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话大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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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赛伯坦的一切忽然在擎天柱的眼前快速闪过──御天敌统治时的无忧、自己接上首领的动荡、威震天领军叛变、直到最后失去无数同伴与母星──从一开始保守固执、不愿接受首领之位，到一路走来的一肩扛起。几百万年前的一切，犹如昨日在目；这些记忆，永远都这么鲜明。

    史黛拉还真不知该回应甚么才好，看来眼前擎天柱遭遇过不能再惨的事情──如今威震天和他势不两立；御天敌在最后选择了威震天……怪不得到现在这个状况，他都还能如此淡定。

    想起那群几百万年下来，总是吵闹不停、争吵不休的汽车人们──那群总令他头疼的人，却在这时让擎天柱微微一笑。

    就算史黛拉早就习惯单独秘密行动。可不得不承认，看见汽车人这样对彼此的牵绊、此刻对爵士的救援心切，反观美俄对自己的漠不关心──虽然通常特务都没个好下场，即使她是知道的，但还是有那么点羡慕汽车人；羡慕那些从小被灌输只会妨碍自己的无聊情感──他们一向只评估利益与成功率。

    擎天柱记得史黛拉这番话，几万年前，有个人也曾经对他说过类似的话；那人在母星上等他回去，也最后在母星上孤独死去……「不只我；我们…都失去的很多。」

    这个问题，擎天柱没有回答她。

    「我们曾经并肩站在御天敌身边。」

    擎天柱不知道史黛拉在想些甚么，只感觉到史黛拉的情绪有些低落，「我也曾经不想改变……只是后来，直到我身边所有的事情都变了，我才知道，我得改变。」

    「迪诺选择独自奋战，因为他总在最有默契时失去搭档……救护车在最后无力救回当初培育他的医官，只能无助地看着他火种熄灭……」

    你是首领；你拥有的比我们多，相对也要承受的的比我们多。

    擎天柱有大家的信任，也扛了每个人的希望。

    也许这就是牵绊的代价吧。

    即使擎天柱没有说明，史黛拉也明白他在说的是身边那群伙伴。

    「我曾经以为没有改变是最好的。」

    「…一直以来，我都只是个奉命行事的人。特务不曾有过真正的伙伴、也不需要；我不能体会你有多少纠结。」史黛拉开口；擎天柱是领导人，承受的绝对比他们这些下面的人还多。

应是威震天。

    ……艾丽塔。

    她想，她这辈子，是不可能再遇到这种傻到极致的目标了。

    「在赛星上跟霸天虎持续百万年的战火，不仅导致赛伯坦死亡；战争的期间我们都失去最重要的人。爵士从小一起生活的同伴被声波杀害；横炮的双胞胎兄弟不知去向；当时的铁皮，他在战场上目睹最亲密的伙伴被撕裂……」

    他也质疑过自己，是否有能力保护这一切。

    看看爵士一众对他的忠心耿耿以及赴汤蹈火就能知道；擎天柱受到多少人的拥护与爱戴──那是多少人想要的，一群为自己掏心掏肺的同伴；相对地，他得为这些人负责。

    可正因如此，他得更坚定地走下去。

    有时候，为了捍卫理念，牺牲的往往超过能承受的。

    如果可以，她也希望别再遇到这样的目标了。

    「……」

    「……」史黛拉按在擎天柱掌中的力道就不自觉加重。

    「史黛拉，我们都曾经以为没有改变是最好的。」

    那个在母星上等他回去，也最后在母星上孤独死去的。

    史黛拉低语。她想起那个，在她最后举枪背叛对方时，唯一没有咒骂她、怨恨她的青年──甚至对着她微笑，要她杀了自己完成任务、好好活下去……那是她从没有过的经验，当时她希望他可以恨她、诅咒她──好让她可以更心安理得地过下去。

    「所以，我很珍惜身边那些没有改变的一切。」

    「……」

    他曾经错失该转变的时期，付出惨痛的代价。

    「改变…为了保护那些我不想改变的。」

    「…那你呢？你失去了甚么？」

    他的微笑、他的祝福，甚至他对自己好好活着的请求，反而使她无比愧疚、后悔不已。他总是这样，从遇见的第一刻起，就不断替自己着想──连到死的那刻，都还是这样；即便她利用了他的信任。

    「……」

    「……」听着擎天柱的低语，史黛拉没有打断他。让他接下去。

    史黛拉微微仰头，从擎天柱稳重、却在此时显得压抑的语气里，她似乎看见了他的过往；经过多少战火的摧残、走过无数同伴牺牲的悲伤、压下多少挣扎的痛苦……史黛拉不自主将手轻轻覆在擎天柱的掌中。

    「可你要记得，你是首领；你拥有的比我们多，相对也要承受的的比我们多。」

    有时候始终如一是最残忍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