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不敢深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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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实是有太多太多的事急需解决了，出来散散心，其实又能散到什么呢，心里想不开太多的东西，终归也是郁结着的。

    听风阁绯烟宫，是一个禁地。

    那里除了守卫的侍卫之外，没有一个宫女，也不许任何人打扫。

    这些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啊，他并不是一个很博爱的人，就算是他的孩子，他爱得比较多的，也只是明夏和廉而已。

    拉着他的衣服问他:“父皇，我们什么时候还会再来。”

    丑颜只是一个因素，一个能注视到她的因素。

    他看着一江白花伴流水，其实，他也不知。

    他的推理，让她觉得好笑。

    他进了去，命奴才们在外面守着，独自一个人走入那黑暗中。

    那梳子，也失了味道。

    “叫惜儿。”她淡淡地说:“你又是谁，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些事？”你眼底，明明写满了一些疑惑，可是，你什么也不问出来。

    他的米若，什么也没有留下给他了。

    米若本来想说，那我是谁，也不用你去这。可这样的语气，毕竟是属于以前顾米若的。

    第一次照镜子的时候，那种破碎的和决裂的心，再一次的痛着。

    高公公轻轻地踏绯烟宫，然后在窗外低声说:“皇上。”

    高公公便明白了，下了去，吩咐奴才们熬了药让纪小姐吃，皇上记不起的人，没必要一个个往宫里塞。

    真的没有，怎么办？枕头也没有，鞋子也没有，桌子也没有，就连她喝过水的杯子，依然没有。

    只是越看啊，越觉得她是有点熟悉的感觉了。

    猫猫抱着衣服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娘呆呆地坐着，泪滑下脸颊。

    他挑眉看她，这口气说话，这么大胆者，除了顾米若，又是谁呢？

    这么多年来，一直从没有放弃，哪怕是都说你已死的消息，还是不想放弃。

    廉很少问什么的，凤玉致也不知如何去说。

    高公公问他:“皇上，纪小姐是否也一块儿回京。”

    为什么天下间，连像米若一样的人，他也找寻不到。

    终以为自已恨她，能放得开她，她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可有可无，更多年轻貌美的女子会让她失了颜色，越是强硬地忘记，所做的事，却是一点也忘不去。

    猫猫放开她，歪着小脚不太稳地进去。

    丑陋可怕么？他也在问自已。

    他终于记得，他交待过的，南夫人的大小事，他都要知道。

    她将猫猫抱得紧:“猫猫，你是娘最好的礼物啊。”这个世上，唯有孩子，才可以说是自已的。

    “皇上，南夫人重病，这回御医也无力回天了。”

    米若，如果真的还活着，那多好啊。

    没有勇敢地心，哪怕是呎尺眼前，也只是远远地离去。

    徒然地将杯子往墙上一砸，破碎的声音让她清醒，还能再砸多少，这已经是最后二只杯子的其中一只了。

    上了床去拉起被子盖上，除了有着浓重的潮湿的味道和呛味，居然闻不到一点点关于米若的味道了。

    他说:“不会再来。”

    唉，真真可惜了，他还想看看猫猫，看看那个温柔的女子。

    “可是皇上，这样会闹得天下皆知，可能对皇上不太好。”

    “不必了，回京吧。”

    会闹得天下皆知，那不是更好吗？

    花园里传来阵阵的动静，不重。

    他抱起被子，索性一寸一寸去闻。

    他问她是谁，是啊，她是谁呢？

    索性，什么也不说的，低头轻抚着孩子的脑袋，轻笑地说:“我想我知道了，大抵是因为我丑颜，让你觉得我突兀，不过你放心，想来我与你的生活，也不会有什么样的交叉，你是京城里来的大官，在觅香城里的人都知道，我呢，平凡的小妇人，相夫教子，以后我们必也不会再见面的了。”

    床，椅子，衣服，梳子，什么在哪里，他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他记中的米若，美丽，聪明，独立。一颦一笑都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哪怕她在千千万万人之中一晃身而过，他想，他可以认出她来。

    他想，真的不便再打忧了，这不过只是一个平凡的妇人而已。

    这话，问得凤玉致有些狼狈。

    躺在地上看着那窗色，一点点地染白。

    他也不懂，为什么二个孩子，会喜欢去。

    他不出声，只觉得头痛得要死。

    廉和明夏，都让凤玉致狠狠地处置了一番，然后就打道回京。

    摇摇头:“不是，我一直在江南一带居住，看我这身架子，也不像是边关人士，我没上什么特别的人，这脸，在小时候就弄伤了。一直深居简出，因这容貌，结识的人甚少，难得夫君并不嫌弃，便是一生的荣幸，猫猫，进去把你的爹爹的衣服拿出来，娘要给他洗洗了，抱歉，没有空招呼你。”她淡淡地下的，就是逐客令。

    多陌生啊，他敢打赌，他从来没有见过她的。

    偶得想起，便是站了起来:“高公公，去绯烟宫。”

    出了去，阳光有些灼热，他忍不住抬袖去挡，衣袖间却是染满了香意。

    她搬来矮椅子，小心地踏上去，用小手给娘擦泪，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她:“娘，不哭。”猫猫轻声地说:“猫猫会听话的，猫猫会乖乖读书，好好的记事儿的。”

    “我是谁，你不用管。”他打量着这小屋。

    他不想去深想什么，他的米若，已经死了。

    或许，他真的不想去懂。

    “我是谁？与你有关吗？”她说了出来，很轻很淡的语气。

    走水路回到京城，又投到忙碌的政事中去。

    他淡淡地说:“这些事，不必跟朕说。”

    他腾地坐起身:“征天下名医，一定要将南夫人治好。”

    孩子便叫苦连天，只得进了去写。

    只得斥孩子:“还敢说这些，谁允你们私下跑出去玩的，去多写几次字画。”

    “皇上，外面风大。”高公公轻声地劝他:“还是进来坐，附近有个城，景致也是不错的，不知皇上是否顺路而去看。”

    有男人的衣服，有女人的衣服，还有小孩的衣服晾在屋檐之下，吊着的蒜，玉米，干菜等等，看起来是一个平凡的家，半点不起什么眼。

    他是何其可怜的一个人啊，空有了天下，却是得了一身的空虚。

    不过是蛋炒饭而已，是吧。

    便如美人，总是因为出类的美，让人眼前一亮，不过她只是相反而已。

    他走的时候，甚至是有些急的，那眼神，不敢再放肆地看她，他怕在她的身上，看到顾米若，怕他的疑惑，会更深一点吗？

    走水路的时候，二个孩子依依不舍地看着远处。

    凤玉致看着，有一种想法，想将小女孩拢到怀里来。

    人心好坏，并不会决定容颜怎么样。

    他不想接受，也得非接受不可。

    那样子，多伤人，何必自伤啊。

    就看看，她是谁？

    忙到三更半夜，抬头看着外面的夜色，还是排得如此的满。

    即是断了，就要断得干净俐落。她不喜欢拖泥带水。

    米若抬头，看着那飞花溅落的白花，她是谁，她说，她是顾米若，然后再看到他眼中的惊讶，然后他的眼神，一定会死死地看着她丑陋的脸。

    那时就已经放弃很多很多的东西了，她想，她不是一个软弱的人，喜欢就要勇敢。

    “你是谁？”他又再问了一句。

    她是一个有夫君的人了，然而，他的米若，是不会这样的。

    他定定地看着，企图想在她的身上找到什么。

    “你这小门小院的，也招待不起客人，你的孩子可能是迷路了，所以到了我这里，不必多想什么。”

    是奴才们在扑萤火虫，一到夏日便是如此，这些小虫子怎么扑，年年总会有出现在宫里。

    “丑陋是不是很可怕？”廉抬头看他，那眉眼中，有着一些迷惑。

    赶紧过去，在黑暗中用手拢起破碎的瓷片，任凭那些尖锐刺进手里去，未曾觉得痛。

    有着不容人再敷衍了事的不耐烦，俊气的眉宇，几乎要打成了结。

    廉又说了:“父皇，猫猫的娘，长得那么丑，猫猫还说她娘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只要我一说什么，她就会很生气，她会将小铲子抢走，可是在她娘面前，她又笑眯眯的不表现出来。而且旁人看她们的眼神，也是十分之怪异，我不知是不是因为丑陋，事实上我所知的，她们是好人。”

    但是，她这样的脸，不像米若的。

    为什么偏得对这个女人，有着一种特别的情愫呢。

    星子，亮得有些刺眼，他不喜欢，虽然他是皇上，但是满空的星子，能用什么去遮住呢。

    还没有到早朝的时间，高公公怎么来打忧他了。

    抱紧女儿的小身体，仰头望着那瓦蓝的天空，怎么可以这样蓝啊，蓝得会让人心酸的。

    最后，却是什么也没有找到，只得问她:“你是不是住在边关一带的，你是不是遇到过什么人？”所以口气，才会有所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