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5 章 爱我还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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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沈宵那套便是全红秀这金边的花，带着褶皱裙摆的长袍。想想赵四有些遗憾，没能看到沈宵披上新衣亲自同他拜堂。

    沈宵一步一步走向池中人，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无法接近。

    男的道：“这次四爷是动真情的了。”

    赵四有些紧张，他从未想过要娶妻，更加未曾想过跟一直公鸡拜堂，于是心一横，撩开下摆鞠躬跟公鸡拜了堂。

    对于丫鬟的提议,沈宵没有反对。

    副官灵机一动，道：“沈先生身子骨不好，正是要办喜事冲喜才是。”于是支了个荤招，道：“古人冲喜可用公鸡代替，写上生辰八字，由人捧着代为拜堂。”

    沈宵看出端倪，丫鬟必定有消息，又道：“求求你告诉我，结婚也能安心一点。”

    男的：“那能一样吗，那都是些什么货色，怎么配得上四爷。沈先生可是留过洋读过书的，听说还曾经是海城的大少爷。”

    丫鬟说得隐晦，沈宵顿时听明白了，他不敢相信王富贵会遇难，却抑制不住心底血气翻涌，从嘴里哇的吐出一口血来，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

    沈宵听着面色惨白，陈芸秋的风流韵事他没兴趣知道，毕竟女配的人设在那里，行事完全符合性格，人各有各的兴趣爱好，跟他没有什么关系。可其中提起的赵四娶妻，那个‘妻’十有八九直的是他。

    距离门口约莫四五米的地方,站着一男一女,男的是穿着便服的士兵，女的是主事婆子,平时负责赵四内宅的事,见识过赵四各种情人,也包括陈芸秋。

    赵四一脸尴尬却也无可奈何。他暗暗咬牙，等明天一定要把这不知趣的大公鸡红烧了给沈宵补补身子。

    这两人本不相识,士兵是个三十多的男人,站在盆栽边无聊打盹，主事婆子见后生俊,便抓了一把瓜子过来，两人边嗑边聊上了。

    男的：“那你可别这样想，那位太太可不简单，在镇上花名在外，什么人都能勾到床上。要不怎么这么快从蒋家跑出来，又攀上了我们四爷。”他心里流起了口水，要不是陈芸秋跟了赵四，他也想跟陈芸秋有一段风流韵事。

    男的：“那个大小姐啊，我知道知道，远远见过一次，那暴脾气啊，可厉害了，四爷可不吃这一套。”

    至于士兵，赵四特意让他们在院子里穿便服，装作是宾客，一群人轮流把守着沈宵住的厢房。

    男的笑道：“那贵子是不是还不知道。不过四爷说了，是不是自己的种都会好好养着。”

    “那有没有跟我一起的那个人的消息，他叫‘王富贵’，长得个子很高，皮肤有点黑……”沈宵咬咬下唇，自己的事不重要，大不了直接离开这个世界，关键是王富贵现在怎么样了。系统007虽说男主是世界中心，可他始终觉得不放心。

    赵四这才脸色好了一些，副官立刻叫人出去找了一只又肥又大的公鸡。

    礼毕，众人去饭厅吃饭玩乐。赵四有些闷闷不乐，拒绝了众人的敬酒，直接走向沈宵的厢房，他想穿着喜服站在沈宵身边，做一个合格的丈夫。

    说完两人相视一眼，婆子眉眼弯弯，又呵呵笑起来。

    女的嘿嘿一笑：“那是，四爷还是喜欢知书达理小意温柔。”说完婆子便往士兵身上蹭，这男兵在乡下有家室，自然看不上大十几岁的老妈子。

    沈宵见丫鬟进门，一把拉住丫鬟的手臂，惊慌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赵四在几人拥簇下走进厅堂，他身着黑红喜服，头戴礼帽，帽檐插着翠绿孔雀羽毛。这是近几年时下流行中西合璧的新郎服。

    女啧啧两声：“真的假的，我记得前两年县里那个什么大小姐相中了四爷，不也是在东洋留过学的吗？”

    李军医大吃一惊，他平时不喜欢饮酒，特别是在工作场合，所以今天并没有喝酒，他站在最外面的位置。

    两人听到‘赵四’的名字瞬间怏怏闭嘴。

    ，哪里肯被人抱着，伸长脖子一声声嚎得起劲，满院子里的人都憋着笑。

    丫鬟见瞒不住，也不忍心骗沈宵，小声道：“沈先生，四爷今天布置了婚礼，大约半个时辰后，就要与您成亲。”

    女的：“可不是吗，前面不知道多少个了，都没到这份上呢。那些个漂亮姑娘跟着四爷以后，为了个名分有要上吊的，有要绝食的，一个个要死要活的，四爷都不带多看一眼。”

    丫鬟面露难色。

    “四爷！”李军医连忙把赵四扶坐起来，手中拿着米浆从嘴里灌入。这米浆是最后用来蒸糕的，刚刚才由外面送入宅内。李军医确定没有毒素。

    那公鸡雄赳赳气昂昂

    “有人下毒。”李军医判断得很快，具体是什么中毒，下在了哪里，他不能确定。

    丫鬟懒得再搭理这两人，快步走进沈宵的厢房。

    公鸡还没有放弃挣扎，它左顾右看，摇头晃脑，模样十分滑稽。

    赵四站在一边，心里又心疼又紧张又生气。眼看着吉时快到了，他心心念念等着盼着做新郎，结果沈宵却先倒下了。婚结不成，外面好些人，让赵四面子上过不去。

    等丫鬟离开，他支撑着身体站起来，克服头晕的感觉,扶着床沿和墙壁，酿酿跄跄想往外走。

    两人聊得投机，除了刚刚出去的丫鬟，没有人路过,嗑瓜子的声音渐大，说话更加放松随意，瓜子壳掉在地上跟雪花片一样，婆子怕吃亏，口袋里还兜着小半斤。

    一股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透过门缝沈宵看到过道墙壁上挂着红绸，透着十二分的诡异。

    丫鬟大声呼救，惊动了外面的人，赵四和李军医很快赶过来。

    沈宵紧闭双眼睡在厢房里，吊针滴瓶挂在床头。他的意识模糊，恍惚间走入了一个全是光点的房间。房间中央的池子里，站着一个人形只露出腰部以上。

    院子里照旧敲锣打鼓热闹非常。

    赵四差点咬碎了后槽牙，露出凶狠表情。居然有人在镇上给他赵四下毒，还是大喜的日子。他马上想到了蒋新耀、王富贵。可王富贵生死未卜，蒋新耀还在海城。他脑子里闪过陈芸秋的脸。

    “你们在说什么。”丫鬟提着一小盒糕点回来了，她迎面走过来，眼尖看到了门缝里沈宵的眼睛，连忙呵斥住嗑瓜子二人组。

    “怎么回事？”赵四表情扭曲。他心里惦记着屋内的沈宵，身体却无法动弹。

    沈宵贴着门,有一段距离,听不太清楚，隐约能听到‘喜事’‘结婚’等字眼。

    在场人都装作没看到，接着笑接着喜庆，谁也不愿意得罪赵四。

    主事婆子带着两个士兵过来，守在外面的部分士

    外面酒席上，哀嚎声一片。喝酒的人纷纷倒地，有些口吐白沫，有些呕出鲜血，还有人捂着肚子疼得满地打滚。

    眼看着赵四的脸色阴沉得快滴出黑水，周围几个人都不敢说话。今天这个婚结不成的话，大家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等赵四站定，便是大公鸡入场。

    李军医突然又想起赵四也喝了小杯交杯酒，他匆匆往内院赶，果然看到赵四依靠在墙边干呕。

    刚走到门口,便听到有人在小声聊天。

    厅堂里面，媒人宾客到场。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完毕厨房大娘端上来酒水，赵四仰头一饮而尽，在座宾客也纷纷举杯饮酒。

    丫鬟见沈宵沉默，只能安慰道：“沈先生，四爷会好好待您的。”毕竟以前感情再好也从来没有想过结婚，甚至连纳做姨太太都没有想过。

    李军医检查一番，确定只是受到刺激晕厥，立刻上了吊针瓶。

    沈宵愣了愣，强装镇定，他知道赵四对他有兴趣，可没想过会如此心急，以前说的那些明媒正娶的话，想不到现在真的要娶他。

    到底是谁呢？那肯定是很重要的人，我怎么能忘了。

    女的：“我也看到了，肚子挺大了，六七个月了吧，看那形状像是个大胖小子呢。四爷有福了，今日娶妻，过些时候喜得贵子。”

    男的立刻转移话题：“话说我刚刚在院里瞧见了三太太。”

    丫鬟犹豫片刻，支支吾吾道：“这几天四爷派人搜山，说是没有找到人，只找到了一些……嗯……说是可能被野兽……”

    丫鬟守在床边。她吓得战战兢兢，好在赵四并没有追究，如今她不敢出去，守在沈宵身边期盼人赶快好起来。

    婆子仗着自己年长想教训几句，叉起腰踮起脚要回怼，丫鬟又道：“乱说话编排沈先生，小心四爷撕烂你们的嘴。”

    还才刚刚穿过走廊，赵四便感觉头晕恶心，手脚不受指挥。他扶住墙壁，心里浮出不好的预感，想想刚刚只喝了交杯酒，多年的经验让他立刻抠住自己的喉咙，蹲在地上疯狂呕吐起来。

    原本想讨好赵四亲自抱着公鸡拜堂，副官突然发现四周投来异样的目光，于是干笑两声，叫来一个与沈宵身形相仿的年轻士兵抱鸡。

    一挂鞭炮放完，敲锣打鼓声音小了一些，司仪开始吆喝拜堂行礼。

    两人停止了嗑瓜子的动作，微微低头不语，心里却是不服气，年纪一把被个平平无奇的丫鬟教训。

    虽看不清楚形状，沈宵却觉得莫名的亲切。那到底是谁呢，他张了张嘴却叫不出名字来。是秦睿？还是尹时？又或者是柏千璇？他不能确定。

    女的：“我也是佩服三太太，这个时候不哭不闹，还跑来道喜，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姨太太。”

    沈宵屏住呼吸，将门缝拉大了一些，看到一硕大盆栽后面，两人聊得起劲，混杂着嗑瓜子的声音。

    副官将公鸡五花大绑，怕赵四不高兴，特别用一截红绳捆住鸡嘴。

    大公鸡难受得摇头晃脑，在副官怀里扑腾。

    现在见如此多数量的人倒地，症状像极了食物中毒，立刻召集没有喝酒的人还有丫鬟婆子一起抢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