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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尊敬的愚者先生,感谢您告知我们您的名讳。”

    介绍最后,他补充了一句:“你必须记住,不管是奢靡的宴会,还是热闹的街头,观众永远只是观众。”

    “愚者”似乎对几人的交易很感兴趣,他继续双手抵着下巴,耐心地扮演着见证者的角色。

    神秘人放在长桌上的手指轻轻敲动着,几人盯着看了一阵,又觉得这种行为不太尊敬,先后移开了视线。

    短发男子详细介绍了一下自己手中的两份序列9配方,一份是“水手”,可以让服用者获得出色的平衡能力,在水中如游鱼般灵活,甚至还能幻化出鱼类的鳞片;另一份则是“观众”魔药,成为“观众”的人可以得到敏锐的观察能力,从他人的表情、举止、口癖,以及不为人知的动作窥见他们真实的想法。

    听起来像是某种魔药的主材料,短发男子很可能已经是個非凡者了,那么他需要的应该是晋升序列8或序列7的魔药。

    等等,中立的第三方……

    安吉尔这才注意到“愚者”并不是取自一般语义上的那个意思,而是塔罗牌里22张主牌,也就是“大阿卡纳”中的0号。

    “我的朋友,不是我。”安吉尔强调。

    少女兴奋地点头,似乎丝毫没有考虑过自己能不能获得鬼鲨的血,继而又用担忧的语气问道:

    “抱歉,但请你先听听我的提案,也许会让你更满意。”短发男子感受到了安吉尔的情绪,他先道了个歉,然后才把目光转向少女。

    恢弘的神殿周围弥漫的雾气飘忽不定,似乎代表着场地的主人那起伏的心情。

    这倒是一个问题,这可不像亚马逊或ebay上的交易,拥有中立的第三方为两者的交易做担保,短发男子完全可以得到鬼鲨的血之后消失无踪,或是给出一份错误的配方,而少女却拿他毫无办法。

    其余两人也纷纷站起来行了礼。

    在这里已经有所收获的安吉尔对此也颇为赞同,她附和着:

    兴奋的正义小姐又与倒吊人先生交流起塔罗牌的历史,安吉尔担心言多有失,只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但她感觉“愚者”的目光不时在她身上扫过,有些不自在。

    少女礼貌地等待两人对话结束,才兴奋地问道:“那么我呢?我需要用什么和你交换‘观众’的配方?”

    “咳,那伱……你的廷根朋友,晚上十点以后去铁十字下街的”狂野之心“酒吧,就说‘船长’介绍的,暗号是‘一半一半,多加糖’。花上三十镑,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男子并没有拆穿安吉尔显而易见的谎言,而是顺着她的说法,介绍了自己的渠道。

    这时她似乎想起自己先前已经快跟另一人达成交易了,又转头向安吉尔说:“实在很抱歉,但我想‘观众’更加适合我。”

    真是个礼貌的女孩,安吉尔缓缓摇头:“没关系,我也得到了自己需要的。”

    短发男子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鬼鲨的血,至少100毫升鬼鲨的血。”

    “阁下,请您做我们交易的见证。”

    安吉尔心中一动,她抬头望向一直旁观着几人交易的神秘人。

    安吉尔压下心中的不快,决定先听听这人怎么说。

    “如果你能拿到鬼鲨的血,就找人送去普利兹港白玫瑰区鹈鹕街的‘勇士与海’酒吧,告诉老板威廉姆斯,这是‘船长’要的东西。

    看着显然对短发男子的魔药更感兴趣、连身体都坐直了的少女,安吉尔在失落之余,也感到一丝庆幸。

    安吉尔也不敢落后,跟着行礼后,她想起一个问题。

    “这位阁下,我们应该怎么称呼您?”

    毕竟自己已经莫名其妙地成为了女性。

    少女思考了一阵,选择了后者。

    “你这样打断我们的交易真的好吗?”带着这样无声的抗议,安吉尔的目光转向短发男子。

    “那么,我们就算是‘塔罗会’的创始成员了?”正义小姐环视寥寥数人的神殿,最后目光转向“愚者”,“没问题吧,愚者先生?”

    少女也正疑惑地看着他。

    少女重新提起刚才的问题:“尊敬的愚者先生,请允许我冒昧恳求,您可以做我们交易的见证吗?”

    等等,这是我想选的来着……

    这显然是一个代号,而且日常的含义并不让人心生尊敬之意,但安吉尔却丝毫不敢表现出不敬,而是直接站起,右手抚胸,弯腰行了一个大礼。

    抱歉了,雪伦夫人,现在只能拉你来充充门面了。

    “我是一个喜欢等价交换的人,不会让你们无条件帮忙。”

    “…

    短发男子简洁地说道:

    “你们可以称呼我,愚者。”

    “每周一的下午三点,尽量独处,等我多尝试几次,弄清楚一些事情,或许你们就能提前请假,不用担心会处在不适宜的场合了。”

    “如果我能拿到,该怎么给你?又该怎么保证你拿到鬼鲨血后,将魔药的配方给我,以及这份配方的真实性?”

    都是塔罗牌中的主牌。

    总不能一直“阁下”、“阁下”的叫他吧。

    几人都紧张而期待地望着“愚者”,等待他的同意。

    在本次聚会中受益最大的少女,未来的“观众”也兴奋地说:“愚者先生,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提议,只要‘聚会’变成定期,您有不方便出面的事情,完全可以转交给我们,当然,得在我们的能力范围内。”

    待“愚者”右手虚压示意几人可以坐下后,安吉尔才重新坐回属于自己的那张高背椅。

    这个世界的塔罗牌历史并不久远,不到两百年,却已经成为了世界上主流的占卜方式之一,它的发明者“凯撒大帝”罗塞尔·古斯塔夫堪称第五纪最传奇的人物之一。

    安吉尔一步落后,自己想要的称号已经被选走了。她不再犹豫,迅速在几张备选中定下了自己的代号:“那我就选‘皇后’吧。”

    这和安吉尔记忆中的魔药掌握方式一样,服下哪种魔药,要更进一步晋升,就必须成为符合魔药名称的身份,如同科尔·格兰杰那样,成为刺客手染鲜血,成为教唆者教唆犯罪。

    少女接过话头:“您是愚者先生,来自塔罗牌,那作为一个定期的、长期的、隐秘的‘聚会’,称号得尽量一致,我想我们也该从塔罗牌里挑选。”

    “你可以现在给我一个地址,我确认物品后就将魔药配方寄送过去,或者在这里直接告诉你?”

    “而这位……女士,”介绍完魔药后,男子把头转向安吉尔,“如果你只是想获得一个合法的身份,那我有更方便和廉价的渠道,当天就能拿到手,一周后,就连查到贝克兰德的中央档案馆也找不出什么破绽。”

    说着,他向长桌上首的神秘人低头行礼,恭敬地说道:

    “愚者”右手从下巴离开,缓缓敲击着青铜长桌边缘,这可能是他在思考时的下意识动作。

    “既然聚会已经固定下来了,那么,我们是不是该给自己取个代号?”安吉尔见场上氛围不错,适时提出自己的建议。“总不能都用真实姓名来交流吧。”

    “愚者先生,您介意多进行几次这样的‘尝试’吗?”

    敲击停止了。

    “我这儿也有两份序列9的魔药配方,也许比这位女士的‘刺客’更适合你。m.juyuanshu.com”

    塔罗牌?

    得到“愚者”作为中立第三方的交易保证,短发男子和少女的交易得以继续进行下去。

    短发男子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我会给你一个地址,等我收到鬼鲨血,就把配方寄给你,或者直接在这里告诉你。我想有这位神秘的阁下见证,你和我都会足够放心。”

    “愚者”点了点头:“好主意。”

    少女显然也同意这一点,她同样向神秘人行了一礼,道:

    令人心悸的沉默过后,神秘人双手抬起,十指交叉抵着下巴,平淡地说道。

    同时他注意到了男子的代号,“船长”,结合他之前介绍的序列9“水手”魔药,莫非这就是代号的来由,甚至是更高一级的魔药名称?

    安吉尔搜肠刮肚回忆塔罗牌的来历时,少女已经选好了自己的代号:“决定了,我的称号是,‘正义’!”

    “你们可以自己拿主意。”显然“愚者”并不想在这种小事上浪费精力。

    “阁下,您能让我们来到这里,拥有我们无法想象的伟力,您做的见证,不管是我,还是她,都不敢违背。”

    再高的序列,主材料可就不是用一份序列9的魔药配方就能换到的,哪怕这人做了不少铺垫,暗暗抬高了配方的价格。

    “虽然这有点考验我的记忆力,不过我还是选择更保密的方式,就在这里告诉我吧。

    “一件小事,你们可以继续。”

    三十镑……看来自己刚才的报价远远超过了市场价格,那可恶的二道贩子……安吉尔恨恨地想着,回答男子:“谢谢,你的信息对我非常有帮助。”

    短发男子赞同地点点头:“愚者先生,您不觉得这种‘聚会’很有意思吗?我们拥有不同的背景,不同的资源,不同的消息渠道,如果能互相交流,有限合作,将产生无法估计的美妙效果!”

    “愚者先生,您的力量超越我们的想象,但世界上总有一些您不了解不擅长的领域,这位明显是出身高贵的小姐,那位先生有属于自己的特殊渠道和资源,而我能联系上一些实力不错的非凡者,我们也许能在未来某些时候,帮您完成微不足道,但您不方便自己做的事情。”

    “倒吊人。”

    这算是同意定期召开之后的聚会了,几人动作明显放松了下来,尤其是那位少女,更是夸张地紧握拳头,在胸前摆了两下,似乎在做庆祝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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