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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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总会下意识的来到觉得安全的地方。

    “回来怎么不说一声，没煮你那份呢。”

    路过那个空空如也的工位，一下顿住。

    地板一圈光亮的水渍，苏棠边拖边往后面退，逐渐退到门边来。

    李砚拉过她的手轻柔的捏了捏，变戏法般的塞给她一颗玻璃糖。

    他从来都是直接给出处理办法。

    刚顺手丢给小狗一条小鱼，偏头就看见人提着个文件袋过来，心里有些诧异。

    “提了辞职.....”

    “你批了？”

    *

    “怎么了？！又是出什么事了？”

    会议还未正式开始，他想了想还是先把人找

    人却还站在单车前久久不动。

    “爷爷现在断了手，是个废人喽~可载不动你。”

    “患者带的小孩谢我的。”

    苏棠沉默，没说话。

    苏棠摇头。

    苏棠在他身边站定。

    “我早说你那公司老板匪气重，天天应酬社交的，工地还到处出事，辞了好，让你一个女孩子去劝架，迟早出事。”

    车子跟记忆一样泛着陈旧，轮胎后面的挡板都起了一圈铁锈。

    他断了一只手臂，不仅成了一个废人，还把大家的生活都搅乱套，以前他每天一睁眼，就是一家人靠着他，现在每天一睁眼，却是他靠着她们，这种落差很玄妙，总之，他很难受。

    她知道她家里有两个老人，还有个前些日子出了点事，状况不太好，下意识的为她担忧。

    “正巧~，饿了。”

    “你别哭，只要你开心，怎么样都行。”

    苏棠看着她笑，老人瞬间心化作一团。

    苏棠回神，眼神避开他。

    “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

    “我.....我辞职了。”

    “奶奶呢？”

    苏棠完美的找了一个借口，同时也为她的热心肠愧疚。

    饭后她拖地，简素芳洗碗，分工有序，有条不紊，是从小就养成的习惯。

    她知道女人向来说一不二，什么事情一旦打定主意，执行力比他还变态，只是动作如此迅速，他想不到。

    “人呢？”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李砚，她可以坦然的、无负担的说出这件事。

    “站着干嘛！赶紧进屋支桌子，我再给你加个虾酱炒鸡蛋。”

    她速度很快，苏棠几乎没怎么等。

    男人横眼看他，没打没骂，简单的三个字却带着震慑和压迫，冯远冷汗直冒。

    苏棠鼻子猛然一酸，回过头看他，似乎是对这个说法不满，哽咽着声音叫了声‘爷爷’。

    “想坐车？”

    老人和蔼的冲她笑，苏棠愣了一秒才慢慢的走过去。

    苏棠红着眼不情不愿的离开。

    有瘟神，公司自然是再也去不得。

    苏兆民手里一顿没说话。

    或者....他养她也行，但是他知道这话她不喜欢，他不敢讲。

    苏棠离职的动作称得上是迅速，晚上在手机里写好辞呈，早上打印出来就递了上去，避开所有人，明晃晃的就摆在冯远的总裁办公室。

    “你哪来的。”

    李砚暗自瞧了她两眼，想了想又开口。

    沈逸清下午到坤和开会，身后依旧洋洋洒洒跟着一群人。

    “怎么回来了？东西忘家了？”

    苏兆民回过头，看着孙女长久的站在单车前发呆。

    “不是吧！！走那么急？出什么事了吗家里？”

    喜欢了十几年的女孩子，见不得她掉一滴泪。

    “你就来我这先呆着，用不着什么专业知识，就管收银，先做做看，如果还是不习惯，你就当过渡，再重新投简历，慢慢来，不着急。”

    “在附近出外勤，顺便回来看看，放点东西。”

    苏棠有些赧然。

    视线里，苏兆民坐在院子里身边蹲着小博美，整理渔网算是零活，这些小鱼几乎没有人吃，渔民一般也看不上，他收了过来，全部取下来，平时有饲料厂的人过来收购，最好的时候，也有将近一块钱一斤。

    “李医生，你女朋友找你！”

    “行，那我帮你瞒着，我说的建议你考虑下，怎么样都可以，不是什么过不去的大事儿，不值得哭，开心些！再怎么样，还有我嘛~”

    再后来苏啸远夫妇有了孩子后把她退回孤儿院，还是用这辆单车，老人在那个风雨飘摇的夜晚又把她接了回来。

    要说沈逸清对苏棠没想法，那晚宴看到的怎么解释，说沈逸清对苏棠有想法，那今早的敲打又是个什么意思。

    她没想来这，反应过来就听见那小姑娘的喊声了，一时又走不掉，却又没想好用什么借口搪塞过去，挣扎一番，最后还是实情告知。

    苏棠乖巧的点点头。

    “没....压着呢。”

    她能在第一时间过来找他，说明她内心是倚靠他的，他喜欢这种给她安心的感觉。

    有了昨天的前车之鉴，他以为又是伤着哪儿了，一颗心立马悬起。

    她最爱吃的。

    “下午不去公司吗？”

    他还真把她当受委屈找安慰的小孩子了。

    “进屋吧，应该快好了。”

    苏棠语气俏皮。

    这小孙女这半年来心事格外的多，当初他一出事，不管不顾的就从京北回来，还告诉她不再读博，虽然嘴上没承认，但他很清楚，她是在担心他和简素芳年迈没人照顾。

    “明天我照常去接你上班，别让爷爷奶奶看出来，暂时到我店里来，留在这里还是找工作，都随你。”

    她兜兜转转的走，习惯性的上了城区公交，最后莫名其妙的居然来到了李砚的诊所。

    “没。”

    公交到了站，苏棠握着电话随着人群挤下车。

    察言观色的十几年从商生涯，他第一次碰到了看不透的事情。

    苏棠鼻头一酸，眨了下眼，两滴泪挂着睫毛上，有些哭笑不得，捏了捏手里的东西看他。

    苏棠鬼使神差的走过去，拨动了两下铃铛，顿时响起两声脆响，跟记忆中一模一样。

    苏兆民饭后又来了院里，几乎一刻不得闲，身后摆着那辆他骑了十几年的自行车。

    他看着她买的那些财经的书，心里门清，她现在做的工作和她的专业并不对口，非她所爱，更不喜欢。

    苏兆民笑了一下，打趣的话语有些自嘲。

    她抛弃了理想，在努力适应留在他们身边的生活，意识到这些的苏兆民心里十分清楚，也十分苦涩。

    “真没事，李砚店里忙不过来，打算过去给他帮忙。”

    “快去快去~我来就好，晚了别被领导骂。”

    做完这一切，她甚至连下午的班都没上，直接收了东西走人，干净利落。

    刚说完就看见苏棠，愣了一秒后，眼底全是慈祥的爱意，暖心的怪罪。

    “屋里呢，做午饭。”

    她下意识的找了借口。

    “爷爷奶奶知道吗？”

    模样还是那副不咸不淡，但问出的话令冯远心里一抖。

    简素芳正巧听到声音从厨房探出半个脑袋。

    他咽了咽口水。

    小学他会每天早上骑着单车送她去学校，碰上天气好的时候，放学还会买串雪糕给她拿着，顶着明晃晃的太阳，打着车铃从人潮里路过，带她去环海路兜风。

    苏兆民刚好理完一张网，从凳子站起来，宠溺的看着她笑。

    他那套投机打靶的办法在男人面前彻底失效，无头苍蝇似得找不到出口，只是无助的着急。

    李砚正在给一个烫伤的病人做应急处理，伤势太重，还得去医院，他嘱咐了几句才让对方离开，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人呆愣愣的坐在大厅的座位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李砚叹了口气，拇指一撇，给她抹掉眼泪。

    “什么快好了？”

    初中了还是这辆车，送她去上围棋课、钢琴课、补习班。

    苏兆民站起来，接过她手里的拖把，催她走。

    三人围坐在木桌旁，勺筷你来我往，苏棠看着加的那盘菜，心底全是最简单又最沉稳的幸福。

    “要。”

    她抬起头来看着他，眼底有些红，像是哭过，李砚心里泛疼，心里只道她在公司肯定受了委屈，皱着眉温温柔柔的开口。

    虽然比不上出海，但有劳作有收获总比没闲着强。

    很老旧，自从苏棠读高中后，就没再用过。

    他愣了愣看着她。

    他快步走到身前，上下仔细的打量了一圈人，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她有个好学历，不在他这里屈居着，也大有别的去处。

    “当然，不工作休息一段时间也行，反正订婚和装修婚房的事也要忙一阵子，你干脆就忙完再找。”

    她拴着围裙，手里还拿着个铲子，有饭菜香袅袅从厨房的窗台飘出来。

    简素芳的偏爱从来都这样。

    李木若出了趟外勤，中午回来的时候看着空空如也的工位一下有些反应不过来。

    冯远还巴结着说点什么，沈逸清已经抬脚往会议室走了。

    《褪温[京圈+火葬场]》

    他挨着她坐下来，态度认真，也不过问理由。

    药房小妹妹性子活络，看见人愣在门口，有一瞬间的诧异，以为他是来找李砚的，扭头就往里面洪亮的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