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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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能将我们分离。

    她是怕我饿着。

    她也不意外我猜出她的身份，把一切都原原本本告诉了我。

    在这个皇宫里，形形色色的人都有。

    我问她什么时候吃我，她便打着包票说快了，还和我畅想之后的种种细节。

    *

    到了地府姐姐会怪我。

    多美妙啊。

    她这么想离开。

    各有各的目的，各有各的手段。

    她无所谓屠妖师如何对待那些利用人来走邪门歪道修炼的妖，因为屠妖师是人类，出于人类立场他可以做这件事。

    后宫中不只有她一只妖。

烤鸡，一边给我讲了许多话。

    她是妖精。

    我的身体长得很快。

    我知道我有很多话想说。

    我的想法自然不是让他们抓走姐姐。

    好喜欢她。

    似乎每年过年都是这样的。

    我的预感告诉我。

    很漂亮。

    或许妖精也不行。

    *

    呵。

    她只用找来白绫，绕在颈前，在这些昏醉的人面前晃一圈，就足以让他们把拿走的东西全数归还。

    不要暴露本性。

    她却越来越少提要吃掉我的事。

    幸好她昨晚在埋鸡骨头的过程中想到了新办法——

    漂亮得刺眼。

    *

    我怕心里有惦记的。

    *

    我都没注意到。

    当晚。

    但即便如此。

    她是第一个。

    就先让她许了这么个愿望吧。

    原来我也会哭。

    只是没有半分愧意。

    不吃烤鸡都是其次。

    *

    他们眼睛是浑浊的。

    心虚的人总会有所行动。

    甚至没有多做打扮。

    她说她吃过一百五十八个人。

    人是我引来的。

    而她。

    见我毫无反应，她索然乏味道：“你怎么这么没趣。”

    既然不能把我吃掉。

    但屠妖师不能无冤无仇，仅以所谓的“匡扶正义”为名来见妖杀妖。

    她不喜欢我叫她腊腊。

    如同飞蛾扑火。

    如果知道她要去做什么，我一定会阻止。

    啊。

    先杀掉姐姐。

    *

    她说这是送给我的新年礼物。

    我早就知道她不会吃我。

    “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又在骗我。

    我留不住她。

    让我叫她姐姐。

    烟花绽于天际。

    就只差没说，“我错了，下次还敢。”

    *

    不过并不影响什么。

    她真好。

    我便信。

    我告诉姐姐新年可以许愿。

    她是不会知道我的这些想法的。

    甚至说。

    再用这把刀结束自己。

    她是懂道歉的。

    *

    向死而生。

    我和她讲过。

    她说打算吃人是假。

    她没吃这只烤鸡。

    没有人能有这般惊世骇俗的美貌。

    不然御膳房那么多食物她为什么只拿烤鸡呢？

    而那把刀才是目的。

    从引诱宫女看见不属于我寝宫的吃食，到设计她们看见姐姐的原型，再到迫使最恨我母亲的那个宫女带来一众太监搜查我的寝宫。

    而“杀害”皇子的太监宫女也会一同被处决。

    姐姐会和我一起死去。

    但奇异的是。

    她带着我许了新年愿望。

    但现在原型已然不方便了。

    不如说是来不及反应。

    但讨厌不辨黑白的屠妖师是真。

    越是刺眼，却越想让人靠近。

    “那你怎么还问我许的什么愿？哼，生气了。”

    从而只能害怕地留在我身边。

    “许的什么愿望？”她问我。

    好想把她吃掉。

    如果扮活人有危险，那么扮死人不就得了？

    *

    她却仅许愿说希望我能吃饱饭。

    醒来一个漂亮的女人含笑朝我走近。

    我的心情很复杂。

    只能另求生路。

    她从未想吃我。

    帝王好色也罢，最主要的是，如若不慎暴露了身份，帝王再在朝堂前叫来了太卜，那便是万千屠妖师的盛宴了。

    她说她不吃同类。

    我从未有过喜欢的东西。

    我倒真希望她是为吃我而来。

    我也十分乐意。

    她要离开了。

    她说之前一直不以人的形态出现主要是觉得不方便，在这后宫中以一只鸡的形态活着最多不过是被炖的下场，而以一个美人的样子存在，后果则是不堪想象。

    她说我哭了。

    可以不用进食。

    最后，她向我展示完这一切，笑眯眯对殿中横梁挥了挥手道。

    我把姐姐藏起来了。

    她真是可爱啊。

    出乎意料的是。

    这是一个一箭双雕的计划。

    *

    那便一起死吧。

    同样是假话。

    这很好。

    但不是大翅膀。

    *

    她是妖精。

    我是被热醒的。

    那些我平淡陈述下的经历被她以另一种形式回馈给了那个女人。

    大清早，那些被收走的东西又被扔回了这个破旧的寝宫。

    她是知道那横梁上曾有的白绫。

    她不想连累别人。

    眼神太清澈了。

    话是这么说。

    姐姐为此还感谢我。

    我还是睡在了大翅膀的余温里。

    我会让她看见外面的世界有多危险。

    而是层层叠叠的厚软絮。

    我依旧觉得这些话刺耳。

    她以为我是心疼那些东西，还后悔钻进隐蔽

    *

    我好像才真真实实地听到了烟花绽放的声音。

    但她想把所有的吃的都给我。

    饮干我的血。

    但今年。

    “秘密。”

    这便是不辨黑白。

    不过也仅限于不辨黑白的。

    当情绪交错后，心反而变得异常平静。

    偷走这把刀。

    我很喜欢。

    两个疯子的血脉又能生出什么正常人呢？

    但人或许天生具有向光性。

    但我很弱小。

    他们倒是说对了。

    在她面前，我还是那个瑟瑟发抖害怕被吃掉的小可怜。

    这两个称呼都很亲昵。

    不要吓着她。

    终于，她注意到了我的情绪，改口说我即将是她要吃的第一个人。

    这显而易见。

    但她说了。

    *

    “不好意思，冒犯了。”

    缺失的营养在恰当的时候补上。

    有什么想法全都写在了那对绿宝石。

    “说出来就不灵了。”

    刀是负责冷宫事物的大太监所有的。

    姐姐只是诱饵。

    “姐姐……”我叫她。

    一听便是假话。

    不仅如此，她还偷了一只烤鸡回来。

    又把食物都藏进了昨日她躲避太监宫女的狭小空间中。

    话说得很客气。

    从第一次她说出这话时我就明白。

    她扭头气呼呼不再看我。

    真是越来越喜欢她了。

    甚至还有多。

    好想现在就杀掉她。

    当然如果姐姐愿意割开我的喉咙。

    他们当然没有找到她。

    于是她把被子都盖在了我身上。

    她讲到一半忽然顿住，愣了一秒后明白了我的意思，“他们都过年去了，没人注意到我，放心吧。”

    但莫名动听。

    *

    见我还想说什么，她忙打断我，“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快吃，吃完我们去找个风水好的隐蔽地方把这骨头埋了，让我的族人有个好归宿。”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姐姐不吃我了。

    这样就可以永远将它留在我身边了。

    果不其然。

    *

    这是同态复仇。

    于是，在新年夜，大家酒足饭饱，意识模糊之际。

    骨头落入尘土。

    也只有他有资格带如此尖锐之物来我的寝宫。

    终于，喉结滚动，我开口了，“很危险。”

    与其说是没趣。

    *

    如果我很强大。

    窗外的烟花不断。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