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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种就是野种，你妈是婊子，你也不是什么干净货色。”
顾盛酌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叔叔别哭。”乔朗月嗖的跳下椅子，趴在床边用胖乎乎的小手笨拙又慌乱的帮陈墨擦眼泪:“是皎皎不好，你，你不喜欢我爸爸就算了，你别哭，皎皎不会逼你的。”
陈墨虽然笑着，可眼眶却渐渐变红:“嗯，叔叔一定会快点好起来的，皎皎不要不理叔叔。”
这话不假，女儿的确是他包治百病的良药。
车内又恢复了沉默，只有悠扬柔和的钢琴曲在密闭的空间里缓缓流泻。
顾盛酌停下擦手的动作，懒懒的抬眼，锐利的目光仿佛要把她刺穿:“你大可以试试。”
就连梦里的场景都跟从前别无二致。
“不过，你要快点好起来哦。”她晃荡着腾空的小短腿，奶凶奶凶的瞪着亮润的葡萄眼，毫无攻击力的威胁陈墨:“不然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看到眼前场景，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走过去摸了摸乔朗月的发顶，温声细语的说道:“皎皎听话，自己先出去玩，叔叔现在是病人，需要多休息，咱们让叔叔安静一会儿好不好？”
陈墨心软的一塌糊涂，像裹了层香甜的蜂蜜:“不疼，皎皎一来叔叔就哪儿都不疼了。”
初夏的阳光温暖明媚，车内的轻音乐舒缓悦耳，顾盛酌坐在真皮座椅上，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乔朗月沉默了几秒钟，最终还是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好吧。”
杜韵枝似乎被他的眼神吓到了，愣愣的跌回椅子里，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他以一个怪异的姿势躺在地上，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顾盛酌闭着眼假寐:“按他们说的办，还有，以后这种小事不需要跟我汇报。”
“还有，上次我一醒来你就不在了，你都没有跟皎皎说再见，害皎皎难过了好长时间呢。”
刚好是陈墨最喜欢的歌。
“叔叔，还疼吗？”
她欲言又止的看了眼一直在流泪的陈墨，随后慢吞吞的走出病房。
陈墨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肯定是乔木这样跟他解释的。
大雪初停的上午，太阳晒得人睁不开眼睛，他提着外婆做的午饭，刚走到住院部楼下，耳边忽然一声巨响，从高处坠下来的阮清毫无预兆的摔在了他的面前。
顾崇之因为杜韵枝影响了心情，再加上最近身体欠佳，草草吃了几口便回房歇息去了。
乔朗月没有注意到陈墨的异常，自顾自的说着，童言无忌的话单纯的可爱:“男孩子跟男孩子也是可以在一起的呀，你，我，还有爸爸，我们三个人一起过，这样爷爷就不会催我爸找媳妇，我爸也就不用每次相亲都带我去当挡箭牌了。”
小姑娘说话奶声奶气的，声音也放轻了许多。
他刚一离开，杜韵枝压抑着的怒气便无所顾忌的全都释放了出来:“顾盛酌，你别以为你当了顾家大少爷成了顾家掌权的就可以掩盖你是私生子的事实。”
“陈墨叔叔！”乔朗月见他迟迟不肯回应自己，不满的大声喊道，“你到底有没有听皎皎讲话啊？”
杜韵枝急了，直起身子，狠狠地拍了下桌子。
他睡的并不安稳，迷迷糊糊间好像做了个梦，与其说是梦，倒更像是个回忆，因为那是他确确实实经历过的。
陈墨看向女儿，眼睛里似乎藏着千言万语，可他动了动嘴唇，一个字还没说出口，眼泪便滚滚落下。
乔朗月看见他发红的眼睛，以为他是怕自己不理他，急忙向他解释:“哎呀，叔叔怎么这么好骗啊，皎皎是骗你的，我不会不理你的，你放心吧。”
此时车里的音乐已经换了两首，陈奕迅的明年今日正唱到尾声。
“你敢！”
乔朗月的那句你当我爸爸吧迅速占据了陈墨的思考能力。
顾盛酌越发的心烦意乱，于是，他让司机临时变了方向。
“明白了。”
病房里，乔朗月穿了件黄色背带裤，小大人似的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两个低低的麻花辫微微向上，翘成一个可爱弧度，粉嘟嘟的腮帮子让人忍不住想狠狠的捏一下。
病房门被推开，乔木走了进来。
陈墨埋在被子里的手情不自禁的抚上腹部，那儿有一道长长的疤，但他并不觉得丑陋，相反他觉得那是老天爷给他的恩赐，是绝望中尚存的一丝希望。
即使他从来不曾拥有过，但只要想起来，他就又有了面对一切苦难的力量和勇气。
“她现在的情绪非常糟糕，还用针管扎伤了两名医生。那边的意思是想对她采取一些激烈的治疗方法，让我问问您的意见。”
乔朗月委屈的向陈墨抱怨，弄得陈墨眼皮热热的，胸口也堵的难受。
顾盛酌放下刀叉，女佣很有眼色的把手帕递到到他跟前，他接过来，一边慢条斯理的擦手，一边漫不经心的接话:“杜姨，我劝你以后还是谨言慎行的好，不然杜家，还有你儿子都得跟着你遭殃。”
而那张原本应该是阮清的脸，却不知为何变成了陈墨。
顾盛酌倏地睁开眼睛，心跳的很快，手心里全是汗。
“本来，我还想再见到你的时候小小的不理你一下的，不过现在，算了算了，我们小朋友就不跟你们大人一般计较了。”
“我也不知道为啥。”乔朗月疑惑的蹙着眉，“叔叔，我一看到你心里就特别开心，就想跟你说话，要不，你当我爸爸吧，我的意思是你跟我爸在一起，那样的话我就有两个爸爸了。”
乔朗月哼了声，又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学着乔木平时教训她的口吻说道:“你呀，真是个让人放心不下的小笨蛋，走路怎么还会被车撞到呢。”
坐在副驾驶上的助理路子言回过头来，说道:“总裁，疗养院那边来电话说，陈夫人病情变得比以前更严重了，昨天还差点从五楼跳下去，幸亏被护士及时发现。”
一瞬间，他连呼吸都好像停止了，枯竭的心脏因为被他特意抽离出来的那两个字而雀跃跳动，太快了，撑的他胸腔有点疼，未成形的眼泪蕴在眼眶里，不敢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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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种就是野种，你妈是婊子，你也不是什么干净货色。”
顾盛酌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叔叔别哭。”乔朗月嗖的跳下椅子，趴在床边用胖乎乎的小手笨拙又慌乱的帮陈墨擦眼泪:“是皎皎不好，你，你不喜欢我爸爸就算了，你别哭，皎皎不会逼你的。”
陈墨虽然笑着，可眼眶却渐渐变红:“嗯，叔叔一定会快点好起来的，皎皎不要不理叔叔。”
这话不假，女儿的确是他包治百病的良药。
车内又恢复了沉默，只有悠扬柔和的钢琴曲在密闭的空间里缓缓流泻。
顾盛酌停下擦手的动作，懒懒的抬眼，锐利的目光仿佛要把她刺穿:“你大可以试试。”
就连梦里的场景都跟从前别无二致。
“不过，你要快点好起来哦。”她晃荡着腾空的小短腿，奶凶奶凶的瞪着亮润的葡萄眼，毫无攻击力的威胁陈墨:“不然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看到眼前场景，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走过去摸了摸乔朗月的发顶，温声细语的说道:“皎皎听话，自己先出去玩，叔叔现在是病人，需要多休息，咱们让叔叔安静一会儿好不好？”
陈墨心软的一塌糊涂，像裹了层香甜的蜂蜜:“不疼，皎皎一来叔叔就哪儿都不疼了。”
初夏的阳光温暖明媚，车内的轻音乐舒缓悦耳，顾盛酌坐在真皮座椅上，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乔朗月沉默了几秒钟，最终还是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好吧。”
杜韵枝似乎被他的眼神吓到了，愣愣的跌回椅子里，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他以一个怪异的姿势躺在地上，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顾盛酌闭着眼假寐:“按他们说的办，还有，以后这种小事不需要跟我汇报。”
“还有，上次我一醒来你就不在了，你都没有跟皎皎说再见，害皎皎难过了好长时间呢。”
刚好是陈墨最喜欢的歌。
“叔叔，还疼吗？”
她欲言又止的看了眼一直在流泪的陈墨，随后慢吞吞的走出病房。
陈墨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肯定是乔木这样跟他解释的。
大雪初停的上午，太阳晒得人睁不开眼睛，他提着外婆做的午饭，刚走到住院部楼下，耳边忽然一声巨响，从高处坠下来的阮清毫无预兆的摔在了他的面前。
顾崇之因为杜韵枝影响了心情，再加上最近身体欠佳，草草吃了几口便回房歇息去了。
乔朗月没有注意到陈墨的异常，自顾自的说着，童言无忌的话单纯的可爱:“男孩子跟男孩子也是可以在一起的呀，你，我，还有爸爸，我们三个人一起过，这样爷爷就不会催我爸找媳妇，我爸也就不用每次相亲都带我去当挡箭牌了。”
小姑娘说话奶声奶气的，声音也放轻了许多。
他刚一离开，杜韵枝压抑着的怒气便无所顾忌的全都释放了出来:“顾盛酌，你别以为你当了顾家大少爷成了顾家掌权的就可以掩盖你是私生子的事实。”
“陈墨叔叔！”乔朗月见他迟迟不肯回应自己，不满的大声喊道，“你到底有没有听皎皎讲话啊？”
杜韵枝急了，直起身子，狠狠地拍了下桌子。
他睡的并不安稳，迷迷糊糊间好像做了个梦，与其说是梦，倒更像是个回忆，因为那是他确确实实经历过的。
陈墨看向女儿，眼睛里似乎藏着千言万语，可他动了动嘴唇，一个字还没说出口，眼泪便滚滚落下。
乔朗月看见他发红的眼睛，以为他是怕自己不理他，急忙向他解释:“哎呀，叔叔怎么这么好骗啊，皎皎是骗你的，我不会不理你的，你放心吧。”
此时车里的音乐已经换了两首，陈奕迅的明年今日正唱到尾声。
“你敢！”
乔朗月的那句你当我爸爸吧迅速占据了陈墨的思考能力。
顾盛酌越发的心烦意乱，于是，他让司机临时变了方向。
“明白了。”
病房里，乔朗月穿了件黄色背带裤，小大人似的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两个低低的麻花辫微微向上，翘成一个可爱弧度，粉嘟嘟的腮帮子让人忍不住想狠狠的捏一下。
病房门被推开，乔木走了进来。
陈墨埋在被子里的手情不自禁的抚上腹部，那儿有一道长长的疤，但他并不觉得丑陋，相反他觉得那是老天爷给他的恩赐，是绝望中尚存的一丝希望。
即使他从来不曾拥有过，但只要想起来，他就又有了面对一切苦难的力量和勇气。
“她现在的情绪非常糟糕，还用针管扎伤了两名医生。那边的意思是想对她采取一些激烈的治疗方法，让我问问您的意见。”
乔朗月委屈的向陈墨抱怨，弄得陈墨眼皮热热的，胸口也堵的难受。
顾盛酌放下刀叉，女佣很有眼色的把手帕递到到他跟前，他接过来，一边慢条斯理的擦手，一边漫不经心的接话:“杜姨，我劝你以后还是谨言慎行的好，不然杜家，还有你儿子都得跟着你遭殃。”
而那张原本应该是阮清的脸，却不知为何变成了陈墨。
顾盛酌倏地睁开眼睛，心跳的很快，手心里全是汗。
“本来，我还想再见到你的时候小小的不理你一下的，不过现在，算了算了，我们小朋友就不跟你们大人一般计较了。”
“我也不知道为啥。”乔朗月疑惑的蹙着眉，“叔叔，我一看到你心里就特别开心，就想跟你说话，要不，你当我爸爸吧，我的意思是你跟我爸在一起，那样的话我就有两个爸爸了。”
乔朗月哼了声，又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学着乔木平时教训她的口吻说道:“你呀，真是个让人放心不下的小笨蛋，走路怎么还会被车撞到呢。”
坐在副驾驶上的助理路子言回过头来，说道:“总裁，疗养院那边来电话说，陈夫人病情变得比以前更严重了，昨天还差点从五楼跳下去，幸亏被护士及时发现。”
一瞬间，他连呼吸都好像停止了，枯竭的心脏因为被他特意抽离出来的那两个字而雀跃跳动，太快了，撑的他胸腔有点疼，未成形的眼泪蕴在眼眶里，不敢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