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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走了多久，长喜提着的羊角宫灯光芒骤减，见秋若扶着素依缓步难行的模样心中只是担忧，说:“这宫灯里的蜡烛像是要着完了……”
素依浅浅的一笑，拿过一个盒子吃力地去抠那匣子上的锁头，却是抠了半天也未抠开，秋若见她这样心中只是酸楚难抑，替她抠掉那锁头，素依打了开来，说道:“这个是万岁爷平日里赏赐我的，便留给你了……这些首饰你若喜欢，便留着自己戴……若是不喜欢，便拿去当铺当了……你跟秦大哥成亲以后可以在宫外买处宅子，或者想开个酒楼都可以……”
她伸手按住了胸口繁乱涌起的气息，凝眉说道:“万岁爷……”
素依点了点头，秋若疑惑地望着素依，长喜说:“主子若无吩咐，奴才便先告退。”
素依无力地摇了摇头，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子竟已到了这般迎风便倒的地步，这条路竟已到了尽头吗……
弘历淡淡地望着她，却没有说话。
嘉贵人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笑道:“素依，你身体可好了？我方才还跟万岁爷说去瞧瞧你呢……”
长喜硬着头发走上前来:“主子……”
“怎么了？”素依问。
长喜忙扶着她坐在廊子下，又走到养心殿门前对一个小太监说道:“烦劳这位公公进去通禀一下，仪嫔娘娘求见万岁爷。”
素依勉强的笑了笑:“我没事……”
说着便拿着桌上那只乳白瓷瓶轻轻打了开来，轻轻抹在素依的脸颊上，施膏抹粉好一通忙活，终是将素依一张面无血色的容颜装点的有了几分光彩。
这话却是对嘉贵人说的，声音清冷却是寡淡的没有一丝温度。
长喜又惊又喜:“真的？”
素依呆呆地望着两人并立而去的身影，只觉得心中是痛苦又是可笑，她的身子一个踉跄抵在那桌子上，秋若忙扶住她，唤了声:“主子……”
那小太监应了声，踏门而入，彼时，弘历正坐在御前翻看折子，只是眼睛虽是望着折子却是半天都没有翻动一下，脑海中映出的却是白日里素依清瘦的身姿，她似乎又清消瘦了不少，只是
秋若服侍着她坐在镜匣前，替她梳理着鬓发，素依怔怔地望着那镜中的人儿，缓缓地摸上自己的脸，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镜中的人儿一脸的病态，眼眶深凹，下巴尖小，脸色苍白如雪，唇上亦是无半点血色，她看着那只纤细瘦削的手，心中竟生出些许无力感，她低低地说:“替我涂点胭脂吧……”
前面依旧是漆黑的一片，夜色浓郁，却是一颗星星也无，黑沉沉地夜空透出些许压抑感，偌大的紫禁城，竟只有寥寥灯火点缀，琉璃瓦，紫金墙亦是辉煌不显，璀璨不映，繁华如它，却也有如此黯然失色的时刻……
素依一面由着长喜给她系着绦子一面说:“我有话想跟皇上说……非今日不可……”
素依闻言抬头，只见嘉贵人一袭湖绿的纳纱百蝶金双喜氅衣，外面罩了一件艾青色缎绣牡丹坎肩正笑意盈然地望着她，而她的身侧赫赫然立着的一袭明黄色彩云金龙妆花缎皮长袍的正是眉目沉静的弘历。
长喜摇了摇头，想起素依之前吩咐他的事便又道，“万岁爷已经回养心殿了……”
这日，天气晴好，天空蓝的透澈仿佛一汪碧蓝的泉水，悠悠地飘着几朵白云。
反应过来摸着脑袋疑惑地问:“为什么啊？”
长喜忙倒了杯水递了过来，素依接过抿了两口，摇了摇头，“没事……”
秋若心中亦是万分担忧，素依的手握在她的手中却是冷似寒冰般彻骨，她抬头望了望前面养心门前悬着的夜华宫灯又望了望素依苍白如雪的面容，说:“就要到了……”
御花园中的荷花池，荷花颓败，只是残叶下锦鲤游弋不止，素依望着那波光粼粼地水面竟有一瞬间的眩晕，秋若见她脸色不对忙接住了她，担忧地问:“主子……可是哪里不舒服？”
嘉贵人启唇一笑，:“臣妾与素依说的欢喜却给忘了，素依……你身体还未痊愈，回宫歇着吧。我改日去瞧你。”她说完话转身，发间坠着的烟青翠云流苏沙沙地打着衣领，那流苏上细密的钻石在阳光下璀璨的生姿竟刺的素依眼睛微微发疼。
素依点了点头，秋若云柔搀扶着她刚在亭子中坐下便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娇俏的声音:“这不是素依吗？”
素依的身子愈发羸弱起来，整个人也变得嗜睡起来，常常是坐着便睡着了，杏儿来瞧过她几次，也只是扼腕叹息却终究是规劝不得，无可奈何。
“主子……”秋若鼻子一酸，眼泪便要落下来了。
“主子……还是改日再去吧……”秋若担忧道，素依今日断断续续的咳嗽了一日，有好几次皆咳出了鲜血，而且她的气色又是这样的差，实在是让人不安。
素依无力地点了点头。
素依见他笑的开心便也露出了笑容，只是胸口却一阵闷痛，她抚住胸口闷闷地咳嗽了两声，秋若担忧地问:“主子，你没事吧？”
“那梳妆台下有两个小匣子，你拿过来……”素依道。
“我要去养心殿……”
素依笑了笑，捡起床头放着的一柄绿如意，道:“长喜……这个给你……”
素依望着他们一时却忘记了回应，直到秋若云柔请安的声音在身旁响起，她这才回过神来站了起来躬身对弘历行了个礼:“臣妾恭请圣安。”
长喜点头如捣蒜，只是心中仍是狐疑，素依掀开锦被便欲下床，秋若按住她，“主子，你要做什么？”
素依却是苍白的一笑，“你明知道那药是无用的……”
秋若梳头发的手微微一顿，云柔鼻子一酸，应道:“是。”
“主子……”秋若心中又纠痛起来。
素依勉强用了些早膳竟意外的没有吐出来，秋若瞧着心中压抑不住的欢喜。云柔见素依的气色微有好转，便道:“主子今儿觉得身子可好？奴才瞧着今日天气不错，不若主子出去走走吧？”
“主子……”秋若见素依这模样竟似乎是在交代后事一般，心中慌乱起来。
素依摇了摇头，但见外面已是夜幕四起，庭院深深，有风袭来吹在身上刺骨一般的寒冷，素依费力地挪动着脚步，只是走了几步却已是筋疲力尽，身子无力地靠在宫墙上，秋若上前扶住她，心疼地说:“主子……你若执意要去，叫长喜去备轿撵吧……”
素依心中一暖，温柔地说:“你迟早是要嫁人的……”
素依见她俩一脸的期待，便点了点头。
秋若再也忍耐不住低声啜泣起来，长喜进屋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主子跟秋若皆是落着泪，当下便惊呆了方寸大乱，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倒是素依瞧见了他，唤道:“长喜……”
秋若走至梳妆台前取过两个匣子放到床榻一侧，道:“这匣子不大，倒挺沉的。”
这一日的时光似乎流转的格外的快。
素依抬头去瞧他，只觉得他似乎也清减了不少，可是双眸子却从始至终都没有给她半分的目光，素依的心中微微一痛，却不知这丝痛苦来自何处？
秋若摇了摇头，“秋若要留在宫里陪主子……秋若不走……”
“小库房里的东西你拿去分给宫里其他人，平日里他们服侍我也算尽心尽力……”
“秋若……我有话想跟你说……你把药放下吧……”素依伸手推开她的碗，却惊觉自己的身子竟是使不上力气来。
只是欲夺门而出，身子却仿佛使不上力气一般，虚晃了一下，长喜眼明手快忙扶住了她，说:“主子，你怎么了？”
素依吃力地一笑，秋若却觉得心疼，鼻子一酸，眼泪几乎便要掉了下来，连忙偏过头去，搀扶住她的身子艰难的迈着步子。
长喜早已备好了轿撵在宫外等候，可是素依却坚持要自己随便走走，秋若无奈只得示意长喜留在宫里等候，她跟云柔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素依沿着宫墙夹道缓缓而行。
“还有云柔……”素依说道脸色愈发的苍白起来，“她还是个孩子……这个盒子便留给她吧……只是你现在不要告诉她……待你出宫的时候再给她……”
秋若也劝道:“云柔说的极是，主子总是这样闷在屋子里也不好，咱们去御花园逛逛吧？”
厚厚的积雪早在这两日的阳光下融化了大半，唯留下背阳的地方偶有残雪，触目望去却有些刺眼。
猩红毡帘被一只素手掀开，秋若端着药碗走了进来，“主子……喝药了……”
好容易进了养心门，走至养心殿前，素依却觉得全身的力气已经用尽了，她无力地瘫在秋若身上，说:“在这廊子下……坐一下……”
一场雪过后，天气便一日冷似一日了。
“臣妾有一事……”话未说完却被一个冷漠的声音打断，“你不是说有好东西给朕瞧？”
“前面有个亭子，咱们去坐一下，休息一下吧？”云柔道。
素依倚在一只芙蓉金丝靠垫上，秋若用勺子轻轻地舀了一勺递到素依面前，素依却无力的摇了摇头，秋若心中一痛，柔声道:“主子……”
素依摇了摇头，示意长喜去取衣裳，长喜忙取了一个貂皮的妃红色斗篷披在素依身上。
素依无力地卧在榻上望着渐渐西斜的夕阳，心中愈发的不安起来，只觉得胸口沉闷地痛了起来，似乎有繁乱难抑的气息在乱涌。
云柔也瞧着她神色不对，劝道:“主子……逛了大半日，主子也累了吧？要不咱们先回宫？”
秋若望着她凝重的神色，终是将药碗搁置在了一旁，说:“那主子先说，待主子说完再喝药不迟。”
“把绿如意给你，不为别的，你不是一直很喜欢吗？”素依道。
秋若皱眉瞪了他一眼，长喜忙上前接过绿如意握在手里，喜滋滋地说:“奴才谢主子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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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依浅浅的一笑，拿过一个盒子吃力地去抠那匣子上的锁头，却是抠了半天也未抠开，秋若见她这样心中只是酸楚难抑，替她抠掉那锁头，素依打了开来，说道:“这个是万岁爷平日里赏赐我的，便留给你了……这些首饰你若喜欢，便留着自己戴……若是不喜欢，便拿去当铺当了……你跟秦大哥成亲以后可以在宫外买处宅子，或者想开个酒楼都可以……”
她伸手按住了胸口繁乱涌起的气息，凝眉说道:“万岁爷……”
素依点了点头，秋若疑惑地望着素依，长喜说:“主子若无吩咐，奴才便先告退。”
素依无力地摇了摇头，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子竟已到了这般迎风便倒的地步，这条路竟已到了尽头吗……
弘历淡淡地望着她，却没有说话。
嘉贵人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笑道:“素依，你身体可好了？我方才还跟万岁爷说去瞧瞧你呢……”
长喜硬着头发走上前来:“主子……”
“怎么了？”素依问。
长喜忙扶着她坐在廊子下，又走到养心殿门前对一个小太监说道:“烦劳这位公公进去通禀一下，仪嫔娘娘求见万岁爷。”
素依勉强的笑了笑:“我没事……”
说着便拿着桌上那只乳白瓷瓶轻轻打了开来，轻轻抹在素依的脸颊上，施膏抹粉好一通忙活，终是将素依一张面无血色的容颜装点的有了几分光彩。
这话却是对嘉贵人说的，声音清冷却是寡淡的没有一丝温度。
长喜又惊又喜:“真的？”
素依呆呆地望着两人并立而去的身影，只觉得心中是痛苦又是可笑，她的身子一个踉跄抵在那桌子上，秋若忙扶住她，唤了声:“主子……”
那小太监应了声，踏门而入，彼时，弘历正坐在御前翻看折子，只是眼睛虽是望着折子却是半天都没有翻动一下，脑海中映出的却是白日里素依清瘦的身姿，她似乎又清消瘦了不少，只是
秋若服侍着她坐在镜匣前，替她梳理着鬓发，素依怔怔地望着那镜中的人儿，缓缓地摸上自己的脸，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镜中的人儿一脸的病态，眼眶深凹，下巴尖小，脸色苍白如雪，唇上亦是无半点血色，她看着那只纤细瘦削的手，心中竟生出些许无力感，她低低地说:“替我涂点胭脂吧……”
前面依旧是漆黑的一片，夜色浓郁，却是一颗星星也无，黑沉沉地夜空透出些许压抑感，偌大的紫禁城，竟只有寥寥灯火点缀，琉璃瓦，紫金墙亦是辉煌不显，璀璨不映，繁华如它，却也有如此黯然失色的时刻……
素依一面由着长喜给她系着绦子一面说:“我有话想跟皇上说……非今日不可……”
素依闻言抬头，只见嘉贵人一袭湖绿的纳纱百蝶金双喜氅衣，外面罩了一件艾青色缎绣牡丹坎肩正笑意盈然地望着她，而她的身侧赫赫然立着的一袭明黄色彩云金龙妆花缎皮长袍的正是眉目沉静的弘历。
长喜摇了摇头，想起素依之前吩咐他的事便又道，“万岁爷已经回养心殿了……”
这日，天气晴好，天空蓝的透澈仿佛一汪碧蓝的泉水，悠悠地飘着几朵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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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喜忙倒了杯水递了过来，素依接过抿了两口，摇了摇头，“没事……”
秋若心中亦是万分担忧，素依的手握在她的手中却是冷似寒冰般彻骨，她抬头望了望前面养心门前悬着的夜华宫灯又望了望素依苍白如雪的面容，说:“就要到了……”
御花园中的荷花池，荷花颓败，只是残叶下锦鲤游弋不止，素依望着那波光粼粼地水面竟有一瞬间的眩晕，秋若见她脸色不对忙接住了她，担忧地问:“主子……可是哪里不舒服？”
嘉贵人启唇一笑，:“臣妾与素依说的欢喜却给忘了，素依……你身体还未痊愈，回宫歇着吧。我改日去瞧你。”她说完话转身，发间坠着的烟青翠云流苏沙沙地打着衣领，那流苏上细密的钻石在阳光下璀璨的生姿竟刺的素依眼睛微微发疼。
素依点了点头，秋若云柔搀扶着她刚在亭子中坐下便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娇俏的声音:“这不是素依吗？”
素依的身子愈发羸弱起来，整个人也变得嗜睡起来，常常是坐着便睡着了，杏儿来瞧过她几次，也只是扼腕叹息却终究是规劝不得，无可奈何。
“主子……”秋若鼻子一酸，眼泪便要落下来了。
“主子……还是改日再去吧……”秋若担忧道，素依今日断断续续的咳嗽了一日，有好几次皆咳出了鲜血，而且她的气色又是这样的差，实在是让人不安。
素依无力地点了点头。
素依见他笑的开心便也露出了笑容，只是胸口却一阵闷痛，她抚住胸口闷闷地咳嗽了两声，秋若担忧地问:“主子，你没事吧？”
“那梳妆台下有两个小匣子，你拿过来……”素依道。
“我要去养心殿……”
素依笑了笑，捡起床头放着的一柄绿如意，道:“长喜……这个给你……”
素依望着他们一时却忘记了回应，直到秋若云柔请安的声音在身旁响起，她这才回过神来站了起来躬身对弘历行了个礼:“臣妾恭请圣安。”
长喜点头如捣蒜，只是心中仍是狐疑，素依掀开锦被便欲下床，秋若按住她，“主子，你要做什么？”
素依却是苍白的一笑，“你明知道那药是无用的……”
秋若梳头发的手微微一顿，云柔鼻子一酸，应道:“是。”
“主子……”秋若心中又纠痛起来。
素依勉强用了些早膳竟意外的没有吐出来，秋若瞧着心中压抑不住的欢喜。云柔见素依的气色微有好转，便道:“主子今儿觉得身子可好？奴才瞧着今日天气不错，不若主子出去走走吧？”
“主子……”秋若见素依这模样竟似乎是在交代后事一般，心中慌乱起来。
素依摇了摇头，但见外面已是夜幕四起，庭院深深，有风袭来吹在身上刺骨一般的寒冷，素依费力地挪动着脚步，只是走了几步却已是筋疲力尽，身子无力地靠在宫墙上，秋若上前扶住她，心疼地说:“主子……你若执意要去，叫长喜去备轿撵吧……”
素依心中一暖，温柔地说:“你迟早是要嫁人的……”
素依见她俩一脸的期待，便点了点头。
秋若再也忍耐不住低声啜泣起来，长喜进屋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主子跟秋若皆是落着泪，当下便惊呆了方寸大乱，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倒是素依瞧见了他，唤道:“长喜……”
秋若走至梳妆台前取过两个匣子放到床榻一侧，道:“这匣子不大，倒挺沉的。”
这一日的时光似乎流转的格外的快。
素依抬头去瞧他，只觉得他似乎也清减了不少，可是双眸子却从始至终都没有给她半分的目光，素依的心中微微一痛，却不知这丝痛苦来自何处？
秋若摇了摇头，“秋若要留在宫里陪主子……秋若不走……”
“小库房里的东西你拿去分给宫里其他人，平日里他们服侍我也算尽心尽力……”
“秋若……我有话想跟你说……你把药放下吧……”素依伸手推开她的碗，却惊觉自己的身子竟是使不上力气来。
只是欲夺门而出，身子却仿佛使不上力气一般，虚晃了一下，长喜眼明手快忙扶住了她，说:“主子，你怎么了？”
素依吃力地一笑，秋若却觉得心疼，鼻子一酸，眼泪几乎便要掉了下来，连忙偏过头去，搀扶住她的身子艰难的迈着步子。
长喜早已备好了轿撵在宫外等候，可是素依却坚持要自己随便走走，秋若无奈只得示意长喜留在宫里等候，她跟云柔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素依沿着宫墙夹道缓缓而行。
“还有云柔……”素依说道脸色愈发的苍白起来，“她还是个孩子……这个盒子便留给她吧……只是你现在不要告诉她……待你出宫的时候再给她……”
秋若也劝道:“云柔说的极是，主子总是这样闷在屋子里也不好，咱们去御花园逛逛吧？”
厚厚的积雪早在这两日的阳光下融化了大半，唯留下背阳的地方偶有残雪，触目望去却有些刺眼。
猩红毡帘被一只素手掀开，秋若端着药碗走了进来，“主子……喝药了……”
好容易进了养心门，走至养心殿前，素依却觉得全身的力气已经用尽了，她无力地瘫在秋若身上，说:“在这廊子下……坐一下……”
一场雪过后，天气便一日冷似一日了。
“臣妾有一事……”话未说完却被一个冷漠的声音打断，“你不是说有好东西给朕瞧？”
“前面有个亭子，咱们去坐一下，休息一下吧？”云柔道。
素依倚在一只芙蓉金丝靠垫上，秋若用勺子轻轻地舀了一勺递到素依面前，素依却无力的摇了摇头，秋若心中一痛，柔声道:“主子……”
素依摇了摇头，示意长喜去取衣裳，长喜忙取了一个貂皮的妃红色斗篷披在素依身上。
素依无力地卧在榻上望着渐渐西斜的夕阳，心中愈发的不安起来，只觉得胸口沉闷地痛了起来，似乎有繁乱难抑的气息在乱涌。
云柔也瞧着她神色不对，劝道:“主子……逛了大半日，主子也累了吧？要不咱们先回宫？”
秋若望着她凝重的神色，终是将药碗搁置在了一旁，说:“那主子先说，待主子说完再喝药不迟。”
“把绿如意给你，不为别的，你不是一直很喜欢吗？”素依道。
秋若皱眉瞪了他一眼，长喜忙上前接过绿如意握在手里，喜滋滋地说:“奴才谢主子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