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为爱走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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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拿出手机，给我看了几张照片。

桌下，有个箱子。你看看。」

    地点，在同林酒店的宴厅，下午两点钟。告别嘛，无论如何都会搞得体面一点，他很羞涩，你去了以后就会知道他是谁，一个可爱的人。

    临走前，他把北京这边的业务封存了，暂时不跑单了。他说，要专心对付这件事，只要过去这道坎，就没有什么能阻挡我和陈家亮——两个大家庭合二为一的幸福。

    「哦？哪怕视频被传到网上？也无所谓？」

    全大爷是后者。

    从出事到现在，已经接近三个月，随着时间流逝，警察的举证会越来越困难。这次毫无动机的过失事件，它所造成的恶果，只会累计在「芹大娘」身上。

    「小鱼！走！」

    我坐电梯上去，经过一条走廊，看到了宴厅的大门，我走上去，敲了敲，没什么反应。

    最让我吃惊的，房间正南方摆着一张桌子，彭总，本人正坐在桌子前，用汤匙吃一碗番茄汤泡饭。

    「她不能走。」

    半小时后，他说，通知已经发给预约你的人了，取消了后续的订单。但是，有一位老板非常难过，他一直很珍惜我这样的女孩，希望能够见我最后一面。

    我想嫁给他，我每天都在想，跟陈家亮的婚礼，会是怎样的呢？在这份迫不及待的爱面前，房产，意外，彩礼，都变得非常非常渺小，我已经攒够了婚礼的钱，也等不及了，想跟他商量，先嫁给他，其他所有的一切，我们都会有的。

    彭总说:「赔偿她在公司赚的佣金就行了，还打包赠送今天的影像资料，一共八万七千块钱。」他的语气很平淡，好像在处理一件小事，也好像，又冷漠，又嘲讽。

    不是我要转行，我想离开现在的签约公司，回到沧州，继续当一名全职主播。之前积累的粉丝，和平台的合作关系，我都会继续运营。

    先打一下手上仅有的牌，丑照，加女儿，看看他什么态度。

    陈家亮退到了一个角落里，还握着刀子，其他人基本上已经歇了，站在旁边看着他。

    吴智伟把我拖到床沿下面，捂住我的嘴，防止我继续喊救命。门口的两个人问是谁，没人说话。于是他们开了门，门就一下被踹开了。

    「妈的，小鱼呢？！」

    是……陈家亮！！呜呜呜。

    「我们想怎样，你心里最清楚……」他伸手在我肚子上滑来滑去。

    啊啊啊啊！！！

    并且，这个事，要两个人去完成:妈妈先去打一下这套牌，如果全大爷松口，那么一切好说；如果全大爷变本加厉，要搞报警威胁那一套，那么再由陈家亮出面求饶。

    死去的小孩，也会被当做失踪处理。

    这个时刻，我多么希望能来月事，最好把整条裤子染红。

    砰！

    众人包围上来，陈家亮从兜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刀子。

    房间里，几个人已经按捺不住了，喊着，吴哥不要跟她废话，有一个人冲上来就扒我衣服，我用胳膊抵挡，反抗，一点用都没有，他一个手攥着我两只手，我被攥出了深红色的血印，胳膊已经脱力了，举都举不起来。

    这下，「剧组」的人都不敢上前了。

    而我这边，我想清楚了。

    可是，这傻帽，怎么一个人来的啊？

    正是上次拍摄的内裤图片。

    「没想到吧，宝贝？」吴智伟率先跟我打了招呼。

    可能是我来早了，我那么想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给陈家亮发消息。

    我打开电子银行，又确认了一下余额。想了想。

    不过，我很客气地拒绝了，我说，我在同林的宴厅约了人，两点得赶过去，有缘的小伙伴们，让我们以后在平台上再会吧，搞一搞直播间连麦什么的。他们都笑了。

    里面躺着两只丰满的榴莲。

    我们跟全大爷没有钱款来往，就算警察抓了芹大娘，只要答应照顾她的小孩，或者老伴，芹大娘甚至都不会供出这件事。

    「陈家亮，要不……咱俩年底的婚礼，照常举行吧？？」

    一直在吃泡饭的彭总，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她不能走。

    「一天没回信了，干啥呢？约小姐姐了？」

    陈家亮给彭总转了钱，彭总让老吴放开了我。

    虽然全大爷根本不吃这一套，流氓本色尽显，但是，对于这件事，我已经不怎么担心了。为什么？因为……事件的本因，那个芹大娘是假的，只要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暴露，这件事，只会越来越密不透风。

    唯一棘手的全大爷，对付他，只要一个字，拖。

    我好害怕，这两个多月以来，虽然做了许多防备，可我从来没想过我会栽。我不敢说话，甚至不敢直视他恶狠狠的眼睛。

    我摔倒了，在地上胡乱蹬腿，跟那个人「搏斗」了十几分钟，其他人拍照，录像，不断地发出嘲笑声。

    推门进去，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小鱼，你都多久没吃榴莲了？自己也不知道了吧……哈哈……」

    什么也不会做，只为了能再看到我，听到我的声音。

    啪嗒啪嗒，我的手机掉到了圆桌下面。

    我跟彭总说明了情况，我要退出，并且希望他可以销毁有关我的记录。

    很不幸。

    经历了上一件事后，我决定不参与这种项目了，也不会再跟彭总联系了。现在情况向好，我和陈家亮，很快可以在阳光下牵手，我再也不想过躲躲藏藏的日子。

    我看向彭总，他的眼神冷淡，看都不看我一眼，他只是自顾自地吃着泡饭，一勺又一勺，默默低头吃着。

    「老太太我摸过？自己姑娘我还摸过呢！你去，牛的你，你去啊！」

    在约定的时间，下午一点半，我提前到了同林酒店。

    他搂抱住我，我浑身的细胞好像都在发抖。

    13

    他把嘴靠在了我的耳旁。

    彭总用汤勺拌了拌剩下的泡饭，稳稳当当地坐在桌前，仍然是低着头讲话:「她不好好给我干活，现在我被几位老板找上门了，我的公司被搞了，你说这事，谁来赔偿我？」

    他，捋着长发，叉腰站在街头，对着陈家亮的妈妈叫嚣:有本事就去发照片。

    陈家亮只好买了水果上门，道歉，求饶，还请大爷做了一次头皮养护。

    还是那些人，一个不差。之前追我到电梯的两个男人，现在牢牢把守着房门，吴智伟和他的灯光师站在前面。

    他让我稍等。

    「不要逼我鱼死网破！」

    「不要动我，这是犯法的，你搞了我，只要我没死，出去这个门，我一定会报警。」

    这时，宴厅的门被推开。

    他显然比我要更加紧张，冷汗直冒，踏着小碎步，眼神左右切换，好像在随时防备偷袭的样子。

    「好，老吴，你想怎样？」

    走进来的人是……吴智伟！

    声音也压低了一些。

    「老吴可不一样，老吴的团队，可是众筹请你来的……一个重量级嘉宾，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另外，他没有再拉肚子了。

    「并且，你的卖相很好啊，几张照片，糊的要死，还卖了大几千块钱。」

    陈家亮把北五环的那间屋子转租给别人了，坐火车返回了沧州。

    可是，他仍然没有回消息。

    临走的时候，几个同事要留我吃散伙饭。包括那个对我坏笑的女孩，还有陈家亮的朋友——我可是通过人家的内推才入行的。

    11

    我高声尖叫起来，这一声尖叫，拖得尾音很长，喊完以后，居然响起了敲门声。

    吴智伟的「灯光师」，他把我拖出了宴厅，拖到了离宴厅最近的房间里。我叫喊着，没有一个人能听到。

    12

    我慢慢走过去，确实有个陌生的纸箱子。这会是什么？我去厨房拿了水果刀回来，对准封条，嚓，一刀划开，眼泪一下就掉下来了。

    我们两人，

    可是，没到日子呢。

    「我，老吴，跟你认识的老板不一样。老板嘛，一个个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包养几个女孩跟玩似的，你不让他们睡，人家也不计较。」

    还有好几个人，跟在他后面，他们提着之前用的剧组包。天啊。已经来不及报警了，谁，谁还知道我的位置？彭总……还有上午的同事！我给同事和彭总发了:「救我！报警！」

    我吃了一勺榴莲，看了看日历，看了看银行卡的余额，我同意了。

    吴智伟朝着其他人鞠了一躬，「那么，兄弟们，我开动了。」

    可是，我被吴智伟按着，他拽着我的一条胳膊，我根本挣脱不开。

    问了一下，酒店只有五楼一个宴厅。

    然后也打了报警电话，还没拨出去，我就被打了一巴掌。

    我顾不上衣冠不整，连忙站起来，陈家亮看到我，就冲了进来。

    也许是嘲笑声让他感到了耻辱，他的劲儿突然涌出来，把我摔到墙上，我感到晕眩不止。

    彭总补充说，这位老板，预支了一笔告别费用。

    「慢点！小埃，别给弄伤了！」灯光师督促道。

    切记不要给钱，以拖为主。

    我特别交代给陈家亮，虽然我们赚到了一点钱，但是，先不要把钱给全大爷，一小部分也不可以。

    他打电话告诉我，他妈妈心态还可以，也参与了进来，在调查「芹」和「全」的信息。

    陈家亮问，赔多少。

    那是一个晴朗的下午，我辞去了百子湾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