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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栀握着书页的手慢慢放松，指甲竟然在手掌心印下了深深的印子。她深吸一口气，偷偷抬眼看向那个旋转楼梯上的身影。
有人接话：“我看行。打脸打得啪啪响！”
周沢眼中闪过了然。不过，他显然对女生的示好习以为常，并且完全不领情。目光不是很客气地打量了钟栀许久，他轻嗤一声：“所以呢？”
陌生的环境其实不太容易专注，但坐了一会儿，钟栀的心就沉静下来。
他瞥了一眼，冷着脸走到冰箱旁。咣当一声打开，拿了一罐苏打水。抠掉拉环就往肚子里灌。冰凉的苏打水刺激得他没有血色的嘴唇迅速充血变得艳红。
米淘好，将泡好的野菌子切一点肉丁先炒。炒香以后再砂锅一起煮。
门吱呀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凌晨格外的清晰。沙发上的人睁开了眼睛，眼前忽然站着一个人。四目相对，他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晦气。
“一学期太长了，三个月。”
经过昨晚的闭门羹，钟栀差不多了解自己的处境。她一向会察言观色，差不多猜到了缘由。把她安排到家里来的人是周沢母亲，而周沢本人对这件事并不赞同，或者说，非常反感。
屏幕上一个又一个女生的名字滑上去，沈琳琳赫然在列。滑了很久没见底，又没心情地按灭了手机。心情不好，周沢连态度也很恶劣。
钟栀的脸一瞬间涨得通红。
什么叫白眼狼？这就叫白眼狼。
周沢的眉头皱起来。看着她的目光稀奇中带着一丝无语，显然对钟栀的行为感觉到冒犯：“在别人家里煮粥？”
这个点，阿姨不可能过来。那就是对门的那个不速之客。
周沢扫了他们一眼，没说话。
许久，周沢一声不吭地转身就走。
有人应和，“实在烦把人赶走就是了。”
“哎，阿沢，别烦了。出来玩就是要开心。”朱浩臻叼着一根烟，手里的扑克牌哗啦啦地折弯。
“？”
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四点半了。
钟栀再次出来的时候客厅沙发上已经没人了，估计是回房间了。钟栀瞥了眼周沢紧闭的房间门。房子的隔音效果做的太好，外面听不见屋里任何动静。
半晌，还是绕过来。
清晨的校园很安静，也很适合学习。
“对，就三个月！阿沢，你说怎么样？”
朱浩臻没忍住瞥了一眼屏幕，看到上面全是女生的名字，怪笑问：“找备胎呢？”
------
钟栀抿了抿嘴，心里明白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些什么，她需要这个读书的机会。
“喝点粥吧。”钟栀垂着眼帘，“会舒服一点。”
“哎哟，我说阿沢你也别烦了，应付那女的你还不小菜一碟？”朱浩臻瞥了几眼手机，将扑克牌扔桌上：“你妈不就是觉得她是正经人？会读书？”
周沢抄起手机挂了电话：“三个月，让她滚蛋。”
煮粥不需要时刻看着，钟栀去楼上拿了本书下来。周沢的房门还是关着的。她就坐在厨房里一边读英语背单词一边看着火。
“那又怎么样？”周沢笑得没良心。
周家的楼下有三个客厅，两大一小。一个大的在玄关的右侧，外面链接着花园和泳池。另一个大的在玄关的正前方。小客厅则连着厨房。跟厨房只隔一层玻璃推拉门。
“你在干什么？”
钟栀做题的速度很快，基本上二十分钟一张卷子。而且她准确率很高，脑袋清醒的状态下能保证百分之百的准确率。但是这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不是真正的高考。所有的分数都只是能让她多一点安全感而已。钟栀心里很清楚，她一向对这件事清楚。
那人若有所感地回头，钟栀迅速低头，面无表情地盯着英语教科书。
周沢笑得恶劣：“我家不缺保姆。”
周沢眼睑机械地翻了他一下，没搭理他。
虽然擅自动主人家东西不好，但昨晚安女士说过房子里所有生活物品她都可以取用。唯一的要求就是对周沢多一点耐心。安女士没有直白的要求钟栀照顾周沢，但所有的安排都表达了这个意思。钟栀不傻，她听懂了。
震天响的音乐，舞池中年轻的男女疯狂扭动，灯光炫目，气味糜烂。
她到的时候教室只有十几个人，全趴在桌子上补眠。钟栀昨晚睡得也不好，但她一向对自己的时间卡很紧。将抽屉的垃圾收拾干净，她拿出试卷把昨晚没捋清楚的题再捋一遍。
野菌子晒过，煮粥的话需要泡水。
周沢：“嗤——”
旁边人见状，立马揽住朱浩臻的脖子，阴阳怪气地笑：“你小子收了沈琳琳什么好处？刺探军情？嗯？舔狗？”
她在家里的时候每天早上起早也要起早做饭。一是因为她要早起上学，二是钟栀其实做饭挺有天赋，简单的食材到她手里会变得很好吃。其实也不应该这么说，她学什么都有天赋。教过她的老师都说她智商很高，学什么都很容易。当然，不包括英语。
胃疼喝粥，这是常识。
钟栀的心跳停了半拍，移开视线：“我在煮粥。”
周沢靠着沙发靠背，腿伸着，手指点着手机屏幕漫不经心地往下滑动。
说到曹操，曹操就到。刚说到沈琳琳，周沢的手机就嗡嗡地震起来。屏幕上赫然是沈琳琳的名字。
“凭阿沢的魅力，动动手指头就能勾到手。”朱浩臻想想，坏笑说，“我打赌一学期，那土鳖就得走人。”
他这么一说，一群二世祖猥琐地笑起来。
就比如现在，男生锐利的眼神让她如坐针毡。
二十分钟车程，钟栀给自己预留二十分钟的缓冲时间。粥炖的软烂，她吃了两碗，鲜香可口。食材新鲜给力，炖出来的粥当然好吃。虽然周沢不领情，但她要做的事还是得做。钟栀在柜子里找到一个保温盒，盛起来一些放在桌子中间，特意留了纸条。
周沢的脸更白了，堪称苍白。清瘦的身形套着一件oversize的粉色T恤。脖子修长，锁骨深陷进去。光从头顶照下来，映入眼中的是他一双黝黑的眼睛。
“这种女的最好搞了，找机会勾勾她呗。”朱浩臻勾着旁边人的脖子坏笑道，“到时候让你妈知道这土鳖整天围着你打转，肯定第一时间将她弄走。”
朱浩臻也不恼，撞了撞他胳膊：“哎阿沢，你跟沈琳琳，真的掰了？没机会复合了？”
南五中七点四十早读。
不知不觉，时间缓缓的流逝。早读课的
她刚才回屋拿了一小袋野菌子，也不知道楼下有没有米。钟栀打算煮粥。
旁边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朱浩臻尴尬又松了口气。他这个态度，显然是没有复合的可能。南五中女神沈琳琳，自以为可以让海王收心，渣男回头，显然是想多了。
包厢里顿时一阵猴叫：“沢哥威武啊！！”
先将野菌子泡起来，她舀了一勺米，然后去淘米。
钟栀轻手轻脚地下楼，很幸运，冰箱里全是食材。张阿姨估计有囤货的习惯，肉蛋奶生鲜蔬菜都有。厨房的碗柜下面也发现了米和面。
他眉目舒展，近处看，因为唇色太红而仿佛含着春色，竟比光还耀眼。
那边也倔强，就不挂电话，打到自动挂机。
钟栀的心里一紧，有些尴尬。
现在离张阿姨过来还有至少三个半小时，钟栀默默地站了会儿，转身回房间。
不知道从哪儿回来，少年的脸色惨白。他哐当一声将钥匙丢到茶几上，然后扔掉飞行夹克就躺在了沙发上。伸手随便扯过一个抱枕垫在脖子下面，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朱浩臻被戳破心思，恼羞成怒地给了他一拳：“滚，老子就爱大长腿不行啊？”
停顿三秒，又继续打。
周沢懒得接，把手机丢在桌子上任由它响。
南城城北，重点酒吧。
四点的时候，她朦朦胧胧听到楼下有动静。钟栀一向警觉，立即就醒了。她趿着鞋下床，从门缝里看到一个高挑的人影路过。
时间还早，四处寂静无声。油烟机的轰鸣声搭配钟栀翻动书页的声音，很安静。周沢冲了个澡下楼拿水，注意到小客厅里的灯光。
钟栀不认为现在跟周沢搭话是个好选择。因为她早就注意到周沢捂在胃部的手。昨晚安女士电话里有特意强调过，周沢有很严重的挑食，轻微的厌食。她猜测他可能是胃疼了。
钟栀这一晚上睡得并不踏实。床太软了，从小睡硬床，太舒服反而睡得腰酸背痛。
直到七点，楼上的人没有再下来过。钟栀复习了一个小时的英语，又背诵了几篇课文才将自己胸中涌动的委屈和愤怒压下去。
想到电话里安女士的交代，钟栀犹豫了下，开门走出来。
“复合什么？”
二楼包厢，一群少年人东倒西歪。周沢坐在卡座上，被一群少男少女挤在中间。间或打过来的蓝光照着他半张脸，勾勒出清瘦凌厉的脸型。
“校花哎，那腿、那身材！”
钟栀被他一噎，连忙解释：“不是，我，你不是饿了吗？”
一边喝水一边上楼。走到一半，瞥到小客厅的灯光又觉得碍眼。
最终在时钟定格在七点，等不下去，她站起来收拾书包。
空气仿佛静止，两人仿佛僵持一般没动作。
钟栀正被单词背的入迷，一道黑影落到书页上吓了她一跳。她迅速从学海中抬起头，看到本来应该在房间里补眠的人忽然出现在她的面前，有点懵。
“就是啊，不就一个乡下土鳖。”
做完这些，钟栀就直接出门了。
] 钟栀握着书页的手慢慢放松，指甲竟然在手掌心印下了深深的印子。她深吸一口气，偷偷抬眼看向那个旋转楼梯上的身影。
有人接话：“我看行。打脸打得啪啪响！”
周沢眼中闪过了然。不过，他显然对女生的示好习以为常，并且完全不领情。目光不是很客气地打量了钟栀许久，他轻嗤一声：“所以呢？”
陌生的环境其实不太容易专注，但坐了一会儿，钟栀的心就沉静下来。
他瞥了一眼，冷着脸走到冰箱旁。咣当一声打开，拿了一罐苏打水。抠掉拉环就往肚子里灌。冰凉的苏打水刺激得他没有血色的嘴唇迅速充血变得艳红。
米淘好，将泡好的野菌子切一点肉丁先炒。炒香以后再砂锅一起煮。
门吱呀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凌晨格外的清晰。沙发上的人睁开了眼睛，眼前忽然站着一个人。四目相对，他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晦气。
“一学期太长了，三个月。”
经过昨晚的闭门羹，钟栀差不多了解自己的处境。她一向会察言观色，差不多猜到了缘由。把她安排到家里来的人是周沢母亲，而周沢本人对这件事并不赞同，或者说，非常反感。
屏幕上一个又一个女生的名字滑上去，沈琳琳赫然在列。滑了很久没见底，又没心情地按灭了手机。心情不好，周沢连态度也很恶劣。
钟栀的脸一瞬间涨得通红。
什么叫白眼狼？这就叫白眼狼。
周沢的眉头皱起来。看着她的目光稀奇中带着一丝无语，显然对钟栀的行为感觉到冒犯：“在别人家里煮粥？”
这个点，阿姨不可能过来。那就是对门的那个不速之客。
周沢扫了他们一眼，没说话。
许久，周沢一声不吭地转身就走。
有人应和，“实在烦把人赶走就是了。”
“哎，阿沢，别烦了。出来玩就是要开心。”朱浩臻叼着一根烟，手里的扑克牌哗啦啦地折弯。
“？”
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四点半了。
钟栀再次出来的时候客厅沙发上已经没人了，估计是回房间了。钟栀瞥了眼周沢紧闭的房间门。房子的隔音效果做的太好，外面听不见屋里任何动静。
半晌，还是绕过来。
清晨的校园很安静，也很适合学习。
“对，就三个月！阿沢，你说怎么样？”
朱浩臻没忍住瞥了一眼屏幕，看到上面全是女生的名字，怪笑问：“找备胎呢？”
------
钟栀抿了抿嘴，心里明白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些什么，她需要这个读书的机会。
“喝点粥吧。”钟栀垂着眼帘，“会舒服一点。”
“哎哟，我说阿沢你也别烦了，应付那女的你还不小菜一碟？”朱浩臻瞥了几眼手机，将扑克牌扔桌上：“你妈不就是觉得她是正经人？会读书？”
周沢抄起手机挂了电话：“三个月，让她滚蛋。”
煮粥不需要时刻看着，钟栀去楼上拿了本书下来。周沢的房门还是关着的。她就坐在厨房里一边读英语背单词一边看着火。
“那又怎么样？”周沢笑得没良心。
周家的楼下有三个客厅，两大一小。一个大的在玄关的右侧，外面链接着花园和泳池。另一个大的在玄关的正前方。小客厅则连着厨房。跟厨房只隔一层玻璃推拉门。
“你在干什么？”
钟栀做题的速度很快，基本上二十分钟一张卷子。而且她准确率很高，脑袋清醒的状态下能保证百分之百的准确率。但是这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不是真正的高考。所有的分数都只是能让她多一点安全感而已。钟栀心里很清楚，她一向对这件事清楚。
那人若有所感地回头，钟栀迅速低头，面无表情地盯着英语教科书。
周沢笑得恶劣：“我家不缺保姆。”
周沢眼睑机械地翻了他一下，没搭理他。
虽然擅自动主人家东西不好，但昨晚安女士说过房子里所有生活物品她都可以取用。唯一的要求就是对周沢多一点耐心。安女士没有直白的要求钟栀照顾周沢，但所有的安排都表达了这个意思。钟栀不傻，她听懂了。
震天响的音乐，舞池中年轻的男女疯狂扭动，灯光炫目，气味糜烂。
她到的时候教室只有十几个人，全趴在桌子上补眠。钟栀昨晚睡得也不好，但她一向对自己的时间卡很紧。将抽屉的垃圾收拾干净，她拿出试卷把昨晚没捋清楚的题再捋一遍。
野菌子晒过，煮粥的话需要泡水。
周沢：“嗤——”
旁边人见状，立马揽住朱浩臻的脖子，阴阳怪气地笑：“你小子收了沈琳琳什么好处？刺探军情？嗯？舔狗？”
她在家里的时候每天早上起早也要起早做饭。一是因为她要早起上学，二是钟栀其实做饭挺有天赋，简单的食材到她手里会变得很好吃。其实也不应该这么说，她学什么都有天赋。教过她的老师都说她智商很高，学什么都很容易。当然，不包括英语。
胃疼喝粥，这是常识。
钟栀的心跳停了半拍，移开视线：“我在煮粥。”
周沢靠着沙发靠背，腿伸着，手指点着手机屏幕漫不经心地往下滑动。
说到曹操，曹操就到。刚说到沈琳琳，周沢的手机就嗡嗡地震起来。屏幕上赫然是沈琳琳的名字。
“凭阿沢的魅力，动动手指头就能勾到手。”朱浩臻想想，坏笑说，“我打赌一学期，那土鳖就得走人。”
他这么一说，一群二世祖猥琐地笑起来。
就比如现在，男生锐利的眼神让她如坐针毡。
二十分钟车程，钟栀给自己预留二十分钟的缓冲时间。粥炖的软烂，她吃了两碗，鲜香可口。食材新鲜给力，炖出来的粥当然好吃。虽然周沢不领情，但她要做的事还是得做。钟栀在柜子里找到一个保温盒，盛起来一些放在桌子中间，特意留了纸条。
周沢的脸更白了，堪称苍白。清瘦的身形套着一件oversize的粉色T恤。脖子修长，锁骨深陷进去。光从头顶照下来，映入眼中的是他一双黝黑的眼睛。
“这种女的最好搞了，找机会勾勾她呗。”朱浩臻勾着旁边人的脖子坏笑道，“到时候让你妈知道这土鳖整天围着你打转，肯定第一时间将她弄走。”
朱浩臻也不恼，撞了撞他胳膊：“哎阿沢，你跟沈琳琳，真的掰了？没机会复合了？”
南五中七点四十早读。
不知不觉，时间缓缓的流逝。早读课的
她刚才回屋拿了一小袋野菌子，也不知道楼下有没有米。钟栀打算煮粥。
旁边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朱浩臻尴尬又松了口气。他这个态度，显然是没有复合的可能。南五中女神沈琳琳，自以为可以让海王收心，渣男回头，显然是想多了。
包厢里顿时一阵猴叫：“沢哥威武啊！！”
先将野菌子泡起来，她舀了一勺米，然后去淘米。
钟栀轻手轻脚地下楼，很幸运，冰箱里全是食材。张阿姨估计有囤货的习惯，肉蛋奶生鲜蔬菜都有。厨房的碗柜下面也发现了米和面。
他眉目舒展，近处看，因为唇色太红而仿佛含着春色，竟比光还耀眼。
那边也倔强，就不挂电话，打到自动挂机。
钟栀的心里一紧，有些尴尬。
现在离张阿姨过来还有至少三个半小时，钟栀默默地站了会儿，转身回房间。
不知道从哪儿回来，少年的脸色惨白。他哐当一声将钥匙丢到茶几上，然后扔掉飞行夹克就躺在了沙发上。伸手随便扯过一个抱枕垫在脖子下面，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朱浩臻被戳破心思，恼羞成怒地给了他一拳：“滚，老子就爱大长腿不行啊？”
停顿三秒，又继续打。
周沢懒得接，把手机丢在桌子上任由它响。
南城城北，重点酒吧。
四点的时候，她朦朦胧胧听到楼下有动静。钟栀一向警觉，立即就醒了。她趿着鞋下床，从门缝里看到一个高挑的人影路过。
时间还早，四处寂静无声。油烟机的轰鸣声搭配钟栀翻动书页的声音，很安静。周沢冲了个澡下楼拿水，注意到小客厅里的灯光。
钟栀不认为现在跟周沢搭话是个好选择。因为她早就注意到周沢捂在胃部的手。昨晚安女士电话里有特意强调过，周沢有很严重的挑食，轻微的厌食。她猜测他可能是胃疼了。
钟栀这一晚上睡得并不踏实。床太软了，从小睡硬床，太舒服反而睡得腰酸背痛。
直到七点，楼上的人没有再下来过。钟栀复习了一个小时的英语，又背诵了几篇课文才将自己胸中涌动的委屈和愤怒压下去。
想到电话里安女士的交代，钟栀犹豫了下，开门走出来。
“复合什么？”
二楼包厢，一群少年人东倒西歪。周沢坐在卡座上，被一群少男少女挤在中间。间或打过来的蓝光照着他半张脸，勾勒出清瘦凌厉的脸型。
“校花哎，那腿、那身材！”
钟栀被他一噎，连忙解释：“不是，我，你不是饿了吗？”
一边喝水一边上楼。走到一半，瞥到小客厅的灯光又觉得碍眼。
最终在时钟定格在七点，等不下去，她站起来收拾书包。
空气仿佛静止，两人仿佛僵持一般没动作。
钟栀正被单词背的入迷，一道黑影落到书页上吓了她一跳。她迅速从学海中抬起头，看到本来应该在房间里补眠的人忽然出现在她的面前，有点懵。
“就是啊，不就一个乡下土鳖。”
做完这些，钟栀就直接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