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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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这个手下，莫不是组织里最穷的那个？

    宽大而指节分明的手抚上她的脸颊，带着细小茧子的指腹抹去她脸颊上晶莹剔透的月色。

    藤间智笑起来。

    别开玩笑了，小姑娘你——

    诸伏景光担心的就是这一点，担心她不自觉中被这类男人吸引，陷入理智和情感互搏的漩涡，内心的痛苦更胜于其他。

    她的这个“半路出家”的公安后辈，藤间智，是个很奇怪的人。

    石锤了，卧错底了。

    她点点头。

    喜欢和吸引是不受自己控制的，即使与立场相悖、与理智相悖，好感和喜欢仍然会不自觉地牵引着一个人。

    “叮”，新邮件又到达，关口麻世俯身去看：【麻世前辈：“七膳”出什么新菜品了？我明天会去——智】

    亏他刚才还信了她那副认真的表情。

    她“嘿嘿”笑道：“会喜欢谁我不知道，我也不担心——但是欠谁的我一定会还。”

    夜空青虚虚的，白月独挂。

    关口麻世噗地笑出声：根源是“粮食”才对！因为组织害了那个送她“粮食”的人，也就是害了她的“命”。

    网线的那端。

    “藤间智于某年某月某日欠XXX一瓶牛奶、一块饼干、便当中的所有胡萝卜块。”

    藤间智是自己找上门来的，听说当时走进警视厅公.安部时还差点被当成找茬的。

    【藤间小姐：你去了组织卧底？！那个收集宝石的组织？！……——寺井】

    但是有人替她担心。

    对她来说，是还债，更是还命。

    既然加入了“琴组”，琴酒总不能看着自己的人步行去任务地点，他嘴里叼着烟，漫不经心地提了一句：“下个任务顺利完成，提车。”

    用几份烤冷面也换不回了。

    啊？收集什么？什么宝石？

    作者有话要说：跟同学相处了很久发现自己走错班级的小智：……这辈子没有这么无语过。

    “七膳”的新菜品烤冷面相当好吃，口感劲道，酸酸甜甜的好吃到.爆.炸。

    诸星大愣住了。

    然后认真地和眼前那对湛蓝的猫目对视，深呼吸一口气，缓缓回答道：“绿川，我喜欢的类型，是好吃的。”

    因为心情好，她回到家就给她那个消失了三年、好心的资助者写信，信封用火漆印封口：【致尊敬的黑羽盗一先生】。

    关口麻世忍不住笑。

    你在开什么——

    因为藤间智是做特工的绝佳料子，她确实是。她去了任何一个其他行业，都会减损她的光芒。

    他摘下自己的针织帽，给她戴上。

    智：不准笑！都不准笑！

    琴酒沉默得更加彻底了，他一言不发地掐掉烟丝。

    这将是她亲手.杀.的第一个人。

    在之后的交谈中，关口麻世才一点点得知她自愿进入组织卧底的真实原因。

    琴酒用奇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然后嗤笑一声。

    性格、心志和能力决定有些人注定会在某些领域大放异彩。

    【让你觉得不爽快，真的很对不起！你尽管照自己的想法去做，我会和上头交涉，工资一定会给你的！你不要难过，有空过来“七膳”尝尝新菜品啊！——麻世】

    这次藤间智“选琴酒”的事情一出，诸伏景光就开始担心了。

    直到那个资助她的人出现，她才算结束了这种欠条生涯。

    藤间智有一位好心的资助人，让她从缺乏食物的状态走了出来，从此能吃饱饭了。这位好心的资助人在三年前消失了，她偶然得到消息，听说这位资助人被一个追求长生不老的组织所害，便暗自下定决心要和组织交锋。

    这次任务她和诸星大一起，她做主.狙.手，诸星大做辅。

    ……一个字母一个字母给，脑袋瓜真灵光啊小脆皮。

    藤间智回复：【麻世前辈：我不生气，我也不难过，真的！我不要工资就只是想自由一点，仅此而已——智】

    出任务前夕。

    那封邮件里还写了很多，但是藤间智只看了前面两行，头就开始疼了。

    “煎鸡蛋卷很好吃。”她说了一句，放下筷子。

    藤间智怔了一下，很不知好歹地开口抬杠：“能不能给代号？”

    浸染了月色的滚烫温度渗透进他的指尖指腹，直让他的心尖都有些发烫。

    ..

    她把自己的秘密电子邮箱作为回信地址，因此当她在秘密通讯邮箱里看到那封来自资助人的助手的邮件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旁白（幸灾乐祸）：阿卡伊现在应该是笑得最猖狂的那个，因为如果他老婆卧底卧

    她会用其他的方式还债：接过对方值日生的活儿、帮忙写作业等。

    只能任由自己心里的野草疯长。

    当时警视厅刚好准备派一个女性卧底去组织，正好她知道这个组织的存在，也足够适合，就冒险派出了她。

    不是说追求长生不老的组织吗？

    “不是，是为了我自己。”藤间智反驳。

    诸星大看了她一眼，察觉到她情绪不稳定，便把手摸上她的脑袋：“头疼吗？”

    收到回信的关口麻世坐在电脑前，沉默地看着屏幕几分钟后，站起身看向窗外。

    诸伏景光听说她成为琴酒的手下后找上门来，他给她带了一盘煎鸡蛋卷。

    这个在组织里有些阴郁沉默的绿川，这个私下里温柔体贴的绿川，即使扮演着坏人的角色，骨子里那股温和劲儿也不曾消散，会给她带吃的，会抱着安慰她。

    藤间智有点为难：“但是我养不起汽车，汽油太贵了。”

    藤间智怀着侥幸心理，旁敲侧击地问琴酒：“组织会收集宝石吗？”

    他生怕这个涉世不深的后辈因为被同样类型的男人迷惑而误入歧途……他倒没有怀疑藤间智会动摇立场，毕竟她是这么坚定的一个人，只是……

    她用毛巾擦干手上的水，抽空去看了一眼邮件。

    最后交涉的结果是，给钱，给大把的钱代替汽车。

    她就说怎么组织对那个“扑克牌blond guy”无动于衷。

    是她的接头人关口麻世。

    藤间智从“七膳”出来后，心情非常好。

    虽然他收不到，但是他的助手能收到。

    她逐渐对这个前辈更加亲近和依赖，甚至亲近到开始跟他开玩笑了。

    那个警官话说到一半，不说了。

    这时微微起了风，沉沉的云舒展开来，露出昏沉的星子。

    诸星大忽然惊醒过来：他又越线了，他应该把手从她的脸颊上放下，然后平静地告诉她如果身体状况实在不行就换他来。

    在暗青的夜色里，那双玻璃一样的眼眸怔怔地注视着他。

    那是隔壁那个动物园组织才做的蠢事。

    她愣住，不明白为什么他要问这个问题。

    零（转过头去，从背影可以看出来肩膀抽动的幅度）

    ..

    琴酒冷眼横扫过去，锋芒毕露：“……太早了。”

    藤间智把那个装煎鸡蛋卷的盘子洗干净，准备等会再带点东西去还给诸伏景光。

    景光（很抱歉地笑）：……虽然很可怜，但是真的很好笑，小智。

    这回轮到琴酒为难了，他动了动喉结，衔在嘴里的烟卷随之动了一动。

    智（转头，震惊）：为什么连阿卡伊你都在偷偷笑我？！

    “藤间”，诸伏景光斟酌了一下，开口，“你喜欢的类型是什么？”

    但是他什么都做不了，他和那双玻璃色的眼睛对视的时候，仿佛失却了所有抵抗的力量。

    ..

    ……不会卧错底了吧？

    诸伏景光小心地提示了一句：“是诸星大那种类型吗？”

    诸伏景光：“……”

    ……然而藤间智收到回信的时候，心情就不是那么好了。

    他一手还拉着针织帽的边角，慢慢放下手来，在她的脸颊边停下。

    几乎扫空了她所有的坏心情。

    对于这个结果，藤间智也没多少想法，她最想拿到的是代号，但钱也不错。一步一步来，不急不急。

    去那个追求长生不老的组织卧底——她当时是这么说的。

    用来秘密通讯的邮箱里果然躺着新邮件了。

    在天台上埋伏蹲点时，她心情很糟糕。

    见眼前那个平时果决狠厉的银发男子少见地沉默了，她用她那个数学系的脑袋瓜一想，提议：“要不赊着？先给半个代号，以后攒够了再给另外半个，再不济一个字母一个字母给？”

    伸手过去时，忽然瞥见在昏暗的夜色中，她的脸上亮晶晶的，清浅的月光斜斜地横着，映照得她的脸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

    【卧错底了——观影体小剧场】

    发汽车？

    琴酒和诸星大很像，都是俊美冷酷的混血儿，连头发长度和瞳色都大同小异。

    把天赋用在有价值的事上，做一个对人类有益的人。

    如果我能通过公安的考核——她丝毫不惧地回答。

    事情逐渐开始不对劲。

    藤间智是个很在意“欠债”的人，她小时候因为经常肚子饿，又没有足够的食物，会向小伙伴借吃的东西，并认认真真地写下欠条：

    出门后悄悄变装，把信放进邮筒。

    ……还有点不太想吃东西。

    藤间智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