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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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手合拢，伸出来。”

    苏棠咬着唇脸颊发烫，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算了，不逼你。”

    “电梯里，还记得吗？”不等她回答，他继续说，“第一面，我的心就很坚定。”

    有些血腥，但也代表足够重视诺言。

    “除了上面的规则，还有其他的吗？”

    苏棠笑着慢慢解释。

    她目前为止循规蹈矩的二十多年人生，第一次听完那么多露骨香艳的词语。

    男人也长久的盯着她，眼底晦暗一片，看不到任何情绪。

    苏棠抿唇没说话，算是默认。

    端详着人片刻，沈逸清慢条斯理的将那领带拿起来。

    ——当你落笔的那一秒，你就已经属于我。

    他把文件合拢，提醒苏棠。

    没想到她在担忧这个，沈逸清笑了笑。

    语气里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危险。

    他动作慢的过分，眼神一动不动的盯着苏棠，像在刻意观察她的反应。

    男人的目光，又或者是那两个字太过露骨，苏棠红了耳根，躲避他审视的目光，偏过头去。

    似乎她还没想好，虽然像秦诗说的，她心动了，需要主动一次，但是她不知道自己在这种特殊的两性关系中能心甘情愿维持到何时。

    这哪里是什么搭档，明明就是培养契合的床伴。

    苏棠的指尖抖了又抖，复杂的结随便怎么解也不得要领，知道男人还在盯着她，心中更加慌乱，多次尝试后还是败下阵来。

    沈逸清清清楚楚看到她眼里的迟疑。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一向有一副好皮囊，苏棠一下看得呆了。

    “棠儿想了解什么，得明说啊，不然我也不明白。”

    跨坐在腿上的人闻言愣了一下。

    苏棠抬头神秘又无比认真的问沈逸清                                                。

    口吻像极了两人初遇时在台球厅那晚。

    苏棠咬唇。

    光影错落的打在两人之间，男人精致立体的五官清晰可见，他们之间，从未如此近过，她把他看得分明，眼尾竟多了一颗淡淡的泪痣，那样魅惑，不再严肃。

    “现在教你第一件事。”

    “仔细看，我只教一次，记不住.....就要罚你。”

    “没想好就算了，顺其自然，我说过，玩这个全凭自愿，你随时都是自由的，想离开就离开。”

    可眼光落在一旁的合约上，又泛犹豫。

    从没人坚定的选择过她，养父母抑或她曾经喜欢过的人，也从来不会有人这样为她处心积虑。

    沈逸清眉头几不可闻的皱了一下，没说话。

    单手，从第三颗开始，然后慢慢的，第四颗、第五颗.....

    男人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指顺着序号一个个滑过去，口吻不温不火，态度认真的给她解释。

    苏棠愣了一下，恍惚了半秒才反应过来。

    心忽的一抖，苏棠有些急，慌忙去按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只觉自己身处冰火两重天的境地。

垂着眸，不再说话，后背退了退，抵在桌沿。

    沈逸清松了两颗衬衫纽扣，后仰着躺在椅子里，姿态悠闲的垂眸，眼神缱绻无比的性感，满是旖旎和风情，跟平时不苟言笑的模样极具反差，活像个浪荡公子哥。

    “尝试怎么解开它。”

    沈逸清嘴角几不可闻的勾起一个弧度，耐心的等着她接下来的话，果然——

    男人嘴唇慢慢凑到她耳边，低声的，想带有一种蛊惑，明晃晃的坦白令苏棠脸红耳热。

    暧昧昏暗的灯光里，他拥着她，温热的大掌似有似无的放在她后腰磋磨。

    这东西两人都熟悉，就是当初给苏棠当了一晚腰带那根，领带末端的金边雏菊在幽暗的环境里折射出淡淡柔和的光。

    怀里的女人略微思考一阵，突然冲他明媚一笑，抬起手递到他面前，伸出截小指，看他的眼神纯澈无比，仍旧像个小孩。

    心里七上八下，小心翼翼跟着男人手里的动作，最后末尾一拉，领带轻扯下来，随意的盘放在他胸口处。

    沈逸清微怔，然后摇头。

    男人的胸膛火热的贴上来，修长的五指扣住她手腕，缓缓移动到自己的领口，唇边浮现的笑耐人寻味，带有几分不怀好意和逗弄。

    坚定，她人生中从来都缺少这样的词。

    “我想要你，就从那里开始。”

    不知过去多久，她还是没有反应，这态度优柔寡断得过分，沈逸清有些反感，他意识到自己再不逼这小东西一把，看那模样两人能这样一直坐到天明。

    毕竟这随便怎么看，都不是一段正常的情侣关系。

    温柔的命令，苏棠不明所以，懵懂的看他一眼，然后照做，那动作慢吞吞又小心翼翼，像是在下意识防备什么。

    苏棠猜不到他接下来要做什么，只觉得不会是好事，心里顿时一慌，上半身下意识的后仰，腰猛地的抵上后面的桌沿，死命的躲他，洪水猛兽一样。

    “还有...做、爱。”一字一句、一本正经，“只要你想的，都可以。”

    苏棠心里五味杂陈，但很快又集中精神。

    偏偏在此刻的氛围里又在正常不过。

    “规则之外你也可以做你想做的一切，像正常恋爱那样，拥抱，接吻，牵手。”

    说完，单手搂上女人的腰，作势要把她放下来。

    嫩白的肌肤瞬间被勒出一片绯红，边缘处甚至被挤出了肉条，禁忌又风情。

    意料之外，沈逸清愣了一秒，反应过来后伸手拿过桌上的协议，下一秒，那东西放到他的腿上，瞬间摊放在苏棠眼前。

    期限。

    良久，她突然出声，没来由的一句。

    还剩最后一个问题。

    明知她害羞，沈逸清仍恶作剧般的挑过她下巴正对着自己。

    沈逸清霸道的将随时可能缩回的双手按到腿上，用领带干脆利落的缠了上去。

    微弱晦暗的灯光打在侧脸，鬓角的细小绒毛清晰可见。

    俏皮的声音令沈逸清愣了半晌，才慢慢的勾起小拇指递上去。

    他单手环住她腰，强硬的将女人搂近几分，逼她和自己对视。

    “最先违背誓言承诺的那一方，要被切掉小拇指哦~”

    

    “为什么是我？”

    沈逸清生等着这一刻。

    沈逸清轻笑一声。

    “躲什么。”

    像看穿她要拒绝似的，这动作透着千里之外的冷漠，与他刚才的主动有着明显对比，像两人一下变成了陌生人。

    他噙着得逞的笑，牵引着她的手，手拿把掐的教，同时嘴里也在暧昧的威胁。

    苏棠心如擂鼓，十分紧张，像经历着一趟特殊的考试，一方面是因为男人暧昧的口吻，另一方面，又担心男人用什么羞耻的命令罚她。

    “那个喜好表打分什么意思？”

    沈逸清搂着人惬意无比，慢慢抬起头来和她对视。

    “我不是这个意思。”

    “有！”

    指尖碰着指尖，勾缠的小指用力一弯，遒劲的两道力量抵死拉扯，不死不休似的，像做什么承诺仪式一样。

    男人的眼神长久的黏在她身上，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她的不知所措，像一个逗弄自己宠物的主人，心情惬意又富足，好整以暇，看她慌乱、放弃、躲逃以及乞求。

    两人相对着，压抑的沉默在四周蔓延。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把苏棠的手搭在领带的温莎结上，一字一句的命令。

    “你知道拉钩最初的含义是什么吗？”

    他直勾勾的看着她，那眼神盯得苏棠心里发慌。

    沈逸清就这样眼睁睁的盯着女人陷入自己的世界挣扎，在一旁胜券在握的审视和等待。

    绑完她的手，沈逸清又自行去解身上的衬衫纽扣。

    沈逸清盯着人，指尖慵懒的勾着她发梢。

    看着协议封面的结语，苏棠顷刻间有一种错觉，仿佛时间发生了错觉和扭曲，这幽暗的屋子变身神话里的伊甸园，她则化身夏娃，手中的笔是她偷取禁果的工具。

    “拉钩！”

    “还差最后一步，期限和签字。”

    不知道为何，这动作总透露着一股做作以及心虚，但为了配合，沈逸清别无选择。

    BELONGTOME。

    好几页的问题卡，在男人的引诱下支支吾吾的答完，整个人已经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安全词和安全手势，你想要什么。”

    他想做这件事，真的很久了，动作里带着一种隐忍许久后得偿所愿的激动。

    她不得不抬头看向男人，妥协下来。

    她略过日期，脸红心跳的签下自己的名字。

    好一会儿她声音才重新响起，轻轻的，似乎羞于启齿。

    甜蜜中包含一丝酸涩复杂，她始终还是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

    契约的本意是双方都玩得开心，同时也要照顾彼此的禁忌，床笫之事，喜欢什么讨厌什么都要悉数探讨，也许做不到尽善尽美，但可以不断完善。

    屋里静悄悄。

    “那你什么意思。”

    笔尖最后悠的一顿，恰如其时又像忍耐已久，身后迫不及待伸出一双手，猛地将她手腕捉住。

    指腹游离到那双旖旎的红唇上，审视的眼神像要将人剥得一丝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