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离家出走第〇一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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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子里的人坐在轮椅上，眼中迷茫清晰可见。他的打扮像是讲究的绅士，可他的个人形象却很糟糕，比如——他那头像是遭了难似的，炸开的短发。

    而现在，瞧着X教授那头刺猬毛，戴安娜竟然觉得“果然如此”。

    内心戏很多的技术担当还是维持住了面上的表情。

    查尔斯已经想明白了。

    埃米尔乖乖坐在餐桌前，面前摆着些简单的食品，正在狼吞虎咽。

    姐姐对埃米尔再好，姐姐的威严也是小弟弟无法面对的。埃米尔瞬间成了团成团的小鹌鹑，眼泪汪汪：

    埃里克瞬间收回自己捻着查尔斯头发的手，视线撇开，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请问你这里有食物吗？”

    史蒂夫·特雷弗坐在戴安娜身边，饶有兴趣地盯着埃米尔看。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在这短短的几秒钟时间里，除了傻白甜埃米尔外，每个人的脑袋里都刷新了一堆有的没的想法，包括风评似乎被害的当事人查尔斯·泽维尔。

    一句“为伟大的变种人事业而奋斗”差点脱口而出，因为系统在脑袋里跳脚，埃米尔眨眨眼，说出了他上一个口号：

    是他久违了的发丝吗？

    虽然在埃米尔身边会被男孩儿的独特气质影响得像是被装备了降智光环，但埃里克很清醒。

    怎么可能不想啊喂！他好想知道教授的头发是怎么长出来的明明他已经在教授的明示暗示下尝试过很多方法了都没有成功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要回去！”

    嗯，查尔斯还是查尔斯，他暂时不用想那么多……

    戴安娜：“……一会儿再跟你算账。”

    “埃里克？”

    埃里克一边走，一边盯着查尔斯刺猬炸毛后脑勺，忍不住这样想。

    “……他是个好孩子。我希望他的能力能为你做些什么，查尔斯，现在看来，确实——”

    “知道错了吗？”

    埃米尔两只手挡在脸前头防止自己被投喂：“OOOO（No）！”

    汉克一个激灵从惊悚的情绪中脱离出来。

    外表文质彬彬的学者做出了邀请的动作，带领大家出去，而挂在神奇女侠肩膀上的挂件埃米尔揉揉肚子，继续讨好地跟戴安娜撒娇：

    他快速地吃完餐盘里的，又被戴安娜塞了一口。男孩儿使劲儿嚼啊嚼，婴儿肥还没完全褪去的脸蛋儿鼓起一块儿，像是什么拼命囤积食物的小仓鼠。

    是他搞错了。

    “戴安娜你都不夸夸我吗？”

    不对啊？

    学校基于古堡建立的，弥散着岁月沉淀的厚重感。而查尔斯的校长办公室更是这般。他的实木办公桌旁就矗立着一面古董镜子。镜身雕刻着繁复精致的花纹，镜面雪亮，映出了此刻茫然的查尔斯·泽维尔本人。

    刚刚被示意看镜子自查的查尔斯傻了，他甚至都顾不上到了门口的汉克和特雷弗。

    X战警中的技术担当，代号“野兽”的汉克·麦考伊后半截话艰难地咽进了肚子里。

    “你做的？”

    他话没说完。

    查尔斯：“……”

    “汉克，可以拜托你吗？”

    镜子中的人大体轮廓他是熟悉的，就是他自己；但是……他脑袋上的是什么？

    戴安娜不笑了。

    餐厅里。

    他吃饭的时候没有遵守什么利益规章，不过看他吃饭就会觉得很香。

    “就是我！我现在可厉害了呢戴安娜，我治好了好多人！”

    埃米尔：“我错了。”

    好涵养如X教授这时候都有点笑不出来。

    身为看着埃米尔长大的姐姐神奇女侠，戴安娜知道埃米尔的特殊能力。

    这也是系统为什么想勾引埃米尔出天堂岛的主要原因——真的是战斗需要就算了，平常训练受的伤，亚马逊的女战士们怎么会觉得需要吉祥物消耗自己来治愈？所以——不让埃米尔治，埃米尔能力增长缓慢，埃米尔治疗艰难还累，于是不让埃米尔治——成了半个无解的循环。

    在埃米尔深切期盼的眼神里，神奇女侠落下“残忍”审判：

    “……哦。”

    戴安娜微微一笑：

    埃米尔：“我是为了我崇高的理想啊！”

    ***

    他的拳头抵在唇边轻咳一声，抬头对上了懵逼中的野兽：

    他只是有一点点憋屈，不是针对埃米尔，而是针对他自己。不过有些话还是要说完，何况埃里克还挺喜欢埃米尔的。

    没等查尔斯转动轮椅，埃里克就已经主动站到他身后去，也没等查尔斯问出口，埃里克已经自己主动开始解释：

    埃米尔：“我很好啊！我治愈力都提升了！”

    当然，没拦上两秒。

    晴天霹雳！

    男孩儿骄傲得鼻子都快翘到了天上！

    至少他头骨形状挺圆润的。

    手感还挺硬实的……

    特雷弗忍不住摸摸自己又冒出来的胡渣。

    “我不想回去啊戴安娜，我才刚出来没多久……”

    “还夸你？做好，一会儿我们好好聊聊。”

    “查尔斯，特雷弗上校和神奇女侠过来找你，神奇女侠应该已经先——”

    说实话，治愈系统不是万能的。

    她来之前甚至都预料到了，她那个世界第一好的“小妹妹”肯定会做点什么，所以带上了巧克力及时投喂。

    就算是身为变种人的X教授，在遇到这样不讲道理的事情，都会懵逼一瞬。

    办公室里，只剩下查尔斯和埃里克。

    埃米尔直接从椅子上跳下来：

    戴安娜：“认错倒是迅速。如果是我们，训练场加训一个月。你的话……”

    但现在的问题是……

    男孩儿嘟囔：“你知道的，我一直跟你说，我要治愈这个世界。我这才踏出第一步呢……”

    已经检查过埃米尔毫发无伤的姐姐顿了顿：“刚刚一见面就虚脱的是谁？我不是告诉过你很多次不要随便用你那能力？”

    这是他第二次见到埃米尔。

    他还穿着埃里克送他的绿裙子，不过因为刚刚大幅度消耗的治愈力，头发已经被汗水打湿，就连裙子都显得有些潮湿。明明刚刚累得够呛，但那双海蓝色的眼瞳里满满的都是快乐。

    埃米尔已经艰难地把姐姐的投喂吞进了肚子。他咕噜咕噜喝了半杯水，规规矩矩在椅子上坐稳，一双圆溜溜的蓝眼睛转来转去，想装可怜装乖，可惜有点失败。

    说起来，泽维尔少年天才学校，是查尔斯·泽维尔这位X教授的祖产。

    她又塞了一块儿巧克力给埃米尔，理所当然道：

    戴安娜忍不住又为埃米尔

    天堂岛出来的孩子……不会是变种人的。

    埃米尔骄傲地扬着下巴，像是要把小尾巴翘起来，炫耀给戴安娜：

    看着“被治好”的X教授稍稍恢复了理智，戴安娜冲教授轻轻颔首。她看着造型奇异的查尔斯就和看普通人一样，确认对方状态不错之后，轻声开口：

    戴安娜：“张嘴。”

    “埃米尔是我从人口贩卖船上救下来的。”他沉声道，“他有特殊能力，是‘治愈’，我以为……他是我们的同胞。”

    戴安娜：“然后你就把自己弄成这样？”

    看着他，查尔斯突然就笑了。

    戴安娜：“是吗？你崇高的理想是什么？”

    矢车菊蓝的睿智眼瞳恢复了光彩，X教授的一举一动突显着自己良好的教养，就算顶着爆炸头，也丝毫不会……好吧，还是有一点影响他的形象。

    特雷弗自己探出头，把办公室内的景象收入眼底。

    特雷弗陷入了迷茫。

    “回去绕岛跑一百圈，一个月内完成。”

    查尔斯脸上已经重新挂上了微笑，微笑中夹杂着风雨欲来的警告，尾音放得很轻：

    汉克推推眼镜，再推推眼镜，下意识地站在了身后人的前面，拦住了身为正义联盟联络人的史蒂夫·特雷弗的视线。

    要知道，从十多年前他因为某个贪婪的反派失去满头秀发开始，他都习惯于自己光头的造型了！

    那现在坐在轮椅上，盯着爆炸刺猬头的……是谁？

    虽然埃米尔得到了治愈系统，可他只是从一个普通的孩子变成了拥有特殊能力的孩子。系统的治愈力是和他绑定的没错，但熟练度，有效率等等，都是需要靠着时间与练习一点点堆积。

    这种又尴尬又好笑的感觉在心□□织。他的视线从镜子上移开，最后停在神奇女侠的肩膀——坐着的那个埃米尔身上。

    当然，上一次见面已经是十多年前，那时候他还年轻气盛，不知是幸运还是倒霉地掉进了天堂岛，然后命运就急转弯了。

    查尔斯忍不住伸手，小心翼翼地捏过一缕脑袋上炸开的发丝。他捻了捻，又向下拽了拽，感到稍稍有点疼；他松手，坚强顽固的刚长出来的短发像是弹簧一样，回到了原来的位置，甚至还在一众视力优越的人眼里弹了弹。

    “咳咳，我送你出去。”

    十多年过去了，戴安娜一点没变，埃米尔一点没变，就他一个人老了不少，真是让人类感到心酸。

    虽然第一次和X战警打交道，但是传说中的那位X教授……不是咳咳咳，不是光头坐轮椅吗？

    “就、为治愈美好的世界而奋斗。”

    于是没有怎么刷过熟练度，只掌握“初级治愈术”的埃米尔对于卢卡斯和查尔斯这种有别于普通伤害的治愈，自然是要耗费大量体力精力的，累得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