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童养媳养成记 第29章：惊惧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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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雨微自然是连连后退，条件反射地躲开了那只茶蛊，好不让它伤到自己。

    舒雨微 微微含颈一笑，道：“二姨娘安好。”

    她记得，昨夜好像没盖被子，帷帐也没有被拉下来，鞋子还明明没有来得及脱掉，可是今早起来，这些事情却都被人做过了，莫非，晏谪江是在她睡着了之后才睡得？

    舒雨微颇为无奈，却也懒得反驳，毕竟经过昨日的夜宴，这晏家的老老少少都已经如此认为了。

    那两人从前定然是一起经历过什么的，晏谪江既然沉默了半晌也不说，估计是不太想告诉自己。

    在回临江阁的路上，舒雨微一直有些心神不定，直到她踏进院子，才又将思绪收了回来。

    看来她确实吓得不轻。

    而且，她才不信那茶蛊如此值钱，否则的话，难道不应该收起来当作藏品吗？不然，即便晏府再是有钱，也是禁不住他这么挥霍的。

    见她迟迟不动，九翊又只好原路回来，亲自带着她去了书房。

    舒雨微蹙了蹙眉，又忙安慰她道：“三小姐放心，小少爷他已经去调查了，相信很快就能找到幕后之人，不会再叫那人来作乱的。”

    舒雨微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转过身将门关上，随后朝晏谪江走去，来到了案台前。

    “欢儿这会儿见了我，只怕会更害怕。”

    “这套描金琉璃的茶具，价值连城，整个京都乃至全国都只有这一套。你方才没接住的那只茶蛊，一只就值三千。”

    舒雨微独自进了院门，大略环视了一圈，便忆起了晏长欢的寝屋位置。

    晏长欢一把抱住舒雨微，泪水蹭在她侧脸上，语气哽咽：“二哥哥……雨微，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我好怕又像好多年前一样，我好怕那些人又来……二哥哥，二哥哥明明说那些人都死了……可是他们没有，他们又来了，雨微……雨微我真的好害怕……”

    二姨娘长叹了口气，道：“倒是难为那孩子了，一直记挂着欢儿，想来若是这府里没他在，兴许我们娘俩早都待不下去了。”

    “啊啊啊！！！干嘛干嘛！！！晏谪江你疯了吗？！！”

    被晏谪江放在腿上的一瞬间，舒雨微吓得闭上眼睛就开始胡乱推搡，两条小短腿也各处乱踢，努力地挣扎着想要下去。

    九翊快步朝她走来，直言道：“雨微姑娘，小少爷在书房里等你。”

    她快步过去，还未进屋门，却忽然被人喊住。

    二姨娘又道：“你是来见欢儿的吗？她昨夜受了些惊吓，老爷便允准她休息着，不用出去见人了。”

    想到这，舒雨微不禁有些懊恼她自己，为何要开口去问晏谪江。

    舒雨微不理他，捧着手里的碎片便准备离开，谁知晏谪江却忽然起身，一把抓住了她的衣领，手上用劲，拎着她就越过了案台。

    她又笑了笑，褶皱处浓粉堆起，舒雨微看着实在不太舒服。

    舒雨微不由得想起晏长欢的那些话来，咬了咬下唇，她本想抬头看一眼晏谪江此时的神情，但却又不敢。

    舒雨微垂着眼，故意不去看他，她伸出一只手，默默地伸到了案台的上方，左右摆了摆，道：“不了不了，小少爷有什么事情直接吩咐我就好。”

    这院儿里除了晏长欢，应该没人知道她的名字，至于为什么舒雨微那么肯定背后那人是在唤她，是因为那人喊得是：“你是小少爷院儿里的那个小媳妇？”

    “……”

    “怎么没接住？”

    舒雨微只好先顺着晏长欢的意思去做，她褪去鞋子，爬到床上去，跟晏长欢都缩在一个被褥里，里头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琉璃碎片从她的手中脱落，在空中撒出一条弧线，挨个落在了茶具上，琉璃与琉璃相碰，发出阵阵清脆的声响，十分悦耳。

    一开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深色的乌木案台，但与常人不同的是，他的案台上没有书卷也没有公文，华美大气的笔架上也只挂着一支笔，剩下的地方，便只摆了套沏茶的工具。

    舒雨微愣了神，眉宇不由得微蹙起来。

    舒雨微微微蹙眉，这才忽然想起今儿是初一，晏家的二房三房是要过来拜年的。只是她不解，晏长欢是受了惊吓不愿出去见人，可为何二姨娘也不曾出去？若说是为了照顾晏长欢，那也说不过去，她显然是看见了自己才朝这儿走来的。

    晏谪江轻笑一声，歪着头看她，道：“怂的跟个小鸡似的，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

    晏谪江回过神来，目光随意地落在了案台上，没有开口回应。

    “杀人了……杀人了！”

    出去见人？

    等弄完这些后，那丫鬟便直接送她去了晏长欢的院儿里。

    晏谪江又拿起那只茶蛊，接着就丢向了舒雨微。

    胡思乱想了许久，舒雨微才感到一丝困倦，闭眼睡去。

    她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但很快却又挂上了笑意，她朝前走了几步，推开了晏长欢的屋门，对舒雨微客客气气道：“进来吧。”

    舒雨微垂着眼，就是死不看他，咬了咬下唇，她默了半晌，才犹犹豫豫地开口跟他说话：“三小姐受惊不小，但是，这会已经好多了。”

    舒雨微一愣，为何晏长欢见

    舒雨微蹙了蹙眉，看着床上的这团被褥球，默了许久，才出声道：“三小姐，别怕，是我。”

    他说完便转身离开，舒雨微四下瞅了瞅，着实不知道哪一间是书房，因为在她的印象里，小说里的晏谪江是不喜欢看书的，又怎么会专门给自己设个书房？

    纵然衣着娇俏，但毕竟早已不是少女的年岁，这一身衣着反倒显得格格不入，十分滑稽。

    舒雨微缓步进去，发现床榻上蜷缩着一个被褥球，晏长欢应是躲在里面的，然而她听到动静，也迟迟不肯探出头来。

    他这才松开了舒雨微的脖颈，改捏她的下颚，动作却是极其轻柔的，他垂着眼看她，又用了点劲儿让她面向自己，道：“小东西，欢儿那儿情况如何？”

    晏谪江一手环住她的胳膊，一手掐在她的脖子上，还稍稍用了些劲儿，说话的语气虽然魅惑十足，却还隐隐带了丝威胁：“别动。”

    “客气了客气了。”

    晏谪江单手撑着侧脸，略带随意地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手里的琉璃茶蛊。

    舒雨微只好走近去看，她伸手准备掀开被褥，刚刚拉起一角，却又被里面的人拉了回去。

    晏长欢顿了半晌，才小小地掀起一个拐角，确认来人是舒雨微时，又慌忙将她的脑袋也罩到了被褥里，嘴里还说着：“雨微你快上来！外面有刺客！”

    她说着，又朝里屋走去，推开寝屋的屋门后，她便出声对床上那人喊道：“欢儿，你快醒醒，看看谁来了。”

    舒雨微抿抿嘴，礼貌性地笑了笑，道：“小少爷挂心三小姐的身体，所以便让我来看看。”

    他将手中的茶蛊放到了茶盘上，转而托腮看着她，声音洋洋溢耳：“我是叫你到我身边来。”

    这种明目张胆泼脏水的威胁，她才不会接受。于是舒雨微蹲下身，将地上的琉璃碎片一片片的捡起，捧在手上，又站起身对晏谪江说道：“小少爷，我能修好。”

    第二日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了人，舒雨微钻在被窝里，捻了捻被褥，只露出双眼睛来，隔着两层轻纱幔帐，目不转睛地望着窗户。

    舒雨微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果然，她刚一抬头对上晏谪江的视线，就听到他说：“你想怎么赔呢？”

    晏谪江轻笑一声，又道：“你过来，我就不叫你赔了。”

    晏谪江瞥了一眼地上的碎片，又抬眼看向舒雨微，眼中藏笑。

    舒雨微再一看她的穿着，内里是一条素色抹胸，正前是用彩线绣着两朵并蒂莲花，与荷叶相伴，丝线光滑、色泽靓丽，外搭着一件淡粉短袖衫，下摆是一条水蓝色对襟齐腰裙，腰间还束着一条蔚蓝色的丝带。

    他再度坐回椅子上，又将舒雨微放到了自己的腿上。

    晏谪江脸上的笑意敛了不少，他松开了舒雨微的下巴，若有所思。

    这丫头毕竟还小，面对生死一瞬，也难怪怕成这样……

    晏谪江微微挑眉，似是有些感兴趣，“你是想融了重铸吗？可惜，那上头的花纹，靠你自己是雕不出来的。”

    见他掐在自己脖子的手又收紧不少，已经有些呼吸困难的舒雨微只得被迫停下挣扎的动作，她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憋着一口气，像个木头一样坐在他怀里，一动也不动。

    “不……不！”晏长欢反手抓住她的手，声音惊悚：“雨微，你不知道！那支箭差点就射到我了！差点！要不是十一救了我，我现在……我可能就已经没命了……”

    那是我给你摔得吗？！！！

    她转过身看去，说话的那人是一个中年妇女，身材矮小，脸上是厚厚的脂粉，她一笑，皱纹便都显露了出来。

    舒雨微凭着感觉去触碰晏长欢的肩膀，然而却碰到了她的手，她于是索性就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三小姐，已经没事了，你别害怕，刺客那都是昨天晚上的事情了。”

    茶蛊摔在地上，碎成了一地的琉璃片。

    “过来，到我身边来，把门带上。”

    两相沉默了许久，直到舒雨微重新稳住心神后，才又开口打破了沉默：“小少爷，你为什么不亲自去看看三小姐？”

    赖了会床，舒雨微便也不再继续躺着，她从床上翻起身来，便准备回小黑屋里梳洗，然而刚出主屋门，就见一丫鬟朝她走来，说是要带她去梳洗收拾。

    她抿了抿嘴，开口跟晏长欢深入询问此事，可得到的却只有晏长欢的哽咽和惧怕，便只好作罢。舒雨微拍了拍她的后背，耐着性子安慰了她许久，才将她从被褥里哄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