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坏脾气实习生（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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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伴着低沉的笑声，舌尖被人搅弄，它的主人发出抗拒的呜咽声。

    贝齿间，被一根手指分开，乌玉用力咬着，尝到了熟悉的血腥味，或许是他的，又或许是眼前男人的。

    乌玉下意识闭上眼睛。

    “索诺有水上的人，你现在很危险，所以...”

    他听见了一个名字，熟悉又陌生。

    “克里尔，或者我应该尊称你一声人鱼之王？”

    恍惚间，乌玉感受到自己蜷缩的姿势，温暖的海水包裹着他，眼皮沉重，无法睁开。

    “在你统治族群之后，他会成为你的。”

    穆迟遇一步步从实验室的门口走来，皮鞋在地板上发出的每一声，都让乌玉惊慌。

    男人穿着一身黑白色制服，全身上下被打扮的一丝不苟，根本不像听见动静慌忙赶来的模样，分明，分明是守株待兔。

    穆席遇亲他的样子，跟平时对他冷冷的态度不一样，捏着他的脸颊就往里面咬，凶巴巴的，亲的他喘不过气来。

    仅此一句，乌玉似乎将被他忽视的一些细节联系在了一起。

    ...克里尔。

    乌玉身上还是那套纯白色的睡衣，上齿紧紧咬住下唇，将一切恐惧的颤抖使劲压下去。

    波光粼粼之下，他的脑海显现出一副从未见过的画面，又是一股引力，牵着他进入了另一个空间。

    ......

    “乌玉，接下来听我说。”

    他不懂，既然穆迟遇说索诺有监视的人，那他要怎么离开？

    “你也听见了。”

    终于，在身后的黑尾不知道用尾巴拍打玻璃多少次后，穆席遇放过了他的嘴巴，不过那只手还捏着他的脸颊，在高顶的唇珠上用牙齿留下了一点痕迹，额头相抵，鼻息交融。

    人类的高速发展，已经让这个世界的资源走向末路，在未发掘出新的资源之前，人类萌生了‘造生’计划，通过人为进化，让人类去适应未来的世界。

    热潮之后，穆席遇的眸色染上了赤忱，又极其隐晦，叫人难以发觉，声音嘶哑。

    不过穆席遇会让这件事成为索诺的秘密...

    “太早了，至少应该在第三个环节才对。”

    “还以为你多少会有些表示。”

    乌玉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片漆黑，他的眼睛被人蒙住了，没有了视物的能力，其他感官就变的十分敏感。

    ——

    “小骗子。”

    “我来了。”

    水里的黑尾在看见乌玉的身影后，兴奋的摆动尾巴，在水里转了好几个圈，发出欢愉的声音。

    “他是属于水上的生物。”

    穆迟遇说话的声音顿住，在乌玉专注聆听的眼神中，短短叹息一声，

    “但他没有理由，毕竟他并不是‘造生’计划核心的知情者。”

    絮絮杂杂的声音，乌玉听见好多人的声音，就围在他身边，围在这个紧紧包裹住他的蓝色外壳的周围。

    乌玉知道自己不聪明，所以这一大堆话里，他没有听懂几句，只能愣愣开口。

    两人似乎都有些沉默，没有了白天争锋相对的那股劲儿。

    穆席遇被两只手抵着，听见把头埋下去的青年，小声狡辩的声音，笑出了声。

    穆席遇低着头，沉默良久，才回答，“那点血只能拖住三天，时间紧迫。”

    穆席遇没有回答，只是目光紧紧看着他，替他擦拭了最后一点唇珠上的伤口。

    “怎，怎么离开？”

    在他的视野里，那条曾经无声无息进入索诺的人鱼王，伸手抱住了那个短暂陪伴在他身边的实习生，最后化作幻影，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中。

    “是吧，克里尔。”

    穆席遇退出来，银丝牵动着两头，晗带着不一样的绯红。

    终于，穆席遇走到了他身前，高大的身影笼罩下一片阴影，刚好将乌玉遮蔽在里面。

    既然人类可以和人鱼相结合，诞生新的可以拥有部分人鱼优质基因的新人类，那么为什么不能将这样优质的基因直接投入人类的基因计划中。

    “关于，你为什么认识我，还有你为什么出现在索诺？”

    沈迟还穿着几个小时前，和乌玉吃饭的那套衣服，准确来说，他在将身份卡和钥匙交给乌玉的时候，就静静回到实验室等待。

    ......

    水里的人鱼停止了摆动尾巴的声音，凝视着外面的人类。

    这一幕显然不能用科学来证明，但穆席遇却表现的极为平淡。

    “‘造生’没有你看见的这么简单，水上的那群疯子为了这个计划已经疯的没有人性了。”

    穆席遇走到沈迟旁边，就这腿边的椅子坐了下去。

    长时间在昏暗的环境中摸索了好久的乌玉，在灯光打开后，一时间还很不适应，他听见穆席遇的话，想抬头为自己争辩，可是对方太高了，高到他抬头就会对上天花板的白灯，眼睛生疼。

    “你在喊谁？”

    “好了，你们该离开了。”

    乌玉被亲的发蒙，好几个呼吸才缓缓平静下来，连忙点头。

    数年前，科学家们就发现，人鱼的数量极其稀有，或许是深海环境的恶劣，又或许是人鱼在繁衍这一件事上，终其一生只选择一个伴侣。

    手里的微型照明装置一瞬间掉在地上，乌玉猛的回头。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乌玉来不及躲藏，似乎也不需要躲藏，只能干站着在原地，瞪着一双无措的眼睛。

    “我不知道是谁在帮你控制这里的监控，难道是你的室友？”

    “我，我没有。”

    一字一句的在交息间落到乌玉耳朵里，他睁大了眼睛，突然想到，穆席遇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是早就察觉到他的动机，来抓他现行的吗？

    “‘造生’计划上为什么，为什么写着我们的名字？”

    造生，造生，以人类之智慧，创造新的生物，融于人类之体，谋求新的生路。

    “你说的，让我来找你，我来了。”

    乌玉获得呼吸的第一件事，就是用力推开了穆席遇，想要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

    “乌，玉，乌玉。”

    索诺以此诞生。

    一切回归到了平静，在黎明到来之际，所有人都会知道01号实验体消失，以及带走了那个漂亮的实习生。

    这样的想法，是在发现人鱼的存在，已经数年前半人鱼的存在，而萌生的。

    “我没有能力护住他...你也没有。”

    穆迟遇放开了他，挺直了身体看着水里的黑尾人鱼，将乌玉护在怀里。

    “看见了吗，他有一双属于人类的腿，还有皮肤。”

    “所以，和克里尔离开这里。”

    随后，那个科室的门缓缓打开，如果乌玉还在，他一定十分惊讶，不管是惊讶还有一个人在场，还是惊讶这个人是沈迟。

    穿过不知名的仪器堆，乌玉听见了更加躁动的水声，搅动的声音无限扩大了空旷的恐惧。【浮波书屋】

    男人若有所思的说着，即使这一路上青年没有回应过他一句。

    一瞬间，嘴巴就又被人打开了，这次不是手指，是带着温度，湿濡的触感，穆席遇在亲他，亲的好凶。

    穆席遇压低身体，无视了青年背后，那条近乎暴走的人鱼。

    “在内鬼上

    “闭眼。”

    “别低估人类的智慧。”

    乌玉停住脚步，驻足于巨大的透明水箱，一墙之隔，是刚才在梦中和他相见的人鱼，乌玉走的急促，呼吸也加快了许多。

    “嗯，看见了。”

    “有或许，你真的迷惑了他？”

    蓝色的外壳在烈日下破裂，一声婴孩的啼哭，在蒂尔漫海滩响起，不远处走来一对年轻的夫妇...

    “你比我预料的，要发现的早。”

    思绪回笼，乌玉依旧立于玻璃前，仰视水中的黑尾。

    乌玉听见脑海传来的声音，眼神紧张的盯着水里的人鱼，不敢轻易移动，害怕下一秒人鱼就如同梦中幻影，消失殆尽。

    穆迟遇将乌玉松开，推向黑尾人鱼所在的地方，迎上的是青年不可置信的目光。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这个孩子注定不被族群认可，他是人鱼和半人鱼的的后代。”

    不是。

    “克里尔！”

    “克里尔答应我，你会将他带回来的对吗？”

    乌玉感受到，有人抱住了他，缓缓移动，终于在不知道经过多么漫长的旅途，破水而出。

    所有的疑问，在这一刻全都被他问了出来，那份绝密文件里，清楚的记载了，黑尾如何替代了曾经的01号实验体，出现在了索诺的实验室里；也记载了这些年来，‘造生’计划的进展。

    “穆，穆席遇！”

    “也许多年后，我们还能再看见他。”

    乌玉在能发出声音的第一刻，喊出了这个名字，再睁眼，依旧是实验室的光景，不同的是，这一次实验室的灯彻底亮了。

    站着的沈迟将鼻梁上的眼眶摘了下来，略显疲惫的揉了揉。

    “沈迟知道你拿着他的卡干坏事吗？”

    “你看见了，他已经走了。”

    克里尔，乌玉再次听见了这个名字，这一刻，他忽然发现背后之前不断拍打玻璃门的声音停息了。

    沉寂的实验室，穆席遇回头对着某个科室的方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