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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硬气了？
说着，她站起身，缓缓朝外走去。
“母...母后，您这般看我干嘛？”
此话一出，气氛稍稍凝滞。
瑰启瞪了他一眼，沉声道：“看我干嘛，这么长时间了你还不知道吗？你娘的话，那就是圣旨！”
瑰启身形僵硬，汗涔涔低下头，对那道冰冷目光视而不见。
瑰启率先发话，笑呵呵道：“来人来人，快点上酒。”
谁料到秦芳嫣然一笑，“娘就是偏心，娘就是更喜欢瑰清。你能拿娘怎么办呢？”
皇帝是先皇嫡长子，顺理成章继位，兢兢业业治朝理政已有二十余年。
不多时，一袭翩翩白衣走进寝宫。他腰悬琅玉，头戴金冠，有着一双足以羡煞世人的金瑰色眸子。
瑰流慌了，自己昨晚根本就没泡在酒楼或是青楼里，怎么会沾染香味呢？心里默念着：“完了，要解释不清了。”
瑰清目光随意扫过，当她看见案台旁摆放的酒坛时，便轻轻放下筷子，看向那位九五之尊，轻声道：“剑南烧春。”
天下人都知，太子殿下有一双极其好看的丹凤眸子，呈金瑰之色，似若仙人。
瑰流被噎的哑口无言，下意识看向自己的老爹。
而这场婚姻，在天下人茶余饭后津津乐道之余，也必定流传后世，艳称千古。
照理说应该止步于此了，可瑰清面无表情，淡然道：“瑰清吃饱了，就先告退了。”
宫女愣了愣，莲步快移，很快端上一坛名贵古酒。
坐着的，是一名身着明黄袍服的中年男子，相貌威严，眉宇间隐若雷霆，他全身散发的帝王气，可睥睨天下，威仪众生。
皇帝和皇后都惊讶抬起头。
本以为接下来的会是场训斥。
但最后，凡此种种，全都事息宁人。
但皇后秦芳却恰恰相反，虽然温柔，但绝不会宠溺子女，可谓是眼睛里揉不得一点沙子。瑰清还好，毕竟女子之身，说错事顶多就被说一顿。但如果是瑰流做错事，小则轻训，大则皮肉之罚。
早膳结束后，皇帝瑰启要忙碌处理国事，瑰清要回宫酗酒。而瑰流呢，已经定好和那些纨绔子弟在醉香居一聚，刚盘算着如何溜出皇宫，却被秦芳一声叫住。
既然人已齐全，早膳便也开始。
这位帝王显然愣了一下，然后摸摸鼻子，尴尬道：“是剑南烧春。”
但皇后娘娘并非出身权贵。
瑰流有些出神，后知后觉，才发现母后正一脸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这样的举动其实在意料之中。作为皇帝，他是严君，对臣属要求苛刻，朝廷上下无一人敢懒政怠工。作为父亲，他既温柔又慈祥，尤其对于素日接触不多的女儿，更是有着难以表达的溺爱。
所以见瑰清要饮酒，她先是瞪了自家男人一眼，随后喝退就要去拿酒的侍女，然后目光柔柔的看着自家女儿，语气温柔道：“喝酒也要有节制呀。大早上的，好好吃饭。”
秦芳笑吟吟道：“如今熏香已经没有了，为什么这里还是有股香味呢？”
秦芳让瑰流跟在身后，然后二人来到一处偏隅宫殿。
看见那袭雪白身影即将走出门外，秦芳当即冷了脸，呵斥道：“给我回来！”
她无奈看向这个浑身倔强劲的大美人，“这下可以好好吃饭了吧？”
瑰清微微点头，将酒坛泥封轻启，当即酒香四溢。她缓缓斟上一杯，小抿一口，那双淡漠眸子竟有些柔柔荡漾。
案台附近的地上堆满批阅好的奏折，还摆有一坛可谓天下孤品的“剑南烧春”。酒坛已空，一滴未剩。由此观之，当今的皇帝陛下应是个嗜酒之人。
帝王寝宫，地板由名贵紫檀铺设。褐斑白玉浮雕《九松图》云屏遮掩起居之处。一座小小案台，就置在屏风前。其上金猊香炉微烫，袅袅熏香盘绕。黄玉竹节式笔筒盛放几支雪白小纂笔，湿漉漉的，似是刚刚涮洗过。白玉镂雕云龙纹水丞，墨香清幽。案台上，黄玉浮雕螭虎镇纸下，压着一副劝人勤学苦读的《燃藜图》。
秦芳就要继续诘难，瑰流灵光乍现，连忙道：“我知道了，我想起来了！我昨晚去和瑰清对弈，这香味是她寝宫的香薰！”
谁能想到这个不怒自威让百官胆颤的帝王，此刻竟显得手足无措，悄悄瞥了眼孩儿她娘。
不过才刚刚动筷几次，瑰流就哈欠连天，困倦之意写满整张脸。
眼前两人，身份尊贵至极，正是大一统靖王朝的皇帝和皇后。
父子心连心，瑰流故作严肃，一幅兄长作风，认真道：“好了瑰清，别没大没小的了，安静吃饭。”
但瑰流和瑰启这对父子，以及侍候一旁的侍女，都没有料到接下来发生的事。
可秦芳才不像那两个粗心眼儿的大老爷们。这段日子，她明显看出瑰清廋了许多，而且每天早膳上的胃口也不是很好。再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她想让女儿多吃一些，于是才勤快给她夹菜，这也才作出退步。
因为皇帝迎娶的不是一个暴戾恣睢的江湖魔头，而是温婉贤淑并且母仪天下的皇后。
前些日子，他就已经因为偷逛一次青楼被发现，被打了好几十个手板。当时打完，他的手又红又肿，像个小猪蹄，往后半个月里连笔都握不住，更是拿不住一点东西。
来人是性子冷淡的大靖王朝公主，姿容冠绝的天下第一美人。
在他身边，娴静而坐的，是一位宫装美妇。虽已年过半载，但保养极好。冰肌玉骨，吹弹可破。观其相貌，也不过是二八年华的少女。
看着娘亲不怀好意的笑容，瑰流心中隐约有些不安。
随后而来的，一袭雪白衣裙，不曾言语，只是缓缓落座。
饶是瑰流自己都有些震惊了，他已经做好被揍一顿的准备，可结果这小妮子竟真乖乖听话了？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一大清早便如此，惹得秦芳微微皱眉，担忧的语气带着些责备之意，“你这孩子，昨夜是不是又去酒楼宿醉了？”
瑰清不言不语，甚至连个眼神都不愿意给他，只是娴静吃饭。
忽然，瑰清再度放下筷子，语气清冷，言简意赅，“我要喝酒。”
那袭白衣步伐轻快，轻轻落座。
其上，山珍海味，琳琅满目，既有大荤之物，也有清新菜食。
这位威仪众生的皇帝，是很怕媳妇的。
秦芳始终都是笑吟吟，说道：“这香气分明是女子所用，解释吧。”
当年皇帝执意迎娶皇后，不顾满朝文武的强烈反对，不顾黎明百姓的声讨抗议。天下已然乱作一锅粥，肱股之臣想要拨乱反正，民为水也，既能载舟，便也要覆舟。
这是一场即将开始的四人的早膳。已有两人入座等待。
秦芳便把香炉中的熏香灭掉，随手一挥，便将宫殿弥漫的香味驱散。
瑰流越想越委屈，当即把筷子一撂，怨气道：“娘，你偏心！”
全天下人都知道，当今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在二十多年前，其实是个江湖魔头。曾独自一人压得整座江湖都不敢抬头，昔年更是位列天下武评第一，真真正正的无敌于世。
这对父子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发懵。今天是怎个事儿？不太正常啊？先是瑰清听哥哥的话，然后竟是一贯强硬的秦芳妥协让步。
秦芳不去理睬那求救的眼神，反而嫣然一笑，火上浇油道：“忘按陛下吩咐清扫隐瞒，臣妾大罪，还请陛下饶恕。”
瑰流理直气壮，眼角余光瞥向自己的妹妹，真是奇了怪哉，这小妮子日夜酗酒不止，怎么肌肤还保养的这么好？脸上一点疲惫也没有。
那道身影在门前停下，犹豫片刻后，还是转身走回，重新落座。
“哪有，我可乖的很。”
一家人吃饭，气氛虽不热闹，但很是温馨。父子俩风卷残云，大快朵颐，几乎没有大鱼大肉能逃脱二人的魔掌。反观这对娴静母女，吃饭优雅，对大荤之物皆不感兴趣，只是挑吃一些新鲜菜食。
他没看见，自己的爹亦是悄悄低下头。
只见秦芳对身边侍女吩咐道：“拿酒。”
“爹，娘。”
他低头扒饭，已经不敢去看秦芳的脸色。
瑰流被问的一脸雾水，片刻后，他猛地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竟有一股幽香流连，而且经久不散。
瑰流正在夹肉，听得一愣，哪有人大早上喝酒的？况且这可是和爹娘的早膳啊。
对于子女的感情，其实很难做到一碗水端平。秦芳也不例外，其实很多时候，她都更喜欢性子清冷的瑰清。对于纨绔淫醉的瑰流，倒是没少收拾。
瑰清顿时眯起好看的眸子，一动不动注视着他。
为何？
瑰流颓然放下筷子，这饭不吃也罢。
珠帘轻遮，迈上几步台阶，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红木四方桌，有典雅之美韵。
这一幕给瑰流看得眼皮子直颤。好说好商量不行，非要惹娘动怒？
瑰家皇室，一向不注重繁缛琐碎的礼节。作为子女，甚至不必日常问安。但唯独早膳，是瑰家传统观念里必不可少的。一家人，就应该聚在一起吃饭。无论何种原因，都绝对不能缺席。
瑰流看的脸都绿了。凭什么啊？凭啥她就能用威胁的方法？而且娘竟然都不生气！凭什么自己瓮声瓮气认错都逃不了一顿毒打，娘照样该揍揍，该骂骂。
“撒谎！”秦芳终于动怒了，厉声道：“清儿寝宫所用香薰是九凤龙涎香，此香贵为瑰王朝极品，位居榜首，岂是你身上那种柔糜世俗之香可敌？而且，别忘了整个京城的香薰全是我调的！这个香气，分明是春仙楼的招牌。”
] 这是硬气了？
说着，她站起身，缓缓朝外走去。
“母...母后，您这般看我干嘛？”
此话一出，气氛稍稍凝滞。
瑰启瞪了他一眼，沉声道：“看我干嘛，这么长时间了你还不知道吗？你娘的话，那就是圣旨！”
瑰启身形僵硬，汗涔涔低下头，对那道冰冷目光视而不见。
瑰启率先发话，笑呵呵道：“来人来人，快点上酒。”
谁料到秦芳嫣然一笑，“娘就是偏心，娘就是更喜欢瑰清。你能拿娘怎么办呢？”
皇帝是先皇嫡长子，顺理成章继位，兢兢业业治朝理政已有二十余年。
不多时，一袭翩翩白衣走进寝宫。他腰悬琅玉，头戴金冠，有着一双足以羡煞世人的金瑰色眸子。
瑰流慌了，自己昨晚根本就没泡在酒楼或是青楼里，怎么会沾染香味呢？心里默念着：“完了，要解释不清了。”
瑰清目光随意扫过，当她看见案台旁摆放的酒坛时，便轻轻放下筷子，看向那位九五之尊，轻声道：“剑南烧春。”
天下人都知，太子殿下有一双极其好看的丹凤眸子，呈金瑰之色，似若仙人。
瑰流被噎的哑口无言，下意识看向自己的老爹。
而这场婚姻，在天下人茶余饭后津津乐道之余，也必定流传后世，艳称千古。
照理说应该止步于此了，可瑰清面无表情，淡然道：“瑰清吃饱了，就先告退了。”
宫女愣了愣，莲步快移，很快端上一坛名贵古酒。
坐着的，是一名身着明黄袍服的中年男子，相貌威严，眉宇间隐若雷霆，他全身散发的帝王气，可睥睨天下，威仪众生。
皇帝和皇后都惊讶抬起头。
本以为接下来的会是场训斥。
但最后，凡此种种，全都事息宁人。
但皇后秦芳却恰恰相反，虽然温柔，但绝不会宠溺子女，可谓是眼睛里揉不得一点沙子。瑰清还好，毕竟女子之身，说错事顶多就被说一顿。但如果是瑰流做错事，小则轻训，大则皮肉之罚。
早膳结束后，皇帝瑰启要忙碌处理国事，瑰清要回宫酗酒。而瑰流呢，已经定好和那些纨绔子弟在醉香居一聚，刚盘算着如何溜出皇宫，却被秦芳一声叫住。
既然人已齐全，早膳便也开始。
这位帝王显然愣了一下，然后摸摸鼻子，尴尬道：“是剑南烧春。”
但皇后娘娘并非出身权贵。
瑰流有些出神，后知后觉，才发现母后正一脸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这样的举动其实在意料之中。作为皇帝，他是严君，对臣属要求苛刻，朝廷上下无一人敢懒政怠工。作为父亲，他既温柔又慈祥，尤其对于素日接触不多的女儿，更是有着难以表达的溺爱。
所以见瑰清要饮酒，她先是瞪了自家男人一眼，随后喝退就要去拿酒的侍女，然后目光柔柔的看着自家女儿，语气温柔道：“喝酒也要有节制呀。大早上的，好好吃饭。”
秦芳笑吟吟道：“如今熏香已经没有了，为什么这里还是有股香味呢？”
秦芳让瑰流跟在身后，然后二人来到一处偏隅宫殿。
看见那袭雪白身影即将走出门外，秦芳当即冷了脸，呵斥道：“给我回来！”
她无奈看向这个浑身倔强劲的大美人，“这下可以好好吃饭了吧？”
瑰清微微点头，将酒坛泥封轻启，当即酒香四溢。她缓缓斟上一杯，小抿一口，那双淡漠眸子竟有些柔柔荡漾。
案台附近的地上堆满批阅好的奏折，还摆有一坛可谓天下孤品的“剑南烧春”。酒坛已空，一滴未剩。由此观之，当今的皇帝陛下应是个嗜酒之人。
帝王寝宫，地板由名贵紫檀铺设。褐斑白玉浮雕《九松图》云屏遮掩起居之处。一座小小案台，就置在屏风前。其上金猊香炉微烫，袅袅熏香盘绕。黄玉竹节式笔筒盛放几支雪白小纂笔，湿漉漉的，似是刚刚涮洗过。白玉镂雕云龙纹水丞，墨香清幽。案台上，黄玉浮雕螭虎镇纸下，压着一副劝人勤学苦读的《燃藜图》。
秦芳就要继续诘难，瑰流灵光乍现，连忙道：“我知道了，我想起来了！我昨晚去和瑰清对弈，这香味是她寝宫的香薰！”
谁能想到这个不怒自威让百官胆颤的帝王，此刻竟显得手足无措，悄悄瞥了眼孩儿她娘。
不过才刚刚动筷几次，瑰流就哈欠连天，困倦之意写满整张脸。
眼前两人，身份尊贵至极，正是大一统靖王朝的皇帝和皇后。
父子心连心，瑰流故作严肃，一幅兄长作风，认真道：“好了瑰清，别没大没小的了，安静吃饭。”
但瑰流和瑰启这对父子，以及侍候一旁的侍女，都没有料到接下来发生的事。
可秦芳才不像那两个粗心眼儿的大老爷们。这段日子，她明显看出瑰清廋了许多，而且每天早膳上的胃口也不是很好。再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她想让女儿多吃一些，于是才勤快给她夹菜，这也才作出退步。
因为皇帝迎娶的不是一个暴戾恣睢的江湖魔头，而是温婉贤淑并且母仪天下的皇后。
前些日子，他就已经因为偷逛一次青楼被发现，被打了好几十个手板。当时打完，他的手又红又肿，像个小猪蹄，往后半个月里连笔都握不住，更是拿不住一点东西。
来人是性子冷淡的大靖王朝公主，姿容冠绝的天下第一美人。
在他身边，娴静而坐的，是一位宫装美妇。虽已年过半载，但保养极好。冰肌玉骨，吹弹可破。观其相貌，也不过是二八年华的少女。
看着娘亲不怀好意的笑容，瑰流心中隐约有些不安。
随后而来的，一袭雪白衣裙，不曾言语，只是缓缓落座。
饶是瑰流自己都有些震惊了，他已经做好被揍一顿的准备，可结果这小妮子竟真乖乖听话了？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一大清早便如此，惹得秦芳微微皱眉，担忧的语气带着些责备之意，“你这孩子，昨夜是不是又去酒楼宿醉了？”
瑰清不言不语，甚至连个眼神都不愿意给他，只是娴静吃饭。
忽然，瑰清再度放下筷子，语气清冷，言简意赅，“我要喝酒。”
那袭白衣步伐轻快，轻轻落座。
其上，山珍海味，琳琅满目，既有大荤之物，也有清新菜食。
这位威仪众生的皇帝，是很怕媳妇的。
秦芳始终都是笑吟吟，说道：“这香气分明是女子所用，解释吧。”
当年皇帝执意迎娶皇后，不顾满朝文武的强烈反对，不顾黎明百姓的声讨抗议。天下已然乱作一锅粥，肱股之臣想要拨乱反正，民为水也，既能载舟，便也要覆舟。
这是一场即将开始的四人的早膳。已有两人入座等待。
秦芳便把香炉中的熏香灭掉，随手一挥，便将宫殿弥漫的香味驱散。
瑰流越想越委屈，当即把筷子一撂，怨气道：“娘，你偏心！”
全天下人都知道，当今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在二十多年前，其实是个江湖魔头。曾独自一人压得整座江湖都不敢抬头，昔年更是位列天下武评第一，真真正正的无敌于世。
这对父子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发懵。今天是怎个事儿？不太正常啊？先是瑰清听哥哥的话，然后竟是一贯强硬的秦芳妥协让步。
秦芳不去理睬那求救的眼神，反而嫣然一笑，火上浇油道：“忘按陛下吩咐清扫隐瞒，臣妾大罪，还请陛下饶恕。”
瑰流理直气壮，眼角余光瞥向自己的妹妹，真是奇了怪哉，这小妮子日夜酗酒不止，怎么肌肤还保养的这么好？脸上一点疲惫也没有。
那道身影在门前停下，犹豫片刻后，还是转身走回，重新落座。
“哪有，我可乖的很。”
一家人吃饭，气氛虽不热闹，但很是温馨。父子俩风卷残云，大快朵颐，几乎没有大鱼大肉能逃脱二人的魔掌。反观这对娴静母女，吃饭优雅，对大荤之物皆不感兴趣，只是挑吃一些新鲜菜食。
他没看见，自己的爹亦是悄悄低下头。
只见秦芳对身边侍女吩咐道：“拿酒。”
“爹，娘。”
他低头扒饭，已经不敢去看秦芳的脸色。
瑰流被问的一脸雾水，片刻后，他猛地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竟有一股幽香流连，而且经久不散。
瑰流正在夹肉，听得一愣，哪有人大早上喝酒的？况且这可是和爹娘的早膳啊。
对于子女的感情，其实很难做到一碗水端平。秦芳也不例外，其实很多时候，她都更喜欢性子清冷的瑰清。对于纨绔淫醉的瑰流，倒是没少收拾。
瑰清顿时眯起好看的眸子，一动不动注视着他。
为何？
瑰流颓然放下筷子，这饭不吃也罢。
珠帘轻遮，迈上几步台阶，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红木四方桌，有典雅之美韵。
这一幕给瑰流看得眼皮子直颤。好说好商量不行，非要惹娘动怒？
瑰家皇室，一向不注重繁缛琐碎的礼节。作为子女，甚至不必日常问安。但唯独早膳，是瑰家传统观念里必不可少的。一家人，就应该聚在一起吃饭。无论何种原因，都绝对不能缺席。
瑰流看的脸都绿了。凭什么啊？凭啥她就能用威胁的方法？而且娘竟然都不生气！凭什么自己瓮声瓮气认错都逃不了一顿毒打，娘照样该揍揍，该骂骂。
“撒谎！”秦芳终于动怒了，厉声道：“清儿寝宫所用香薰是九凤龙涎香，此香贵为瑰王朝极品，位居榜首，岂是你身上那种柔糜世俗之香可敌？而且，别忘了整个京城的香薰全是我调的！这个香气，分明是春仙楼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