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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公务，无论是其辖区内的大小案子，还是邻里纠纷，自有专门负责的孔目去处理，哪用得到一个堂堂巡检事必躬亲？（注：孔目，宋代胥吏的统称。一般县里分吏案、户案、礼案、兵案、刑案、工案六个办事机构，每个机构设一个孔目。）
在张威眼里，这只猫是自己的福星。自打养了它之后，自己无论做什么事情，都顺风顺水。
至于橘猫从来不捉老鼠，甚至看到老鼠跳上书架，都懒得叫一声的事实，被张威果断视而不见，甚至当作“仁义”，来大肆宣扬。
“上个儿媳，是李家寨人，父亲是个乡老，地位不比窦三娘的兄长低。窦三娘既然不念亲情，到衙门告儿媳忤逆。”
大宋开国以来的历任枢密使，有哪个是词填得好，文章写得漂亮的？
否则，此人绝不会放弃官员身份不顾，去抢捕头和衙役的饭碗。
知县张威捋了半晌猫，自己也有些口渴了。自己先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品了几口，然后笑着询问，“卷宗你看了么？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本官记得，那窦三娘子，不是第一次状告她家儿媳了吧？！”
“我早就告诉你，不要光盯着脚下这一亩三分地！”知县张威又摇了摇头，笑容变得高深莫测，“目光要往远处放。”
谁叫她父亲只是个屠夫呢。既没面子，也没能力，像上一个儿媳李氏的父亲那样，给自家女儿撑腰。
张威刚在心里嘲弄金牛寨巡检韩青少不更事，韩青的名字，就通过主簿周崇的嘴，传入了他的耳朵。
这年头，会抓老鼠的猫比比皆是，能跟老鼠交朋友的猫，全天下却只有阿福独一份！
他今年五十二岁，书读的一般，连考七次，才考中了进士。并且在一干同年之中，位列倒数第二。
“慢点儿，慢点儿，阿福，好东西都给你留着呢，吃相不要这么急！”想到自己前途坦荡，张威心情就愈发地好，一边喊着猫的名字，一边伸手在橘猫的脖颈后反复撸摸。
所谓“有案必破”，“铁齿铜牙”，听起来威风，却都应该是小吏才会获得的头衔。
“启禀县尊，金牛寨巡检所弓手张帆，奉巡检韩青之命，转了窦家堡窦三娘状告儿媳忤逆不孝案子，以及该案的原告与被告到县里，请求县尊亲裁！”
县令升迁，按惯例是换个地方，出任一府州同知。但是，张威更中意的职位，乃是耀州通判。
“婆婆状告儿媳忤逆不孝？！他不是号称铁齿铜牙么？怎么芝麻大的案子，忽然要劳动老夫？”张威撸猫还没撸过瘾，皱着眉头，冲门外抱怨。
“在来向您汇报之前，属下就问过了。”周主簿非常老练，笑着给出了答案，“赵孔目说，那冯屠户以前的名声颇为不堪，其家教可想而知。无论婆媳之间谁对谁错，其女儿以下犯上，此风绝对不可涨。当然，具体如何决断，还请县尊裁定！”
然而，笑过之后，却迟迟没了下文。
根据以往经验，凡是涉及利益分配问题，知县张威绝对是光棍眼里揉不得沙子。所以，他故意在此处做起了文章。
周主簿乃是经验丰富的老吏，立刻明白张维想要了解什么，所以，三言两语，就将其中关键解释得一清二楚。
只见此人，先捋着胡须沉吟了片刻，随即，笑着摇头，“子瑜啊，你这眼界，小了！”
不过，他做官的本事，明显强于做学问。
所以，对于身边最近某个声名鹊起的年轻巡检，张威一点儿都不看好。
做猫，要懂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做官，又何尝不是如此？
眼下没还没捅出篓子来，算是走运。
判案，向来就是一门学问。
万一哪天惹了不该惹的人，任你背后站着太学的同窗，也得落个灰头土脸。
直到周主簿忍不住在门外轻轻咳嗽了几声，才恍然回过神。摇摇头将手从橘猫头上挪开，柔声吩咐，“子瑜，进来喝茶。这里没外人，你我不需要如此在乎繁文缛节！“
什么恪尽职守，什么廉洁奉公，在张威看来，那都是刚刚步入官场愣头青才会相信的谎言。
“成亲之前收的礼物和现钱，加倍奉还，陪嫁之物，全都白送给了他儿子”
有些人，就是不禁琢磨。
“属下刚才也问过同样的话，张帆汇报说，他家巡检以为，自己的职责是缉私捕盗。而替天子牧民，并教化百姓，乃是县尊的职责。他不敢越俎代庖！”周主簿笑了笑，不动声色地，就在张帆的原话中，加了一些油盐酱醋。
“毕竟守着通往夏州的商道。今年圣上下令罢兵，放过了党项人。过往的行商，至少得翻一倍。”主簿周崇不说证据，先说可能性。
所以，在县令张威看来，自己手下的这位韩姓巡检，要么是读书读傻掉了。要么，就是想捞取一票名声，就换地方，根本没打算在定安县金牛寨巡检位置上长干。
“怎么，你听说他捞油水了？”知县张威斜着扫了周崇一眼，不置可否。
你一个从汴梁来的读书人，哪怕再聪明再能干，对地方事务和风土人情的掌握，难道能比积年老吏还熟？
“而这次，恐怕就不是诬告了。她还想象拿捏李氏那样拿捏人家冯家女儿，后者恐怕会真的敢跟她对着骂！”
更不会身为文职，还终日拎着长枪弓箭满山追野狼。
五年之前，他被录用为下县主簿，正式步入仕途。随即两年一个台阶，稳稳地从主簿，县丞，一路升到了知县，调任定安。
“嗯，肯定！”县令张威笑了笑，脸上涌起了几分幸灾乐祸。
今年，他在定安县令位置上，又即将做满两年。虽然不到规定的三年考核期，但是，也有资格再往上挪一挪了。
“慢点儿，慢点儿，吃完还有，还有！”县令张威像哄情妇般，满脸温柔地叮嘱。心中也洋溢着幸福和满足。
“嗯，子瑜知我！”张威听得心中受用，抬手轻捋胡须。
事实上，能在官场上玩得转的，无一不是懂得和光同尘者。愣头青们，要么四处碰壁后，慢慢学乖。要么一辈子沉沦底层，永远得不到升迁。
“县尊，这种小案子，金牛寨那边，未必真的处置不了。”三言两语，即将一个从未曾谋面的小女子，打入了深渊，主簿周崇意犹未尽，想了想，又涎着脸补充。“他之所以将此案移交到县上，恐怕主要是因为没有什么油水可捞！”
“县尊英明，圣上以仁孝治天下。县尊刚好借此机会，将圣意宣扬出去，教化阖县军民百姓！”周崇配合默契，立刻笑着补充。
“小心肝，别捣蛋，吃饭，吃饭！定安县衙凉爽明亮的二堂里，知县张威用朱漆盘子盛满小鱼干，笑呵呵地递到一只橘黄色的家猫嘴边。
而官和吏之间，却有一道看不见的天然的鸿沟。
随即，却又想了想，迟疑着询问，“刑案赵孔目那边，你可问过了，他怎么说？”
“李家也舍不得女儿再受气，直接通过窦家堡的堡主出面，让女儿跟他儿子和离了事。”
“的确，岂风绝不可涨！”张威立刻有了主意，用手轻拍桌案，“那窦三娘子虽然为人蛮横，终究是冯氏的婆婆。冯氏身为小辈，岂能忤逆犯上？来人，先将那忤逆不孝的冯氏拿下了，掌嘴二十。然后枷在公堂门口，以儆效尤！”
“这……”主簿周崇愣了愣，赶紧躬下身体，作虚心求教状，“属下愚钝，还请县尊指点迷津。”
“他还知道不能越俎代庖，难得，难得！”知县张威闻听，立刻冷笑着撇嘴。
“县尊有过目不忘之才，属下佩服！”周崇立刻坐直身体，笑着拱手，“不过，上一个儿媳姓李，已经跟他家儿子和离了。这个，姓冯，是他家儿子年前才娶的，成亲还不到半年。”（注，和离，宋代离婚。）
一旦某人给上头留下了“能吏”的印象，这辈子最大的去处，也就是“少府”“将作”“都水”三监，或者大理寺。
“哦，怪不得。赚了一倍，还白捞了一份陪嫁，却是一笔好买卖！”张威的嘴角又翘了起来，老脸上写满了对窦三娘子的不屑。
“窦三娘子给儿子新娶的媳妇，是她娘家那边的，跟她一样姓冯。彼此之间，还拐着弯沾亲。父亲是个杀猪的屠户。”周崇也笑了笑，脸上涌起了几分幸灾乐祸，“上次她告状，绝对是刁状。县尊当时将她的儿子和儿媳当众训斥一番，不做深究，也处理得着实妥当。”
关键在于，各方都能接受，或者都能摆平。
至于如此判案，公道与否。以及那窦三娘子的儿媳，是否真的曾经忤逆了婆婆，被从重判罚，是否冤枉，却非县令和主簿需要考虑。
橘猫的名字叫阿福，跟他的乳名一模一样。
正在睡觉的橘猫闻见鱼腥味，迅速睁开眼睛，先欢快地叫了几声，随即，低下头，狼吞虎咽。
除非他将来某次机缘巧合，能够立下不世奇功，否则，永远没可能出镇一路，或者入主中枢。
“是！”主簿周崇周子瑜答应一声，躬身快步入内。自有丫鬟替他掀开门帘，收拾座位，端茶倒水。
第二么，则是因为通判这个职位，虽然与同知平级，权力却比知州还要大。并且属于中枢直辖官员，无论升迁还是调补其他肥硕官缺儿，都有资格优先。
真的以为，凭借一篇曲子词，就能青云直上么？
其中原因有二，第一，耀州距离京兆府近，跟上头往来方便。
俗话说，半部论语治天下。真的读书多了，反而未必有本事做官。
然而，这一次，张威的反应却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那是落魄文人的自我安慰罢了，事实上，文章啥时候那么值钱？
“和离？窦三娘肯？”张威立刻从对方话里，听出了一些不寻常的地方，本能地刨根究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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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威眼里，这只猫是自己的福星。自打养了它之后，自己无论做什么事情，都顺风顺水。
至于橘猫从来不捉老鼠，甚至看到老鼠跳上书架，都懒得叫一声的事实，被张威果断视而不见，甚至当作“仁义”，来大肆宣扬。
“上个儿媳，是李家寨人，父亲是个乡老，地位不比窦三娘的兄长低。窦三娘既然不念亲情，到衙门告儿媳忤逆。”
大宋开国以来的历任枢密使，有哪个是词填得好，文章写得漂亮的？
否则，此人绝不会放弃官员身份不顾，去抢捕头和衙役的饭碗。
知县张威捋了半晌猫，自己也有些口渴了。自己先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品了几口，然后笑着询问，“卷宗你看了么？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本官记得，那窦三娘子，不是第一次状告她家儿媳了吧？！”
“我早就告诉你，不要光盯着脚下这一亩三分地！”知县张威又摇了摇头，笑容变得高深莫测，“目光要往远处放。”
谁叫她父亲只是个屠夫呢。既没面子，也没能力，像上一个儿媳李氏的父亲那样，给自家女儿撑腰。
张威刚在心里嘲弄金牛寨巡检韩青少不更事，韩青的名字，就通过主簿周崇的嘴，传入了他的耳朵。
这年头，会抓老鼠的猫比比皆是，能跟老鼠交朋友的猫，全天下却只有阿福独一份！
他今年五十二岁，书读的一般，连考七次，才考中了进士。并且在一干同年之中，位列倒数第二。
“慢点儿，慢点儿，阿福，好东西都给你留着呢，吃相不要这么急！”想到自己前途坦荡，张威心情就愈发地好，一边喊着猫的名字，一边伸手在橘猫的脖颈后反复撸摸。
所谓“有案必破”，“铁齿铜牙”，听起来威风，却都应该是小吏才会获得的头衔。
“启禀县尊，金牛寨巡检所弓手张帆，奉巡检韩青之命，转了窦家堡窦三娘状告儿媳忤逆不孝案子，以及该案的原告与被告到县里，请求县尊亲裁！”
县令升迁，按惯例是换个地方，出任一府州同知。但是，张威更中意的职位，乃是耀州通判。
“婆婆状告儿媳忤逆不孝？！他不是号称铁齿铜牙么？怎么芝麻大的案子，忽然要劳动老夫？”张威撸猫还没撸过瘾，皱着眉头，冲门外抱怨。
“在来向您汇报之前，属下就问过了。”周主簿非常老练，笑着给出了答案，“赵孔目说，那冯屠户以前的名声颇为不堪，其家教可想而知。无论婆媳之间谁对谁错，其女儿以下犯上，此风绝对不可涨。当然，具体如何决断，还请县尊裁定！”
然而，笑过之后，却迟迟没了下文。
根据以往经验，凡是涉及利益分配问题，知县张威绝对是光棍眼里揉不得沙子。所以，他故意在此处做起了文章。
周主簿乃是经验丰富的老吏，立刻明白张维想要了解什么，所以，三言两语，就将其中关键解释得一清二楚。
只见此人，先捋着胡须沉吟了片刻，随即，笑着摇头，“子瑜啊，你这眼界，小了！”
不过，他做官的本事，明显强于做学问。
所以，对于身边最近某个声名鹊起的年轻巡检，张威一点儿都不看好。
做猫，要懂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做官，又何尝不是如此？
眼下没还没捅出篓子来，算是走运。
判案，向来就是一门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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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周主簿忍不住在门外轻轻咳嗽了几声，才恍然回过神。摇摇头将手从橘猫头上挪开，柔声吩咐，“子瑜，进来喝茶。这里没外人，你我不需要如此在乎繁文缛节！“
什么恪尽职守，什么廉洁奉公，在张威看来，那都是刚刚步入官场愣头青才会相信的谎言。
“成亲之前收的礼物和现钱，加倍奉还，陪嫁之物，全都白送给了他儿子”
有些人，就是不禁琢磨。
“属下刚才也问过同样的话，张帆汇报说，他家巡检以为，自己的职责是缉私捕盗。而替天子牧民，并教化百姓，乃是县尊的职责。他不敢越俎代庖！”周主簿笑了笑，不动声色地，就在张帆的原话中，加了一些油盐酱醋。
“毕竟守着通往夏州的商道。今年圣上下令罢兵，放过了党项人。过往的行商，至少得翻一倍。”主簿周崇不说证据，先说可能性。
所以，在县令张威看来，自己手下的这位韩姓巡检，要么是读书读傻掉了。要么，就是想捞取一票名声，就换地方，根本没打算在定安县金牛寨巡检位置上长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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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次，恐怕就不是诬告了。她还想象拿捏李氏那样拿捏人家冯家女儿，后者恐怕会真的敢跟她对着骂！”
更不会身为文职，还终日拎着长枪弓箭满山追野狼。
五年之前，他被录用为下县主簿，正式步入仕途。随即两年一个台阶，稳稳地从主簿，县丞，一路升到了知县，调任定安。
“嗯，肯定！”县令张威笑了笑，脸上涌起了几分幸灾乐祸。
今年，他在定安县令位置上，又即将做满两年。虽然不到规定的三年考核期，但是，也有资格再往上挪一挪了。
“慢点儿，慢点儿，吃完还有，还有！”县令张威像哄情妇般，满脸温柔地叮嘱。心中也洋溢着幸福和满足。
“嗯，子瑜知我！”张威听得心中受用，抬手轻捋胡须。
事实上，能在官场上玩得转的，无一不是懂得和光同尘者。愣头青们，要么四处碰壁后，慢慢学乖。要么一辈子沉沦底层，永远得不到升迁。
“县尊，这种小案子，金牛寨那边，未必真的处置不了。”三言两语，即将一个从未曾谋面的小女子，打入了深渊，主簿周崇意犹未尽，想了想，又涎着脸补充。“他之所以将此案移交到县上，恐怕主要是因为没有什么油水可捞！”
“县尊英明，圣上以仁孝治天下。县尊刚好借此机会，将圣意宣扬出去，教化阖县军民百姓！”周崇配合默契，立刻笑着补充。
“小心肝，别捣蛋，吃饭，吃饭！定安县衙凉爽明亮的二堂里，知县张威用朱漆盘子盛满小鱼干，笑呵呵地递到一只橘黄色的家猫嘴边。
而官和吏之间，却有一道看不见的天然的鸿沟。
随即，却又想了想，迟疑着询问，“刑案赵孔目那边，你可问过了，他怎么说？”
“李家也舍不得女儿再受气，直接通过窦家堡的堡主出面，让女儿跟他儿子和离了事。”
“的确，岂风绝不可涨！”张威立刻有了主意，用手轻拍桌案，“那窦三娘子虽然为人蛮横，终究是冯氏的婆婆。冯氏身为小辈，岂能忤逆犯上？来人，先将那忤逆不孝的冯氏拿下了，掌嘴二十。然后枷在公堂门口，以儆效尤！”
“这……”主簿周崇愣了愣，赶紧躬下身体，作虚心求教状，“属下愚钝，还请县尊指点迷津。”
“他还知道不能越俎代庖，难得，难得！”知县张威闻听，立刻冷笑着撇嘴。
“县尊有过目不忘之才，属下佩服！”周崇立刻坐直身体，笑着拱手，“不过，上一个儿媳姓李，已经跟他家儿子和离了。这个，姓冯，是他家儿子年前才娶的，成亲还不到半年。”（注，和离，宋代离婚。）
一旦某人给上头留下了“能吏”的印象，这辈子最大的去处，也就是“少府”“将作”“都水”三监，或者大理寺。
“哦，怪不得。赚了一倍，还白捞了一份陪嫁，却是一笔好买卖！”张威的嘴角又翘了起来，老脸上写满了对窦三娘子的不屑。
“窦三娘子给儿子新娶的媳妇，是她娘家那边的，跟她一样姓冯。彼此之间，还拐着弯沾亲。父亲是个杀猪的屠户。”周崇也笑了笑，脸上涌起了几分幸灾乐祸，“上次她告状，绝对是刁状。县尊当时将她的儿子和儿媳当众训斥一番，不做深究，也处理得着实妥当。”
关键在于，各方都能接受，或者都能摆平。
至于如此判案，公道与否。以及那窦三娘子的儿媳，是否真的曾经忤逆了婆婆，被从重判罚，是否冤枉，却非县令和主簿需要考虑。
橘猫的名字叫阿福，跟他的乳名一模一样。
正在睡觉的橘猫闻见鱼腥味，迅速睁开眼睛，先欢快地叫了几声，随即，低下头，狼吞虎咽。
除非他将来某次机缘巧合，能够立下不世奇功，否则，永远没可能出镇一路，或者入主中枢。
“是！”主簿周崇周子瑜答应一声，躬身快步入内。自有丫鬟替他掀开门帘，收拾座位，端茶倒水。
第二么，则是因为通判这个职位，虽然与同知平级，权力却比知州还要大。并且属于中枢直辖官员，无论升迁还是调补其他肥硕官缺儿，都有资格优先。
真的以为，凭借一篇曲子词，就能青云直上么？
其中原因有二，第一，耀州距离京兆府近，跟上头往来方便。
俗话说，半部论语治天下。真的读书多了，反而未必有本事做官。
然而，这一次，张威的反应却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那是落魄文人的自我安慰罢了，事实上，文章啥时候那么值钱？
“和离？窦三娘肯？”张威立刻从对方话里，听出了一些不寻常的地方，本能地刨根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