知道了，会是什么想法。”
这话一听就是在讽刺已然崩塌的黎府，黎丞相出身微末，先帝年间中了状元，得了先帝的青眼才平步青云。
黎半夏突然就想起昨日自己问周景之，他究竟是何人时，他一本正经地说周景之是他的真名。如今想来，不过是在一本正经地骗人而已，亏自己还信了他的鬼话！
“如果我没料错，他应当是多弥朝的王爷。待他身体好些了，你随他去多弥，便再无……”
那婆子脸上的惧怕之色再也绷不住，陪着笑脸道：“夫人，不是老奴非要讨嫌阻拦，实在是上头有令……老奴……老奴我也是没有办法。”
“嗯。”
“祖父，那个周郎君，究竟是什么人？”
黎丞相点了点头：“自然。她是先帝最宠爱的公主，远嫁多弥和亲。”
黎丞相像是被什么刺到了一般，摇头道：“没有的事，柳太傅老糊涂了，你以后莫去柳府了。”
黎半夏又问道：“五姐姐和六姐姐的事，是宫里来的人主动说的，还是伯父伯母你们问的。”
两相对比，大房的两位姑娘毫无动静，着实太让人心寒了。
第二天一大早，黎半夏便急匆匆去了天牢。
黎半夏试探地问道：“祖父，那天柳太傅见了我，竟脱口而出清河二字。我与清河公主是不是长得很像？”
秋梨黑着脸道：“嬷嬷莫要把我们当傻子才是，既是三夫人不在，她院子里的女使便应当清闲才是，怎会都不得空？要么就是你们三夫人在府上，要么就有女使得闲。见不到僧也见不到佛，没有这样的道理。”
许是黎半夏终于放弃盘问清河公主相关的事情，让黎丞相松了一口气，回答下一个话题时也直接了不少。
黎半夏刚想回应，却听到后头传来一道声音。
“那我老婆子可不知道，兴许明日，兴许十天半个月，兴许半年。主子们的心思，哪是我能猜的呢？”
“什么时候回来呢？”黎半夏道：“我找大姐姐有急事。”
想到这里，黎半夏立马改了口：“那祖父可要好生保重，好生等着才是。”
二房出嫁女个个都有所表示，而大房却仿佛销声匿迹了一般。宫里就是故意明晃晃来透露这一点，就是专程来诛大房的心来的。
“不……不是……”黎半夏结结巴巴地想要纠正，然而，看到祖父脸上的笑容后终究是不忍破坏。
黎丞相的面色却有些差，眼底漫着血丝，让黎半夏心里狠狠地揪了一下。
那婆子尴尬一笑：“这……”
不过，黎半夏也不敢说出来再寒祖父的心，只点点头道：“祖父放心，我一会就过去。”
黎半夏：“祖父，您知道清河公主吗？”
黎半夏在心里叹息，她几乎日日差人去太子府和嘉虞侯府上游说，若是有效，这俩人早该来了。
“他们主动说的啊。”黎二老爷道：“如今的情况多说多错，我们自然不会多问。”
“半夏，答应祖父，以后别再去柳府了。”
“什么？”黎半夏有些愣怔，一脸愕然地打断了祖父的话：“多弥朝的王爷……那不是应该姓沙吗？可他姓周。”
黎半夏转过脸去，见到来人，面上露出讶异之色。
黎半夏刚才开了小差，只隐约听见祖父叮嘱她什么“注意分寸”、“不要惹是非”、“要好好的”之类的，她稀里糊涂地点头。
黎丞相痛快地点头：“好！”
探视的时间紧迫，既然祖父铁了心不愿说清河公主相关的事情，那便暂且搁下，改问其他要紧问题。
看着这婆子小跑着离去的身影，黎半夏松了一口气。
这话一出，大房的伯父头低得更下了，大伯母的身子猛地抽搐了一下。
“祖父，您怎么样了？”
黎半夏越想越气，恍惚间看见祖父一脸期盼地问她：“能答应祖父吗？”
况且，若是能给祖父求生的欲望，撒点谎也没什么。
黎半夏皱着眉头，隐约察觉到了什么，问道：“二伯母，昨日宫里派了人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反应明显就是在说谎，只是无论黎半夏怎么问，祖父都不愿透露细节，甚至还一脸忧心地一再叮嘱黎半夏。
轻声细语慰问了一番，除了大伯母闭眼躺在角落之外，其他人倒是都还好。
毕竟二房的五姑娘和六姑娘都嫁在外地，甚至六姑娘还是庶出。
黎丞相一脸见怪不怪：“想来周姓只是他的化名而已。”
化名啊。
那嬷嬷犹豫了一会，便咬咬牙跺跺脚道：“夫人在此稍候，老奴这就去叫小莹姑娘过来。”
黎二夫人面带困惑道：“也说不上来为了什么，东拉西扯的。”
这个狗东西，不光和他对话像挤牙膏，他还是个大骗子！
“祖父，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的。”
黎半夏道：“我也不为难你，上头有令不假，但是你们主子下的令肯定是不让你们三夫人见我，没说三夫人院子里的仆役也不能见我吧？”
从天牢出来后，黎半夏直奔嘉虞侯府。只是一去就吃了闭门羹，看门的婆子鼻孔朝天。
小莹是黎府的家生子，自小便伺候大姐姐，后来陪嫁到了嘉虞侯府，感情深厚，不是旁人能比的。而彩云是嘉虞侯府的家生子，大姐姐嫁过来后，她婆婆拨给她的。
秋梨笑道：“还是姑娘有办法！”
这话一出口，那看门的婆子脸上出现了惊惧之色，转念想到了什么，脸色又稍缓。
黎半夏心里一沉，朝蜷缩在角落的大伯母扫了一眼。她几乎可以确认，宫里这一波操作就是冲着大伯父大伯母来的。
老婆 子皮笑肉不笑：“哎呀，都不得空，夫人莫怪。”
] “夫人非要见小莹姑娘？这……”那婆子犹豫道：“不如夫人换一个？老奴把彩云叫过来？”
黎半夏注意到二伯母说这些时，大伯父垂下了头，缩在角落的大伯母身子几不可闻地瑟缩了一下。
黎半夏还没反应过来，只傻乎乎地点头：“好嘞。”
之后，黎半夏来到祖父黎丞相单独关押的囚牢前，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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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半夏哪能不知道她怎么想的，讽刺道：“嬷嬷定然觉得我今时今日的处境，怕是见不着你们侯爷和夫人的面是吧？今日见不着，可来日方长，都在这京城里过日子，谁知道哪天就碰上面了呢？昨日我还去了柳太傅府上喝茶呢。”
“这位姑娘好生厉害，我们侯府历经百年，规矩森严，纵然主子不在，下人们也有规矩约束，自然不得闲。不比那些飞上枝头乍然暴富的人家，面上看着光鲜，却没个章法，凭空跌落是转眼之间的事。”
那老婆子见秋梨这般厉害，脸上那一丝假笑也消失了。
黎半夏神情不变：“就小莹了，我在你们侯府门口待久了也不好，本只是寻常走动，没什么内情，可架不住有些人喜欢瞎说瞎猜。”
黎半夏一脸困惑，只能敷衍地点了一下头。
“夫人来得不巧，三少夫人陪同老太君去上香了。”
若是这位嬷嬷之前不故意刁难，别说彩云，便是随便唤一个大姐姐身边的末等女使过来，黎半夏都不会说什么。可如今都说到这份上了，哪有退让的道理？她今日就非见小莹不可的。
黎半夏看了她一眼，道：“那这样，麻烦嬷嬷去你们三夫人院子里看看，看哪个女使得空，请她出来一下。”
黎半夏：“麻烦嬷嬷去一趟，让你们三夫人身边的小莹来见我。”
尤其是二伯母，黎半夏听她说，三姑娘虽然没有亲自来探监，却派了贴身的嬷嬷来探望，给了二房莫大的安慰。
黎丞相有些诧异，又有些许欣慰，“难为你了。”
黎丞相眼底满是担忧：“你跟她们说，若是她们不来，她们的母亲会有性命之忧。”
“周夫人确实有办法，只是，只见女使，见不到正主，终究遗憾。”
“半夏，你来了。”
二伯母颇有些意犹未尽道：“昨儿个宫中的人来说了，我们家五丫头收到信后准备着要来京探望，连六丫头也来了信。”
黎半夏有点懵，哎，不是，祖父刚才到底是嘱咐了啥，怎么就等她和周景之的好消息了？
“我还好。”黎丞相一脸急切道：“半夏，你速去太子府与你大姐姐府上去一趟，让她们务必来天牢看望她们亲娘。”
点完头后又猛地一愣，怎么感觉祖父嘴里的“好消息”有点不对劲，不是在说关于营救黎家的事，像是说的……
黎半夏重重地点了点头，提起了自己去柳太傅府上走动的事情。
祖父的脸上浮起一抹久违的笑意：“那祖父就等你和周郎君的好消息了。”
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出来，大房嫁入侯府的大姑娘和七姑娘这个太子妃都没有出现。
《为了避难嫁给病秧子后》
黎半夏冷笑一声：“嬷嬷怕是在说笑吧？我方才来时，嬷嬷在与看门小厮喝酒赌钱，这便是嬷嬷口中的侯府规矩森严？不知侯爷和夫人知道了，会是什么想法。”
这话一听就是在讽刺已然崩塌的黎府，黎丞相出身微末，先帝年间中了状元，得了先帝的青眼才平步青云。
黎半夏突然就想起昨日自己问周景之，他究竟是何人时，他一本正经地说周景之是他的真名。如今想来，不过是在一本正经地骗人而已，亏自己还信了他的鬼话！
“如果我没料错，他应当是多弥朝的王爷。待他身体好些了，你随他去多弥，便再无……”
那婆子脸上的惧怕之色再也绷不住，陪着笑脸道：“夫人，不是老奴非要讨嫌阻拦，实在是上头有令……老奴……老奴我也是没有办法。”
“嗯。”
“祖父，那个周郎君，究竟是什么人？”
黎丞相点了点头：“自然。她是先帝最宠爱的公主，远嫁多弥和亲。”
黎丞相像是被什么刺到了一般，摇头道：“没有的事，柳太傅老糊涂了，你以后莫去柳府了。”
黎半夏又问道：“五姐姐和六姐姐的事，是宫里来的人主动说的，还是伯父伯母你们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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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黎半夏便急匆匆去了天牢。
黎半夏试探地问道：“祖父，那天柳太傅见了我，竟脱口而出清河二字。我与清河公主是不是长得很像？”
秋梨黑着脸道：“嬷嬷莫要把我们当傻子才是，既是三夫人不在，她院子里的女使便应当清闲才是，怎会都不得空？要么就是你们三夫人在府上，要么就有女使得闲。见不到僧也见不到佛，没有这样的道理。”
许是黎半夏终于放弃盘问清河公主相关的事情，让黎丞相松了一口气，回答下一个话题时也直接了不少。
黎半夏刚想回应，却听到后头传来一道声音。
“那我老婆子可不知道，兴许明日，兴许十天半个月，兴许半年。主子们的心思，哪是我能猜的呢？”
“什么时候回来呢？”黎半夏道：“我找大姐姐有急事。”
想到这里，黎半夏立马改了口：“那祖父可要好生保重，好生等着才是。”
二房出嫁女个个都有所表示，而大房却仿佛销声匿迹了一般。宫里就是故意明晃晃来透露这一点，就是专程来诛大房的心来的。
“不……不是……”黎半夏结结巴巴地想要纠正，然而，看到祖父脸上的笑容后终究是不忍破坏。
黎丞相的面色却有些差，眼底漫着血丝，让黎半夏心里狠狠地揪了一下。
那婆子尴尬一笑：“这……”
不过，黎半夏也不敢说出来再寒祖父的心，只点点头道：“祖父放心，我一会就过去。”
黎半夏：“祖父，您知道清河公主吗？”
黎半夏在心里叹息，她几乎日日差人去太子府和嘉虞侯府上游说，若是有效，这俩人早该来了。
“他们主动说的啊。”黎二老爷道：“如今的情况多说多错，我们自然不会多问。”
“半夏，答应祖父，以后别再去柳府了。”
“什么？”黎半夏有些愣怔，一脸愕然地打断了祖父的话：“多弥朝的王爷……那不是应该姓沙吗？可他姓周。”
黎半夏转过脸去，见到来人，面上露出讶异之色。
黎半夏刚才开了小差，只隐约听见祖父叮嘱她什么“注意分寸”、“不要惹是非”、“要好好的”之类的，她稀里糊涂地点头。
黎丞相痛快地点头：“好！”
探视的时间紧迫，既然祖父铁了心不愿说清河公主相关的事情，那便暂且搁下，改问其他要紧问题。
看着这婆子小跑着离去的身影，黎半夏松了一口气。
这话一出，大房的伯父头低得更下了，大伯母的身子猛地抽搐了一下。
“祖父，您怎么样了？”
黎半夏越想越气，恍惚间看见祖父一脸期盼地问她：“能答应祖父吗？”
况且，若是能给祖父求生的欲望，撒点谎也没什么。
黎半夏皱着眉头，隐约察觉到了什么，问道：“二伯母，昨日宫里派了人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反应明显就是在说谎，只是无论黎半夏怎么问，祖父都不愿透露细节，甚至还一脸忧心地一再叮嘱黎半夏。
轻声细语慰问了一番，除了大伯母闭眼躺在角落之外，其他人倒是都还好。
毕竟二房的五姑娘和六姑娘都嫁在外地，甚至六姑娘还是庶出。
黎丞相一脸见怪不怪：“想来周姓只是他的化名而已。”
化名啊。
那嬷嬷犹豫了一会，便咬咬牙跺跺脚道：“夫人在此稍候，老奴这就去叫小莹姑娘过来。”
黎二夫人面带困惑道：“也说不上来为了什么，东拉西扯的。”
这个狗东西，不光和他对话像挤牙膏，他还是个大骗子！
“祖父，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的。”
黎半夏道：“我也不为难你，上头有令不假，但是你们主子下的令肯定是不让你们三夫人见我，没说三夫人院子里的仆役也不能见我吧？”
从天牢出来后，黎半夏直奔嘉虞侯府。只是一去就吃了闭门羹，看门的婆子鼻孔朝天。
小莹是黎府的家生子，自小便伺候大姐姐，后来陪嫁到了嘉虞侯府，感情深厚，不是旁人能比的。而彩云是嘉虞侯府的家生子，大姐姐嫁过来后，她婆婆拨给她的。
秋梨笑道：“还是姑娘有办法！”
这话一出口，那看门的婆子脸上出现了惊惧之色，转念想到了什么，脸色又稍缓。
黎半夏心里一沉，朝蜷缩在角落的大伯母扫了一眼。她几乎可以确认，宫里这一波操作就是冲着大伯父大伯母来的。
老婆 子皮笑肉不笑：“哎呀，都不得空，夫人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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