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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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段锋说出他要赚钱养妈妈的时候，章婕一时半会儿，倒是有些懵了。

    章婕眼里的这个段刚，是这辈子以来，看到自己的丈夫最虚情假意的一次了。

    没等段刚情绪恢复理智，段锋就扬言说道：“爸爸，我要跟爸爸一起去上班，我也要上班班，赚钱养妈妈。”

    段锋蹲在父亲的身边，仔细观察着爸爸的劳动过程，因为他实际对开荒保洁这个工作，没有专业的知识，上一回打扫房间，仅仅是用了一些常识。

    一般情况下，开荒保洁都要自己带工具和洗洁精之类的清洁用品，因为老板事先已经告诉段刚，已经把清洁用具都放在房子里了，同上次一样，可以在去打扫的路上省力一些，不用大包小包，拎着各种清洁用品。

    被惊吓到的段刚、章婕夫妻俩面面相觑，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倒是异口同声叫着自家的小儿子：“段锋，怎么哭了呀？”

    爬了6层，这栋房子最高也就6层，说新不新，说旧不旧。

    这就是劳动会给自己带来的辛苦和累，这是他上一世没有体验过的生活，现在干起活来，越干越腻，新鲜感一点点丧失，加上冬日的寒凉，渗出的汗水，在背上粘着衣服，特别难受。

    段锋接到了这一个奇奇怪怪的眼神，鸡皮疙瘩一身。

    明明自己很喜欢锋宝缠着自己，平时还一副理智的样子，这下全部都穿帮了，这爷俩真的是一个喜欢闹腾，一个喜欢被闹腾，两人简直就是混搭。

    后来听爸爸段刚的解释：一般刚刚装修完的房子，基本上没有什么贵重物品，也没有人会进去捣乱，所以房东把钥匙放在房子门口的地毯下，也是一种行内的习惯                                                吧。

    段刚准备好了清洁用具，他开始对吊顶和灯具甚至天花板开始了清洁工作。

    打开门的一刹那，段锋有些崩溃，私下里看这房间的内景，装修的确实不错，只是这窗上都是泥灰浆，地上也是泥灰浆，到处都有各种进装修后的垃圾。

    乡间小路，依旧有着不同的烟火气，老邻居依旧各自张罗各自的活。

    “原来我们家锋宝想爸爸了呀。”段刚喜形于色，能够被儿子粘扯，这可是他心里最大的骄傲了。

    《在父亲的童年里觉醒了》

    除了一块抹布和洗洁精，他真不知道该如何把这些脏兮兮的东西通通都打扫干净。

    这话听进了上次那位胖姨姨的耳朵里，即时传来胖姨姨那大大咧咧，喳喳巴巴的说话声：“就是，小男子汉从小就应该锻炼锻炼，钢兄弟，这是带孩子一起去工地的架势吧？”

    总之，段锋不太想理睬这位胖阿姨，家长里短，他其实真的不喜欢听，真不喜欢被别人说三道四。

    “老婆啊，以后你就负责在家里准备饭菜，打扫卫生，以后锋宝我就带在身边了。”

    见儿子两眼闪着光，并不时在点点头，段刚明白自己的小儿子一定能够听懂，紧接着又在那边碎碎叨叨，把一些清洁技巧告诉段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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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锋心里虽然还是有些别扭，但慢慢的他也接受了这个行业习惯。

    这啼笑皆非的词儿一句一句蹦出，章婕搞得有些尴尬，倒是段刚一脸兴奋无疑。

    阿胖的脸上浮现出疑云，满心质疑，想说又不想说，最后还是笑盈盈脱口而出，“你家锋宝能帮你干活？他才几岁？”

    此时的父亲，仅仅只是为了生活所迫，完全情有可原，段锋可内心的失落感比起理智而言，更加热烈灼热。

    还在情绪中深陷不可自拔的段锋，就像脱了疆的野马，完全沉浸在属于自己的世界里，他自己觉得好委屈好委屈。

    段锋从父亲的脸色之中看读到了一些惊愕，因为父亲的额头明显出现了折痕，他紧皱着眉头，没有说一句话。

    段锋使出了吃奶的力，紧紧拽住段刚的衣角，一副不打算松手的态势，两眼喷射而出久蓄在眼眶中的泪水，再加上那一声“哇”的啼哭。

    紧接着段锋又说：“女孩子需要我们男人的照顾，我也是一个小小的男子汉，我也要照顾妈妈。”

    段锋迈着他的小短腿爬楼，一会儿，就有来自爸爸的拥抱，段刚想把儿子给抱上楼去，但段峰摇头摆尾，拒绝了爸爸的抱抱。

    章婕欲言又止，儿子说他是男子汉的那个时刻，她心里突然之间就有了劲儿，儿子说他要养自己的时候，突然之间觉得十月怀胎一点儿都不后悔，怀上这个儿子的那些岁月里，所受经受的所有的苦和痛，完全就是值得的。

    倒是段刚客客气气的回应：“是啊，我家锋宝跟着一起去上班，小家伙现在都能够帮着干活。”

    这一场阵仗好大，清晨的寂静完全被吵闹声啼哭声而打破。

    但是他又琢磨不透这种委屈缘何而来，仅仅是因为父亲要去上班？还是父亲不顾自己还去上班？

    “段锋，记住开荒保洁有关键性的先后顺序，一定要先把吊顶和灯具天花板先擦干净，还有吊顶上面的灯槽不可以不擦，不擦的话就是偷工减料，打扫卫生的前后顺序就是要从上面清洁到下面，再从里边清洁到外边。所以，锋宝能听懂爸爸说什么吗？”

    段刚定睛一看，是隔壁西家的王奶奶，“阿胖，你怎么又开始招惹人家了？上次人家孩子这么聪明的叫你，你都忘了？”说完王奶奶走近段锋，摸了摸他的头，脸上都笑的挤出了纹路，脸上的沧桑依依在目，唯独吞不住她劲道十足的神色。

    “哟吼”，异口同声，父子俩欢呼雀跃着，留下一个淡定从容的母亲，除了嘴角微微上扬，才能发现其中的宠溺，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儿子黏他，他心里其实也很想黏着儿子。

    也不知从哪里窜出个人来，一脸笑盈盈，想是刚才的那番话语都被他听了去。

    段锋听完这些清洁的技术工作，他就帮着父亲把房间里面的建筑垃圾残留物，慢慢的用自己的小手，拖到门口以便父亲可以把这些垃圾全部给扔掉。

    上次有妈妈和爸爸和自己一起干活，而且那一间房子还不算太脏，可是这间房子怎么会被装修的，弄成这样？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阿胖被王奶奶这一番调/戏，心里明明窝着火，却挤出半点富有杀/气的笑意，“哟，王奶奶，这话说的，我可没说这孩子不聪明、不好，这可是你在那边瞎说，好了，一早还得去赶集，就不跟你们聊了。”临走时还不忘，瞅了一眼段锋。

    前几天，儿子不黏自己的时候，心中不免有一些小小的失落，所以这一次他非但没有排斥，更没有说教，而是欢快的抱起了段锋，高高举起，又高高落下。

    段锋拉扯着嗓子，终于从口中断断续续的说出了：“爸爸不要你上班班，我要爸爸，我要爸爸在家里陪。”

    听到儿子在一旁耍赖闹腾，段刚非但没有生气，相反他的脸上浮现出来片片红晕。

    见这个邻居阿胖如此质疑，段钢心里稍有不适，但他心里明白，说的也是，不相信也是情有可原。于是应呼道：“我家锋宝这么有能耐，你不相信，说明你见识短啊！”

    这样子的一间房子，他干到什么时候去啊？这可比之前去公园的那一次看到的房子，更加令人崩溃。

    之后，段刚扭头望向段锋：“锋宝，爸爸开始干活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章婕索性放弃抵抗，她微笑着示意段刚带孩子去吧。

    小小的身躯拖着有些沉重的垃圾，段锋的头上慢慢的渗出了汗水。

    循着说话声，段锋很容易的回忆起这位阿胖阿姨，显然脸上有些许的微妙，说不清是心理咋呼，还是心理嫌弃。

    段刚不耐其烦的碎碎叨叨，开始教儿子如何打扫！

    动作很迅速，几分钟时间，段刚已经把房间里早就准备好的清洁用品，悉数熟悉了一遍。

    段刚手牵着小小的段锋，“男子汉，自己走”，段刚边走边说。

    他一边操持手里的活儿，一边心里惦记着自己的儿子。

    从底楼爬到顶楼，实属真的很累，到了一户人家家门口，门口的地毯下，段刚从地毯的最下边取出一把钥匙。

    段锋觉得很惊讶，他们这家人的值钱物不怕被小偷偷去了？

    阿胖脸色突变，突然黑了下去，又不好意思较真儿。只是嘴上在絮絮叨叨，自言自语：“好，你家锋宝有能耐，有能耐，呵呵呵！”

    万一被房东找出几个破绽，那自己的工资又要泡汤了。

    章婕知道拗不过自己的丈夫，更拗不过自己的这个儿子，儿子完全继承了父亲的倔强，小小的脾气上来九头牛也拉不住。

    “好的，我们家的锋宝是小小男子汉，以后上工地，锋宝跟在爸爸身后也好，可以接触社会，小小年纪便可以有别人不一样的生活体验，也不错啊。”

    段刚说完，已顾不上身边的儿子了，他得趁着今天下班之前，把这一栋房子好好的打扫一遍，时间不等人，干不好，可是没有钱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