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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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点头，将笔插入左胸口袋里。
苏挽想到自己这三个月在精神病院的日子，提着刀加快步子。
“苏挽。”
“没有了。”
“十八岁”
蹒跚着脚步，扶着楼梯赶紧往上赶。
倒不是偏袒小儿子，而是不想苏挽才康复出院，立马又犯错误被关进去。
每一次的逃跑和反抗，都会换来生不如死的电击治疗和加大剂量的麻痹神经的药物。
“你不当家不知道这个家里开销大，柴米油盐哪样不要钱。那卡早花得就剩一万多点了，当彩礼也不够，还不如先紧着我妈生日。
渐渐的，苏挽学聪明了，她开始服从，开始表现得像个正常人，并练习如何让其他人相信她是正常人。
中年男人带着无边眼镜，长相斯文，白大褂里的白衬衫衣领上有一根头发。
苏挽搬开床头柜，弯腰拾起掉落的本子，上面密密麻麻的记了很多东西。
“挽挽，咱们别去找他了，那钱他花都花出去了，你去了也是要不回来的。”
现实里的白天，在梦里是黑夜，而梦里的自己睡觉时，现实里的自己正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挽挽，挽挽乖，你可千万别做糊涂事啊。”
“说起这个就很有意思，她刚开始的时候说自己每天晚上都会做梦，梦见自己在另一个世界。
世界末日来临，社会秩序混乱，法律和机构都失去作用，网络系统也全面瘫痪，人成了比丧尸还可怕的生物。
《从中奸商到末日战神[一魂双体]》
“打出来了，这儿呢，哎杨姐，这苏挽什么情况啊，我从业都七八年了，还头一回见到治疗三个月就康复的。”
她说经历了洪水，干旱、地震和瘟疫，说是世界末日要来了，让我们早做准备。
“苏挽”
“奶奶，你一个人在家就吃这些啊？”
至于旷达的彩礼，我也想好了。咱们楼下那个卖水果的小张，快三十了还单身，到时候把苏挽介绍给他。要个二十万彩礼，咱们旷达不就有娶媳妇儿的钱了？”
苏挽以为自己是拥有了通过梦境预知未来的能力，便将梦里看到的经历的事都一五一十地和奶奶讲了。
要是真留下案底，那这辈子不就完了！
她说着一把拉住苏挽，语重心长道。
晚上则要在另一个世界勉强苟活，听着楼道里传来的嘶吼声提心吊胆。
“你觉得末日会来吗？”
听奶奶的，咱们回去，钱没了可以再赚，我现在天天都在摆摊卖菜，奶奶有钱的，放心吧，啊？”
“不顾这个丫头也挺可怜的，听说父母早亡，是跟着奶奶相依为命长大的。
“睡眠质量呢？”
梁眉文和苏国兴刚把饭菜端上桌，就下周娘家办六十大寿的事情商量着从苏挽那张银行卡里取五千块钱来随礼的事。
苏挽一下子明白过来，这是有人趁自己不在的时候到老太太这里骗钱来了！
苏挽一路哼着小曲儿回了病房，却在关上房门的那一刻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换做冷漠和邪佞。
最终发现，梦中的自己和现实里的自己，正好相差了十二个小时。
另一头，幸福家园五单元2号房内。
挽挽，可千万别做傻事啊，不值当啊！
起初奶奶只当她是在编故事逗她开心，没放在心上。可后来小叔和婶婶跟奶奶讲这是精神病，连哄带骗地把她送到了陈医生这里。
“你小叔说要给你交住院费，我又不懂，就把银行卡给他了。
“恩？”
“老婆对不起，我太饿了，老婆对不起”。
苏挽一下子想到杨护士长在办公室里跟人八卦的话。
苏国兴抬头，“五千？这么多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旷达也老大不小了，到谈对象的年纪了，咱们得提前给他准备彩礼钱了。”
那她放在奶奶这保管的钱呢？
“在护士站拿了康复报告就可以回家了。”
可是你在医院接受治疗，要是不交钱的话他们会把你赶出来的，我……”
王桂芬也知道自己这个小儿子做的不对，可她是有心无力，拿小儿子一家是半点办法都没有。
“他们这次又是怎么骗你钱的？”
她被小叔和婶婶送进精神病院之前，银行卡里分明还有近四万块，那都是这些年她一天打好几份工攒下来的。
结果后来他又跟我说你哥在网吧打架把人打进了医院，要是不赔钱就要留案底，已经把你那钱给当成医药费赔给人家了。
奶奶低下头，别开脸不敢看她。
总算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苏挽……她脑子……”
满是愧疚和悔恨，王桂芬抬手擦掉眼角的泪水继续道。
“挽挽？挽挽！哎哟，我的挽挽回来了，我的挽挽回来了！”
妄想症嘛，脑子里总是千奇百怪的世界。你看C区三床那个王大爷，他还说他是只猫头鹰呢，一到晚上就到窗户口立着，有回我从外头过，差点没把我吓死。
“姓名”
一个正常人在精神病院通过精湛演技来证明自己正常。
“陈医生传过来的康复报告打出来了吗？”
“奶奶，我给你的钱呢？”
眼看着长到十八了，突然精神不正常了。你是没看到啊，来交住院费的时候，那老太太是用塑料袋装的钱，里面装的全是一块两块五块的零钱。最大面额也就一张五十的，住院费都是分期给的，每次来看着都心酸死了。”
再和自己回到现实的时间一对比。
梁眉文一把将筷子拍在桌上，音量拔高，“多？苏国兴，我嫁给你享过一天的福吗？我妈过生日我花个五千你就觉得多了？”
“我不需要他们。”
梁眉文语气稍缓，重新拿起筷子吃饭。
她说住院费是分期付的，而且每次奶奶拿去的都是很碎的零钱……
之后奶奶说起她发烧时说的胡话只觉得好笑，调侃她是不是小说看多了，发烧都在喊世界末日。
有次回家路上淋了雨，高烧不退并开始胡言乱语的时候，奶奶把她送去了医院。
王桂芬放下碗，拉起苏挽的手一遍又一遍地念叨着“我的挽挽回来了”。
等我一走，你就你小叔一个亲人了，要是得罪了他们，以后你可怎么办啊？
“挺好的，一夜到天亮，疗养院的床很舒服。”
“恭喜，你可以出院了。”
就算要交住院费，奶奶的日子也绝不可能到这般田地！
这粥和清水有什么区别！
苏挽看了看碗里的粥，眉头紧锁。
阳光洒落在身上，暖洋洋的。
刚来这的时候，她信任陈医生，将自己的梦境如实告知，最后却被扣上了精神分裂和妄想症。
她一个十八岁的小丫头，哪里斗得过哪一家子啊。
神经被麻痹，苏挽心底的愤怒和难过，表现不出来。
那种情绪被压抑的感觉让人暴躁，像要把人逼疯似的。
还大喊着让我们放她回去，她要回去救她奶奶。
“年龄”
苏挽不敢耽搁，赶紧回了家。
确实挺精神病的。
千百次的练□□算让陈医生相信她已经康复。
她当即起身，从厨房拿了菜刀气势汹汹就出了门。
回想起三个月前，苏挽第一次在梦里眼睁睁看着雨水漫过城市时也以为那是梦。
“啧啧啧，是挺可怜的。不过好好的她怎么会得精神分裂和妄想症啊？”
苏挽眸色一亮，而后嘴角肉眼可见地上扬勾起好看的弧度，“真的吗？我能出院了？可以回去陪我奶奶了？”
陈医生后面又问了很多，苏挽时而盯着那根头发猜想陈医生是不是最近交女朋友了，时而抬眸清浅地笑着看向对方。
长期的电击和药物，导致她大部分情感缺失，终于可以出院这么高兴的事却是半点都笑不出来。
而这三个月的时间，梦里的世界已经发展到了丧尸横行的地步。
苏挽在拐角处站了会儿才上前，熟练地挂上纯真的假面，笑着和杨护士长打招呼，取了康复报告后走出精神病院。
住院期间苏挽开始悄悄记录梦境的内容，以及自己每次回到梦境和离开时的时间。
好了好了，别八卦了，等下人就要来了，让人听到了不好。”
末了，苏挽起身准备回病房，陈医生却忽然喊住她。
推开门，老旧的木门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王桂芬坐在屋子中间，手里端着一碗粥，愕然抬眸，布满皱纹和沧桑的眼瞬间盈满了泪水。
“奶奶年纪大了，陪不了你几年了。
她的钱呢！！
“本来病的也不严重，又发现得早，治疗及时，康复得自然快。”
王桂芬一看不妙，连忙追了出去。
白天她要被电击，一日三餐乖乖吃下麻痹神经的药。
“她只要不说那些乱七八糟的梦，谁看得出来精神有问题啊。我这不也是帮你妈减轻负担吗？养着那么一个精神病，万一哪天半夜发疯提刀杀人把你妈砍死了怎
苏挽甚至还听到了隔壁传来男人的哭声，伴随着一阵浓郁的肉香。
黑色，微弯，又长又细。
“最近还有在做梦吗？”
“都是以前做的梦而已，我已经分清现实和梦了。”
] 男人点头，将笔插入左胸口袋里。
苏挽想到自己这三个月在精神病院的日子，提着刀加快步子。
“苏挽。”
“没有了。”
“十八岁”
蹒跚着脚步，扶着楼梯赶紧往上赶。
倒不是偏袒小儿子，而是不想苏挽才康复出院，立马又犯错误被关进去。
每一次的逃跑和反抗，都会换来生不如死的电击治疗和加大剂量的麻痹神经的药物。
“你不当家不知道这个家里开销大，柴米油盐哪样不要钱。那卡早花得就剩一万多点了，当彩礼也不够，还不如先紧着我妈生日。
渐渐的，苏挽学聪明了，她开始服从，开始表现得像个正常人，并练习如何让其他人相信她是正常人。
中年男人带着无边眼镜，长相斯文，白大褂里的白衬衫衣领上有一根头发。
苏挽搬开床头柜，弯腰拾起掉落的本子，上面密密麻麻的记了很多东西。
“挽挽，咱们别去找他了，那钱他花都花出去了，你去了也是要不回来的。”
现实里的白天，在梦里是黑夜，而梦里的自己睡觉时，现实里的自己正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挽挽，挽挽乖，你可千万别做糊涂事啊。”
“说起这个就很有意思，她刚开始的时候说自己每天晚上都会做梦，梦见自己在另一个世界。
世界末日来临，社会秩序混乱，法律和机构都失去作用，网络系统也全面瘫痪，人成了比丧尸还可怕的生物。
《从中奸商到末日战神[一魂双体]》
“打出来了，这儿呢，哎杨姐，这苏挽什么情况啊，我从业都七八年了，还头一回见到治疗三个月就康复的。”
她说经历了洪水，干旱、地震和瘟疫，说是世界末日要来了，让我们早做准备。
“苏挽”
“奶奶，你一个人在家就吃这些啊？”
至于旷达的彩礼，我也想好了。咱们楼下那个卖水果的小张，快三十了还单身，到时候把苏挽介绍给他。要个二十万彩礼，咱们旷达不就有娶媳妇儿的钱了？”
苏挽以为自己是拥有了通过梦境预知未来的能力，便将梦里看到的经历的事都一五一十地和奶奶讲了。
要是真留下案底，那这辈子不就完了！
她说着一把拉住苏挽，语重心长道。
晚上则要在另一个世界勉强苟活，听着楼道里传来的嘶吼声提心吊胆。
“你觉得末日会来吗？”
听奶奶的，咱们回去，钱没了可以再赚，我现在天天都在摆摊卖菜，奶奶有钱的，放心吧，啊？”
“不顾这个丫头也挺可怜的，听说父母早亡，是跟着奶奶相依为命长大的。
“睡眠质量呢？”
梁眉文和苏国兴刚把饭菜端上桌，就下周娘家办六十大寿的事情商量着从苏挽那张银行卡里取五千块钱来随礼的事。
苏挽一下子明白过来，这是有人趁自己不在的时候到老太太这里骗钱来了！
苏挽一路哼着小曲儿回了病房，却在关上房门的那一刻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换做冷漠和邪佞。
最终发现，梦中的自己和现实里的自己，正好相差了十二个小时。
另一头，幸福家园五单元2号房内。
挽挽，可千万别做傻事啊，不值当啊！
起初奶奶只当她是在编故事逗她开心，没放在心上。可后来小叔和婶婶跟奶奶讲这是精神病，连哄带骗地把她送到了陈医生这里。
“你小叔说要给你交住院费，我又不懂，就把银行卡给他了。
“恩？”
“老婆对不起，我太饿了，老婆对不起”。
苏挽一下子想到杨护士长在办公室里跟人八卦的话。
苏国兴抬头，“五千？这么多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旷达也老大不小了，到谈对象的年纪了，咱们得提前给他准备彩礼钱了。”
那她放在奶奶这保管的钱呢？
“在护士站拿了康复报告就可以回家了。”
可是你在医院接受治疗，要是不交钱的话他们会把你赶出来的，我……”
王桂芬也知道自己这个小儿子做的不对，可她是有心无力，拿小儿子一家是半点办法都没有。
“他们这次又是怎么骗你钱的？”
她被小叔和婶婶送进精神病院之前，银行卡里分明还有近四万块，那都是这些年她一天打好几份工攒下来的。
结果后来他又跟我说你哥在网吧打架把人打进了医院，要是不赔钱就要留案底，已经把你那钱给当成医药费赔给人家了。
奶奶低下头，别开脸不敢看她。
总算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苏挽……她脑子……”
满是愧疚和悔恨，王桂芬抬手擦掉眼角的泪水继续道。
“挽挽？挽挽！哎哟，我的挽挽回来了，我的挽挽回来了！”
妄想症嘛，脑子里总是千奇百怪的世界。你看C区三床那个王大爷，他还说他是只猫头鹰呢，一到晚上就到窗户口立着，有回我从外头过，差点没把我吓死。
“姓名”
一个正常人在精神病院通过精湛演技来证明自己正常。
“陈医生传过来的康复报告打出来了吗？”
“奶奶，我给你的钱呢？”
眼看着长到十八了，突然精神不正常了。你是没看到啊，来交住院费的时候，那老太太是用塑料袋装的钱，里面装的全是一块两块五块的零钱。最大面额也就一张五十的，住院费都是分期给的，每次来看着都心酸死了。”
再和自己回到现实的时间一对比。
梁眉文一把将筷子拍在桌上，音量拔高，“多？苏国兴，我嫁给你享过一天的福吗？我妈过生日我花个五千你就觉得多了？”
“我不需要他们。”
梁眉文语气稍缓，重新拿起筷子吃饭。
她说住院费是分期付的，而且每次奶奶拿去的都是很碎的零钱……
之后奶奶说起她发烧时说的胡话只觉得好笑，调侃她是不是小说看多了，发烧都在喊世界末日。
有次回家路上淋了雨，高烧不退并开始胡言乱语的时候，奶奶把她送去了医院。
王桂芬放下碗，拉起苏挽的手一遍又一遍地念叨着“我的挽挽回来了”。
等我一走，你就你小叔一个亲人了，要是得罪了他们，以后你可怎么办啊？
“挺好的，一夜到天亮，疗养院的床很舒服。”
“恭喜，你可以出院了。”
就算要交住院费，奶奶的日子也绝不可能到这般田地！
这粥和清水有什么区别！
苏挽看了看碗里的粥，眉头紧锁。
阳光洒落在身上，暖洋洋的。
刚来这的时候，她信任陈医生，将自己的梦境如实告知，最后却被扣上了精神分裂和妄想症。
她一个十八岁的小丫头，哪里斗得过哪一家子啊。
神经被麻痹，苏挽心底的愤怒和难过，表现不出来。
那种情绪被压抑的感觉让人暴躁，像要把人逼疯似的。
还大喊着让我们放她回去，她要回去救她奶奶。
“年龄”
苏挽不敢耽搁，赶紧回了家。
确实挺精神病的。
千百次的练□□算让陈医生相信她已经康复。
她当即起身，从厨房拿了菜刀气势汹汹就出了门。
回想起三个月前，苏挽第一次在梦里眼睁睁看着雨水漫过城市时也以为那是梦。
“啧啧啧，是挺可怜的。不过好好的她怎么会得精神分裂和妄想症啊？”
苏挽眸色一亮，而后嘴角肉眼可见地上扬勾起好看的弧度，“真的吗？我能出院了？可以回去陪我奶奶了？”
陈医生后面又问了很多，苏挽时而盯着那根头发猜想陈医生是不是最近交女朋友了，时而抬眸清浅地笑着看向对方。
长期的电击和药物，导致她大部分情感缺失，终于可以出院这么高兴的事却是半点都笑不出来。
而这三个月的时间，梦里的世界已经发展到了丧尸横行的地步。
苏挽在拐角处站了会儿才上前，熟练地挂上纯真的假面，笑着和杨护士长打招呼，取了康复报告后走出精神病院。
住院期间苏挽开始悄悄记录梦境的内容，以及自己每次回到梦境和离开时的时间。
好了好了，别八卦了，等下人就要来了，让人听到了不好。”
末了，苏挽起身准备回病房，陈医生却忽然喊住她。
推开门，老旧的木门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王桂芬坐在屋子中间，手里端着一碗粥，愕然抬眸，布满皱纹和沧桑的眼瞬间盈满了泪水。
“奶奶年纪大了，陪不了你几年了。
她的钱呢！！
“本来病的也不严重，又发现得早，治疗及时，康复得自然快。”
王桂芬一看不妙，连忙追了出去。
白天她要被电击，一日三餐乖乖吃下麻痹神经的药。
“她只要不说那些乱七八糟的梦，谁看得出来精神有问题啊。我这不也是帮你妈减轻负担吗？养着那么一个精神病，万一哪天半夜发疯提刀杀人把你妈砍死了怎
苏挽甚至还听到了隔壁传来男人的哭声，伴随着一阵浓郁的肉香。
黑色，微弯，又长又细。
“最近还有在做梦吗？”
“都是以前做的梦而已，我已经分清现实和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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