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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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棠都快走出场内依旧还有黏糊的目光追随着她的残影，带着审视和探究。

    盛大的浪漫铺天盖地将两人包裹。

    他们说话云里雾绕，苏棠听不太懂，只是觉得这地方的氛围和它的装饰一样，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缱绻旖旎，随便走几步路，瞧着那些图，脸红耳热。

    沈逸清搂着人，唇边浮起抹笑意，偏头看苏棠。

    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可她偏头，就瞧见了沈逸清脸上那个黑得纯粹的面具，那么清晰可触。

    外面还飘着小雪，一切都那么梦幻，苏棠觉得自己仿佛是童话里那个到了凌晨钟声响起就必须回归现实的灰姑娘。

    他话音刚落，沈逸清就起身慢慢的往洗手间靠过去，看那样子就是还担心着。

    走到大门外的阶梯上，正好屋内的复古摆钟传来一阵沉闷的撞击声。

    那个‘跟’字下面隐含的意思，下意识的觉得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

    风冷，苏棠却觉得四周的空气在升温。

    人人都知道，这是沈今晚带来的女人，而他本人已经很久不出席这种俱乐部晚宴，人人都好奇着。

    男人看着她意味深长的笑。

    男人抬手遥遥一指，给她点了个位置，苏棠点头道了声谢提着裙摆就往那边跑。

    白脸面具闻言一笑，绅士大方。

    “谢谢。”

    苏棠因这话发愣时，舞曲终了，她始终没有回答他的第一个问题。

    一抹纯白的身影在一众纸醉金迷、灯红酒绿中颠颠撞撞十分惹眼，一路小跑，慢慢淡出舞池中央。

    沈逸清看似一本正经的站着，但其实余光里都在注意着她的反应，亮晶晶的眸子勾人得紧，可爱又激动的模样实在很养眼，看得他心痒痒，也看着她沦陷，浪漫对于女人是毒药，会令她们鬼迷心窍，失去心智般一头栽下去。

    .....

    一男一女在靠在外间的墙上，女人的衣服已经所剩无几，男人动作狂放。

    给也得给。

    话毕，苏棠感觉到那双大手将自己牵的更紧，掌心的热浪一波一波的传到她这边，一路烫到心脏。

    满脸惊喜，苏棠下意识的顿住脚步，微仰着头看得呆了，一双清澈的杏眼里瞳孔放到最大，里面全是千姿百态的烟花。

    “怕什么，走不远，洗手间去了。”随即又笑，“再说，她穿着那身衣服，又没盖章，没人敢碰她。”

    两人在舞池中央分开，晚上和米朵吃饭的时候喝多了些水，又跟着沈逸清东跑西跑，下意识的就要找洗手间。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

    白脸面具意犹未尽的走回休息区，沈逸清和他的女伴并没有跳舞，只是坐在那里聊天，见他一人过来，深深的皱眉。

    艳丽的烟火将两人的四周照得雪亮。

    她莫名的有些紧张。

    苏棠脸一下爆红，笨天鹅显然是在说她。

    沈逸清似乎很久没有出现，几人站在一堆有说不完的话。

    毫无预兆的，沈逸清手中落空，他愣了一秒，笑看着女人绯红的脸，气定神闲的欣赏着她的害羞失措。

    苏棠一路小跑，也察觉到她这身衣服似乎有点招眼，不断有好奇的目光打量过来，她最后干脆低着头，一路跑进洗手间。

    从没见过如此盛大的烟火秀。

    对面的白脸面具猝不及防将身边的女伴推到沈逸清怀里，苏棠正诧异他这举动，一抬头就看到面具下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目光大胆又热切，令她有些不自在。

    接下来，她再也没有离开过沈逸清身边，为了避免去洗手间，她甚至连酒水都不敢沾染，就这么生熬到离开。

    她静静听着自己胸腔里咚咚咚的声音，左摇右晃，乱得像拨浪鼓，就像下一秒就快要失控。

    沈逸清赞成，她不得不硬着头皮上。

    苏棠微张着嘴，睁大的眼满是惊讶，想不到自己在他这那么受重视，一下愣在原地痴痴的看他，不知道接什么话才好，良久，才开口。

    沈逸清问她要新年礼物，一下把她问住。

    “喜欢吗？”

    下一秒，男人黑着脸把她从里面拉出来。

    “人呢？”

    苏棠脸上羞得发烫，慢慢的才找到调子，舞曲快到尾声才逐渐习惯，不再踩到他的鞋。

    “他在邀请你跳舞。”顿了一秒又说，“不过选择权在你，你可以拒绝。”

    不明白这话中的意思，苏棠疑惑的看他一眼，下一秒步子又乱了，重新踩上了他的鞋面。

    他竟然这样为她花心思，当然，肯定也花了不少钱。

    她什么也没准备，也猛然意识到，似乎自己一直在单方面的享受他的各种示好。

    她会几步国标舞也是米朵生拉硬拽着教的，跳得不成样子，生怕给沈逸清丢脸。

    四周气氛诡异。

    苏棠踩着高跟陪着，心里苦不堪言，熬了许久，直到场内换起了轻快的舞曲，几人才打住话题。

    “所以，哄了你这么久，你给我准备了什么新年礼物？”

    下一秒，他开口说的话令苏棠更加手足无措。

    后半句说完，他身边的女人身子瞬间僵了一秒，神色满是紧张和慌乱，下意识的攥紧了手，那样子生怕是自己没让沈逸清瞧上，不肯让苏棠去交换。

    面具，衣服和鞋子，都是一片纯色的白。

    十分意外的话，苏棠一下呆在原地。

    “我.....不太会跳舞。”

    直到刹住车，苏棠才回过神来。

    《褪温[京圈+火葬场]》

    “你很特别，沈要求很高的，从来没见他带过女孩来这种场合。”

    “什么意思？”苏棠理了理思绪反问。

    满是危险感，像强行讨要礼物的猎人。

    沈逸清的问句中居然透着一股微不可查的紧张，这让男人有些意外。

    男人闻言愣了一秒，随即闷笑了一声，淡淡的，紧盯着她的眼不放过她的一丝表情，像只锁定猎物的兽，潜伏着、威胁感十足。

    “特别节目，送你的新年礼物。”

    夫唱妇随。

    一声尖叫还没冲破喉咙，就被人从后捂住嘴巴，恐惧席卷着她，扭着身子要挣扎，沈逸清泛冷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

    这样声势浩大的烟火秀，原来不是巧、是刻意。

    无主、自由且无瑕疵。

    她盯着他，像是梦里，一如今晚这个宴会。

    于心不忍，但她有些犹豫，目光怯怯的看向白脸面具。

    “真是一只笨天鹅啊。”

    不给也得给。

    天边连绵不断的烟火还在继续，甚至连离开她都没明白这个聚会的主题是什么，只知道沈逸清从头到尾都很紧张她，几乎寸步不离，她也如他所言，从头到尾都紧跟着他。

    下一秒，苏棠后腰传来阵掌力，大手上滚烫的温度一触即逝，她被一股霸道的劲力推向了对方。

    学生宿舍早已门禁，这一次沈逸清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将人送回学校，车子一路开到了酒店楼下独有的停车场。

    她微低着头高度紧张，注意力全在舞步，男人的声音不紧不慢的传过来，带着调侃，也带着好奇。

    他的脸慢慢偏过来，侵略性的眼神定格在她脸上，似乎要透过面具看穿她。

    她没由来想到这个词，脸颊慢慢开始升温。

    紧跟这声音，外面顿时烟火漫天，像下了一场五颜六色的流星雨，艳丽绚烂的光芒瞬间将黑幕似的天空点得犹如白昼。

    因这动作，两人挨得更近了，男人手腕处快贴着她的脸颊，传来他身上独特的木调香，在大雪天里更显清冷，或许是那与她对视的眼神太专注太霸道，压制性又太强，令苏棠感觉到几分心慌，下意识的就往后退了小半步。

    苏棠目光在几人之中转了又转，顺利的接收到了那女人送过来的求救信号，有些不解，不知道这是种什么玩法，但直觉认为，如果自己拒绝，对方的处境不会太妙。

    “我这么费心思，你觉得是为了听这一声轻描淡写的‘谢谢’。”

    几步华尔兹，她总是踩上男人昂贵的皮鞋，笨拙丝毫没有技巧，逗得对方连连弯唇笑，但那笑里带着宠溺，并没有怪罪的意思，甚至还放慢自己的速度跟着她走，完全由着她乱来。

    脸和肌肤都红彤彤，想着刚才撞见的事，苏棠全身熟得像只虾子，低着头惊魂未定的任由他牵着手，一路无言的穿过舞池走向对面的休息区。

    或许是这时间太巧，她正一身盛装站在又长又宽的大理石台阶中央，可如果不出意外，两个小时后她就会脱下这身衣服，回到简陋的研究生宿舍，无论是沈逸清抑或是这纸醉金迷的晚宴，从来都不是她能触及的圈子。

    “是我。”

    说完，他伸手，勾过她被风吹乱的头发放到耳后，手却没离开，温热的指腹停留在耳后的肌肤处若有若无暧昧的磨蹭着，低垂眼，半眯着眼睛打量人。

    车子一路开出庄园，下山时已经到了下半夜。

    白色，是这里的绝对例外和禁忌。

    “你跟着沈多久了。”

    偏偏面具下的一双眼，目不转睛又温柔缱绻，似乎有用不完的柔情，她避开他的视线，他就追上来，穷追不舍，逼的她无所遁形，截去她所有退路。

    一如下棋那天她在自己面前略逊一筹的棋技，懵懵懂懂、又顺理成章，缓缓步入他设下的老虎口。

    真经不起逗。

    男人又是一阵低笑。

    一路没出什么意外，倒是出来的时候被眼前的旖旎景象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