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神隐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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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浴室，虎杖悠仁把衣服丢进水池，拧开水龙头。

    一名沉睡的少年倏然睁开眼。

    “在偷偷干什么坏事呢？”

    “唔，这样的话，你就不算宿傩容器了。”

    她又哭又笑的，弄得五条悟也摸不着头脑。

    “我会向上面报告此事。”

    看来事情不能快速解决，虎杖悠仁抓了抓头发，决定先接触自身只穿着吊带背心和打底裤的状况。

    十五分钟后。

    五条悟摊开手，展示自己的无辜“哪里能找到我这么帅的变态啊？”

    “我在箱庭进行了能力进化，后来在朋友的帮助下成功把宿傩的灵魂和力量吞噬了。”

    她是好不容易在归巢的倦鸟“

    首先是她的家庭成员，已经逝去的祖父，而后讲述了她在杉泽第三高中失踪被报案的消息。

    “你也不想换衣服的时候，突然有个人闯进去，闹出尴尬场面，对吧？”

    咒术界在得知杉泽第三高中的百叶箱中的宿傩手指遗失的消息后，将虎杖悠仁的失踪判定为‘可能死于宿傩手指引发的意外’。

    与常人不可视之物打交道的咒术师们很清楚，所谓‘神隐’不过一种浪漫说法，神隐事件的当事人，要么是借着传说逃离家乡，要么就是死了。

    “这个世界……”居然是她的原生世界？！

    “你知道吗？根据咒术管理条例，你已经被判处死刑了哟，虎杖悠仁。”

    哈？

    高层怕失踪的女孩变成了宿傩的容器，在都市里大开杀戒，连忙让正在带新生的五条悟去横滨紧急出差，查明情况。

    火焰的术式被调节到最低档，虎杖悠仁的手掌上下移动，衣服的颜色便由深变浅，从湿到干。

    还有他的咒力容量、理解和领域。

    听闻她人生规划的五条悟不由吐槽道“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好像啊。”

    五条悟把椅子反过来，手搭在椅背上摇来摇去。

    虎杖悠仁就只想平常上学，偶尔兼职打打咒灵，到了高三用攒下的钱报个补习班，考公立大学或者消防学校，上班后好好工作，交好友，认真过完这一生。

    先前两人是在没开灯的情况下交谈，清晨五点尚未日出的时候，室内光线还不明亮。

    外面那个不明身份的大叔很强，听语气，他不像是要帮助宿傩的人。

    虎杖悠仁说出某句话让见多识广的五条悟都震惊了。

    “嗯……目前来说是这样。”

    甫一坐下，五条悟就与虎杖悠仁进行了基本信息确认。

    “话说，虎杖同学~”五条悟的声音变得甜腻起来，“反正你都要祓除咒灵了，不如来我们高专上学吧？”

    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虎杖悠仁猛地睁开眼，回过神来后连退几步，防备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她浑身上下充满了矛盾。

    虎杖悠仁指着他，默默在空中点了点，小声道“这里不就有一个？”

    而且从普通人变成了能连续祓除十几只咒灵的咒术师。

    虎杖悠仁淡定地说道。

    如果她体内的宿傩还在的话，见到自己的术式又又又被用来当生活道具，怕是会额角爆出青筋，喋喋不休地叱骂不止。

    至于咒术师同学……

    “很嚣张嘛。”

    不过，涉及到太深程度的个人战力情报没必要和大叔说。

    “所以说我真的不是变态啦！”

    “不要想着逃跑哦。”他指了指眼罩，方才还带笑的声音变得低沉了一些，“我这双眼睛能看得一清二楚。”

    五条悟把眼罩拉下，露出六眼，围着虎杖悠仁看了一圈，确认她体内没有宿傩的咒力。

    虎杖悠仁力气很大，很快就将衣服洗得干净。

    虎杖悠仁面部的肌肉群牵动，惊诧的表情显而易见。

    外面等待的五条悟“啊咧？”

    赢不了。

    五条悟说着说着，停了下来“怎么哭了？被吓到了吗？”

    如果是古代，虎杖悠仁的情况会被断定为‘神隐’，但她在现代社会，‘神隐’的传说早已被‘失踪’的科学说法覆盖。

    “太宰先生说过，咒术师很少，高专的同学也很少吧？”虎杖悠仁晃了晃粉色的脑袋，“不管五条先生你信不信我‘神隐’的事情，总之我实在是累了。”

    流浪了那么多世界，她终于回家了。

    “是呀。”

    可一个星期后，‘窗’的情报显示，虎杖悠仁的活动轨迹在横滨出现。

    五条悟说得天花乱坠。

    虎杖悠仁挑着说了一些事情，其细节丰富程度让五条悟无法轻易断定她说话的真假。

    日本某处洞穴。

    一边重复搓洗的动作，虎杖悠仁一边开动脑筋，思考现下的状况。

    “不要生气啦！”五条悟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我也是没办法嘛。”

    “噢，那我先去换衣服。”

    她不怕事，可也不想惹麻烦。

    “你说你吞噬了宿傩的灵魂？”

    五条悟低声说道。

    怎么还洗起衣服了？

    饶是五条悟也不禁为之讶异，从她的表情看，吞噬宿傩好像完全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虎杖悠仁松了口气，不用和一个疑似拥有庞大势力的组织作对真是太好了。

    虎杖悠仁拧干衣服，将衬衫和格裙抖开，手掌对着衣服，默念道“开！”

    “高专的学生都是有咒力的孩子，而且平时出任务有工资补贴，外出也很方便，打个申请就行。”

    年轻版七海吗？！

    水流声哗啦啦响起，虎杖悠仁睡久了的脑子逐渐转动起来。

    虎杖悠仁乖巧地坐着，爽朗的外表下看不出她心内平静的想法。

    “大叔，你怎么趁女孩子换衣服的时候偷偷进来？”

    按理来说，咒术师应该相信‘神隐’的说法才对，可真实情况与旁人的想象有差距。

    没有回答。

    得知回到了能去给爷爷扫墓的世界，虎杖悠仁高兴地哭了一场后，心情畅快，不吝惜透露重大信息。

    虎杖悠仁挤沐浴露的手一顿。

    “我叫五条悟，东京独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一年级负责人。来，我们坐下慢慢说。”

    一米九以上的白发男子鼻间哼出饶有兴味的腔调来，他弯腰低头，整个人与虎杖悠仁贴得很近。

    他的发尾是棕色，发根却是粉色。

    换了几次水，虎杖悠仁盯着水池里不再变色的水，默默对比了一下敌我双方的实力。

    血水、巨大的骨头、佛龛和白骨王座等等，宿傩的生得领域似乎没有变化。

    虎杖悠仁踢开牛头骨，坐在王座上，咒力扫过领域内所有区域，仍只有她一人的咒力反应。

    “喂！”

    虎杖悠仁右手握拳锤掌心，恍然大悟状“原来你是个会透视的变态大叔！”

    如果证实那个女孩变成了宿傩容器，就杀了她。

    02

    白衬衫和格裙上褶皱也被烫得平整，制服焕然一新。

    “诶？我不是变态！”

    “听起来是那种以祓除咒灵为主要任务、文化课随便上上的学校。”

    半晌后，一个僧侣打扮的少年走出洞穴，向城市奔去。

    据虎杖悠仁所言，她在其他世界经历的时间加起来有数年，可她在现世的失踪时间仅为一周。

    最大的问题就是——

    “少女，你快换件衣服，我们来谈谈关于你体内宿傩手指的事情。m.baijiawenxue.com”

    眼前的粉发女孩嘴角翘起，笑得开怀，眼眶却流泪不止。

    “是因为回来了。”知道宿傩与她是共存于一个世界，而非异界生物，虎杖悠仁对此世的归属感增加了不少。

    他左眼是蓝色，右眼是红色，细看之下，红色的瞳孔里还有许多圈黑色细纹。

    虎杖悠仁看到椅子上男人的白发，以为他年纪挺大，又听他声音年轻，折中后便叫他大叔。

    “你体内有两面宿傩的咒力，就不能用常理对待你了。”

    “哦，抱歉。”五条悟没什么诚意地道歉，然后飞快切入正题，“你刚刚突然用了咒力？为什么？想逃跑吗？”他直言不讳。

    虎杖悠仁双手抱住脑袋，被极大的信息量冲昏头脑。

    “为什么！”

    “我、我高兴。”虎杖悠仁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带着鼻音说道。

    “差不多相当于‘神隐’吗……？”

    但也不会输。

    “我继承了宿傩的术式。”

    内视生得领域被突生的危机感打断，虎杖悠仁心脏狂跳，表面仍不慌不忙，淡定地出言指责。

    虎杖悠仁不为所动“我不要。”

    大大的不同。

    虎杖悠仁的情况与常理不同。

    五条悟玩笑道“被判死刑也高兴？”

    她闭上双眼，进入意识层面的生得领域。

    嗯……

    她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体内多了宿傩之后，我就去了其他世界……”

    ——难道说，她这次是穿越到了宿傩原先的世界吗？

    虎杖悠仁再次打断他的谈话节奏“所以说，你是谁啊？”她抿起唇瓣，扯出一个假笑，没好气地说道，“莫名其妙跑到人家房间，自顾自地说着话，太无厘头了吧！”

    虎杖悠仁心有所感，调整裙子的手一顿“宿傩？”她试探性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