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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程就懂了,“因为裁缝的事?你想问表哥什么时候回来?”

    后来重复多了,她能记住后面的,能往后背下来十几句。

    外面风大,叶存山不用送,叫上知新,让他带路,顺道去一趟谢家,约谢晏清一块儿去。

    云程想试探一下存银现在是什么想法。

    这是云程猜的,也许是别的差事,去的不是北方。

    他面冷,平时严肃惯了,不是会得小孩亲近的样貌气质。

    但大环境如此,十八岁没成亲,家里就要愁,到二十没成,就是老大难。

    “话本铺子跟普通商铺不一样,它需要收稿审稿,每一步的流程又多,写稿人更是会识字,能写出东西,就能来投,我这里开业还好说,要等我忙完,那不行。”

    十一月初八这天,程砺锋午饭后到他们这小院来拜访,让云程很不好意思。

    隔天清早,家里就给叶存山收拾衣物鞋袜,把常用的书装箱。

    回神就说存银,“你小孩子家家的,问这些做什么?”

    云程叹气,“都有吧,我看三姨要愁死了。”

    谢老板到他们家里说过很多次,两家交情有,叶存山对他要多些照顾。

    存银就老实说:“怎么都要等大哥考完,我的铺子稳定后,你也忙完新店的事,然后再说吧?”

    程砺锋问他要不就在程家启蒙,“我教教她。”

    一般孩子三四岁就要启蒙,女娃早点晚点都可以,看家里对她的期许。

    刚认亲时跟大舅舅约好了,趁着话本铺子还没开,他能学学。

    买的东西不多,回来时步行,熟悉下周边环境。

    从前舍不得,盯得紧,一晃眼到年纪了,又着急。

    久了她烦了,再教她,她会听,开口是别想。

    云程也被他问得脸红。

    一路看见的小吃,云程瞧着不错,闻着香的,都买了些,回去能给圆圆尝尝。

    存银没法一起去祭拜,明天会跟两位掌柜一块儿去布庄谈合作。

    他们一路听程文杰介绍京都这间模拟考场的启用情况时,云程跟存银吃过早饭,叫上温故一块儿出门买东西。

    脸上一团笑,瞧着乖顺,性子倔。

    这问题不好问,问出来都是说做夫郎的不下崽。

    云程点头,“挺有主意的,随存山的性格,话只听好的,事只做她喜欢的,别的随我们怎么说,她就傻乐。”

    存银背锅习惯了,“嗯,我不问了。”

    这事儿没问题,总不能他们一家才来京都,就为读书的事,先后分开。

    早饭时,程文杰来家里,说先带他去模拟考场看看。

    云程跟她说早上他们三个一起,下午晚上,一

    他跟叶存山一不小心,就是这状态了。

    房子也叠了很多间,都不是大房子,怕地府也把人分三六九等,烧了住不了,小房子住夫妻俩也够,今天住这间,明天住那间,挺好的。

    存银也试探他,“你跟我大哥,急着给我说亲吗?”

    程文杰懂的,“我肯定不会在人面前瞎说的。”

    他是家里最少想念叶存山的人,小时候分开的次数多,是从圆圆这个阶段练出来的,这是第一天,他心里没啥感觉。

    来京都头两天,云程还没跟舅舅好好聊过。

    前两样云程觉得合理,后一样不行。

    他突然想到了以前经常看见的吐槽。

    还好夜里黑,云程没盯着他看。

    饭后洗漱,就是云程不适应了,叫上存银一起睡。

    认亲后续不太愉快,期间分开三年多,当时温馨和睦,到现在淡了许多,至少二房不会去。

    存银点头又摇头,欲言又止的。

    白天过去,云程没什么不适应,圆圆都表现很好,知道叶存山出门了,没追着问。

    上一次相处不久,这次过来圆圆有点印象,并不怕他,一讲故事就乖宝宝坐,大眼睛专注的看着人,可乖可乖。

    存银今晚没叽叽喳喳的,一看就藏了心事。

    就跟存银说:“缘分没到。”

    “我跟你大哥的意思是,咱们看看商户人家的孩子,门当户对一些,你大哥压得住,你往后不会吃亏,若以后生儿子,孩子能读书科举。”

    不问就睡觉。

    说了叶存山学业,聊了家常。

    谢家在考场附近没有宅子,但他爹提前让人给他租了一间,有需要随时能去。

    再大一点,直接老光棍了。

    他还想到现代的纸人、纸房子、纸电器之类的东西,正在尝试做首饰烧过去。

    云程都要替他累,“你有差事家事,要教存山读书,教我跟存银画画,现在还要给圆圆启蒙,这也太忙太累了。”

    元宝多叠了些,是存银讲以后去祭拜肯定也要算日子,等他们在京都待久了,就不稀罕了,程太师肯定不会同意经常去,别家要有意见的,这次就多叠一些,所以云程又叫人出去买了纸钱,祭拜之前,能叠多少算多少。

    约他去考场,披件披风就能走。喁稀団。

    圆圆跟着彭先生听故事多,跟读过三字经,初时觉得有趣,回家也能叨叨的背,记忆浅,就前几句。

    云程心里也没底,今年他跟叶存山挺懈怠的。

    饭后云程哄圆圆早睡,“明天你大山爹爹来接你。”

    存银又问云程,“那这是去办事的,还是去相看的?”

    程文杰对谢晏清很感兴趣,出发后缠着叶存山问了很多。

    扯布买线的事,暂时不急。

    他现在转移话题的能力好,说完就换,“我还说谢谢他给我找裁缝的,那这事等他回来再说吧。”

    “我带文杰文浩一起,三妹会来,爹不清楚,没给准话。”

    存银默了默,“确实该愁。”

    两位掌柜是京都本地人,有老朋友,先看看能不能跟布庄搭上线,拿货便宜一些。

    圆圆刚出生时,他抱过圆圆,到现在大了,才见了两回。

    读书期间,爸妈不让孩子早恋。

    程砺锋没想到他还有这想法,望着桌上地下的各类纸制品,久久没说出话来。

    叶存山叫他别多想,“两家都没那意思,存银是小哥儿,我们这头主动多了,不矜持。”

    云程不太会用毛笔,有美术功底,在府城时也没时间练习。

    谢晏清到京都后,没懈怠。他们来时,人正在晨读。

    心事这么容易被拆穿,存银还红了脸。

    存银脸上烧得慌,“怎么突然就生儿子了?”

    云程看他一眼,没说什么,拿了样子裁剪纸模,再聊聊天。

    程砺锋听着唇边带笑,“她这样?”

    谢晏清就比存银大一点,长这么大,头一次出远门,还有路痴的毛病。

    她问云程,“只接我吗?你跟银银叔叔呢?”

    听说圆圆喜欢听故事,在府城时听彭先生讲了很多,程砺锋也给圆圆讲了两个小故事。

    他在网上看得多,不想当那种只顾着催婚,被孩子讨厌的家长,就让他好好想想再说,“我跟你大哥肯定不会逼你的。”

    圆圆能说长句子,在跟大人沟通的时候,自己的想法就表现得更清晰。

    存银问就是纯关心,因为圆圆都三岁多了,云程这肚子,一直没动静。

    到晚饭时,圆圆情绪就明显低落了。她现在会自己哄自己,知道“忙”的概念,还望着云程笑了笑。

    云程主动跟他搭话,“明日都有哪些人同去?”

    云程说不知道,“文瑞表哥领了差事,需要人帮忙。后来又说三姨夫追过去,还跟其他武将家里走动,要他们几个适龄的人,相处磨合看看。是什么差事不确定,去哪里了不清楚,我看人这么多,昨天外公还跟存山聊雪灾,估摸着就北方两座城,能不能回,得看那头雪大不大。”

    有住处,叶存山就邀他一起模拟考。

    云程摇头。

    他又不好跟存银讲,夫夫俩睡觉的时候没弄里面去,哥儿体质问题,怀崽比女人难,这个避孕手段还挺管用。

    冬日里冷,他们围着暖桌坐,在准备祭拜用品。

    两人还要看看颜料跟笔,学画画会用到。

    现在叶存山在程家住,每隔几天,赶上晴天,云程能带圆圆上门看看,到时让圆圆跟程家其他小孩儿熟悉熟悉。

    毕业以后,爸妈直接催婚。

    香烛祭品程家会准备,云程想跟静河村时一样,买些纸钱叠元宝。

    他从前手工做得好,现在太久没动手,做工就糙,首饰是画了样子,像图纸,衣服倒不错,能垫起厚度。

    云程想想,问能不能早上送过去,晚上接回来,“她真没离过大人。”

    手跟脑子同步,想着问题,他无意识摸了摸肚子。

    都是熟人,到时自在。

    程砺锋说不算忙,“你们三个大的,都是有底子的,我顺带指点就行了,主要还是自己下苦功。圆圆还小,会跟着书房先生与家里其他孩子一起学,我空了会找她聊聊。”

    说起来他还疑惑,“大嫂,你跟我大哥……你们,你们怎么没孩子了?”

    要云程自己来说,存银还小,还能继续留。

    到乡试结束,更是连着胡闹。

    所以云程问他是不是铺子的事,“你好好准备就成,其他的事,我跟你大哥会办好的。”

    程砺锋画功好,坐边上看了会儿,提笔画了些武器,大件刀盾,小巧的匕首皮鞭。

    晚上程砺锋不在他家吃饭,天色暗下来,就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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