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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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接触到的人物少得可怜，连带着刘湘涟也没见过多少这个时代的人。

    通常，苏爸的声音会从厨房传过来，伴着油烟机的BGM，“茶几上有零食，侬先吃吃！”

    她的语速略快，但是吐字非常清晰，语调相对乏味。这也是冯芷平常说话的习惯。

    苏妈也早就习惯了苏爸的小伎俩。

    第一个人录制完成。

    猝不及防吃了一嘴的中年狗粮。

    第二个表演，刘湘涟已经想好了。她搬来练习室的椅子，翘着二郎腿坐到了手机镜头前，表情也换成了舒适悠闲的样子，而右手则作出拿遥控器的样子，百无聊赖地切换着频道。

    所以，刘湘涟做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马上？马上是多久？”

    这不是监工，也不是催促，因为刘湘涟没有再开口。

    刘湘涟第一个表演的人，就是冯芷。

    “嘟——嘟——嘟——”

    苏妈王茹，站在苏家食物链顶端的女人。

    刘湘涟模仿着苏妈，露出“这次先放过你”的表情，微微勾起的嘴角泛着甜蜜，口上的抱怨都没有了说服力，“又拿零食打发我！”

    苏甜甜大呼惊奇：“对！芷姐就是这样！”

    作为经纪人的冯芷，其实是一名典型的职业女性，常年穿着黑色西装，手里总是永远处理不完的工作。

    刘湘涟放下二郎腿，躬身从前面无实物的茶几上拿起无实物的零食罐子。她掀开盖子，从里面拿出小食，边吃边看电视，还时不时地瞅一眼在厨房忙碌的苏爸。

    公司里能看到苏甜甜的经纪人冯芷和其他艺人；学校里能看到苏甜甜的老师和同学；家里更长时间接触的是苏爸和苏妈。

    刘湘涟终于找到了合适的频道，随手扔开了不存在的遥控器。她偏过头，望向另一边，“饭还没好吗？”她的声音也学着王茹，带上了点高傲。

    苏甜甜：“……”

    另一边，手机似乎接通了。刘湘涟的目光瞟向左手并不存在的纸，“对方传真发来了，对，明天下午三点，会议室准备至少5人的……”

    刘湘涟还把下巴微微抬高，双眼随着频道的切换，时不时流露出居高临下的嘲讽意味，似乎那些节目都过于低龄弱智。

    只是她每次收回视线再看电视的时候，眼神总会不自觉地变温柔很多。这和电视的内容无关，也和美味的零食无关，只是因为看到那个人的身影，她就已经有了幸福的感觉。

    手机播打出去了，刘湘涟将手机放到右耳前，又用抓着手机的右手推了下不存在的眼镜。

    苏甜甜能认出来，不代表后续观看视频的考官能辨认出这是位职场人。

    刘湘涟将其他的“纸”夹在腋下，左边的肩膀因为用力而顶起。她从兜里掏出无实物的手机，右手快速地按好了号码。

    刘湘涟先调整了自己的站姿。冯芷有点外八字，平常喜欢岔开腿站。接着她又挽起了袖子，冯芷平常忙碌的时候就是这样半挽着袖子。

    然而，刘湘涟却觉得自己见过的人已经很多了。

    刘湘涟弯下腰，躬身探头，装作从打印机里拿出带着温热的纸张。这些纸是业务方传真发来的。然后她快速地将无实物的纸张翻动，从中找出最关键的记录时间地点的那张。

    这大概就是苏家的父母爱情。

    这个“马上”，10分钟到半小时都有可能。

    往常这个时候，围着围裙的苏爸都是捣着糨糊回复“马上就好”。

    这些，足够她用了。

    可能苏妈自己都不知道，在这种日复一日的对话中，她非常享受和苏爸你来我往的小游戏。

    苏甜甜：“啊……是芷姐！”

    这副姿态，苏甜甜是再清楚不过了，“册那！是王女士！”

    苏甜甜自己能想到的形象鲜明，容易表演的人物，就是警察、医生、护士，可这些她过去一年接触得太少了。苏甜甜甚至自责自己怎么身体倍棒，不然就可以去医院多呆一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