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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恒看着快要熄灭的烛火，神色淡漠地吩咐。
长发胡乱披散，脸色苍白，衣衫不整，肩膀受了伤, 衣裳上有暗红血迹，颈间也有飞溅的斑斑血渍。
李恒想起一件事，去年，张鸿被罚禁闭，托太监给他送药。太监顺嘴提了一句，说张鸿之所以被关起来，是因为他为一个民间女子顶撞长辈。
谢蝉被送到另一座院子里关押起来。
一直站在角落里、没发出一点声响的护卫立刻走上前，拉开门。
孙护卫知道自己的差事办砸了。
张鸿的人，不能杀，可是也不能就这么放了，万一她说的都是假的呢？
李恒问，语气冷漠。
崔家人已经进京了，外面还有什么对他那么重要？
谢蝉咬了咬唇，抬起脸，脸上露出几分忐忑之色，“殿下贵为皇子，以钦差之名现身此地，一定是为了朝廷大事，区区小女子，不敢干扰殿下的公务。而且张公子嘱咐过，假如遇见京里出来的贵人，不要轻易表露身份。”
屋子里安静下来。
一切的迹象都表明，李恒伤势严重，不能赶路。
护卫捧着一封信进屋:“殿下，汪侍郎他们两天后会到周县。”
是个美人，不用盛妆艳服，就这么衣衫凌乱地立在烛影中，也给人一种惊鸿一瞥之感。
李恒皱眉。
谢蝉知道李恒有多漠视别人的性命。
*
一个时辰后，护卫带着一把宝刀回来，“殿下，在客栈仓房里找到的，包裹刀鞘的绸缎都烧没了，刀还完好如初，是把宝刀，削铁如泥。”
身为八皇子的扈从, 他的职责是为主子分忧，主子不在乎他的手段, 只要结果, 所有见不得光的事情都该由他来动手, 可他大意之下横生枝节，让主子为难，是为失职。
他坐在灯后，轮廓模糊。
李恒注视着面前的女子。
宝刀是范德方在夏州和一个部落交换来的。
前晚他急于将功补过，在李恒面前立下军令状, 说自己可以在三天之内解决一直想劫走姚娘子的那伙人，现在人是抓到了，暂时不用担心谁劫走姚娘子，但是他没有想到自己随手抓来的替死鬼竟然是张鸿的女人！
护卫面面相觑，背后发凉。
见到李恒后，她想见谢嘉琅的心情更强烈了。
旁边的护卫摇头:“张公子不在京中。”
谢蝉僵了一下，不知道什么缘故，忽然全身发冷，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不管李恒信了多少，至少孙护卫不敢对范德方他们下毒手了。
她不能糊里糊涂死在这里，她还要见谢嘉琅。
九牛亡一毛，与蝼蚁何以异？
一人应是，其他几个护卫对视几眼，劝道:“殿下，您在周县养伤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要不要换一个地方？”
他接着发问。
李恒没说话，看一眼角落的护卫。
守在门口的孙宗借着灯光看清他们的脸，眼睛一亮，八皇子等候多日，他们终于回来了！
谢蝉捂着伤口，转身出去，心跳慢慢归于平缓。
这就是他面对陌生人的态度，天潢贵胄，凤子龙孙，宫廷中长大，权势与生俱来，一言可以定他人生死，几个或者几十个平民百姓的死活在他眼中，不过是沧海一粟，微不足道。
谢蝉不能踏出房门一步，干脆躺着养伤，既然李恒没有下令让孙宗灭口，那一时半会儿不会杀她。
她没有试图逃跑，冷静地对护卫道:“我需要伤药给伤口止血。”
这是李恒第一次注意到孙宗带回来的女子，之前，孙宗拍着胸脯保证说有办法引逃脱的死士回来，之后队伍里多了一个女子，一个平头百姓，他没有留意，人是孙宗带回来的，怎么安排处置是孙宗的分内事，要不是和张鸿有关，这女子是生是死，他根本不会在意。
门口的护卫示意谢蝉进屋, 让孙护卫在外面等着。
为首的护卫不敢抬头，额头贴在地上，恭敬地答:“殿下，查清楚了。”
所以，她只能借张鸿的名。
几个护卫胡子拉碴，风尘仆仆，进屋，噗通一声，整齐地跪下。
所有人退了出来。
谢蝉晃了晃，微微拔高声音:“我随行商进京，给张公子带了礼物，是一把宝刀，东西就在客栈，那把宝刀不惧火烧，殿下可以派人去客栈，一定能找到宝刀。”
屋子里的说话声戛然而止。
“殿下，去安州的人回来了！”
“殿下，找几个人护送她进京，把她交给张公子？”
灯火透过帘子照进屋中，夜里起了风，灯影幢幢。
“殿下，要查吗？”
这下棘手了。
孙宗立即派人给她处理伤口，警告她老老实实待在屋子里，别到处乱走。
张鸿红颜知己不少，不过为一个女人触怒祖父还是头一次。
然而，让谢蝉感到失望的是，李恒完全没有动身的迹象，也没有汪侍郎和谢嘉琅要来周县的消息，正院方向从早到晚都飘着一股很浓烈的药味。
“我问你，人呢？”
几名护
孙宗只觉头大如牛，张鸿喜欢收集名剑宝刀。
她非常狼狈，但是神情举止沉静，烛火朦朦胧胧，在她身上镀了一层柔和的暖色。
血渍鲜红，更衬得皮肤白皙娇嫩，羊脂凝玉般，吹弹可破。
屋子里一片死寂，没有人敢出声。
“给张鸿去信，问他是不是认识范九娘。”
李恒嗯一声，“把文书收拾出来送去。”
“为什么不早点表明身份？”
李恒又问一声，脸色越来越阴沉，双眸腾起厉色。
她想，接下来李恒要么动身去嘉县，要么在这里等汪侍郎和谢嘉琅与他汇合。
护卫听到这一声问，更不敢抬头。
李恒脸色紧绷，凤目漆黑暗沉，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护卫进屋，眸光清冷，又隐隐可见汹涌的炙热。
谢蝉垂眸，轻声道。
护卫立刻拔腿，大步往马厩方向去了。
谢蝉越想越觉得奇怪，心里再次生出一种直觉:李恒离京的目的不是治理河患。
*
屋子里只有烛火燃烧的声音。
李恒脸上看不出喜怒，手指翻一页册子。
李恒不置可否，瞥谢蝉一眼，问:“你叫什么？”
谢蝉想不通。
她捂着肩上的伤口，面色泛白。
谢蝉回想李恒问她话时的情形，屋子里也有很浓的药味，但是李恒的脸色看着不像是重伤之人。
李恒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也许是等一个人，也许是在等什么消息，他等的东西对他很重要，重要到他可以不顾性命之危，也要等下去。
孙宗不敢出声打扰李恒，站在门边，冷汗涔涔。
李恒摇头。
孙护卫领着谢蝉走进正院, 像吃了黄连一样，心里直泛苦。
“你是张鸿的人？有什么凭证？”
“人呢？”
谢蝉迈步进去，站在昏黄的烛火里, 隔着十几尺的距离，感觉到李恒抬起头, 审视般的锐利目光朝她掠过来。
“查清楚了？”
出于这一刹那的直觉，她眼睛眨都没眨一下，道:“我姓范，范九娘。”
孙宗想起来了，李恒离京前，张鸿就离开京师了。
他一点都不担心嘉县的河防？
张鸿和八皇子情同手足，京中无人不知, 八皇子为崔贵妃做法事时，只有张鸿带着酒来祭奠。
李恒是秘密离京，为掩藏行踪，走之前他还找汪侍郎索要了谢嘉琅的文书，没有人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从哪条路走的，假如行踪一开始就暴露了，那内应一定是京里的人，或者内应就在他们当中！
她不知道李恒在谋划什么，她甚至不知道他的腿是真的瘸了还是假装的，他要么骑马，要么坐着，要么被护卫团团围着，她看不出来。
以他现在的处境，不该离开京师，他不可能不明白其中利害，为什么要以身犯险？
李恒淡淡地道:“不用费事，我离京时行踪就暴露了。”
天黑了，正院点起灯。
这时，院墙外，寂静的夜里，骤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几个背着包袱的护卫直接骑马冲进院内，滚下马背，爬起身，飞跑进回廊，身影晃动，带起一阵风。
帘子早已经从里面掀开。
“张公子在观叶巷置了一处宅子，他曾请殿下去宅子喝酒，宅子书房的壁上挂了把剑，旁边是一幅八骏图，图上题了首《少年行》。其实当初挂的是另一幅字画，上面有‘功成画麟阁，独有霍嫖姚’一句，张公子的祖父觉得太轻狂，命人撤了，后来才换成了《少年行》。张公子有次喝醉了酒，对殿下说，迟早有一日，他会把字画换回来。殿下当时什么都没说，起身取下壁上的剑递给张公子，张公子说，殿下就是他的知己。”
李恒问，声音像掺了凉风进去，有点颤。
不管是哪种可能，都能离谢嘉琅近一点。
孙宗让人看着谢蝉，进屋，惴惴不安地问:“殿下，怎么处置那女子？”
她说的都是不为人知的私密事，既是暗示自己和张鸿关系匪浅，利益一致，她不会做出对李恒不利的事，也是在提醒李恒张鸿和他的情分，至于其他她怎么认识张鸿的细枝末节，她轻轻带过。
李恒没作声，像是在回忆那所宅子。
李恒看着在灯下熠熠生光的宝刀，眉头皱得更紧。
] 李恒看着快要熄灭的烛火，神色淡漠地吩咐。
长发胡乱披散，脸色苍白，衣衫不整，肩膀受了伤, 衣裳上有暗红血迹，颈间也有飞溅的斑斑血渍。
李恒想起一件事，去年，张鸿被罚禁闭，托太监给他送药。太监顺嘴提了一句，说张鸿之所以被关起来，是因为他为一个民间女子顶撞长辈。
谢蝉被送到另一座院子里关押起来。
一直站在角落里、没发出一点声响的护卫立刻走上前，拉开门。
孙护卫知道自己的差事办砸了。
张鸿的人，不能杀，可是也不能就这么放了，万一她说的都是假的呢？
李恒问，语气冷漠。
崔家人已经进京了，外面还有什么对他那么重要？
谢蝉咬了咬唇，抬起脸，脸上露出几分忐忑之色，“殿下贵为皇子，以钦差之名现身此地，一定是为了朝廷大事，区区小女子，不敢干扰殿下的公务。而且张公子嘱咐过，假如遇见京里出来的贵人，不要轻易表露身份。”
屋子里安静下来。
一切的迹象都表明，李恒伤势严重，不能赶路。
护卫捧着一封信进屋:“殿下，汪侍郎他们两天后会到周县。”
是个美人，不用盛妆艳服，就这么衣衫凌乱地立在烛影中，也给人一种惊鸿一瞥之感。
李恒皱眉。
谢蝉知道李恒有多漠视别人的性命。
*
一个时辰后，护卫带着一把宝刀回来，“殿下，在客栈仓房里找到的，包裹刀鞘的绸缎都烧没了，刀还完好如初，是把宝刀，削铁如泥。”
身为八皇子的扈从, 他的职责是为主子分忧，主子不在乎他的手段, 只要结果, 所有见不得光的事情都该由他来动手, 可他大意之下横生枝节，让主子为难，是为失职。
他坐在灯后，轮廓模糊。
李恒注视着面前的女子。
宝刀是范德方在夏州和一个部落交换来的。
前晚他急于将功补过，在李恒面前立下军令状, 说自己可以在三天之内解决一直想劫走姚娘子的那伙人，现在人是抓到了，暂时不用担心谁劫走姚娘子，但是他没有想到自己随手抓来的替死鬼竟然是张鸿的女人！
护卫面面相觑，背后发凉。
见到李恒后，她想见谢嘉琅的心情更强烈了。
旁边的护卫摇头:“张公子不在京中。”
谢蝉僵了一下，不知道什么缘故，忽然全身发冷，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不管李恒信了多少，至少孙护卫不敢对范德方他们下毒手了。
她不能糊里糊涂死在这里，她还要见谢嘉琅。
九牛亡一毛，与蝼蚁何以异？
一人应是，其他几个护卫对视几眼，劝道:“殿下，您在周县养伤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要不要换一个地方？”
他接着发问。
李恒没说话，看一眼角落的护卫。
守在门口的孙宗借着灯光看清他们的脸，眼睛一亮，八皇子等候多日，他们终于回来了！
谢蝉捂着伤口，转身出去，心跳慢慢归于平缓。
这就是他面对陌生人的态度，天潢贵胄，凤子龙孙，宫廷中长大，权势与生俱来，一言可以定他人生死，几个或者几十个平民百姓的死活在他眼中，不过是沧海一粟，微不足道。
谢蝉不能踏出房门一步，干脆躺着养伤，既然李恒没有下令让孙宗灭口，那一时半会儿不会杀她。
她没有试图逃跑，冷静地对护卫道:“我需要伤药给伤口止血。”
这是李恒第一次注意到孙宗带回来的女子，之前，孙宗拍着胸脯保证说有办法引逃脱的死士回来，之后队伍里多了一个女子，一个平头百姓，他没有留意，人是孙宗带回来的，怎么安排处置是孙宗的分内事，要不是和张鸿有关，这女子是生是死，他根本不会在意。
门口的护卫示意谢蝉进屋, 让孙护卫在外面等着。
为首的护卫不敢抬头，额头贴在地上，恭敬地答:“殿下，查清楚了。”
所以，她只能借张鸿的名。
几个护卫胡子拉碴，风尘仆仆，进屋，噗通一声，整齐地跪下。
所有人退了出来。
谢蝉晃了晃，微微拔高声音:“我随行商进京，给张公子带了礼物，是一把宝刀，东西就在客栈，那把宝刀不惧火烧，殿下可以派人去客栈，一定能找到宝刀。”
屋子里的说话声戛然而止。
“殿下，去安州的人回来了！”
“殿下，找几个人护送她进京，把她交给张公子？”
灯火透过帘子照进屋中，夜里起了风，灯影幢幢。
“殿下，要查吗？”
这下棘手了。
孙宗立即派人给她处理伤口，警告她老老实实待在屋子里，别到处乱走。
张鸿红颜知己不少，不过为一个女人触怒祖父还是头一次。
然而，让谢蝉感到失望的是，李恒完全没有动身的迹象，也没有汪侍郎和谢嘉琅要来周县的消息，正院方向从早到晚都飘着一股很浓烈的药味。
“我问你，人呢？”
几名护
孙宗只觉头大如牛，张鸿喜欢收集名剑宝刀。
她非常狼狈，但是神情举止沉静，烛火朦朦胧胧，在她身上镀了一层柔和的暖色。
血渍鲜红，更衬得皮肤白皙娇嫩，羊脂凝玉般，吹弹可破。
屋子里一片死寂，没有人敢出声。
“给张鸿去信，问他是不是认识范九娘。”
李恒嗯一声，“把文书收拾出来送去。”
“为什么不早点表明身份？”
李恒又问一声，脸色越来越阴沉，双眸腾起厉色。
她想，接下来李恒要么动身去嘉县，要么在这里等汪侍郎和谢嘉琅与他汇合。
护卫听到这一声问，更不敢抬头。
李恒脸色紧绷，凤目漆黑暗沉，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护卫进屋，眸光清冷，又隐隐可见汹涌的炙热。
谢蝉垂眸，轻声道。
护卫立刻拔腿，大步往马厩方向去了。
谢蝉越想越觉得奇怪，心里再次生出一种直觉:李恒离京的目的不是治理河患。
*
屋子里只有烛火燃烧的声音。
李恒脸上看不出喜怒，手指翻一页册子。
李恒不置可否，瞥谢蝉一眼，问:“你叫什么？”
谢蝉想不通。
她捂着肩上的伤口，面色泛白。
谢蝉回想李恒问她话时的情形，屋子里也有很浓的药味，但是李恒的脸色看着不像是重伤之人。
李恒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也许是等一个人，也许是在等什么消息，他等的东西对他很重要，重要到他可以不顾性命之危，也要等下去。
孙宗不敢出声打扰李恒，站在门边，冷汗涔涔。
李恒摇头。
孙护卫领着谢蝉走进正院, 像吃了黄连一样，心里直泛苦。
“你是张鸿的人？有什么凭证？”
“人呢？”
谢蝉迈步进去，站在昏黄的烛火里, 隔着十几尺的距离，感觉到李恒抬起头, 审视般的锐利目光朝她掠过来。
“查清楚了？”
出于这一刹那的直觉，她眼睛眨都没眨一下，道:“我姓范，范九娘。”
孙宗想起来了，李恒离京前，张鸿就离开京师了。
他一点都不担心嘉县的河防？
张鸿和八皇子情同手足，京中无人不知, 八皇子为崔贵妃做法事时，只有张鸿带着酒来祭奠。
李恒是秘密离京，为掩藏行踪，走之前他还找汪侍郎索要了谢嘉琅的文书，没有人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从哪条路走的，假如行踪一开始就暴露了，那内应一定是京里的人，或者内应就在他们当中！
她不知道李恒在谋划什么，她甚至不知道他的腿是真的瘸了还是假装的，他要么骑马，要么坐着，要么被护卫团团围着，她看不出来。
以他现在的处境，不该离开京师，他不可能不明白其中利害，为什么要以身犯险？
李恒淡淡地道:“不用费事，我离京时行踪就暴露了。”
天黑了，正院点起灯。
这时，院墙外，寂静的夜里，骤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几个背着包袱的护卫直接骑马冲进院内，滚下马背，爬起身，飞跑进回廊，身影晃动，带起一阵风。
帘子早已经从里面掀开。
“张公子在观叶巷置了一处宅子，他曾请殿下去宅子喝酒，宅子书房的壁上挂了把剑，旁边是一幅八骏图，图上题了首《少年行》。其实当初挂的是另一幅字画，上面有‘功成画麟阁，独有霍嫖姚’一句，张公子的祖父觉得太轻狂，命人撤了，后来才换成了《少年行》。张公子有次喝醉了酒，对殿下说，迟早有一日，他会把字画换回来。殿下当时什么都没说，起身取下壁上的剑递给张公子，张公子说，殿下就是他的知己。”
李恒问，声音像掺了凉风进去，有点颤。
不管是哪种可能，都能离谢嘉琅近一点。
孙宗让人看着谢蝉，进屋，惴惴不安地问:“殿下，怎么处置那女子？”
她说的都是不为人知的私密事，既是暗示自己和张鸿关系匪浅，利益一致，她不会做出对李恒不利的事，也是在提醒李恒张鸿和他的情分，至于其他她怎么认识张鸿的细枝末节，她轻轻带过。
李恒没作声，像是在回忆那所宅子。
李恒看着在灯下熠熠生光的宝刀，眉头皱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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