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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勒刚才就像在走一段路,本以为无论走多远,都不会再回头看了。他转过身,抱住豪斯和michelle,脸上挂着泪痕,低声说“谢谢。谢谢。”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惟愿能有一二在身边。

    豪斯打开手机邮箱,“rx首轮报价,t brand的围挡也上了。这些总不是假的吧?结果不会说谎吧。”

    “先让我们喝口水,你这孩子也不会心疼人。”妈妈一把推开堵在门边的豪斯,爸爸也紧跟着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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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空。下周过来。”爸爸也回复。

    “这么晚,你们还没吃饭?”

    米勒停下手中的酒杯,因为惯性,冰块猛地冲向杯壁,发出“砰”的一声,他的神经也跟着紧绷了一下。

    豪斯到了成都的家,爸妈还没回来。微信回复很慢,快6点才收到妈妈的消息,“你自己在外面吃吧,外卖也行。”

    豪斯拍了拍仍在发懵的米勒,“你感觉到了什么?死亡?”

    “我也不清楚,大概意思就是,给你恢复的希望,但没有时间表。”

    “自己的儿子,你还不知道?称体重都挑在上厕所以后。说的是事实,又不完全是事实。”爸爸不想加入话题,喝了口啤酒。

    “莎莎阿姨?之前怎么没听你们说过?”豪斯印象里没有这样的长辈。

    豪斯爸妈并没有凑过来查验真伪。豪斯更生气了,“啊呀呀,我心里有气,出去透透。”

    “算了,我不吃了,就当减肥。”妈妈用眼神追问爸爸。

    三人走出医院,天还是墨色。

    “都不想你们亲爱的儿子吗?”

    “我喝罐啤酒,也当减肥。”

    米勒握着酒杯,在平滑的吧台板上不断旋转,发出规律的滋滋声,像白噪声,不好听但有些治愈。

    米勒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莎莎家老李?”豪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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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豪斯打开手机,“来来来,百度百科:联觉,有词条的。”

    “你说豪斯能联通植物人的感受吗?”

    “我爸有个朋友的老公是植物人,说是还有意识,你愿意去看看吗?”豪斯小心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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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ichelle也走上前去,安慰米勒,“米勒,一切都过去了。我们都在。”

    近距离见证生死后,豪斯突然很想念父母,也不知道他们在成都的退休后生活过得怎样。在“相亲相爱一家人”群里,发了条语音。

    妈妈端着一杯水,爸爸拿着一瓶啤酒,坐在沙发上,“来吧,汇报汇报近期的工作吧。”

    父母不为所动。

    晚上8点多,爸妈有说有笑地回来了,注意到沙发上的豪斯立马收起了笑容。

    过了好一会儿,才收到妈妈的回复,“这周没空,你下周过来。”

    回到西安,豪斯见到米勒,上次从急症室出来,他情绪一直很低落。豪斯一有时间就约着一起运动、喝酒。虽然米勒兴致一如既往地不高,但每次都应约出席。每个人都有bgm,豪斯的是用唢呐吹的,红白喜事合适。

    这天打完高尔夫,豪斯和米勒到球场的球吧,点了杯威士忌坐下。

    “某种意义上,他是幸运的。他的死亡没有经历恐惧。”世上有很多值得敬畏的事,但是害怕依然需要面对。豪斯认为面对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案,“我们每一刻都在经历死亡,每一刻又在重生。这不就是我们身体里每天都在发生的事情吗?”

    “不愿意也没关系。”豪斯端起杯子,遮掩自己的尴尬。

    “我俩能有什么秘密计划?”妈妈给爸爸递过一瓶水,“你给我们留饭了吗?”

    妈妈坐到豪斯的身旁,神秘地说,“她是你爸的初恋,高中时就在一起。3年前,老公成了植物人。你莎莎姨在卫生系统工作,找了各种关系,各大医院都看了,结论基本一致。说是老李处于最小意识状态。”

    “我当时看米勒,就觉得这孩子不一般,果然不是寻常人呀。”妈妈自言自语,她看着一旁的爸爸,“你说联觉真的这么神奇吗?”

    人世间,应该没有哪比医院的墙壁听过更多的祈祷。病人的家属还在门外啜泣。看到医生陆续走出,哇地哭出了声。死亡不是哈雷彗星,走了就不会回来。

    豪斯追在后面,“你们有什么秘密计划吗?”

    “你让我想想。”米勒把杯子的酒都干了,起身离开。

    米勒想起了康德的那句话:有两种东西,我们对它们的思考越是深刻和持久,它们所唤起的那种越来越大的惊奇和敬畏,就会充溢我们的心灵,这就是繁星密布的苍穹和我心中的道德律。

    人心是不可凝视的。

    豪斯正好抽完烟进门,娘俩坐在沙发上,等着对方抛个话头。过了一会,妈妈还是没忍住,又捡起了刚才的话题。

    每个冒险后的孩子最后都要回家,但父母不一定想重新参与到孩子的生活了。他们怎么比以前还忙?这是退休了,还是二次创业?豪斯带着满肚子疑问打开冰箱,连速冻饺子都没有,只能拿两罐啤酒当晚餐。

    “你说莎莎家老李,是不是可以请米勒看看,说不定有转机呀。”妈妈用肘撞了下爸爸。

    “怎么这么忙?”豪斯没等他们进门就嘟囔。

    受伤的地方不一定会变成最强壮的地方,因为时间不能治愈所有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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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得叫莎莎阿姨。”

    “没必要吧,都看了那么多专家了。米勒又不是医生。”爸爸不自然地喝了口啤酒,“没了。我先去洗澡了,你们娘俩聊吧。”

    拉开门,在走廊上点了根烟。

    “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但你是我们唯一的儿子呀。”妈妈觉得豪斯的问题很可笑。

    豪斯兴奋地把米勒读心emily,paul为报恩,力排众议在巴别塔定下rx的事情大肆渲染了一番。

    撕心裂肺的哭泣把米勒拉回了现实。豪斯看到米勒身体在颤抖,抱住了他的肩膀,帮他镇定下来。米勒回过神,冲向急诊室的垃圾桶,晚餐全吐了。

    “哎呀,你们是不是不相信我。那你们还把公司交给我。”

    “明天我去成都述职呀。”

    “最小意识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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