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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对方身份地位高低，他的语气始终如一，同样的和气，并未任何烦躁的意味。
柳华也不厌烦，每次都耐心与不同的人回答三个几乎相同的问题。
“这有什么麻烦的，人生在世，不就是你麻烦我，我麻烦你吗？”
“是啊，柳太医说出去放松几天对她的眼睛恢复有好处，便一起出宫游玩了。”
他手上的动作顿了一瞬：“只是希望你的眼睛快些好起来，你……莫要多想……”
*
“早上好。”
“所以你得安心休养几日，最好什么都不要做，身心都要静养，”他想了想，又觉得只在宫内休养还不够，“我攒上两日旬休，等过几日你眼睛恢复好后，便与太子妃告假两日，我陪你去宫外放松放松……”
中午褚彦又来了东宫，与褚瑶说了几句话后，便问起程鸢来：“程姑娘的眼睛恢复得如
没想到褚瑶非但没指责她，反而叫阿圆给她拿了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子塞给她，说难得她想出去放松一下，一定要玩得尽兴些，三日不够尽兴，就五日，五日不够，就七日……
“柳太医又去哪个宫里出诊啊？”
她眨了眨眼睛，只觉得眼前的雾气果真淡了许多，来时她遇到褚彦时，分明连对方的脸都看不清，可这会儿同样的距离，她却能辨析出柳华的五官。
程鸢这便与柳华离开了皇宫。
几乎每个宫人都会问这三个问
“大抵是的，不然怎么会跟阿鸢一起出宫……”
他仔细替她按摩了好一会儿，而后才叫她睁开眼睛，问她这会儿可有好一些？
可是爹娘如今也不过四五十岁年纪，不该这般苍老才是。
褚瑶看到大哥着急的神情，便了悟：“大哥，你不会是……喜欢阿鸢吧？”
“是我，阿鸢。”多年不曾相见，心里难免紧张，但是这种紧张不是与家人久别重逢的兴奋与期盼，只是单纯的紧张，像是见一个与自己有牵扯的陌生人。
门闩落下，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多年做暗卫的习惯让她本能地先扫视了一遍院子，简陋得一眼就能扫干净，而后视线迅速落到开门的
不消一刻他便抓好了药，同她说哪些是需要内服的，那些是用来外熏的，而后拿出一条带着药香的绦带，覆在她的眼睛上，帮她系好。
离家时那间低矮的茅草屋确实已经翻盖成更为宽敞的砖瓦屋舍，她拍了拍门板上的铁环，想喊声“爹娘”，却觉得喉咙犹如被梗住一般，好一会儿才道了一句：“我回来了。”
“谢谢你真心的安慰……”
柳华愣了一下，笑道：“这不是安慰，是我的真心话。”
“要强……不好吗？”
“我没有多想，”她心中虽觉的异样，却倒也真的没有往别处想，“只不过，我自己就可以，不必劳烦你。”
她却迟疑道：“多谢柳太医，不过我自己可以回去。”只要不走小路，回东宫的路她闭着眼睛也能回去。
“多谢褚大哥关心，我没事，休息几日就好了。”她才喝了一副药，正准备药熏。
和她不一样，她不太会与人打交道，与人交谈也无法言深，所以朋友并不多，大都是东宫的人，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除此之外，也只有柳华，以及最近新交的朋友褚彦。
“阿鸢的人缘也很好，只是你不经常出来走动罢了……”
柳华直起身来，面上神色有些不自然：“那我去给你抓药，你这里等我片刻……”
她想不起来
“不是不好，只是太过要强，会让人心疼……”
“是吗？”这样的道理，她倒是第一次听。
三年？还是五年？又或许是八年……
“柳太医早上好啊……”
“她出宫了？”褚彦惊讶道，“和柳太医？”
她攥着钱袋子，心绪复杂，却很开心：“多谢太子妃。”
程鸢听了一路，随口感叹道：“柳太医，你人缘很好……”
她无奈只能继续呆在暗卫营中，埋头苦练，三个月一次小考核，半年一次大考核，每升一级，就能拿到更多的银子。
幸好，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一直没有搬家。
“大哥，你怎的不早与我说？”褚瑶这会儿不免后悔起来，“难得阿鸢今日开口说想出宫游玩，我便多给她拿了些钱，让她在外面多玩些时日，不用着急回来……”
“去吧，注意安全。”
“我去东宫一趟。”
“你啊，就是太要强了，什么都想着自己做，就像方才，我这么大一个人坐在你的面前，你就没想过请我帮忙么？”
程鸢每三个月都会给家中寄一笔不菲的银子，这笔银子足够让一家人过得很充裕，她以为，家人应该过得很好才是。
她拍了有一会儿，才听见里面传来走路的声音，只凭声音便能断出步履蹒跚而缓慢，像是一个苍老的人。
“身后这位姑娘是？”
她和柳华一起回到东宫，褚瑶见她这般，自是关心，柳华替她说了伤情，不待她开口，褚瑶便与她道：“正好这几日晚晚身体不太舒服，宫外的事情也没有太忙的，这些时日我便不出宫了，你不必守着我，多多休息便是。”
褚彦一听便急了：“不是？他一个太医，负责在宫里给她医治就够了，怎的还陪着一起出去了？”
“大哥莫瞧了，阿鸢今日出宫了，和柳太医一起……”
每次升级考核后，爹娘便会来找看她，若她成功升一级，他们便拿走九成的银子，若是没能升级，他们便会失望而归。
“去梧州吧，”她说，“我的家在梧州。”
后来她等级渐高，被调去了隐秘的营地，不能随意与外人见面，她好像也没有了见人的意愿，只是每三个月得到一笔银子后，便麻木地托人送回家中，自己除了训练，已经过得无欲无求。
褚彦觑了自家小妹一眼：“你未来嫂嫂都被别人挖走了，你还在这说风凉话……”
她听着有些诧异：“柳太医，你对病患都是这般尽职尽责么？”给她医治不说，还要陪她出宫放松，委实太周到了些。
“外面阳光浓烈，你今日先莫要见光，我送你回去。”他背起药箱，叫她牵着药箱一侧的带子，而后扶她起身。
梧州是生她的地方，也是她差点死掉的地方。
了，也懒得去想。
她八岁被父母送去暗卫营，当时弟弟妹妹也随她一起去了，那时候爹娘并不知道他们要去的是什么地方，只知道若是被选中了，就能得到一笔不少的银子。
“我能做好，便不给旁人添麻烦了……”
褚彦狠狠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挖墙脚了……”
程鸢去过的地方不多，当年被太子殿下从暗卫营中挑出来指给了褚瑶，她随褚瑶去过绥州和清州，后来太子殿下去梧州那次，她和洪杉也跟着一起，便是在那里遭遇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刺杀，双方死伤无数，至今想起，仍心有余悸。
后来她和弟弟被一起选中，妹妹被送回家中，又过了两个月，弟弟受不了训练的苦，哭着要回家，爹娘舍不得，退了一半的银子，把弟弟领了回去。
离家已有十余年，村里的光景与她记忆中已经大不相同，她连自己的家都找不到了，问了路边闲话家常的老人，才得以找到自己的家。
取出火折子之后，摸索着去点燃，手上忽然一空，是褚彦将火折子拿了过去，很是利索得点燃了团好的药，阖上熏炉的盖子后，随即将火折子收好：“你如今眼睛不好，这种事情便叫人帮忙便是，万一烫着自己怎么办？”
她盯着他瞧了好一会儿，直到对方的脸上悄悄生出一抹红晕来：“好多了，多谢柳太医。”
她有多久没有回家了呢？
程鸢沉默下来，在认真思考他的话：原来麻烦别人，也不一定是一件坏事。
“不算劳烦，就当咱们结伴出去游玩了……”
题。
褚彦倒不是担心程鸢几日能回来，他担心的是柳华：“那柳太医……不会也喜欢程姑娘吧？”
抵达梧州后，程鸢依着儿时的记忆，寻到了家乡。
她也想回去，可爹娘说，手里的银子已经不足以退还了，若她也回去，家里只能砸锅卖铁借钱来赎她了。
是以五日后，她的眼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柳华邀请她一起出宫游玩，她想起褚彦同她说的话，便没有拒绝。
她同褚瑶告假时，颇有几分歉意，觉得自己出去游玩是不尽职的表现。
在自家妹子面前，褚彦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你看出来了……”
程鸢与柳华出宫之后，柳华问她可有想去的地方。
“这位是太子妃身边的人……”
中午褚彦来了一趟东宫，除了看望褚瑶和晚晚她们，也来探望了她一番，问她眼睛如何？可有大碍？
院内的人在听到她的名字后，明显加快了脚步，程鸢甚至能听到对方的气息也变得急迫起来。
回去的路上自然不用循小路回去，柳华常在宫中行走，又是陛下器重的太医，认识他的宫人自然不少，几乎每走几步，便能遇到宫人同他打招呼。
“谁啊？”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褚瑶小声揶揄道：“柳太医认识阿鸢在前，你认识阿鸢在后，不一定是谁挖谁的墙角呢……”
何了？我瞧瞧她去……”
“谢谢你的安慰。”
他笑笑：“还是一起吧，正好前两日晚晚小殿下身子有些不适，我今日再去给她瞧瞧……”
不能有一刻懈怠。”她身为暗卫她要及时发现太子妃身边的危险，不能叫人钻了空子。
] 不管对方身份地位高低，他的语气始终如一，同样的和气，并未任何烦躁的意味。
柳华也不厌烦，每次都耐心与不同的人回答三个几乎相同的问题。
“这有什么麻烦的，人生在世，不就是你麻烦我，我麻烦你吗？”
“是啊，柳太医说出去放松几天对她的眼睛恢复有好处，便一起出宫游玩了。”
他手上的动作顿了一瞬：“只是希望你的眼睛快些好起来，你……莫要多想……”
*
“早上好。”
“所以你得安心休养几日，最好什么都不要做，身心都要静养，”他想了想，又觉得只在宫内休养还不够，“我攒上两日旬休，等过几日你眼睛恢复好后，便与太子妃告假两日，我陪你去宫外放松放松……”
中午褚彦又来了东宫，与褚瑶说了几句话后，便问起程鸢来：“程姑娘的眼睛恢复得如
没想到褚瑶非但没指责她，反而叫阿圆给她拿了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子塞给她，说难得她想出去放松一下，一定要玩得尽兴些，三日不够尽兴，就五日，五日不够，就七日……
“柳太医又去哪个宫里出诊啊？”
她眨了眨眼睛，只觉得眼前的雾气果真淡了许多，来时她遇到褚彦时，分明连对方的脸都看不清，可这会儿同样的距离，她却能辨析出柳华的五官。
程鸢这便与柳华离开了皇宫。
几乎每个宫人都会问这三个问
“大抵是的，不然怎么会跟阿鸢一起出宫……”
他仔细替她按摩了好一会儿，而后才叫她睁开眼睛，问她这会儿可有好一些？
可是爹娘如今也不过四五十岁年纪，不该这般苍老才是。
褚瑶看到大哥着急的神情，便了悟：“大哥，你不会是……喜欢阿鸢吧？”
“是我，阿鸢。”多年不曾相见，心里难免紧张，但是这种紧张不是与家人久别重逢的兴奋与期盼，只是单纯的紧张，像是见一个与自己有牵扯的陌生人。
门闩落下，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多年做暗卫的习惯让她本能地先扫视了一遍院子，简陋得一眼就能扫干净，而后视线迅速落到开门的
不消一刻他便抓好了药，同她说哪些是需要内服的，那些是用来外熏的，而后拿出一条带着药香的绦带，覆在她的眼睛上，帮她系好。
离家时那间低矮的茅草屋确实已经翻盖成更为宽敞的砖瓦屋舍，她拍了拍门板上的铁环，想喊声“爹娘”，却觉得喉咙犹如被梗住一般，好一会儿才道了一句：“我回来了。”
“谢谢你真心的安慰……”
柳华愣了一下，笑道：“这不是安慰，是我的真心话。”
“要强……不好吗？”
“我没有多想，”她心中虽觉的异样，却倒也真的没有往别处想，“只不过，我自己就可以，不必劳烦你。”
她却迟疑道：“多谢柳太医，不过我自己可以回去。”只要不走小路，回东宫的路她闭着眼睛也能回去。
“多谢褚大哥关心，我没事，休息几日就好了。”她才喝了一副药，正准备药熏。
和她不一样，她不太会与人打交道，与人交谈也无法言深，所以朋友并不多，大都是东宫的人，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除此之外，也只有柳华，以及最近新交的朋友褚彦。
“阿鸢的人缘也很好，只是你不经常出来走动罢了……”
柳华直起身来，面上神色有些不自然：“那我去给你抓药，你这里等我片刻……”
她想不起来
“不是不好，只是太过要强，会让人心疼……”
“是吗？”这样的道理，她倒是第一次听。
三年？还是五年？又或许是八年……
“柳太医早上好啊……”
“她出宫了？”褚彦惊讶道，“和柳太医？”
她攥着钱袋子，心绪复杂，却很开心：“多谢太子妃。”
程鸢听了一路，随口感叹道：“柳太医，你人缘很好……”
她无奈只能继续呆在暗卫营中，埋头苦练，三个月一次小考核，半年一次大考核，每升一级，就能拿到更多的银子。
幸好，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一直没有搬家。
“大哥，你怎的不早与我说？”褚瑶这会儿不免后悔起来，“难得阿鸢今日开口说想出宫游玩，我便多给她拿了些钱，让她在外面多玩些时日，不用着急回来……”
“去吧，注意安全。”
“我去东宫一趟。”
“你啊，就是太要强了，什么都想着自己做，就像方才，我这么大一个人坐在你的面前，你就没想过请我帮忙么？”
程鸢每三个月都会给家中寄一笔不菲的银子，这笔银子足够让一家人过得很充裕，她以为，家人应该过得很好才是。
她拍了有一会儿，才听见里面传来走路的声音，只凭声音便能断出步履蹒跚而缓慢，像是一个苍老的人。
“身后这位姑娘是？”
她和柳华一起回到东宫，褚瑶见她这般，自是关心，柳华替她说了伤情，不待她开口，褚瑶便与她道：“正好这几日晚晚身体不太舒服，宫外的事情也没有太忙的，这些时日我便不出宫了，你不必守着我，多多休息便是。”
褚彦一听便急了：“不是？他一个太医，负责在宫里给她医治就够了，怎的还陪着一起出去了？”
“大哥莫瞧了，阿鸢今日出宫了，和柳太医一起……”
每次升级考核后，爹娘便会来找看她，若她成功升一级，他们便拿走九成的银子，若是没能升级，他们便会失望而归。
“去梧州吧，”她说，“我的家在梧州。”
后来她等级渐高，被调去了隐秘的营地，不能随意与外人见面，她好像也没有了见人的意愿，只是每三个月得到一笔银子后，便麻木地托人送回家中，自己除了训练，已经过得无欲无求。
褚彦觑了自家小妹一眼：“你未来嫂嫂都被别人挖走了，你还在这说风凉话……”
她听着有些诧异：“柳太医，你对病患都是这般尽职尽责么？”给她医治不说，还要陪她出宫放松，委实太周到了些。
“外面阳光浓烈，你今日先莫要见光，我送你回去。”他背起药箱，叫她牵着药箱一侧的带子，而后扶她起身。
梧州是生她的地方，也是她差点死掉的地方。
了，也懒得去想。
她八岁被父母送去暗卫营，当时弟弟妹妹也随她一起去了，那时候爹娘并不知道他们要去的是什么地方，只知道若是被选中了，就能得到一笔不少的银子。
“我能做好，便不给旁人添麻烦了……”
褚彦狠狠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挖墙脚了……”
程鸢去过的地方不多，当年被太子殿下从暗卫营中挑出来指给了褚瑶，她随褚瑶去过绥州和清州，后来太子殿下去梧州那次，她和洪杉也跟着一起，便是在那里遭遇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刺杀，双方死伤无数，至今想起，仍心有余悸。
后来她和弟弟被一起选中，妹妹被送回家中，又过了两个月，弟弟受不了训练的苦，哭着要回家，爹娘舍不得，退了一半的银子，把弟弟领了回去。
离家已有十余年，村里的光景与她记忆中已经大不相同，她连自己的家都找不到了，问了路边闲话家常的老人，才得以找到自己的家。
取出火折子之后，摸索着去点燃，手上忽然一空，是褚彦将火折子拿了过去，很是利索得点燃了团好的药，阖上熏炉的盖子后，随即将火折子收好：“你如今眼睛不好，这种事情便叫人帮忙便是，万一烫着自己怎么办？”
她盯着他瞧了好一会儿，直到对方的脸上悄悄生出一抹红晕来：“好多了，多谢柳太医。”
她有多久没有回家了呢？
程鸢沉默下来，在认真思考他的话：原来麻烦别人，也不一定是一件坏事。
“不算劳烦，就当咱们结伴出去游玩了……”
题。
褚彦倒不是担心程鸢几日能回来，他担心的是柳华：“那柳太医……不会也喜欢程姑娘吧？”
抵达梧州后，程鸢依着儿时的记忆，寻到了家乡。
她也想回去，可爹娘说，手里的银子已经不足以退还了，若她也回去，家里只能砸锅卖铁借钱来赎她了。
是以五日后，她的眼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柳华邀请她一起出宫游玩，她想起褚彦同她说的话，便没有拒绝。
她同褚瑶告假时，颇有几分歉意，觉得自己出去游玩是不尽职的表现。
在自家妹子面前，褚彦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你看出来了……”
程鸢与柳华出宫之后，柳华问她可有想去的地方。
“这位是太子妃身边的人……”
中午褚彦来了一趟东宫，除了看望褚瑶和晚晚她们，也来探望了她一番，问她眼睛如何？可有大碍？
院内的人在听到她的名字后，明显加快了脚步，程鸢甚至能听到对方的气息也变得急迫起来。
回去的路上自然不用循小路回去，柳华常在宫中行走，又是陛下器重的太医，认识他的宫人自然不少，几乎每走几步，便能遇到宫人同他打招呼。
“谁啊？”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褚瑶小声揶揄道：“柳太医认识阿鸢在前，你认识阿鸢在后，不一定是谁挖谁的墙角呢……”
何了？我瞧瞧她去……”
“谢谢你的安慰。”
他笑笑：“还是一起吧，正好前两日晚晚小殿下身子有些不适，我今日再去给她瞧瞧……”
不能有一刻懈怠。”她身为暗卫她要及时发现太子妃身边的危险，不能叫人钻了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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