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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ufo呢,一点诚意都没有。”michelle撇嘴说道。

    豪斯和michelle都翻了个白眼。

    “对我而言,自由不是随心所欲,是自我主宰。”米勒很认真地回答,“以前在咨询公司,我曾以为自己是风,后来才发现自己其实是草。风往哪边吹,草就往哪边倒。我没有立场,我只能接受被指派的案子。”

    “米勒,最近你确实有些不对劲。”michelle也同意。

    豪斯订了3间套房,每间都有私密的庭院。房间是米勒喜欢的侘寂风,舒缓安静,适合思绪小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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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ceo,还有c什么o,coo,cto,cfo随便选呗。”米勒笑着说。

    “真理的多面性,耆那主义的基本原则之一,它鼓励人们接受相对主义和多元主义。根据这一学说,真理和现实从不同的角度被认为是不同的,没有一个单一的观点是完全的真理。”米勒顺道纠正了豪斯的发音。

    米勒没有回答,喝了一口红酒。

    “我有个问题,为什么你俩坚持要做独立咨询公司呀?加入豪斯集团多好,压力也不用这么大。”豪斯以为米勒是因为最近工作压力太大。

    酒店离市区不远,不到20公里,开车半小时就到了,栖身于白鹿台塬之上,建筑和环境融为一体。景观辽阔,远眺是层峦叠嶂的秦岭山脉,近观晓雾炊烟,晚上还可以俯瞰西安的夜色。

    “我的错?”豪斯瞠目而视。

    michelle强忍住笑。

    michelle没等米勒回复,立马从后座探了出来,接过话头,“那你准备给我们米总什么头衔呀?”

    “这就像是一场没有地图的长途旅行,你能看得见脚下的起点,也知道你要到达的终点是哪里,但是通往目的地的路线在哪?没有人知道,只能靠自己一步一步地摸索。”

    在月光下,三人举着红酒杯,凝视着满铺的夜色。

    招聘主管上台把豪斯集团夸了一通,然后介绍米勒上台。按流程应该让米勒之后,豪斯压轴,但他临时有重要客户需要接待,米勒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当场最重要的发言人。

    米勒开心得就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所有的玩笑都有认真的成分。米勒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所以,豪斯集团手里最大的王炸是可以留在西安。

    “20岁,那是5年前的你,风华正茂,可能因为父母的一根白发,才第一次领悟到他们有一天也会变老的事实,但你觉得事情应该还很遥远。30岁,那将是5年后的你,父母也许慢慢要退休,你开始真正承担起养老的责任,真正去思考他们到底需要什么,才发现自己并不了解。或恐惧,或遗憾,或坦然,人是跌落在时间之王网的生物,那个5年后的选择,你此刻其实已经埋下了种子。”

    米勒介绍完自己,开始自己缓缓打出他的牌。

    饭后,三人坐在露台,手里各拿着一瓶啤酒,看着太阳一边落下,一边变换着颜色,直到撒下最后的金光。慢慢地,天地尽头的红光也消失了,只能看见一束光射向天空。这可能是告别的信号。最终,太阳也看不见了影子,天色就这样黑了下来,夜色开始亮了起来。

    干杯的声音像杯子碎掉。所幸,破裂只是过去的惆怅。

    米勒举过酒杯,“谢谢你们。”

    “为了自由。”米勒看着豪斯。

    “有吗?”豪斯看着michelle。

    “大米,怎么感觉你最近有点丧啊?”豪斯率先发问。

    走上讲台,米勒看着台下座无虚席。这些年轻的面孔,他们中的大部分并不了解豪斯集团,也不了解自己。之所以来这场招聘会,只是不想错过,来看看而已。所以,优秀的学生,即便拿到offer,也完全有可能在拿到更好的选择后,断然毁约。

    豪斯拿了一瓶红酒和香薰蜡烛出来,“换点别的,红酒比较适合聊天,刚才太闷了。”

    “比初次见面更重要的是,能不断见面。你知道,故事的结尾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要让故事结尾。在离别后假设另一个故事版本,没有什么不好。遗憾本来就是生活的大部分。但,你没有必要和命运打赌。”

    “靠,好不容易背了个单词。”豪斯忍不住说了句脏话,“既然都知道,又有什么好纠结的呢?你一直都说,谈判就不只是个切蛋糕的过程,还是个做蛋糕的过程。说到底,做好蛋糕还是要切,拿到属于自己的一份吗?”

    “对啊,大米,你是最好的谈判专家,你是天才。就像绝对音准,超能力光靠努力是无法达到的!”豪斯摆出超人的造型。

    米勒查看了近期在交大的招聘企业,基本都是外地的。豪斯集团是本招聘单位中的第一梯队的企业。

    这次豪斯集团计划招聘10个管培生,名额不多。目前形势,用人单位主动权占优。

    “更大的舞台一定要求更高,但没有人说过要求更高的舞台一定会更好。希望在豪斯集团,你能遇见真正的星空,真正的大地,真正的你。”

    michelle接着说,“张爱玲不都说过吗,如果你认识从前的我,那么你就会原谅现在的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在他们的宇宙里,自己是完美的。”

    “大米,这个月我们公司在交大有个校园招聘,你能不能帮我在招聘会上作为集团高管,做个演讲呀?去那招聘的都是世界500强,我们这小公司竞争力不够,只能靠我们两大帅哥的颜值吸引小师妹了。”

    “有吗?”米勒讪讪地笑了。

    “研究生毕业,意味着你大概率在25岁了,是一个要面临很多选择的年纪。”

    “可以啊。”米勒笑了,“到时候告诉我时间。”

    “自由?什么是真正的自由?”

    “各位同学,交大是个很好的学校,所以我们把最有潜力的岗位也放在这里。集团管培生都是将来的高管。因此,我们希望加入的同学优秀,且更为成熟。所以,这次的岗位只面向研究生以上的同学开放。在门口的岗位介绍上,相信大家也看到了。”

    第二天回程的路上,豪斯一边开车,一边问。

    “如果加入了豪斯集团,现在我们这就是团建。”michelle忍不住笑了。

    米勒来到校招现场,前来应聘的学生并不少,整个梯形教室都坐满了,还有些站在了过道上。

    三人举着酒杯,倚着栏杆,看着天上一轮凸月,就像黑夜里跳动的心脏。

    “可能是之前豪斯接了太多家庭纠纷的案子,让我对人与人的关系,失去了信心吧。”米勒不想说何方的事情。

    “比如,事业。比如,爱情,比如,亲情。这是一个可以试错,但不能横冲直撞的年纪。”

    “大米,你知道有个梵文单词anekantavada吗?”豪斯问。

    “对了,豪斯,”米勒把头伸了些出来,看着他,“我虽然五音不全,但我有绝对音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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