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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儿，她猛地住了口。原本已经放松的仙门众人立马又神经紧绷，目光瞬间都看向了薛小年。
胡旭杰让他骂了一顿，心虚地闭了嘴。
“这是……”董鹿疑惑。
严律没有吭声，安静地抽着烟。
河畔光芒交织缠绕直冲天机，直达头顶夜幕穹顶，如电流注入电网，迅速自一个点蔓延开，原本空无一物的天空中竟显出一个罩子的轮廓。
胡旭杰很不耐烦仙门总变着花让严律参合到麻烦事里的举动，正要骂娘，就被佘龙拉了一把，冲他摇摇头，他这才不服气地闭上嘴。
严律低声道：“他说……”
仙门撒出去的“和平鸽”终于全部到位，携带的符经过灵力催动，此时全部运作，以最快速度紧急抢修这附近的大阵。
薛小年也不知道是听没听懂这些人的话，反正是笑了，用手掰开严律卡着自己的脸的手。
薛小年摊开手，任由严律的小灵兽落在掌心，随后极快地消融，渗入他的皮肤里，和他融为一体。
薛小年用自己的手抹掉了严律掌心的血污，动作十分迅速自然，嗓音还带着大病初愈似的沙哑，用古怪的语言说了一句话，严律的表情闪过一丝惊异。
隋辨意会：“是炼器的修士们捣鼓出的术法，有时候出门急没带正儿八经的法器，就用这个办法应急。用特殊纸扎模型与修士自己炼出的法器相关联，必要时以血为引，将没带出来的法器借来在模型上显形，不过力量只有原本法器的三分之一，可用的时间也很短。”
可能是这个理由也算是给了隋辨一点儿安慰，他托了托已经被蹭花了的啤酒瓶底眼镜，小心翼翼地跟薛小年说话：“年儿，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灵台清明，脑子忽然好使了，就按能高考的标准定义的那种好使就行，考研就算了。”
随着“罩子”闪现又消失，马路上原本还在挣扎的水溺子的身体顿时融化，只剩下满地污水。路上零星的邪祟也如触电般痛苦，顷刻间四散不见。
佘龙叫屈：“哪儿啊哥，脸上那不你抹上去的吗，下巴颏的那是鼻血流的，你甭摸了，都让你给抹匀了。”
“他说什么？”佘龙问。
车阵上的符纸不知何时已燃烧殆尽，幸好大阵运行及时，否则车阵也已不保。
他的右臂原本血肉模糊，这会儿再看却似乎已好了近半，指尖到小臂原本皮肉外翻的伤口已愈合成一道道收敛的刀口状的口子，云纹纹身也重新清晰起来，只是还带着不少干涸了的血污，看着有些埋汰。
剩余仙门弟子已经准备就绪，同时掐起剑指，沿身体几处穴位依次点过，才朝纸鸟放飞的方向一指：“起阵！”
胡旭杰小声嘟囔：“真他娘的是医学奇迹啊！”
董鹿手中的法器在连射二三十余次后突然卡壳，并迅速自燃，化作片片纸灰飘落在地。
董鹿点头，转身对其余人挥挥手：“快，不能再等了，直接催动和平鸽。”
“你听得懂吗就笑？”严律没好气儿。
大洞。
沿求鲤河的柔光仍在慢慢升腾，灵光碎屑在夜色中星星点点地漂浮，如梦似幻。
“哥，你咋不放灵火把它们都给烧了？”胡旭杰问。
“……但妖族的手段还没用过，”董鹿看向严律，有点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祖宗，您要不要试试？咱们仙门单方面测试毕竟不保险嘛，您要是也看没事儿，我才方便把人带回仙门……他爹妈的后事儿还没商量，他也得过去听听呢。”
“祖宗，差不多了，”董鹿手里最后一把“沾光”已经烧光，因为灵力耗损有些严重而满头大汗，但走过来时眼神却依旧很亮，“你过来时有没有看到和平鸽平稳落在江岸？”
众人松了口气，董鹿道：“现在得赶紧回门里，要立刻让老太太知道今晚的事儿！简直是离谱，又是水溺子又是死人复活……”
原本紧张的气氛让严律一搅合，全部乱了套。他一来，胡旭杰和佘龙就彻底放松了，连董鹿和隋辨都仿佛找到了靠山，应对周遭孽灵的动作也从容许多。
严律的动作很快，直接翻进了车阵，落地动作干脆利索，虽然表情很不怎么高兴，但呼吸并不怎么急促，这些事情并不算让他有多难应付。
“这大阵除了求鲤江外还有两处，据说上古时祖宗们起阵时是想以三阵成一阵，守千万年太平，为此仙门与妖族摒弃前嫌，耗费各族巨大心血共铸大阵，”董鹿也难得见到如此壮观的场景，不由感叹，“只可惜是不是真的已不可考，沧海桑田，这些事儿都跟大阵铸造的方式一样都被埋没，只有些仙门祖辈传下来的史料还能找到零星记载了。”
旁边儿隋辨也小声叫屈：“那叫‘和平鸽’，屁股发光的苍蝇不是萤火虫么？”
“我已经检查过了，”董鹿抬起手打断他，“探魂仪器的结果显示他没问题，魂儿是薛小年，壳也是。探魂用的符是老太太亲自画的，你也知道，从没出过错。”
罩子笼罩的范围十分宽广，电流般的光芒扩散到目光已无法追随的远方，没入黑夜。
仙门的人这才想起确实是有这么档子事儿。
“你懂不懂什么叫‘二度融合’，”严律问，“你当我干殡葬的啊，逮着个什么都能炼了？”
对啊，这儿还有个不知是该死还是该活的人杵着呢！
医修皱眉道：“我也知道你希望薛小年没死，但自古以来所有记载死而复生的事多半都不是好事，不是寄生就是夺舍，怎么能轻易就把他带回来？”
严律没多说，董鹿是这辈儿仙门里难得跟他说得上话的，也是难得脑子清楚又确实有些能耐的修士，他不怎么反感董鹿的这种机灵劲儿，只叼着烟再次举起右臂。
大阵重新运作，像老牛拉破车，吭哧吭哧的没眼看，但好歹是拉起来了，周围的孽灵邪祟顷刻间四散，求鲤江的夜总算是归于平静。
隋辨推推眼镜：“这是鹿姐的个人爱好。”
见严律安全，胡旭杰才松了口气，看看董鹿手里的东西，又转头看看隋辨。
老太太看不下去，给薛小年算了一回命，得到了个命里带坎儿的结果，跨不过去就危及性命，跨得过去不仅能活，还有很大概率能脑袋清醒。
严律挨了俩人的反驳，噎了一下，咬着烟屁凶了吧唧道：“哪儿那么多废话，一个大胡就够碎嘴了。”
严律没再继续话题，转而回道：“应该吧，反正我走时看到几只已经抓在了泥地里。”
老太太是仙门的大拿，无论是资历还是能力都无人能出其左右，是门里说一不二的存在，董鹿一提她老人家，其余弟子就没再吭声。
“刚才见着你们放的那个屁股发光的苍蝇飞过去了，我寻思差不多就回来了，搁岸边儿砍的肱二头肌都快爆炸了，烧又烧不完，跟韭菜似得一茬一茬，”严律皱着眉，语气愈发不好，扭脸看到薛小年，顿了顿，走近两步掰着他脸看，“啧”了一声，“怎么搞得这么埋汰，你们揍他了？”
后者的表情依旧平静如水，只看向头顶大阵的目光略微闪动，分不清是被阵光照的还是其他。
这东西并不怎么常用，连胡旭杰也觉得稀奇，旁边的薛小年却扫了一眼后就不再多看，显然并不好奇，反倒瞧着严律左躲右闪满脸不耐烦的模样，露出些许笑意。
严律看着他，也不多说话，打了个响指，指尖窜起一团灵火，奔着大型水溺子飞去，没入那肥腻的肉中冒气一缕青烟，“噗”地灭了。
严律并不在意，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再次用之前捏小灵兽的法子，将小臂没有纹身覆盖的部位一抹。
“我的这个方法，找别人的魂儿可能不太行，找他的从没出过岔子，”严律咬着烟，随意道，“可以回去问问你们老太太，她心里有数儿。对了，老太太当年不还算过命么，全忘了？”
医修不好再多说什么。
说到最后自己也很心虚，声音越来越低。
令下而灵动，远处求鲤河方向升起一片柔和的淡金色光芒。
严律猫腰低头，在一片飞灰狼藉中敏捷地躲避，没有了水溺子的追赶他便腾出手来，反身挥刀，抑制住四周癫狂的其余孽灵，自己闪身向车阵而来。
佘龙眼见水溺子卡车大的肉白身躯消融，感慨道：“这大阵已经如此破败，还能有这样镇邪驱祟的力量，难以想象它完整时得多厉害。”
“好像是魂儿回来了，所以就醒了，”隋辨结结巴巴道，“我觉得没、没事儿的，他虽然更听不懂话了，还把点子的剑给弄裂了，不知道为啥忽然很牛逼了，但他没干别的，应该还是年儿……”
众人都不再说话，不约而同抬头看向天空，屏息静神直至光线消失，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严律点燃一根新烟，瞥了眼薛小年。
这次出现的灵兽比之前那次强壮许多，虽然仍是小巧一只，却已看得出爪尖耳尖，除了依旧不大像狼之外，倒是看着灵动不少，不像先前那次仿徨一会儿才追出去，直接就奔着薛小年而去。
意识到这个问题，除了严律外的所有人都紧张起来，医修等小辈儿当时先离开，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这会儿只能询问董鹿和隋辨。
地上已落满大片纸灰，董鹿并不慌张，向后伸手，自有同门递上新的小模型。
当年薛小年也就三四岁的年纪，薛国祥唐芽夫妻俩四处求医，当时比较先进的手段都用了，家里的积蓄折腾的七七八八，儿子却依旧油盐不进地疯傻着。
胡旭杰委屈：“哥！”
这茬之前董鹿也提到过，只是这种事儿，众人普遍都觉得是跨不过去坎儿的，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结局。
缭绕上升的烟雾在夜色中聚拢消散，隐入无尽黑暗。
胡旭杰问：“行，道理我懂了，那为什么是这么个造型？”
] 说到这儿，她猛地住了口。原本已经放松的仙门众人立马又神经紧绷，目光瞬间都看向了薛小年。
胡旭杰让他骂了一顿，心虚地闭了嘴。
“这是……”董鹿疑惑。
严律没有吭声，安静地抽着烟。
河畔光芒交织缠绕直冲天机，直达头顶夜幕穹顶，如电流注入电网，迅速自一个点蔓延开，原本空无一物的天空中竟显出一个罩子的轮廓。
胡旭杰很不耐烦仙门总变着花让严律参合到麻烦事里的举动，正要骂娘，就被佘龙拉了一把，冲他摇摇头，他这才不服气地闭上嘴。
严律低声道：“他说……”
仙门撒出去的“和平鸽”终于全部到位，携带的符经过灵力催动，此时全部运作，以最快速度紧急抢修这附近的大阵。
薛小年也不知道是听没听懂这些人的话，反正是笑了，用手掰开严律卡着自己的脸的手。
薛小年摊开手，任由严律的小灵兽落在掌心，随后极快地消融，渗入他的皮肤里，和他融为一体。
薛小年用自己的手抹掉了严律掌心的血污，动作十分迅速自然，嗓音还带着大病初愈似的沙哑，用古怪的语言说了一句话，严律的表情闪过一丝惊异。
隋辨意会：“是炼器的修士们捣鼓出的术法，有时候出门急没带正儿八经的法器，就用这个办法应急。用特殊纸扎模型与修士自己炼出的法器相关联，必要时以血为引，将没带出来的法器借来在模型上显形，不过力量只有原本法器的三分之一，可用的时间也很短。”
可能是这个理由也算是给了隋辨一点儿安慰，他托了托已经被蹭花了的啤酒瓶底眼镜，小心翼翼地跟薛小年说话：“年儿，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灵台清明，脑子忽然好使了，就按能高考的标准定义的那种好使就行，考研就算了。”
随着“罩子”闪现又消失，马路上原本还在挣扎的水溺子的身体顿时融化，只剩下满地污水。路上零星的邪祟也如触电般痛苦，顷刻间四散不见。
佘龙叫屈：“哪儿啊哥，脸上那不你抹上去的吗，下巴颏的那是鼻血流的，你甭摸了，都让你给抹匀了。”
“他说什么？”佘龙问。
车阵上的符纸不知何时已燃烧殆尽，幸好大阵运行及时，否则车阵也已不保。
他的右臂原本血肉模糊，这会儿再看却似乎已好了近半，指尖到小臂原本皮肉外翻的伤口已愈合成一道道收敛的刀口状的口子，云纹纹身也重新清晰起来，只是还带着不少干涸了的血污，看着有些埋汰。
剩余仙门弟子已经准备就绪，同时掐起剑指，沿身体几处穴位依次点过，才朝纸鸟放飞的方向一指：“起阵！”
胡旭杰小声嘟囔：“真他娘的是医学奇迹啊！”
董鹿手中的法器在连射二三十余次后突然卡壳，并迅速自燃，化作片片纸灰飘落在地。
董鹿点头，转身对其余人挥挥手：“快，不能再等了，直接催动和平鸽。”
“你听得懂吗就笑？”严律没好气儿。
大洞。
沿求鲤河的柔光仍在慢慢升腾，灵光碎屑在夜色中星星点点地漂浮，如梦似幻。
“哥，你咋不放灵火把它们都给烧了？”胡旭杰问。
“……但妖族的手段还没用过，”董鹿看向严律，有点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祖宗，您要不要试试？咱们仙门单方面测试毕竟不保险嘛，您要是也看没事儿，我才方便把人带回仙门……他爹妈的后事儿还没商量，他也得过去听听呢。”
“祖宗，差不多了，”董鹿手里最后一把“沾光”已经烧光，因为灵力耗损有些严重而满头大汗，但走过来时眼神却依旧很亮，“你过来时有没有看到和平鸽平稳落在江岸？”
众人松了口气，董鹿道：“现在得赶紧回门里，要立刻让老太太知道今晚的事儿！简直是离谱，又是水溺子又是死人复活……”
原本紧张的气氛让严律一搅合，全部乱了套。他一来，胡旭杰和佘龙就彻底放松了，连董鹿和隋辨都仿佛找到了靠山，应对周遭孽灵的动作也从容许多。
严律的动作很快，直接翻进了车阵，落地动作干脆利索，虽然表情很不怎么高兴，但呼吸并不怎么急促，这些事情并不算让他有多难应付。
“这大阵除了求鲤江外还有两处，据说上古时祖宗们起阵时是想以三阵成一阵，守千万年太平，为此仙门与妖族摒弃前嫌，耗费各族巨大心血共铸大阵，”董鹿也难得见到如此壮观的场景，不由感叹，“只可惜是不是真的已不可考，沧海桑田，这些事儿都跟大阵铸造的方式一样都被埋没，只有些仙门祖辈传下来的史料还能找到零星记载了。”
旁边儿隋辨也小声叫屈：“那叫‘和平鸽’，屁股发光的苍蝇不是萤火虫么？”
“我已经检查过了，”董鹿抬起手打断他，“探魂仪器的结果显示他没问题，魂儿是薛小年，壳也是。探魂用的符是老太太亲自画的，你也知道，从没出过错。”
罩子笼罩的范围十分宽广，电流般的光芒扩散到目光已无法追随的远方，没入黑夜。
仙门的人这才想起确实是有这么档子事儿。
“你懂不懂什么叫‘二度融合’，”严律问，“你当我干殡葬的啊，逮着个什么都能炼了？”
对啊，这儿还有个不知是该死还是该活的人杵着呢！
医修皱眉道：“我也知道你希望薛小年没死，但自古以来所有记载死而复生的事多半都不是好事，不是寄生就是夺舍，怎么能轻易就把他带回来？”
严律没多说，董鹿是这辈儿仙门里难得跟他说得上话的，也是难得脑子清楚又确实有些能耐的修士，他不怎么反感董鹿的这种机灵劲儿，只叼着烟再次举起右臂。
大阵重新运作，像老牛拉破车，吭哧吭哧的没眼看，但好歹是拉起来了，周围的孽灵邪祟顷刻间四散，求鲤江的夜总算是归于平静。
隋辨推推眼镜：“这是鹿姐的个人爱好。”
见严律安全，胡旭杰才松了口气，看看董鹿手里的东西，又转头看看隋辨。
老太太看不下去，给薛小年算了一回命，得到了个命里带坎儿的结果，跨不过去就危及性命，跨得过去不仅能活，还有很大概率能脑袋清醒。
严律挨了俩人的反驳，噎了一下，咬着烟屁凶了吧唧道：“哪儿那么多废话，一个大胡就够碎嘴了。”
严律没再继续话题，转而回道：“应该吧，反正我走时看到几只已经抓在了泥地里。”
老太太是仙门的大拿，无论是资历还是能力都无人能出其左右，是门里说一不二的存在，董鹿一提她老人家，其余弟子就没再吭声。
“刚才见着你们放的那个屁股发光的苍蝇飞过去了，我寻思差不多就回来了，搁岸边儿砍的肱二头肌都快爆炸了，烧又烧不完，跟韭菜似得一茬一茬，”严律皱着眉，语气愈发不好，扭脸看到薛小年，顿了顿，走近两步掰着他脸看，“啧”了一声，“怎么搞得这么埋汰，你们揍他了？”
后者的表情依旧平静如水，只看向头顶大阵的目光略微闪动，分不清是被阵光照的还是其他。
这东西并不怎么常用，连胡旭杰也觉得稀奇，旁边的薛小年却扫了一眼后就不再多看，显然并不好奇，反倒瞧着严律左躲右闪满脸不耐烦的模样，露出些许笑意。
严律看着他，也不多说话，打了个响指，指尖窜起一团灵火，奔着大型水溺子飞去，没入那肥腻的肉中冒气一缕青烟，“噗”地灭了。
严律并不在意，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再次用之前捏小灵兽的法子，将小臂没有纹身覆盖的部位一抹。
“我的这个方法，找别人的魂儿可能不太行，找他的从没出过岔子，”严律咬着烟，随意道，“可以回去问问你们老太太，她心里有数儿。对了，老太太当年不还算过命么，全忘了？”
医修不好再多说什么。
说到最后自己也很心虚，声音越来越低。
令下而灵动，远处求鲤河方向升起一片柔和的淡金色光芒。
严律猫腰低头，在一片飞灰狼藉中敏捷地躲避，没有了水溺子的追赶他便腾出手来，反身挥刀，抑制住四周癫狂的其余孽灵，自己闪身向车阵而来。
佘龙眼见水溺子卡车大的肉白身躯消融，感慨道：“这大阵已经如此破败，还能有这样镇邪驱祟的力量，难以想象它完整时得多厉害。”
“好像是魂儿回来了，所以就醒了，”隋辨结结巴巴道，“我觉得没、没事儿的，他虽然更听不懂话了，还把点子的剑给弄裂了，不知道为啥忽然很牛逼了，但他没干别的，应该还是年儿……”
众人都不再说话，不约而同抬头看向天空，屏息静神直至光线消失，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严律点燃一根新烟，瞥了眼薛小年。
这次出现的灵兽比之前那次强壮许多，虽然仍是小巧一只，却已看得出爪尖耳尖，除了依旧不大像狼之外，倒是看着灵动不少，不像先前那次仿徨一会儿才追出去，直接就奔着薛小年而去。
意识到这个问题，除了严律外的所有人都紧张起来，医修等小辈儿当时先离开，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这会儿只能询问董鹿和隋辨。
地上已落满大片纸灰，董鹿并不慌张，向后伸手，自有同门递上新的小模型。
当年薛小年也就三四岁的年纪，薛国祥唐芽夫妻俩四处求医，当时比较先进的手段都用了，家里的积蓄折腾的七七八八，儿子却依旧油盐不进地疯傻着。
胡旭杰委屈：“哥！”
这茬之前董鹿也提到过，只是这种事儿，众人普遍都觉得是跨不过去坎儿的，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结局。
缭绕上升的烟雾在夜色中聚拢消散，隐入无尽黑暗。
胡旭杰问：“行，道理我懂了，那为什么是这么个造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