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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慕容恪与高演早约定了暗号，只待他说出那话时，想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会集中在他身上，高演便乘这时偷袭慕容谨，多半可以成功。
“儿臣谨记。”
沈鸿轩心头大慌，脑子一热便要上前，却被慕容恪拉住叮嘱了句“冷静。”
“你也莫要将我说的太好，”皇帝眼神中满是怜惜，“朕还有一样东西不曾给过你。”
慕容恪心中明白，淡淡一笑道:“现在给了。”
面色一沉，慕容谨黑着脸问:“你想怎样？”
“我血口喷人？你敢不敢拿你母亲的性命发誓？！”慕容恪大怒，“你以为将当年的卷宗全部销掉就能满天过海了吗？慕容谨，这些年，你的手段还是一如既往的拙劣呢……”
手一松，尹莲枝咽气，双目缓缓合上。殷玉痛彻心扉的大哭一场，守着尸体久久不肯离去。
皇帝见此情形，方知高演之前低眉顺目乃是故意蒙蔽慕容谨，好之后下手，不由十分痛心，老泪纵横。
这一晚，各种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众人万万没想到，还会牵扯出多年前殷启遥的那桩案子，此刻又听得慕容恪说有人将卷宗抄写了一遍，不由都屏息凝神，只待慕容恪将那人的名字说出。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若真心要查一件事，总会有点眉目，更何况，有人悄悄将卷宗抄写了一份，送给了我。”
慕容谨身子颤了颤，双目圆瞪面色发白，幸好有魏王府的家丁上来扶住，方得缓一缓，“你莫要血口喷人！”
现在这个时候，哪一方先乱了阵脚，哪一方就必死无疑。
一介妇人，竟能说出这般慷慨激昂的话语，百官并军士皆是一怔，看向她时眼中都多了几缕敬佩。
慕容恪垂眸，打断了他的话:“父皇，都过去了。”
“殿下……”沈鸿轩铮铮铁汉，脸上少有的流露出哀戚之色，声音低迷，“救救我妻儿……他们……无辜……”
“朕现在终于能去见她了，也不知她会不会怪朕对你不好……恪儿，你怪朕吗？”
慕容恪恹恹闭上了眼，他想，自己或许再无颜面见她了……
经过这番折腾，慕容恪已经筋疲力竭，当手下来问钟皇后要如何处置时，慕容恪只是淡淡说了句:“放她出宫，对外只说薨了便是。”
慕容谨大叫一声，本能的拔出腰间长剑向高演挥了过去，高演年老，躲闪不及，便一剑死于慕容谨的剑下。
失去至亲的痛苦，许多年前他就尝过一次。
他不希望，自己的父亲死前最后一刻，还在为这件事悔恨。
女子声音凄厉，几如杜鹃啼血，正是慕容谨的母后钟盈。
“太子果然有备而来。”慕容谨强装镇定，冷冷笑道:“不过你手上只有一人，不如我和你交换一人？”
怎么会？她母妃此刻应好好待在后宫之中，由禁军保护着……禁军！慕容谨突然明白过来，面色发白盯着王凝浩，一定是他联络了以前的旧部！
“那人便是……”慕容恪拉长了音调。
慕容恪嗤笑，“好不容易弄到手的人质，我怎能随随便便交给你？”
慕容恪摇头，“父皇对儿臣很好，让儿臣从小学得人情冷暖，学得在污秽的环境之中，如何持身中正，又如何去面对各方的倾轧和兄弟的威胁，儿臣能有今天，都是父皇的功劳。”
谁也没想到，搜寻几月未果的尹莲枝和殷玉，竟然会在魏王的手上。
说着转头对王凝浩吩咐了几句，王凝浩下去，不多时带上一个人来。是一个宫装女子，四十几岁模样，保养的极好，一身红裙逶迤，头发略显零散，却十分华贵的配了一只金凤朝阳步摇簪并满头的翠玉钿头，满脸的泪痕，眼中布满恐惧，拼命的挣扎哭喊:“你们是谁？！我是大周的皇后！谁敢动我！我要谨儿杀了你们，全部杀了！”
“皇上……驾崩。”
沉容闻母丧，于回金半途之中赶回，泪洒一路，肝肠寸断。
皇帝早已是病入膏肓，不过凭着一口气吊到了现在，眼见着慕容恪雷霆手段收拾了这些乱臣贼子，心中再无牵挂，临终前，握着慕容恪的手流泪道:
钟皇后被放出宫后不久，皇帝驾崩。
慕容恪将沈鸿轩拦在身后，自己对上慕容谨的视线，不卑不亢道:“你以为只有你手上有人？”
他带来的家丁眼见主子将死，悲愤之中竟抄起剑刺向沈夫人、尹莲枝等人，她们不会武功，妇孺几人竟全部死于剑下，唯有殷玉，因他是男子最后才来杀他，这时慕容恪已经冲进来，手下人很快制住家丁，那几人长哭几声“殿下”就各自抹了脖子，尽数死去。
“怎么样，若是加上这几个人，够不够你退兵？”慕容谨一副得意笑容，居高临下看着殿外的皇兄。
“你是从何处知道的？”慕容谨稍稍冷静。
“母后？！”慕容谨低吟出声，难以置信看着眼前一幕。
“我想怎样？”慕容恪大笑，“现在走投无路的人是你，你以为凭借他们就能威胁得了我？大不了全都让你杀了，我重新择选人才入仕也可。我曾承受的丧母之痛，也该叫你承受一番。当年若不是你假造证据诬陷，父皇怎会以为我同殷启遥谋反？！若不是你，殷将军不会死，我娘不会死，这天下，也该是它应有的秩序！”
面无表情的将沈鸿轩拉到身后，慕容恪深吸几口气，目光炯炯盯着他，既痛且哀:“你心急，我何尝不心急？那上面是容儿的母亲和哥哥，他倒是打的好主意，原来我找了好些时日找不到，竟是他一早做了谋算，怕是早在容儿回国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今日了罢！你放心，我一定保他们平安！”
尹莲枝一如既往的气度高华，面对魏王满脸不屑，殷玉则更是淡漠，沈夫人咬牙切齿，一副慷慨神色，对着沈鸿轩高声道:“鸿轩，我不怕死！你不要怕他！你是我心里的英雄，怎能被小人要挟！我们母子几个命不足惜，若舍命能成全你大义，我宁愿不要这条命！”
皇帝一愣，真诚的笑出来，费力的摸了摸慕容恪的脑袋，“你说的对，可惜朕不能给你更多些。日后，这大周的江山就要你一人来扛了，谨慎些，不要步朕的后尘。”
“林歌……”皇帝眼前仿佛出现了那美人的模样，情不自禁笑的更开怀，“你母亲是朕见过的，最美的女人。虽然她从未爱过朕，可朕不怪她，是朕打破了她的好姻缘。她本该嫁给殷启遥那样英伟俊朗的男子，可是朕却用皇宫束缚住她，让她郁郁的过了一生。”
“谢父皇。”慕容恪心中酸楚，却并不知该如何与自己的父亲亲近。
国丧之下，天子守孝三月，凡有爵之家一年内不可宴饮奏乐，庶民三月不得婚假。京城中白幡飘飘，竟似隆冬大雪一般。
沈鸿轩跪夫人面前，抱着几个孩儿哭得涕泗横流，与沈夫人最后说了几句话，沈夫人便撒手人寰了，极痛极哀，沈鸿轩不能自已，竟昏了过去。
他有些踉跄，穿过一丛丛嚎哭的官员和宫人，镇定自若的吩咐丧葬事宜，未曾有一滴泪水滑落。
“请公公回禀，我要见皇上。”
三日后，新帝登基，改年号为丰祺。追封生母越氏为皇太后，封太子妃葛氏为皇后，晋车骑将军沈鸿轩为骠骑大将军，加封颍国公，殿前都点检王凝浩加封枢密副使，余者凡平叛过程中有出力者，皆一一晋封，并为殷启遥平反，追封平襄侯，大赦天下。
慕容恪与殷玉则守在尹莲枝的身边，殷玉眼中有两行清泪落下，哽咽道:“这些年来，夫人一直待我如亲子。我幼年丧母，若非夫人，恐怕这辈子都是孤寡一人，这份深情厚谊，便与我生母又有何异？如今妹妹不在身边，夫人也不必牵挂，她自小聪颖，在金国也一定安好……”
沈鸿轩迷乱之中点头，“我省得，不会给殿下添麻烦。”
尹莲枝双目涣散，唇角却微微扬起，慢慢的握住殷玉的手，气息微弱的开口:“傻孩子……我担心你妹妹……又何尝不担心……你啊，你是你父亲……唯一的……儿子……不要让……这……这血脉……断……”
皇帝缓缓合上了眼，表情的是愉悦的。慕容恪向他叩了三个响头，起身站起。
当然还不止他们。沈鸿轩的妻子儿女，竟也一同被慕容谨绑了来。
皇帝点点头，唇角微扬，心中只觉无比安宁和满意。“恪儿，你会是个好皇帝。”
“恪儿，这些年苦了你了，朕未曾想到这个逆子竟会做出这样没心肝的事来。朕愧对你的母亲，也愧对你，当年的事，是朕糊涂了，殷家忠诚，朕一直知道，朕只是不能容忍……”
一把匕首刺进慕容谨的脖子，鲜血喷涌，直喷了那人一脸。
慕容谨用手按住伤处，鲜血不断的向外冒，他倒在地上，身子一下下的抽搐，眼睛瞧着慕容恪的方向，虚弱道:“放了母后。”
高演抹了抹脸上的血水，静静说了句:“是我。”
] 原来慕容恪与高演早约定了暗号，只待他说出那话时，想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会集中在他身上，高演便乘这时偷袭慕容谨，多半可以成功。
“儿臣谨记。”
沈鸿轩心头大慌，脑子一热便要上前，却被慕容恪拉住叮嘱了句“冷静。”
“你也莫要将我说的太好，”皇帝眼神中满是怜惜，“朕还有一样东西不曾给过你。”
慕容恪心中明白，淡淡一笑道:“现在给了。”
面色一沉，慕容谨黑着脸问:“你想怎样？”
“我血口喷人？你敢不敢拿你母亲的性命发誓？！”慕容恪大怒，“你以为将当年的卷宗全部销掉就能满天过海了吗？慕容谨，这些年，你的手段还是一如既往的拙劣呢……”
手一松，尹莲枝咽气，双目缓缓合上。殷玉痛彻心扉的大哭一场，守着尸体久久不肯离去。
皇帝见此情形，方知高演之前低眉顺目乃是故意蒙蔽慕容谨，好之后下手，不由十分痛心，老泪纵横。
这一晚，各种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众人万万没想到，还会牵扯出多年前殷启遥的那桩案子，此刻又听得慕容恪说有人将卷宗抄写了一遍，不由都屏息凝神，只待慕容恪将那人的名字说出。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若真心要查一件事，总会有点眉目，更何况，有人悄悄将卷宗抄写了一份，送给了我。”
慕容谨身子颤了颤，双目圆瞪面色发白，幸好有魏王府的家丁上来扶住，方得缓一缓，“你莫要血口喷人！”
现在这个时候，哪一方先乱了阵脚，哪一方就必死无疑。
一介妇人，竟能说出这般慷慨激昂的话语，百官并军士皆是一怔，看向她时眼中都多了几缕敬佩。
慕容恪垂眸，打断了他的话:“父皇，都过去了。”
“殿下……”沈鸿轩铮铮铁汉，脸上少有的流露出哀戚之色，声音低迷，“救救我妻儿……他们……无辜……”
“朕现在终于能去见她了，也不知她会不会怪朕对你不好……恪儿，你怪朕吗？”
慕容恪恹恹闭上了眼，他想，自己或许再无颜面见她了……
经过这番折腾，慕容恪已经筋疲力竭，当手下来问钟皇后要如何处置时，慕容恪只是淡淡说了句:“放她出宫，对外只说薨了便是。”
慕容谨大叫一声，本能的拔出腰间长剑向高演挥了过去，高演年老，躲闪不及，便一剑死于慕容谨的剑下。
失去至亲的痛苦，许多年前他就尝过一次。
他不希望，自己的父亲死前最后一刻，还在为这件事悔恨。
女子声音凄厉，几如杜鹃啼血，正是慕容谨的母后钟盈。
“太子果然有备而来。”慕容谨强装镇定，冷冷笑道:“不过你手上只有一人，不如我和你交换一人？”
怎么会？她母妃此刻应好好待在后宫之中，由禁军保护着……禁军！慕容谨突然明白过来，面色发白盯着王凝浩，一定是他联络了以前的旧部！
“那人便是……”慕容恪拉长了音调。
慕容恪嗤笑，“好不容易弄到手的人质，我怎能随随便便交给你？”
慕容恪摇头，“父皇对儿臣很好，让儿臣从小学得人情冷暖，学得在污秽的环境之中，如何持身中正，又如何去面对各方的倾轧和兄弟的威胁，儿臣能有今天，都是父皇的功劳。”
谁也没想到，搜寻几月未果的尹莲枝和殷玉，竟然会在魏王的手上。
说着转头对王凝浩吩咐了几句，王凝浩下去，不多时带上一个人来。是一个宫装女子，四十几岁模样，保养的极好，一身红裙逶迤，头发略显零散，却十分华贵的配了一只金凤朝阳步摇簪并满头的翠玉钿头，满脸的泪痕，眼中布满恐惧，拼命的挣扎哭喊:“你们是谁？！我是大周的皇后！谁敢动我！我要谨儿杀了你们，全部杀了！”
“皇上……驾崩。”
沉容闻母丧，于回金半途之中赶回，泪洒一路，肝肠寸断。
皇帝早已是病入膏肓，不过凭着一口气吊到了现在，眼见着慕容恪雷霆手段收拾了这些乱臣贼子，心中再无牵挂，临终前，握着慕容恪的手流泪道:
钟皇后被放出宫后不久，皇帝驾崩。
慕容恪将沈鸿轩拦在身后，自己对上慕容谨的视线，不卑不亢道:“你以为只有你手上有人？”
他带来的家丁眼见主子将死，悲愤之中竟抄起剑刺向沈夫人、尹莲枝等人，她们不会武功，妇孺几人竟全部死于剑下，唯有殷玉，因他是男子最后才来杀他，这时慕容恪已经冲进来，手下人很快制住家丁，那几人长哭几声“殿下”就各自抹了脖子，尽数死去。
“怎么样，若是加上这几个人，够不够你退兵？”慕容谨一副得意笑容，居高临下看着殿外的皇兄。
“你是从何处知道的？”慕容谨稍稍冷静。
“母后？！”慕容谨低吟出声，难以置信看着眼前一幕。
“我想怎样？”慕容恪大笑，“现在走投无路的人是你，你以为凭借他们就能威胁得了我？大不了全都让你杀了，我重新择选人才入仕也可。我曾承受的丧母之痛，也该叫你承受一番。当年若不是你假造证据诬陷，父皇怎会以为我同殷启遥谋反？！若不是你，殷将军不会死，我娘不会死，这天下，也该是它应有的秩序！”
面无表情的将沈鸿轩拉到身后，慕容恪深吸几口气，目光炯炯盯着他，既痛且哀:“你心急，我何尝不心急？那上面是容儿的母亲和哥哥，他倒是打的好主意，原来我找了好些时日找不到，竟是他一早做了谋算，怕是早在容儿回国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今日了罢！你放心，我一定保他们平安！”
尹莲枝一如既往的气度高华，面对魏王满脸不屑，殷玉则更是淡漠，沈夫人咬牙切齿，一副慷慨神色，对着沈鸿轩高声道:“鸿轩，我不怕死！你不要怕他！你是我心里的英雄，怎能被小人要挟！我们母子几个命不足惜，若舍命能成全你大义，我宁愿不要这条命！”
皇帝一愣，真诚的笑出来，费力的摸了摸慕容恪的脑袋，“你说的对，可惜朕不能给你更多些。日后，这大周的江山就要你一人来扛了，谨慎些，不要步朕的后尘。”
“林歌……”皇帝眼前仿佛出现了那美人的模样，情不自禁笑的更开怀，“你母亲是朕见过的，最美的女人。虽然她从未爱过朕，可朕不怪她，是朕打破了她的好姻缘。她本该嫁给殷启遥那样英伟俊朗的男子，可是朕却用皇宫束缚住她，让她郁郁的过了一生。”
“谢父皇。”慕容恪心中酸楚，却并不知该如何与自己的父亲亲近。
国丧之下，天子守孝三月，凡有爵之家一年内不可宴饮奏乐，庶民三月不得婚假。京城中白幡飘飘，竟似隆冬大雪一般。
沈鸿轩跪夫人面前，抱着几个孩儿哭得涕泗横流，与沈夫人最后说了几句话，沈夫人便撒手人寰了，极痛极哀，沈鸿轩不能自已，竟昏了过去。
他有些踉跄，穿过一丛丛嚎哭的官员和宫人，镇定自若的吩咐丧葬事宜，未曾有一滴泪水滑落。
“请公公回禀，我要见皇上。”
三日后，新帝登基，改年号为丰祺。追封生母越氏为皇太后，封太子妃葛氏为皇后，晋车骑将军沈鸿轩为骠骑大将军，加封颍国公，殿前都点检王凝浩加封枢密副使，余者凡平叛过程中有出力者，皆一一晋封，并为殷启遥平反，追封平襄侯，大赦天下。
慕容恪与殷玉则守在尹莲枝的身边，殷玉眼中有两行清泪落下，哽咽道:“这些年来，夫人一直待我如亲子。我幼年丧母，若非夫人，恐怕这辈子都是孤寡一人，这份深情厚谊，便与我生母又有何异？如今妹妹不在身边，夫人也不必牵挂，她自小聪颖，在金国也一定安好……”
沈鸿轩迷乱之中点头，“我省得，不会给殿下添麻烦。”
尹莲枝双目涣散，唇角却微微扬起，慢慢的握住殷玉的手，气息微弱的开口:“傻孩子……我担心你妹妹……又何尝不担心……你啊，你是你父亲……唯一的……儿子……不要让……这……这血脉……断……”
皇帝缓缓合上了眼，表情的是愉悦的。慕容恪向他叩了三个响头，起身站起。
当然还不止他们。沈鸿轩的妻子儿女，竟也一同被慕容谨绑了来。
皇帝点点头，唇角微扬，心中只觉无比安宁和满意。“恪儿，你会是个好皇帝。”
“恪儿，这些年苦了你了，朕未曾想到这个逆子竟会做出这样没心肝的事来。朕愧对你的母亲，也愧对你，当年的事，是朕糊涂了，殷家忠诚，朕一直知道，朕只是不能容忍……”
一把匕首刺进慕容谨的脖子，鲜血喷涌，直喷了那人一脸。
慕容谨用手按住伤处，鲜血不断的向外冒，他倒在地上，身子一下下的抽搐，眼睛瞧着慕容恪的方向，虚弱道:“放了母后。”
高演抹了抹脸上的血水，静静说了句:“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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