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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他欠赵清明的，也是他为什么非要拖着这幅病躯爱到这个时候。
赵清暄这是要……临终传位了。
“命数吧，”赵清暄坦然地道，并没回避来自赵清明震惊错愕又复杂的目光，他伸手颤颤握住了赵清明年轻的、苍劲有力的手，对上赵清明投来的视线，不由抿唇笑了，“清明啊，能够亲眼看见你眼睛能够康复真是太好了，这临了了，我也总算能放下心来了，可见老天爷也算是待我不薄了。”
但是，他不想同样的事儿再发生在赵清明身上了，所以，他要提醒赵清明，提醒他什么才是这世上最珍贵的……
而如今御林军里头的人马也应该将将经历过一番人选，从前孙少阙的势力，应该也已经被悉数淘汰了。
赵清明想说不要紧，赵清暄对此却十分坚持，看着赵清明道:“清明，记住，要护好自己的家人，不管是妻子还是孩子，要时刻留意，为他们规避风险，全心全意……爱护他们，不要让他们……他们冒任何风险。”
大哥的手是那样的温暖有力，那个时候，他心里总是想，这辈子，只要有大哥就足够了。
赵清暄应该早就有此打算了，所以他一边让自己在凉州查办白氏父子之事，籍此赢得民心口碑，为自己添砖加瓦，一边他在京师也在为自己铺路搭桥，首先就是撤掉了原本的御林军大统领、赵清暄的多年心腹孙少阙，赵清暄心里很清楚，既是决定让赵清明继位，就不能给赵清明留尾巴，遗毒日后，最好的就是尽可能地减少自己势力对新君的掣肘，所以孙少阙自然不再适合御林军大统领，林开也是最适合的人选。
对于自己的这位自幼就存在感很低的手足兄弟，别人未必会多再在意这位不起眼的二皇子，但是赵清暄却最是知道，自己的这位二弟，实则是个能耐了得的，在一众皇子里头，二弟其实是拔尖儿的，至少不逊色与他这个兄长，若非父皇不喜的缘故，赵清明怕才是一众皇子最耀眼、也是最遭人恨的那一个吧？
被提拔成御林军大统领的林开、跪了满地乌泱泱的文武百官，一边忐忑地等待着万岁爷的消息，一边不安地打量着他这位将将在西北立功归来的宁王殿下，还有……
桩桩件件却又似乎跟他都分不开关系，这不是他能回避得了的。
可是此时此刻……
要跟赵清明解释什么呢？又或者说是辩解什么呢？
说完赵清明便就看向林开，想让林开去带翩翩跟阿福进来，结果赵清暄却摇摇头道:“算了，没得我这一身病气过到了孩子身上。”
这不应该啊，完全出乎他的想象，即便他曾经疑心过赵清暄是存着打阿福主意的心思，想要抢走阿福，将阿福一手培养成继承人来着，但是，赵清明却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原来赵清暄心目中的继承人人选，并非阿福，而是他这个当爹的。
再就是，这个时候，赵清暄下令让朝中重臣悉数到场，就是为了让他们这些臣子亲自见证，不给赵清明日后登基继位留下任何麻烦把柄。
不过，赵清明应该比他聪明，一早就领悟了。
真的是……命数吗？
不过是须臾之间，赵清明就已经想到了这些，但是他还是不明白，赵清暄……怎么就变成了今时今日这般模样？
眼瞅着就要一命归西的赵清暄。www.ruxueshu.com
赵清明之前脑子一片空白，但是此刻，跪在赵清暄的面前，看着赵清暄虚弱又满足的眼神，他还有什么想不到的？
赵清明想不明白，不能理解，明明他这一路上一直都在琢磨着回京之后要如何面对来自赵清暄的暗中刁难甚至是……暗杀，但是如今，他都看到了些什么？
赵清明收回思绪，忙地道:“王妃与世子就在大殿里头候着，大哥若是想见的话，我便让他们进来。”
赵清明闻言，不由心头一痛，大哥跟他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是早逝的表姐，还有他们早夭的孩子吗？
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这是赵清暄留给赵清明的金玉良言，其实也未尝不是先帝、不是赵清暄他们自己的切身感受。
他哪里还有什么教诲？
赵清明鼻头陡然一阵酸涩，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盯着那只握着自己枯瘦蜡黄的手，心都难受得缩在了一处。
赵清明点点头，道:“是，我记住了，大哥还有别的教诲吗？”
就比如先帝，也比如他。
他好像并没有对不起赵清明一家，好像很多事也都是事后才知晓，但是……
他想过无数再见到赵清暄的场景，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般，从前，兄长也经常这样牵着他，在上书房里，在小校场上，在皇陵行宫里……
他不是不想面对，也不是在逃避，因为时间真的已经不多了，该他承受的，他也已经承受了，报应不爽，他比谁都心知肚明，而今，最要紧的不是过去不是恩怨，而是为赵清明，为他的弟弟铺平前路。
赵清暄原本不信命，但是自从娇妻爱子殒命之后，他突然就信命了，他觉得这九五之尊之位，或许就是上天的诅咒，每一个拼尽全力、用尽手段好不容易得到它的人，都注定要付出不能承受的代价。
别的教诲？
“孩子呢？”赵清暄歪在枕头上喘息了一会儿，突然又看向赵清明，还是带着温和的笑意，“这一路舟车劳顿，那样小的孩子，肯定累坏了吧？如今可好吗？”
而这几年的经历，又让他在赵清明的身上看到了坚韧与从容，这是他不具备的特质，所以赵清明熬过了最艰苦危险的岁月，而他却要撒手人寰了。
赵清明不懂赵清暄究竟是怎么变成的这般模样，但是赵清暄自己却最是心知肚明，只是已然这个时候了，他也不想跟赵清明解释了，不单单是时间不够，他们的过往或者说是恩怨不是短短三言两语能解释清楚的，更是因为他难于启齿。
] 这是他欠赵清明的，也是他为什么非要拖着这幅病躯爱到这个时候。
赵清暄这是要……临终传位了。
“命数吧，”赵清暄坦然地道，并没回避来自赵清明震惊错愕又复杂的目光，他伸手颤颤握住了赵清明年轻的、苍劲有力的手，对上赵清明投来的视线，不由抿唇笑了，“清明啊，能够亲眼看见你眼睛能够康复真是太好了，这临了了，我也总算能放下心来了，可见老天爷也算是待我不薄了。”
但是，他不想同样的事儿再发生在赵清明身上了，所以，他要提醒赵清明，提醒他什么才是这世上最珍贵的……
而如今御林军里头的人马也应该将将经历过一番人选，从前孙少阙的势力，应该也已经被悉数淘汰了。
赵清明想说不要紧，赵清暄对此却十分坚持，看着赵清明道:“清明，记住，要护好自己的家人，不管是妻子还是孩子，要时刻留意，为他们规避风险，全心全意……爱护他们，不要让他们……他们冒任何风险。”
大哥的手是那样的温暖有力，那个时候，他心里总是想，这辈子，只要有大哥就足够了。
赵清暄应该早就有此打算了，所以他一边让自己在凉州查办白氏父子之事，籍此赢得民心口碑，为自己添砖加瓦，一边他在京师也在为自己铺路搭桥，首先就是撤掉了原本的御林军大统领、赵清暄的多年心腹孙少阙，赵清暄心里很清楚，既是决定让赵清明继位，就不能给赵清明留尾巴，遗毒日后，最好的就是尽可能地减少自己势力对新君的掣肘，所以孙少阙自然不再适合御林军大统领，林开也是最适合的人选。
对于自己的这位自幼就存在感很低的手足兄弟，别人未必会多再在意这位不起眼的二皇子，但是赵清暄却最是知道，自己的这位二弟，实则是个能耐了得的，在一众皇子里头，二弟其实是拔尖儿的，至少不逊色与他这个兄长，若非父皇不喜的缘故，赵清明怕才是一众皇子最耀眼、也是最遭人恨的那一个吧？
被提拔成御林军大统领的林开、跪了满地乌泱泱的文武百官，一边忐忑地等待着万岁爷的消息，一边不安地打量着他这位将将在西北立功归来的宁王殿下，还有……
桩桩件件却又似乎跟他都分不开关系，这不是他能回避得了的。
可是此时此刻……
要跟赵清明解释什么呢？又或者说是辩解什么呢？
说完赵清明便就看向林开，想让林开去带翩翩跟阿福进来，结果赵清暄却摇摇头道:“算了，没得我这一身病气过到了孩子身上。”
这不应该啊，完全出乎他的想象，即便他曾经疑心过赵清暄是存着打阿福主意的心思，想要抢走阿福，将阿福一手培养成继承人来着，但是，赵清明却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原来赵清暄心目中的继承人人选，并非阿福，而是他这个当爹的。
再就是，这个时候，赵清暄下令让朝中重臣悉数到场，就是为了让他们这些臣子亲自见证，不给赵清明日后登基继位留下任何麻烦把柄。
不过，赵清明应该比他聪明，一早就领悟了。
真的是……命数吗？
不过是须臾之间，赵清明就已经想到了这些，但是他还是不明白，赵清暄……怎么就变成了今时今日这般模样？
眼瞅着就要一命归西的赵清暄。www.ruxueshu.com
赵清明之前脑子一片空白，但是此刻，跪在赵清暄的面前，看着赵清暄虚弱又满足的眼神，他还有什么想不到的？
赵清明想不明白，不能理解，明明他这一路上一直都在琢磨着回京之后要如何面对来自赵清暄的暗中刁难甚至是……暗杀，但是如今，他都看到了些什么？
赵清明收回思绪，忙地道:“王妃与世子就在大殿里头候着，大哥若是想见的话，我便让他们进来。”
赵清明闻言，不由心头一痛，大哥跟他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是早逝的表姐，还有他们早夭的孩子吗？
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这是赵清暄留给赵清明的金玉良言，其实也未尝不是先帝、不是赵清暄他们自己的切身感受。
他哪里还有什么教诲？
赵清明鼻头陡然一阵酸涩，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盯着那只握着自己枯瘦蜡黄的手，心都难受得缩在了一处。
赵清明点点头，道:“是，我记住了，大哥还有别的教诲吗？”
就比如先帝，也比如他。
他好像并没有对不起赵清明一家，好像很多事也都是事后才知晓，但是……
他想过无数再见到赵清暄的场景，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般，从前，兄长也经常这样牵着他，在上书房里，在小校场上，在皇陵行宫里……
他不是不想面对，也不是在逃避，因为时间真的已经不多了，该他承受的，他也已经承受了，报应不爽，他比谁都心知肚明，而今，最要紧的不是过去不是恩怨，而是为赵清明，为他的弟弟铺平前路。
赵清暄原本不信命，但是自从娇妻爱子殒命之后，他突然就信命了，他觉得这九五之尊之位，或许就是上天的诅咒，每一个拼尽全力、用尽手段好不容易得到它的人，都注定要付出不能承受的代价。
别的教诲？
“孩子呢？”赵清暄歪在枕头上喘息了一会儿，突然又看向赵清明，还是带着温和的笑意，“这一路舟车劳顿，那样小的孩子，肯定累坏了吧？如今可好吗？”
而这几年的经历，又让他在赵清明的身上看到了坚韧与从容，这是他不具备的特质，所以赵清明熬过了最艰苦危险的岁月，而他却要撒手人寰了。
赵清明不懂赵清暄究竟是怎么变成的这般模样，但是赵清暄自己却最是心知肚明，只是已然这个时候了，他也不想跟赵清明解释了，不单单是时间不够，他们的过往或者说是恩怨不是短短三言两语能解释清楚的，更是因为他难于启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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