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T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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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贵都可以”。

    “什么？”

    有点想法。米勒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为了让tina能有更好的景观视线，看到南城的繁华，豪斯引导她靠北坐下了，自己坐在对面。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杨阳带着tina一行走了进来，豪斯迎上去。“你好，tina，我是豪斯，你也可以叫我bowen。”

    “没有。”豪斯大概知道米勒安排了，“但我应该可以弄到。”

    他拿出手机，才发现没看到米勒的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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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豪斯点头。

    刚落座，耳朵里传来米勒的声音。

    tina没有反对，跟着豪斯往窗边的洽谈区，边走边对豪斯说，“你们的展厅很漂亮，我很少从这个高度看西安，以前都是从很近的尺度，感受这个城市的人文气息，很少从这个角度感受这个城市的都市气息。”

    “另外，我需要看到tina的脸，这很重要，你待会引导入座时自然点。”

    “jason说tina对咖啡有点挑，喜欢皮爷的冰美式。展厅豆子一般，算了，你还是安排人去星巴克买杯手冲的冰美式，还有日落的冰美式不错，杨阳，你也准备一份吧，到时候看她喜欢哪一种。水用依云的就行。”豪斯正在和招商负责人安排茶水，一转身看到米勒，“米老师，您到了？”

    剔除预收款后，目前的公司资产负债率还不到70%，但净负债率很快就要超过100%，而且现金短债比只有80%，红线电流的吱吱声已然在耳边狂响。如果巴别塔不尽快开业，银行不同意展期，很可能公司就会落入现金流短缺的梦魇。

    “不好意思，米老师，我应该下去接您的。”

    “耳机准备好了吗？”

    米勒正和豪斯交代细节，杨阳走了过来，示意tina快到了。豪斯正准备和同事去下楼迎接。米勒拉住了他，“你在门口迎接就可以了。”

    “之前的进度，你昨天已经跟我说了，这次的目标是尽可能约定好商务条件的范围，最好能确定下来。”米勒再次确定本次谈判的目标。

    “如果有tina的支持，动力就更足了”，豪斯一边接过话题，一边引领沙盘区走，“我们简单看一下模型？”

    月光洒在了每一处她可以刺透的地方，也包括米勒的窗台。他打开电脑，开始收集t brand和tina的信息。

    “可以的，可以的。”豪斯示意员工各忙各的。

    “看来包先生不仅是公司的灵魂人物，还是动力源泉呀。”初次见面，但tina对豪斯的印象很好，他们是同一个频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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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能帮我去和tina谈判吗？”豪斯一说出口，就觉得这不是个好主意。米勒是谈判高手，一通电话也没办法了解项目所有的相关细节，而且这次如果要和tina把商务条件定下来，涉及的细节就更多了。

    “tina应该不希望和一个外部专家沟通。”豪斯浅浅地松了一口气，米勒捕获到了他的如释重负地说，“你有作弊用的骨感耳机吗？”

    米勒感觉到了豪斯语气中的犹豫。纠结的时候，其实已经有了答案，接下来的只是为了找证据佐证答案，或者缓解尴尬。

    “先有豪斯公司，然后有我，接下来发展成了豪斯集团。”

    豪斯察觉到tina兴致不高，没等杨阳背完说辞，“tina，我们坐下来看看图纸？”

    “没关系，好找。”米勒并不介意，“你要准备好了，我们就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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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老师，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扰你，我可能等不到明天。”通过声音，米勒的神经与豪斯共振着紧张与兴奋，有根细细的琴弦，在米勒的脖子上摩挲，有点痒又有点疼。

    豪斯安排好耳机的事情，已经快1点了，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没有后路，感觉自己站在悬崖之上。如果当初没有那么激进地说服妈妈，或许集团就不用陷入如今进退两难的窘境。

    当眉头皱了起来，时间就慢了起来。许多无效的沟通，主要可以归结于握有话语权的人，只会谈他们自己感兴趣的事情，而这些事情却令其他人感到无聊透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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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准备好了。”豪斯拿出一个黑色的盒子，里面有颗绿豆大小的骨传感耳机，他黏在耳骨后方，然后用头发盖起来。

    杨阳从城市发展到商圈变迁，到项目进度如数家珍地介绍了一番。米勒透过人群，莫名地感觉到一股焦躁的心绪涌上来，他也分不清是tina，还是豪斯，或者杨阳。

    带着模糊的愧疚，豪斯陷入了睡意。

    “明天见吧。”米勒刚把信息发出去，豪斯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随后，米勒带着两个招商员工坐到了西南角的座位。

    “知道了，需要我怎么配合你？”米勒冷静得像块冰。

    “ok，待会我假装是客户，给我安排两位招商同事，坐在我的对面。这场谈判中，我是你的耳朵，帮你分析。记住，谈判桌上赚的每一分钱，都是净利润。不要轻易让步。我会告诉你应该怎么做。如果你相信我，按我说的做。”米勒指着东北角一个洽谈区。

    “豪斯？所以是先有豪斯集团，还是先有包先生您？”tina看上去才30出头，以她的职级很可能不是这个年龄。

    tina说得很委婉。外地人来西安总是被带到各个古迹，向他们炫耀十三朝的沉淀，但不是每个人都感兴趣。“其实西安本地人，除了小时候学校组织的活动，我们自己也没有怎么去过碑林、兵马俑，城墙也是绕着走。对我们而言，这就是一个从小到大成长的地方。不过从国外回来这几年，肉眼可见地见证了家乡的变化。”

    金钱和权力果然可以买到青春。一头利落的短发，挑染了几缕紫色。身上没有太多的配饰，手上那枚chaumet的梨形黄钻，挡着笑意盈盈的嘴，随着咯咯的笑声轻轻颤动。一身dvf的蓝色裹身裙，把腰线拉得很高，身材比例很好。虽然踩着10cm的christian louboutin，但也知道豪斯的肩膀，站在几位180cm+的西北大汉身边，如同被环伺。

    “豪斯，脸！”

    豪斯快速地介绍了项目、t brand和tina的背景。不得不说，豪斯是个很好的presenter，讲的每句话都像一张图片，清晰、明亮、视觉重点突出，有些甚至带有动态效果，就像霍格沃兹的魔法报纸。

    “作弊用的骨感耳机。”米勒又说了一遍。

    不到几秒钟，米勒的手机屏幕又亮了。

    上午10:00，米勒根据豪斯给的导航到了豪斯集团。展厅布置在63层，38秒就能穿越抵达，既能看到城市的天际线，也能够看到项目周围的交通状况和工程进度。展厅的陈设并不豪华，主色调是白色和棕色，没有封闭的洽谈室，全是靠窗的座位。简洁的色彩映衬着顶层15米净高的空间，在“63层”这个特殊位置的反衬下，显出别致的大气和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