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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是她和安王都很感兴趣莫氏手上那几个每年收益很可观的铺子。

    那么常雪那天的遭遇恐怕就会是那个相貌粗鄙的男子了。

    清风一看这场面就知道倔脾气的江南肯定是先入为主的怀疑夫人,惹到了贺凌霄生气。

    贺凌霄摇头否决了他的建议:“这个不行,目前还不行。夫人前脚嫁了我,后脚我把她爹的妾室给扔到了大牢里,京城的人又该怎么看她?她又该如何自处?”

    江南说的委婉,但明白他意思的贺凌霄脸色瞬间阴沉:“不必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此事确实是个巧合,由不得你不相信。”

    出去没多久他就在刚才那个房间的隔壁找到了贺凌霄,只是房间里的动静制止住了他要进去的脚步,他就那样抱着长剑站在门口等了很久很久。

    “大人,色字头上一把刀啊,您这么多年如履薄冰的一路走过来那么不容易,可千万别......”他没敢继续说下去,因为此时的贺凌霄脸色已经不能只用阴沉来形容了。

    清风回身关好房门走过来,深表同情的拍拍他的肩膀:“时间长了你会相信大人这次是认真的。”

    江南抬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他担心清风这是和大人提前串通好了说词来说服他:“你接着说,人后来怎么会变成了夫人呢?”

    清风倒是不以为然:“咱们大人现在这个位置,不来点儿女情长才更会让皇上忌惮。江南,你真的管太宽了,你......好自为之吧。”

    “现在各方都虎视眈眈的盯着东厂,往常大人后院无人,又清静又安全,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大人又把她看的那样重,怕是得有不少人走夫人这边的门路。”

    轻摇折扇正往外走的吴澜在二门处被管家给拦住了:“世子爷,王妃请您过去一趟。”

    吴澜此时也恢复了理智,有些心慌的看看周围,老实认错:“方才是儿子口不择言,母亲莫气。”

    “有话就说,磨磨唧唧的看着就烦人。”贺凌霄斥责道。

    吴澜眼神微变,前些日子贺凌霄成亲的事引得京城上下议论纷纷,后来不知怎么的话题突然扯到了常府女眷身上。

    清风安排他去调查常家的时候,他以为大人也怀疑常氏来路不明,心怀叵测,但现在看来自己好像误会了大人的意思。

    吴澜听她推荐轻梧郡主,脸色顿时难看许多:“满京城的人谁不知道她喜欢那个太监?而且人太监还瞧不上她呢。”

    江南也确实没有料到这个突然从天上掉下来的女子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俘获了贺凌霄的心。

    东厂指挥使府外,等候多时的江南拦下常府过来的马车,马车里面的莫姨娘强自镇定的走下来和他说话:“我有些东西要送给大姑娘,也就是你们府上的夫人。”

    “大人中欢喜毒那天我一直在大人身边,那家客栈隔壁巷子就是京城最有名的青楼,我那天本想买个清倌人给大人解毒来着,可是银子没带够,就随便买了个伎子的带去客栈。”

    偶尔有流里流气的男子经过想说些混账话,但一看清风那张一看就不好惹的脸就都闭了嘴。

    江南担心自家大人受了美色的蛊惑,丢失了冷静的判断,忍不住跪下劝说:“大人,属下有个想法,虽然逾越了,但属下不吐不快。”

    莫姨娘彻底脚软瘫在地上:“我要见常雪,我有东西给她。”

    见他还没彻底被儿女情长侵蚀了理智,安王妃心下稍安:“澜儿,我与你父王一直都对你抱有很大的期待,咱们一家人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你可不能犯糊涂。”

    安王妃为人刻板守礼,自从一次宴会上听人背地里议论莫氏疑似教坊司出身后她就断了和其结为儿女亲家的打算。

    原来那日清风带着人回客栈的时候,发现之前贺凌霄待得房间里变成了一个长相粗鄙的男子,那男子的样子看起来好像也中了情毒,看见清风身后的伎子就如同饿虎扑食一样扑了过来。

    “你父王已经把当年林州教坊司的掌事给找到了,今天下午就能到京城,你今日别在外面耽搁太久,早点回来见人。”

    伎子以为这就是她要伺候的人,顺水推舟的就和人滚到了一处,清风心中担忧贺凌霄的安危,没有在房间里多待,着急出去找贺凌霄。

    江南一想也是,急忙低头告罪:“是属下考虑不周,请大人责罚。”

    江南维持着让她进门的手势:“我们夫人不喜闲杂人等来打扰,你来这里的目的我们大人知道,我劝你识相一些,乖乖跟我走。”

    贺凌霄瞪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扬声喊门外的清风进来:“你给他解释一下夫人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家客栈里。”

    江南离开房间时后背都被汗水给浸透了,他心有余悸的站在廊下,再一次感慨美人关确实是最难过的一关。

    “夫人在常家受了那么多的委屈,有常夫人的前车之鉴在,她恐怕不会轻易交付真心,我还是担心大人会在夫人这里吃苦头。”江南回头望了一眼紧闭着的房门,面带忧心的说道。

    “无妨,你只是还没认清夫人在我这里的分量,下次注意就行。”贺凌霄摆摆手,免了他的失误。

    “要么去见我们大人,要么现在就滚。”江南失去了最后的耐心。

    “母亲,外面那些人听风就是雨的,不能什么都信。”

    但不知怎的,外面的传言越传越离谱,后来直接就开始议论安王世子要娶教坊司伎子的女儿,更有甚者还说他吴澜眠花宿柳的日日呆在教坊司。

    吴澜轻轻皱眉,他想起昨日晚上安王妃拉着他要看的画册,满脸不耐说道:“我和同窗约好了要一同参加诗会,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吧。”

    安王妃脸色不大好看的盯着他瞧,吴澜无奈,收了扇子走至廊下安王妃面前:“母亲您说,儿子听完再走。”

    莫姨娘牙关紧咬,心乱如麻的权衡着自己该如何做,江南看她这副样子,轻蔑嗤笑道:“早去晚去都得去,有道是不做亏心事不怕进东厂,莫姨娘慌什么。”

    而之前常柔曾数次暗示过吴澜,那几个铺子以后都会是她的陪嫁。

    深知自己触到逆鳞的江南沉默跪着,好半天才梗着脖子说道:“属下妄议主母,自知有错,请大人责罚。”

    ......

    吴澜起初听到外面传自己要娶常府的另一个姑娘时还不甚在意,毕竟他是真的要娶。

    他的话语里怀疑的味道太重,贺凌霄听了脸色更是难看,清风见状怕他再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三言两语的匆匆把当天的事情给交代了。

    “常柔面貌性子皆一般,你也不必摆出这副情根深种的样子,昨儿我进宫给太后请安的时候又见到了轻梧郡主,她也到了出嫁的年龄,你可以和她接触接触。太后对这个唯一的亲侄女很看重。”

    “母亲放心,儿子明白轻重。”

    说着他欲往外闯,刚一动身就被匆忙赶到的安王妃给叫住了:“澜儿,你过来。”

    骨子里对于东厂的恐惧让莫姨娘下意识后退两步,结结巴巴道:“我要见得是贺夫人,贺大人就不必了。”

    来往的人经过这个房门前的时候,听着里面那引人遐想的声音,都一脸暧昧的冲着清风笑。

    听清风讲完事情的来龙去脉,江南脸色带着愧疚,但细细看来还是有几分不相信。

    清风倒是想得开,:“那就不是咱们该管的事情了,你也少操点心吧。管闲事管到主子屋里算怎么回事?没个分寸!”

    当初贺凌霄中欢喜香是受了西厂千古画的算计,而夫人常氏也是莫名其妙出现的,所以江南一直都对这位新夫人有不小的戒备。

    江南摇头,回答道:“属下粗略的查了一遍,并没有找到家中经商且只有独女的人家,但凡家底殷实些的,家中后院都是妻妾成群。也没有大量家产被女子带走的。”

    “江南,常雪是我的夫人,今日我饶了你的不敬,若有再犯,我饶不了你。”

    贺凌霄有些烦躁的捏捏眉头:“那就再继续查,我那岳母绝对不是寻常人家,莫氏敢如此猖狂昧下她的私产,绝对是知道些什么。”

    后来贺凌霄毒解之后,是清风亲自去调查的那件事,这才知道夫人是被家中姨娘和庶妹算计,如果不是贺凌霄那天刚好也被算计。

    吴澜笑着转身:“母亲,儿子真的和人约好了,不可言而无信。”

    面无表情的江南抬头看看暗下来的天色,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莫姨娘:“莫姨娘,我们大人等你很久了,请跟我来。”

    ......

    安王妃闻言厉声斥责他:“说什么呢,这话若是传到了太后耳里,你父王苦心经营来的成果都得落得一场空。”

    “大人,您当初是一时不察遭了千古画的算计,而夫人出现的会不会太过巧合了?”

    “既然如此,那要不要属下给莫氏安排个罪名,把她带进东厂诏狱里,用不了几道刑罚就能让她开口。”江南见主子心烦,很贴心的提出了这个平日里用来最顺手的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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