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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陆竺詈微微点点头,接过钱袋,并没有打开,很轻,应该是银票。之前来福有说过铺子抽成的比例,他画风奇特的扇子居然能卖出五十两,挺高了。以后时不时的出一把,就算卖不到五十两,卖个二三十两的也够家用了。这么一想,他得练练字了,不能再用画做字,还得设计个属于自己的个性Logo。把钱袋往手袖里放,实际是放进了背包,然后他发现,钱多了一百两,随即愣住。“你刚刚说欠了铺子五两?”莫不是那掌柜的拿错了钱袋子?

    “来福怕是没注意,你家少爷扇面所画会动,自是珍贵,百两买猎奇之物,哪里不妥,日后陆少爷有扇面出手,万不能忘记我,我还给你让些利钱。”掌柜的再一次提起让了利钱的事,就是让来福觉得亏欠于他,来福觉得钱袋如烫手之物,塞到里衣里,匆匆跑回了陆家。

    大人也不是强硬得立刻要答案,只道明日还会再来,再三强调,便是同意周家之事,也不会让他被人小瞧了去,自会让周家赔礼再三后,服小求娶。

    佯装从手袖里拿出银钱,“去给掌柜的送去。”

    来福望着掌柜的,脸上就差写着“□□说瞎话”几字。

    陆竺詈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倒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他前日便觉得眼前这位不是简单的人物,却是不想,就这等人物,在他那未见过面的父亲交友圈里,还不是顶级的,因为刚刚眼前的大人说了“派”字。心中默默的感慨陆老爷的交友圈,却也在沉思,“大人可容某思量一二?不为父守孝,某心实难安。”

    “好画!好画!好画!”掌柜的连说了三遍,指尖忍不住的在扇面上划过,画中的猫熊栩栩如生,啃着竹子的样子憨憨的无害,完全不像外人所传那样食人,可怖。“这画……不像出自陆老爷子之手。”

    等来福又一次跑出陆家,返回时,见门口停了前日见的马车刚刚停下,来福立马上前,就见前日见过的老爷手里拿了把扇子,折开时,来福眼尖的扫过,然后就想出捂脸,忙低下头忍下要抽的嘴角。现在他是信了掌柜的话,扇子是被人买了去。麻利的引着老爷往宅子里走,让张五快些去禀报,再去李二烧茶水送到厅堂。

    “我家少爷画的。”来福的语气那叫一个自豪,随即脸上又是满满的纠结。

    偷偷摸摸的进了书房,陆竺詈看着来福跟做贼似的样子,挑了下眉,“你这是做什么?后面跟着狼?还跟着鬼,瞧你吓的。”

    “少爷……”来福委屈,他这般小心是为了谁?来福想哭,从里衣内掏了又掏,又摸了摸,才拿出钱袋,递给少爷。

    “这字……”掌柜沉吟,不知当如何评价,他是见过陆家少爷的字,也不似这样,但若是故意写成这般,再翻转到画面,再翻转……反复数次,“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掌柜的抓住扇子的一端,拽了一下,见来福不松手,有些奇怪,又用了用劲,看着来福脸上的表情,莫不是扇子有什么讲究?来福的行为更让掌柜的好奇,便又扯了下,来福纠结的时候,松了劲,掌柜的便顺势拿到扇子。来福本能的想要抢回,引得掌柜的好奇,便立刻打开扇子,来福艰难的别过头去。

    “哪来的?”陆竺詈没接,也没问里面有多少钱,他没觉得里面装的钱少,若只是些碎银钱,本福不能是这样的表情,但也没想到里面有百两之多。

    来福听得一愣一愣的,一把扇子卖百两,“说,说,说笑吧!”对还要给掌柜钱的事,来福是清楚的,以往把抄送过来,也都是会给铺子许些小利,老爷的抄书卖不了多少银子,给的小利也不会太多。

    “少爷画的扇子换来的钱,还欠了铺子五两。”来福到现在还不相信少爷的“残次品”会换了一张银票。

    “只在府城有,府城内有四家书画铺子,有一家是挂着官字,其他三家里,有一家在其他城有铺子,余下两家,就只在府城内有铺子。官字不收利钱,他们收书画,转手卖了多少钱,赚亏都是官家的。在其他城有铺子的,分成两种,一种是效仿官家,另一种和常去的那家铺子相同,那铺子在城北,离得远。常去的铺子,离得较近,最后一家倒也不远,但因是老爷的学生开办,为了避嫌,便没去过。”来福为陆竺詈讲了一下四家铺子的经营模式,陆竺詈一边听一边轻敲着桌面,倒是可以去一趟两种模式共存的铺子。只是,具体还要再看。

    送走了大人,陆竺詈坐在院中,来福小心的陪着,心道刚刚那位大人该做了冤大头,他想开口,说道些什么,却见少爷一脸的沉思不敢打扰,心中却急,少爷可不能答应了。

    陆竺詈听闻前日来的老爷,今天又来,心里觉得怪异,却只能整了整衣襟往厅堂去招待客人。

    “昨儿下午有一官人到铺子转转,巧着,我正拿着扇子把玩,那位官人觉得有趣,我又细说了一些,官人很是喜爱,出手十分大方,直接给了张银票。这银票是整数,你还需要给我五两。”掌柜的简单说了下昨日卖扇子的事,本应收十两的钱,但他为了以后,主动让了五两利的,此事也与来福讲明。

    “有才,大才啊!”掌柜的大赞,就凭这一手,扇子就不愁出手,就是不知陆家的公子,还有没有其他的本事。

    “应是十两,掌柜的为了让少爷以后画的扇子给他,只要了五两。”来福据实的说着,他又不傻怎不知掌柜的打什么主意,以前老爷的抄书怎不见他少算利钱,还不是见少爷的扇子值钱。

    转天,陆家大门外,字画铺子的小二早早跑了过来找来福,然后和来福一起回了铺子。来福接过钱袋,没打开便能感觉到重量,来福也顾不得丢不丢人,直接拆开钱袋,里面是一张银票,“这……”看过银票的数额,来福吓了一跳,以往老爷抄的书,最多也不过五两,少爷称之为残次品的一把扇子,掌柜的给了百两银票,来福不敢收。慌忙的把银票推回。

    掌柜的对画面又是评断一翻,各种夸奖,然后把扇子翻转后,脸上的笑僵住了,还未说完的话顿住,脸上的表情十分的诡异,来福想捂脸,他怎么就想不通了,少爷那字怎么就跟画出来的似的,以前少爷的字,虽说不上如何上等,却也是可观,可,可现在……他只想捂脸。

    “先放在我这儿,若有人要,我着人去陆家送话。”掌柜说着,又看着画面,再翻转,后面的如画一样的字,越看越觉得别有趣味。掌柜的是越看越喜欢,把来福送走之后,不停的拿着扇子把玩,打开合上,再打开,再合上,掌柜的发现了不起的事,似乎猫熊会动。

    陆竺詈点了点头,若他没猜错,那掌柜的是发现扇子开合间的动态了。摸了摸下巴,陆竺詈推翻刚刚的想法,那样的扇子还是少画,物以稀为贵的道理,他还是懂的,只是有些可惜了,不过,画画挺赚钱的,他以前看过纪录片,讲唐宋明时期的文人写书出书的套路,那会儿真的百家争艳,写书出书百无禁忌,什么类型都能出,到了清朝就不行了。以历史推算不出隼朝平等哪个朝代,但绝对不是清朝。“来福,那家铺子规模如何?只是府城有,还是在其他城都有?”

    昨日,大理寺卿在府城转了一圈,听了很多,见了很多,还随手买了件有趣的物件,在手里把玩着,没想到府城里居然还有此等才气之人,却是没有机会得以一见,倒有些可惜了。大理寺卿今日过来的原因倒也简单,他昨日在府城转过,听了很多关于周家的事,也打听了府城里的人家。他的想法是,若退婚可有足以匹配陆家的人选,府城倒是有一些小家碧玉,也有些才子,但在他看到,和陆家婚配,都有些高攀了,他担心便是有他们一众辐照,陆家也是撑不住,那就对不起老友了。

    城中周家的名声,除去此次逼婚之事有些欠缺,倒也算是好的。他看中周家是因周家乃文人,他们这些为官者可帮衬,也可拿捏一二。大理寺卿倒也直白,把利弊给陆竺詈分析一二,也摆明了身份,陆家有恩于他,自会护陆竺詈周全。

    专卖字画的铺子,来福拿着少爷说的“残次品”进了门,脸上的表情很是纠结,掌柜的一看来福就乐了,以前可是常往铺子里跑,“今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手里拿了什么,让我瞧瞧。www.shishuxuan.com”来福把“残次品”往前递了递,又收回,他现在是真觉得少爷说得没错,想到画面的反面,来福面色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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