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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瞧我。”展昭似被挑起争胜之心，奋起一个虎扑将白玉堂反制在地。
白玉堂温柔地把人圈入怀中，柔情似水道：“懂。猫儿，你的一切我都懂。可正因为懂，我才更不能自私地把你留在这里。你再仔细看一看四周。”
他才刚刚敞开心扉接受白玉堂的感情，才刚刚从阎罗手里逃脱寄望于未来闲云野鹤的生活，甚至才刚刚冒天下之大不韪与心爱之人执礼成婚。
赵祯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
可是命运怎能对他如此不公，如此残酷？偏偏用这种方式伤得他体无完肤。
“瞧你这小眼神。是不是觉得五爷更帅了，被我这俊美无匹的绝世容颜迷得五迷三道的？”
回首，桃花眼眯起两弯月牙儿，笑出一片灿烂。
赵祯这一问，让耶律宗徹只感如鲠在喉。喉结上下滑动，意味着不自然吞咽了数次，这才转身直面赵祯。耶律宗徹并不介意旁人看清他眼底布满的血丝，他只是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犹豫良久，才期艾道：“白玉堂他……死了。”
赵祯的质问戛然而止，只因耶律宗徹痴缠交织在展昭身上的目光已透露出痛色，无声地告诉了他答案。
赵祯突觉心脏抽搐，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腾，席卷五内。不由就回忆起当初在暠山枯井下展昭闻听白玉堂死讯时的惨烈画面。
【展护卫，我知道你一时无法接受。可我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直到所有苦难过去的一天。】
抱怨戛然而止，只因白玉堂发觉身上腰带被撤掉了。一抬眼，目瞪口呆地正对上展昭逐渐松散开衣领后露出的锁骨，以及那截颀长的颈项，默默吞了口口水。尤其当见到展昭眼眸间突然雾起，尽管迷蒙但另有一种惑人之感，而穿透那层迷雾仍能分辨清那双明眸暗藏亿万的星辰闪烁。
耶律宗徹听完军医的回复，忍不住摔了手里刚喝一口的茶杯，吼道：“开什么玩笑？！什么叫展昭救不了了？敢给本王敷衍了事，不怕本王现在就砍了你的脑袋？！”
“怎么回事？白玉堂呢？有他在，展护卫怎么会伤成这样？”
蓝衣翩然而至，被一只宽大的手拉拽坐下。三下五除二褪了鞋袜，白玉堂不理展昭又惊又骇又一本正经的端正模样，径直将其双脚没入池水中。
说罢，许是见自己难得一次的大胆把白玉堂完全吓傻了，粲然一笑，遂主动俯下身又一次吻住白玉堂。
“够了，时间到了。猫儿，你该回去了。”
白玉堂面对这样的展昭，眼底闪过片刻忧心，及至后来彻底迷醉在这波涛汹涌的情深不寿之中。
展护卫也看到了？
清凉的池水流淌，宛若活的鱼儿在双脚间嬉戏。
这种痛难道一次还不够，还要他痛彻心扉再生生受上一次？
白玉堂点住他的唇，笑得深情又不舍：“傻猫，这里不是你该逗留的地方。你听，有人来接你了。”
四唇相交，缠绵痴绝。不同于以往浅尝即止，这一次由展昭发起，竟意外吻得深沉，深得难分难舍，宣泄出一丝执念与疯狂。
“没想到猫儿你说起情话来倒也挺甜的。可惜……。”白玉堂嘴一扁，佯装幽怨道：“话是说得好听，却明明堂都拜了，还叫五爷我清心寡欲地当和尚……。”
“你不喜欢？”
明明宋帝已拿出解毒丹给展昭服下，中毒情况有了明显好转。他这才要军医继续治疗展昭内外伤。可不知何故，展昭突然开始呕血。与先前佛塔下大悲心绪下急怒攻心不同，这次的呕血怎么也止不住，若长此以往下去，展昭岂有命活？
“天干物燥，这炎炎夏日，就该这么消暑。怎样，舒服吧？”
这……这……太残忍了……。
这一吻隽永而绵长，直到白玉堂反客为主，情绪上头将展昭压在身下，双唇才堪堪分离。
展昭没说话，只痴痴地望着浅浅地笑着，突然抬手一勾，将白玉堂拉到跟前吻住了对方。
耶律宗徹心知赵祯与白玉堂情谊颇深，早相交莫逆，自然一时无法接受。但事实终究是事实。他一声叹息，截断了赵祯所有希冀：“亲眼所见，错不了。”
“你说什么？！”赵祯几乎怀疑是自己耳背了。他一把拉住耶律宗徹追问：“赤王你再说一遍，你说谁死了？”
展昭不语，还待继续，却被白玉堂用手隔开。
“今儿个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猫儿你怎么那么热情？以前这码子事你可是甚少主动啊。”
赵祯眼尖，一眼辨出赤王怀里的展昭。只见其面色铁青，半脸糊血，昏迷不醒。赵祯连忙一个激灵翻身下地，空出床榻之余，顺势帮忙将人好整以暇地安置其上。
荷塘月色，白衣如许坐在池边用赤着的脚拨弄涟漪阵阵，惬意之姿宛若月下仙人，好不撩人。
他是……亲眼看着白玉堂死在自己面前的吗？
赵祯颤声道：“你说什么？你是说，展护卫不想活了？”
趁换气间隙，白玉堂低语：“猫儿，你这么热情，我可有些招架不住。”
那来自天际的呼唤，展昭一个字都没有错漏，但是却无动于衷。唯一有所反馈的是一抹笑，带着难以名状的苦涩，始终痴痴地凝望着眼前的白玉堂。
只在耳边的呢喃又轻又软，别有意味到叫人心痒难耐：“知你喜欢吃荤食。既然饿了，只管开动便是。”
耶律宗徹沉默没有回答，反而让赵祯确认先前并非幻听。只是他仍感难以置信，喃喃自语道：“这不可能啊。白玉堂武功那么高，就算平日鲁莽冲动了些，但打不过，脱身总不成问题。再说还有展护卫帮衬，他二人联手，什么龙潭虎穴闯不过？会不会是弄错了？”
“傻子才不喜欢。”剑眉高挑。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站起来。所以……求求你，快醒来，你不可以再继续这样下去了，你会死的……。】
【你不是那种会被绝望打倒的人，你是强者，在我眼里，没有人比你更坚强了。】
简直胡言乱语！
这是一生再也不愿有的经历。明明痛在心底，可那人的绝望亦能叫他感同身受。
赵祯忍不住又回想起枯井下那叫人心悸的绝望，突然觉得可以理解军医说的是什么意思了。想到展昭此刻内心竟是一心求死，他慌了神，扑到床边急切唤道：“展护卫，坚强点。你不能陷在梦里，还有好多人在等你。你一定要醒过来。未来的路就算再艰难，也有人愿意陪你走下去。你更不可以放弃自己。只要活着就有希望，这是你一直激励我的。如今，你打算自己食言而肥吗？”
“够了，时间到了。猫儿，你该回去了。”
“腻歪什么的，不该多多益善？怕只怕你这薄皮猫也就此刻嘴上说说，真要付出行动再进一步，就怂了。”
军医道：“药物最多只能治好外在伤口，然而心病是没药可医的。自己弃生便等同于天人五衰，就算用尽天下最珍贵的药材，也于事无补。”
随着白玉堂话音落下，幻境瞬间解除。只见原本幽静的荷塘瞬间化为流沙，而那些盛开的莲花，也转瞬由清雅怡人变成了妖冶艳丽的彼岸花。彼岸花风姿摇曳，不但美到窒息，更仿若能摄人心魂，掩藏了在这绝美背后的一个无比残酷的事实。
“傻猫，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
“是你亲眼所见，还是展护卫……？”
“我不会再理会外界的闲言碎语，亦不会再在意旁人审视的目光。玉堂，我想通了。过去我以梦为马，知家国，护天下，不负男儿壮志不负韶华，展昭从无悔意。可如今，半生蹉跎只得孤寂残身，我想要的变了，余下岁月的日日夜夜，我只想伴在你身旁与你一起过。”
彼时，赵祯已醒。
耶律宗徹火急火燎嘱咐军医先诊治展昭。
随队留下照料的赤练军军医还在发愁怎么解毒，不到入夜，赵祯便自己醒了过来。原来但凡皇室都怕毒杀这类防不胜防的手段，故赵祯自幼会吞服些轻毒以训练身体的耐毒性。寻常人中招，早被毒死了，也是赵祯福大命大，刚恢复意识就翻出傍身的解毒丹吞下，这才捡回一条命。
军医见他脱险，很是松了口气。然不等把完脉琢磨出个清理体内余毒的法子，就见耶律宗徹抱着一人火急火燎冲进屋来。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玉堂，我不是坚强，只是心怀执念。为国为民是执念，与你一起，亦然。当我不再压抑对你的感情的那一天，我就曾偷偷对天起誓：我不认命，我要破了我天煞孤星的命格，与你一生福祸相依、一世生死与共。我……不想再承受输给命运的那种无力感了，你懂吗？”
赵祯说了许多恳求的话。可无论他如何絮絮叨叨，呕血仍在继续，很快蓝衣前大片衣襟已洇红成紫。
“那就好。”展昭抬手捧住白玉堂的脸，温柔至极道：“那以后都由我主动，你可莫要取笑我腻歪。”
“
黑曜石般的目光始终在白玉堂脸上流连，半身突然垂落，竟是意外用额头抵住了白玉堂的天庭，将满目的深情都藏在了咫尺之间。
好不容易躲过追杀，耶律宗徹马不停蹄带着余部赶回村镇。
若说当初只是被言语误导，展昭便已反应如此之巨，如今亲眼见所爱之人命殒，那对展昭来说又将痛到什么程度，绝望到什么地步？
展昭全然不在意那种新奇的感受，反一瞬不瞬地牢牢盯视着眼前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赵祯候在一旁，见其面色有异，忙向门外张望，不见那总与御猫形影不离的锦毛鼠，预感出了大事。
军医唯唯诺诺解释：“不是小的不尽心，实在是……实在是展大人是在自己断绝自己的生机。”
展昭没想到白玉堂会叫他走。故眉宇深锁，倔强道：“我不回去。我不是说了，我要与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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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温柔地把人圈入怀中，柔情似水道：“懂。猫儿，你的一切我都懂。可正因为懂，我才更不能自私地把你留在这里。你再仔细看一看四周。”
他才刚刚敞开心扉接受白玉堂的感情，才刚刚从阎罗手里逃脱寄望于未来闲云野鹤的生活，甚至才刚刚冒天下之大不韪与心爱之人执礼成婚。
赵祯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
可是命运怎能对他如此不公，如此残酷？偏偏用这种方式伤得他体无完肤。
“瞧你这小眼神。是不是觉得五爷更帅了，被我这俊美无匹的绝世容颜迷得五迷三道的？”
回首，桃花眼眯起两弯月牙儿，笑出一片灿烂。
赵祯这一问，让耶律宗徹只感如鲠在喉。喉结上下滑动，意味着不自然吞咽了数次，这才转身直面赵祯。耶律宗徹并不介意旁人看清他眼底布满的血丝，他只是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犹豫良久，才期艾道：“白玉堂他……死了。”
赵祯的质问戛然而止，只因耶律宗徹痴缠交织在展昭身上的目光已透露出痛色，无声地告诉了他答案。
赵祯突觉心脏抽搐，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腾，席卷五内。不由就回忆起当初在暠山枯井下展昭闻听白玉堂死讯时的惨烈画面。
【展护卫，我知道你一时无法接受。可我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直到所有苦难过去的一天。】
抱怨戛然而止，只因白玉堂发觉身上腰带被撤掉了。一抬眼，目瞪口呆地正对上展昭逐渐松散开衣领后露出的锁骨，以及那截颀长的颈项，默默吞了口口水。尤其当见到展昭眼眸间突然雾起，尽管迷蒙但另有一种惑人之感，而穿透那层迷雾仍能分辨清那双明眸暗藏亿万的星辰闪烁。
耶律宗徹听完军医的回复，忍不住摔了手里刚喝一口的茶杯，吼道：“开什么玩笑？！什么叫展昭救不了了？敢给本王敷衍了事，不怕本王现在就砍了你的脑袋？！”
“怎么回事？白玉堂呢？有他在，展护卫怎么会伤成这样？”
蓝衣翩然而至，被一只宽大的手拉拽坐下。三下五除二褪了鞋袜，白玉堂不理展昭又惊又骇又一本正经的端正模样，径直将其双脚没入池水中。
说罢，许是见自己难得一次的大胆把白玉堂完全吓傻了，粲然一笑，遂主动俯下身又一次吻住白玉堂。
“够了，时间到了。猫儿，你该回去了。”
白玉堂面对这样的展昭，眼底闪过片刻忧心，及至后来彻底迷醉在这波涛汹涌的情深不寿之中。
展护卫也看到了？
清凉的池水流淌，宛若活的鱼儿在双脚间嬉戏。
这种痛难道一次还不够，还要他痛彻心扉再生生受上一次？
白玉堂点住他的唇，笑得深情又不舍：“傻猫，这里不是你该逗留的地方。你听，有人来接你了。”
四唇相交，缠绵痴绝。不同于以往浅尝即止，这一次由展昭发起，竟意外吻得深沉，深得难分难舍，宣泄出一丝执念与疯狂。
“没想到猫儿你说起情话来倒也挺甜的。可惜……。”白玉堂嘴一扁，佯装幽怨道：“话是说得好听，却明明堂都拜了，还叫五爷我清心寡欲地当和尚……。”
“你不喜欢？”
明明宋帝已拿出解毒丹给展昭服下，中毒情况有了明显好转。他这才要军医继续治疗展昭内外伤。可不知何故，展昭突然开始呕血。与先前佛塔下大悲心绪下急怒攻心不同，这次的呕血怎么也止不住，若长此以往下去，展昭岂有命活？
“天干物燥，这炎炎夏日，就该这么消暑。怎样，舒服吧？”
这……这……太残忍了……。
这一吻隽永而绵长，直到白玉堂反客为主，情绪上头将展昭压在身下，双唇才堪堪分离。
展昭没说话，只痴痴地望着浅浅地笑着，突然抬手一勾，将白玉堂拉到跟前吻住了对方。
耶律宗徹心知赵祯与白玉堂情谊颇深，早相交莫逆，自然一时无法接受。但事实终究是事实。他一声叹息，截断了赵祯所有希冀：“亲眼所见，错不了。”
“你说什么？！”赵祯几乎怀疑是自己耳背了。他一把拉住耶律宗徹追问：“赤王你再说一遍，你说谁死了？”
展昭不语，还待继续，却被白玉堂用手隔开。
“今儿个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猫儿你怎么那么热情？以前这码子事你可是甚少主动啊。”
赵祯眼尖，一眼辨出赤王怀里的展昭。只见其面色铁青，半脸糊血，昏迷不醒。赵祯连忙一个激灵翻身下地，空出床榻之余，顺势帮忙将人好整以暇地安置其上。
荷塘月色，白衣如许坐在池边用赤着的脚拨弄涟漪阵阵，惬意之姿宛若月下仙人，好不撩人。
他是……亲眼看着白玉堂死在自己面前的吗？
赵祯颤声道：“你说什么？你是说，展护卫不想活了？”
趁换气间隙，白玉堂低语：“猫儿，你这么热情，我可有些招架不住。”
那来自天际的呼唤，展昭一个字都没有错漏，但是却无动于衷。唯一有所反馈的是一抹笑，带着难以名状的苦涩，始终痴痴地凝望着眼前的白玉堂。
只在耳边的呢喃又轻又软，别有意味到叫人心痒难耐：“知你喜欢吃荤食。既然饿了，只管开动便是。”
耶律宗徹沉默没有回答，反而让赵祯确认先前并非幻听。只是他仍感难以置信，喃喃自语道：“这不可能啊。白玉堂武功那么高，就算平日鲁莽冲动了些，但打不过，脱身总不成问题。再说还有展护卫帮衬，他二人联手，什么龙潭虎穴闯不过？会不会是弄错了？”
“傻子才不喜欢。”剑眉高挑。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站起来。所以……求求你，快醒来，你不可以再继续这样下去了，你会死的……。】
【你不是那种会被绝望打倒的人，你是强者，在我眼里，没有人比你更坚强了。】
简直胡言乱语！
这是一生再也不愿有的经历。明明痛在心底，可那人的绝望亦能叫他感同身受。
赵祯忍不住又回想起枯井下那叫人心悸的绝望，突然觉得可以理解军医说的是什么意思了。想到展昭此刻内心竟是一心求死，他慌了神，扑到床边急切唤道：“展护卫，坚强点。你不能陷在梦里，还有好多人在等你。你一定要醒过来。未来的路就算再艰难，也有人愿意陪你走下去。你更不可以放弃自己。只要活着就有希望，这是你一直激励我的。如今，你打算自己食言而肥吗？”
“够了，时间到了。猫儿，你该回去了。”
“腻歪什么的，不该多多益善？怕只怕你这薄皮猫也就此刻嘴上说说，真要付出行动再进一步，就怂了。”
军医道：“药物最多只能治好外在伤口，然而心病是没药可医的。自己弃生便等同于天人五衰，就算用尽天下最珍贵的药材，也于事无补。”
随着白玉堂话音落下，幻境瞬间解除。只见原本幽静的荷塘瞬间化为流沙，而那些盛开的莲花，也转瞬由清雅怡人变成了妖冶艳丽的彼岸花。彼岸花风姿摇曳，不但美到窒息，更仿若能摄人心魂，掩藏了在这绝美背后的一个无比残酷的事实。
“傻猫，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
“是你亲眼所见，还是展护卫……？”
“我不会再理会外界的闲言碎语，亦不会再在意旁人审视的目光。玉堂，我想通了。过去我以梦为马，知家国，护天下，不负男儿壮志不负韶华，展昭从无悔意。可如今，半生蹉跎只得孤寂残身，我想要的变了，余下岁月的日日夜夜，我只想伴在你身旁与你一起过。”
彼时，赵祯已醒。
耶律宗徹火急火燎嘱咐军医先诊治展昭。
随队留下照料的赤练军军医还在发愁怎么解毒，不到入夜，赵祯便自己醒了过来。原来但凡皇室都怕毒杀这类防不胜防的手段，故赵祯自幼会吞服些轻毒以训练身体的耐毒性。寻常人中招，早被毒死了，也是赵祯福大命大，刚恢复意识就翻出傍身的解毒丹吞下，这才捡回一条命。
军医见他脱险，很是松了口气。然不等把完脉琢磨出个清理体内余毒的法子，就见耶律宗徹抱着一人火急火燎冲进屋来。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玉堂，我不是坚强，只是心怀执念。为国为民是执念，与你一起，亦然。当我不再压抑对你的感情的那一天，我就曾偷偷对天起誓：我不认命，我要破了我天煞孤星的命格，与你一生福祸相依、一世生死与共。我……不想再承受输给命运的那种无力感了，你懂吗？”
赵祯说了许多恳求的话。可无论他如何絮絮叨叨，呕血仍在继续，很快蓝衣前大片衣襟已洇红成紫。
“那就好。”展昭抬手捧住白玉堂的脸，温柔至极道：“那以后都由我主动，你可莫要取笑我腻歪。”
“
黑曜石般的目光始终在白玉堂脸上流连，半身突然垂落，竟是意外用额头抵住了白玉堂的天庭，将满目的深情都藏在了咫尺之间。
好不容易躲过追杀，耶律宗徹马不停蹄带着余部赶回村镇。
若说当初只是被言语误导，展昭便已反应如此之巨，如今亲眼见所爱之人命殒，那对展昭来说又将痛到什么程度，绝望到什么地步？
展昭全然不在意那种新奇的感受，反一瞬不瞬地牢牢盯视着眼前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赵祯候在一旁，见其面色有异，忙向门外张望，不见那总与御猫形影不离的锦毛鼠，预感出了大事。
军医唯唯诺诺解释：“不是小的不尽心，实在是……实在是展大人是在自己断绝自己的生机。”
展昭没想到白玉堂会叫他走。故眉宇深锁，倔强道：“我不回去。我不是说了，我要与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