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胡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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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仁好乖啊。”五条悟突然笑了笑，拍拍她的头。

    她想好好完成仪式，其他人却没有想象中配合。

    但高层其他人不知道，他们以为五条家的六眼也能看到灵力，再加上虎杖悠仁刚刚说的话，六个中老年的面色全部和缓下来，连之前对她的警惕和怀疑都减弱了许多。

    大树传来的气息平和宁静，经历悠长时光的植物们散发的厚重和善，但树轮中间有一块变得僵化，边缘隐隐可见深褐色的锈迹，那是人血的孽债。

    虎杖悠仁在高专准备的卧室中翻来覆去，一向沾枕头就睡着的她罕见地睡不着，她就是会为他人真心着想的性格，一想到过去为天元而死的人命，未来可能还有人丧命，心头便沉甸甸的。

    由于刚刚发生了一点小争执，和室内的所有人都站起来说话了。

    天元大人不是树，树是他的伴生物，能够通过树接收信息，但传达信息还是需要实体。至于他的本体情况，目前他还在人类的范畴内，但随时有可能灵格进化。

    虎杖悠仁努力听懂他们的对话，听着听着，她晕乎乎地承认，自己对咒力和灵力的知识不甚了解，老老实实闭嘴比较好。

    “好！那就让她试试！”

    五条悟内心惊奇，他随口乱说的话居然是真的？悠仁会灵力净化？

    翌日清晨七点。

    他们对神佛有信仰，比其他人更尊敬天元，认为虎杖悠仁的要求是对天元的极大冒犯，非常无理！

    他骤然出声的职责让虎杖悠仁懵了一下，她不清楚自己说错了什么话，看着对面老人的怒容，她没有辩解，赶紧道歉“对不起！”

    虽然，在这之前她便听五条说起过咒术界存在于普通社会的隐秘处，当时她还没有很深的体会，如今听到一些耳熟能详的传奇人物被证实是真实存在，不由产生一种光怪陆离之感。

    乐岩寺嘉伸蓦地紧握住拐杖，眉头皱出一道深深的沟壑，下意识提高嗓音，驳斥到“不可能！灵力和咒力互相排斥，她既然能使用咒力，怎么可能拥有净化的灵力。”

    只有在自己作为普通人生活了十几年的世界，她才隐隐感知到，原来生活中除了此岸还存在彼岸，而她在两种不同的生活方式中来去。

    她不是智者谋士的料子，也并非博闻广识的学者。

    两者同时存在于一个人的体内？

    ——是的，五条悟方才忽然跳出来说虎杖悠仁净化了两面宿傩的内容，真的是他随口瞎扯。

    “……大人真现实啊。”虎杖悠仁瘪了瘪嘴，嘟囔道，“不被相信的感觉不好受，也不知道绫子小姐怎么忍受那么多次质疑还不反驳的？”

    这种奇异的体验是她在箱庭等世界没有体会过的。在那些世界中，她作为外来者和超能力者生活，感受不深。

    这根本不可能！

    “不可能？老爷爷年纪大了，记忆退化了吗？”五条悟扯了扯嘴角，与往常一样的笑容弧度透出讥嘲的意味，“天钿女命、菊理媛神、神功皇后、卑弥呼、多治比文子、空海大师、贺茂忠行、安倍晴明……”

    如果系统所言不虚，除秽仪式的顺利举行能让她不用忧心日后的生活遭到咒术界高层的反扑算计。

    术业有专攻，六眼属于咒力范围，对灵力的感知和普通眼睛没两样，五条悟并未发现虎杖悠仁身上灵力的存在。

    看到他们明显的神色变化，虎杖悠仁两眼茫然，下意识歪了歪头。

    她需要有信仰寄托的活树作为灵力使用的媒介。

    两方争执不下，虎杖悠仁目瞪口呆。

    虎杖悠仁打工过的sr·涉谷特异功能调查所科里有一位叫松崎绫子的巫女，她曾赠予虎杖悠仁的灵力，吞噬绫子小姐给予物品的虎杖悠仁明白了巫女灵力的强大，也懂得了为什么绫子小姐的除灵基本不起作用。

    虎杖悠仁心中惊叹，她刚刚试着用灵力直接沟通大树，没有得到精灵的回应，还有些怀疑是不是她的使用方式出了问题。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www.erpingge.com

    乐岩寺嘉伸等人面色难看，忍气吞声，同意让虎杖悠仁举行一次除秽仪式，不过时间定在明天早上。

    虎杖悠仁瞬间思路接通，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啊？”虎杖悠仁仰头，迷茫地看向他。

    虎杖悠仁不想辜负友人给她的力量、心意和信任。

    乐岩寺嘉伸直白地说道“明天早上如果没除秽成功，也不多耽误时间。”

    半晌后，白纸上的字被胡乱画上一团黑线，虎杖悠仁苦恼地扔下笔抓了抓头发，不行啊，完全想不出来办法！

    这下别说乐岩寺嘉伸不赞同，就是其他人也加入了炸毛的行列。

    除秽就和祓除咒灵一样，硬实力比技巧重要。

    同理，他们的能力也有高有低，除魔的相关能力有时候需要专业对口、条件合适。

    他们方才稍微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好一会儿，虎杖悠仁最终还是坐起来，拿出一张纸，尽力回忆脑内有没有能够帮助解决天元灵格问题的方法。

    “历史上那些大巫女、大和尚、阴阳师的传承和事迹，哪个咒术师家族出身的孩子不知道？”

    老僧人对虎杖悠仁的感观变好了一点，现在被她用这种眼神看着，莫名觉得略微心虚。他干巴巴地咳嗽了一声，将剩下的话吞下去，苍老的手指转动念珠，嘴里念念有词。

    她曾去到的一个世界有幽灵、恶灵、精灵、鬼魂等超自然生物存在，它们力量没有咒灵那么强，不过也能对现实产生一定影响，相应的，那个世界的人类里也有灵媒师、法师、巫女、超能力者等职业。

    如果五条悟不是胡诌，虎杖悠仁真的是用灵力净化了两面宿傩，那她的灵力可比他们打算请出山的对象都要高。

    伏黑惠嘴里嚼着肉包，说出众人的疑惑“谁做了这么多东西？吃得完吗？话说，这是把库存的材料都做完了吧？”

    五条悟一个接一个地念出历史上、兼有咒力和灵力的名人。



    他们都明白，像天元这类长寿生物的存在，灵格进化不可逆，只能暂缓脚步。

    在一般人看来，灵力与咒力的关系乃一清一浊、一正一反。

    因为绫子小姐召唤植物精灵、净化灵魂的能力需要拥有信仰的“活”树作为媒介。

    道完歉后，虎杖悠仁快速而简洁地说出自己要树枝的理由。

    她先前怕冒犯老人，道歉时的眼神诚恳得眼角都快垂下来，像极了小动物湿润而真挚的注视。

    偶然降临的大难题让虎杖悠仁坐立难安，她既没法睡觉，也没法安心等着天明，倒不如说，以这种状态去举行除秽仪式，灵力的使用效果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话音刚落，僧院三席中的一位立即跳脚，愤怒地指责道“太失礼了！”那可是天元大人的树身！

    高专的学生晨练完后惊讶地发现学生宿舍附近的厨房里多了许多吃食，散发着浓郁的香味。

    她战力高，但入行时间短得可怜，所以理论知识不多，不知道真正的灵力持有者所具有一大特征，就是一定要用某种媒介才能使用灵力，比如阴阳师的符纸和阵法、僧侣的佛教法器等。

    15

    老人们有点反应不过来，难道结界的污染状况已经很严重了吗？！

    虎杖悠仁向五条悟的方向挪了挪，压低声音，为难道“五条先生，树枝……”怎么办？

    老者们人多势众，五条悟一个人就是一支队伍。

    咒力产生自人的负面情绪，而灵力来自大自然的馈赠。

    虎杖悠仁起身穿好衣服，走到距离宿舍有一段距离的厨房，放空大脑，通过制作食物的忙碌让心情变得稳定。

    “区区宿傩容器怎能与先辈们的名字放在一起比较？”

    接通后，手机另一边传来声音，说“天元大人同意虎杖悠仁的请求，稍等我们把树枝送过来。”

    当然，他们也不会把全部希望压在这个不知根底的小姑娘身上。

    虎杖悠仁听见大树叹了口气，精神世界的愧疚感做不了假。

    必须心神平静下来，才能应对明日的情况。

    结果马上接到电话，传来天元的回应。

    短暂走神之后，虎杖悠仁发现事情朝五条悟所坚持的那样发展。

    禅院真希随手拿了个三明治放进嘴里，吃完第一口，她眼睛立马亮了，三两下吃完，去拿其他馅料的三明治。狗卷棘偏爱饭团多一些，他默不吭声，吃起来的速度却不慢。

    “感觉真奇妙呐……”虎杖悠仁喃喃道。

    “想必先辈们知道悠仁净化了两面宿傩，也会为她感到荣耀吧？”

    虽然在其他人眼中，牺牲几个星浆体，换来千百年结界的稳定是一件很划算的事情。

    结果，电话倏然响起，是天元侍者的通讯。

    要做事的话，就全力以赴地去做。

    阻碍规律的发展需要付出代价，天元的灵格不再纯粹，虎杖悠仁由衷地叹气，她为那些被牺牲的生命感到惋惜。

    所以，“明天可以给我一根活树枝吗？”虎杖悠仁闭着眼睛感应了一下后，指了一个方向，“那边最粗的一颗大树的分支就可以。”

    尽管系统和五条悟都没对虎杖悠仁即将主持的除秽仪式抱有期待和要求，她还是想认认真真地使用绫子小姐赠予她的灵力，发挥应有的作用。

    虎杖悠仁用灵力感知得到的信息结合箱庭的知识推理了个七七八八。

    “什么？天元大人以前可几乎不插手人类事务……”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争先恐后地反驳着。

    五条悟刚想说不用理固执的老人，直接去折一枝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