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走的还是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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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统可不这么想的。」夏洛特气盛不减，打开背后的屏幕，是一个接近报废的城市景象。

    「…我明白。」

    晃动的军医车里，所有人忙成一片，好不容易暂时稳定了输血手术，心测器的哔哔作响又让里头的人乱上加乱。

    『我一直都知道你还是向着擎天柱的……』

    芝加哥，大战过即后烟硝四起，没有一栋完整的建筑，毫无生气。死灰色的一片，没人找得到曾经繁荣的讯息，只能接收已成废墟的事实。

    ──是他！

    「呃、」有……蓝诺斯硬是吞回这个回答，「您不能否认汽车人帮了我们大忙；否则现在地球恐怕就是霸天虎的了。」

    「…就这样？你就只能说这些？」

    「看看你们做得好事。」

    蓝诺斯的巢穴部队没有在他们离开后立马解散，还能马上武装全配闯入战场支持；还有最

    『威震天…我需要紧急治疗！』

    「擎天柱，你们打破承诺了。」夏洛特越过蓝诺斯，抬头看着红蓝色的机器人，「这算哪门子的和平离开？」

    『活下去。』

    『你疯了！你会毁了整个赛伯坦！』御天敌抬头对威震天大吼。

    其实夏洛特是有点疑惑的，因为她不认为单纯的战斧巡戈导弹就可以逼得霸天虎撤退；要是这么容易，在内华达与埃及之战时，怎么就不见这种飞弹？

    或许吧。当时他们送出的战斧巡戈导弹替他们炸了不只御天敌，连在危战中的爵士等人也同时目睹威震天被轰的过程……就算不致死、也是够呛的。而护送人类的大黄蜂等人也因人类无数的空投飞弹，给了他们机会掌握跟声波等人的战火──

    『活下去。www.yeying.me』

    「几年前的内华达还不够你们消磨？」夏洛特转了个讽刺的语调，「现在倒是把芝加哥毁的很彻底。」

    一片黑暗中，周围回荡一个很熟悉的声音。

    爵士在回程路上通报擎天柱一切的战况。原本跟威震打得越居下风，不过却意外打来了一颗导弹；在威震天被导弹给轰了后，发狂似地毁了主控柱──威震天宁可失去恢复母星的机会，也不给博派一丝得到掌握权的机会！

    下一幕，爵士看见头被硬生生扯断的御天敌──

    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确定自己是生是死。

    『张开眼，爱莲娜。』

    「…亚、亚伦……」

    「大腿的静脉穿刺成功！目前血浆稳定运输！」

    「夏洛特小姐…我只有一个请求。」没响应横炮，擎天柱开口，「我们需要把所有能量柱带走。」

    「喝──」

    「但是不乐观，对吧？」爵士直接替她接话。

    咚！

    「…无论如何，请妳试试。」擎天柱蹲下来，跟夏洛特平视。「…我知道一直以来妳都在暗地里帮助我们。」

    当时的爵士并不甘心，更用力催油门，直追威震天飞去的方向──远远甩开他的伙伴们。

    有别于刚才的机器音，她很确定这是个人声。

    他叫着自己在某个任务的旧称，让她更确定对方的身分。

    起初乘载能量柱跟御天敌的「方舟」引擎被人类意外找到后，他们藉此研究，并铤而走险地在乌克兰制造核能──最后终于失去控制、产生巨大核爆。导致切尔诺贝利核电厂至少两万年无法再有任何生命生存！

    「…这不能全怪他们。」蓝诺斯皱眉，「至少霸天虎算一半。」

    ＊

    擎天柱率领着汽车人一众，跟着蓝诺斯回到巢穴秘密总部。才在门口就被金发的中年妇女挡下。

    「……」至始至终，汽车人的首领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漆黑一片甚么都没有。

    爵士、迪诺、横炮以及灌铅脚当然不能放过受重伤的威震天──他们一路肃清周围的霸天虎、一边追赶着威震天，最后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威震天变形为战机、带领其他霸天虎，展翅而去──

    他非但只回复同样的话，连语气都没变过──就像是停格后、不断重复的录音机。

    「走就走！我也不屑待着！」横炮马上有反应。

    擎天柱本就不愿意分享科技──他知道总有天，人类会因此灭亡；同现在，若把能量柱留在地球，绝对会对人类世界造成极大的伤害。

    还来不及无奈，脑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是一个墓碑，刻着亚伦．乔森。

    史黛拉终于认出那个回声。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喊出那个她不敢时常回想的名字……

    一旁的爵士仰头看向自己高大的首领。

    在追击的尽头，他看见半伏于地的御天敌──

    「擎天柱，我很抱歉。」夏洛特再次抬头对向汽车人首领，少了几丝气焰，「这样的损失我承担不起。不，是整个美国都承担不起。」

    『妳答应我。』

    「不要再叫我女士！」夏洛特怒吼打断蓝诺斯，「我看起来有这么老吗！」

    银灰色的能量，借着心脏再次震动的瞬间，冲散到全身每一根血管──

    原来死后的世界，没有人们口中说的天使，更没有面目狰狞的恶魔。

    「……」

    「是。」

    接着，融化在白光里。

    「我都遇见你了…」即使感觉得到对方的存在，却无法找到他。史黛拉带着放弃的苦笑略略垂下肩，「不就代表我死了吗？」

    「…你说的没错。」夏洛特回应得很不肯定。

    「即使失去了主控柱…」这次擎天柱没有蹲下身，只低头看夏洛特，「我们还是得把能源柱回收；我清楚人类的习性。」

    「…蓝诺斯上校，总统不这么认为。www.cuizi.me」夏洛特很严肃，「…总统认为我们有实力可以自己应付霸天虎。」

    「嘿、嘿，」蓝诺斯走上前挡住这位国家情报总监，「夏洛特女士，要不是他们回来，我们可打不赢这场战争！」

    她在某个定点猛然停下。下一秒，一道白色强光从黑暗中心瞬间散开──在画面被强光填满前，她看见光源点站着一名深褐发、蓝眼睛的青年，对她温和一笑。

    『好好活下去……』

    强大的电压剎时通过心脏。架床上的她，在没人看得见的体内产生一种诡异的变化──某股奇异的银灰光能收到电压的刺激后，瞬间包覆停下的心脏。一个细小的火光，再次刺激了心脏──

    『答应我，妳会好好活着。』

    「亚伦──」

    谁？

    那道声音更像是从她脑海里发出，回荡在整个环境里。毫无方向可言。

    史黛拉开始在黑暗中寻找对方的身影，她左右张顾、她试着追寻声音的来向；可是一片漆黑里，她连自己都看不见。

    『你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为了防止你倒戈回汽车人。』

    『为了防止博派使用能量柱掌握赛星，我已经把主控柱毁了。』威震天降落在伤势更为严重的御天敌面前，无视御天敌的求助。

    华盛顿．公共建设与社会福利部

    「在此，我以美国情报安全总监的身分，慎重地恳请汽车人首领──」夏洛特很严肃正经，「带领你的手下离开地球。」

    『不要放弃希望。』

    『不要放弃希望。』

    「那芝加哥的重建，费用、规划、建设全都你负责？」夏洛特气势凌人，转头就改成威胁蓝诺斯，「还有受伤的市民、庞大的医疗债务，你也顺便？」

    夏洛特的声音，把爵士的思绪拉回眼前。

    人类控制不了赛伯坦的科技。

    ＊

    是死了吧…因为她完全感受不到刚才那些几乎杀了她的疼痛。

    「…这真的欺人太甚！别蒙着眼说话！」蓝诺斯也火了，「分明妳很清楚，汽车人才是致胜的关键！」

    「……」擎天柱无言以对。

    就算后来导弹的威力替他们扳回一成，蓝诺斯不信霸天虎没有办法抵挡这些飞弹！若没有先前汽车人的拖延、关闭主控柱，还有他们战火上的压制，恐怕赛伯坦早就压过来了──

    「至少妳有办法替我们向你们的领导人沟通？」爵士开口。

    ──绝对还有些甚么东西。

    「这我无法处理。」

    『倚靠弱小的你们，迟早会死在我手下。』

    『好好活下去……』

    「…这么久没见，你就只会重复这句话？」史黛拉挖苦那个声音，却露出浅浅微笑，「虽然我不知道这是哪……」

    「不管是天堂还是地狱。至少…我来陪你了。」

    「她的心跳停了──」

    『好好活下去……』

    『开枪后，好好活着。』

    画面中突然闪过的明亮色彩，已经适应黑暗的眼睛被刺痛了下，她反射性地用手肘挡住她的双眼。

    不论天涯海角，只要有这个人在…就够了。

    「快做紧急复苏！」

    「你在哪？亚伦！」

    「夏洛特女士，这不能怪到他们身上──」

    一双碧绿色的双眼，猛然睁开──

    忽然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楚涌上心头──她好像即将永远失去某样东西。一股寒冷袭上全身；她再度睁开眼却还是那片黑暗！她迈步朝前方一片漆黑跑去。她不知道她在追甚么，她只知道她一定要向前跑……一定要向前跑！才有机会不失去「那个东西」──

    「…我知道你在想甚么，」夏洛特从鼻腔里轻叹一口气，也不否认上层甚至是人类无止尽的欲望，「但是我真的没有权力允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