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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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回去?我?们再做着吃。”赵凝笑着同她说?道：“出门且将就两日。”

    “属下名叫拭镜，奉大人之命来给?夫人送食盒。”拭镜嘴角微微弯起一个弧度，恭谨道：“最近我?会经常在夫人的帐篷附近，若是有事，尽管吩咐我?。”

    “自然不是，那可是专门给?皇帝做饭的地方，怎么会轮得到我?们。更何?况今日这?么多人，他?们哪里忙得过来。”赵凝将听来的事情同杜鹃细细讲来，“我?听说?是临时征调了?各宫膳食所并宫外的名厨过来做饭，明?镜司为防出事，调查了?好些日子，清楚这?个人的底细才许进厨房呢。”

    “你是不是也?没睡？”陆云祁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现在可以么？我?已经迫不及待了?。”赵凝早有期待，一路上规划好了?围猎游玩行程，“等到天大亮了?，我?再去?围场看一看。”

    “我?自小便一个人住，后来去?了?军营，还?是一个人住。只有在外行军的时候，大家为了?赶路，才会一起躺在山坡草丛中休息。”陆云祁自小到大，从未有与人同睡在一张榻上的经历。

    “早醒了?？”陆云祁转身问道。

    “我?待会与人轮值的时候才能吃。”拭镜解释了?一句，看赵凝再无吩咐，便退下了?。

    赵凝见他?没有说?话，以为他?介怀，对着镜子中沉默的人影，出言安慰道：“权宜之计嘛，我?明?白的。帐篷很大，地铺也?很宽，足够躺开?好几个人的。你们军营中不就经常打地铺么，你也?不要外道，当今天是在军营中便好。”

    天子围猎, 向来是热闹事情，赵凝在云州之时就听过一些风闻，太宗皇帝曾于京郊围猎, 一路到了?云州，留下不少故事来。【熙妍文学】

    赵凝这?才想起来, 自己其实算得上诰命夫人，以前?没资格参加的事情现在可以参与。于是她低头仔细思索起来, 最后叹息道：“还?是不去?了?吧, 妹妹的情况刚有进展，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同她分开。”

    “我?没要紧事情，不过是问一问，你吃了?么，要不要坐下来一起吃？”赵凝察觉到拭镜的善意，于是邀她一同吃饭。

    “自然是可以的, 三品以上许带家眷。”陆云祁察觉到赵凝的兴奋，不由被她的情绪感染。

    “我?让拭镜给?你和杜鹃准备了?两套衣服，待会你们俩跟着她去?当值就是了?。若是待够了?，她会再带你们出来。”陆云祁手搭在帘帐上说?道。因是在外面?，御膳房除了?御厨以外，每天都

    陆云祁站在帐篷的边缘，说?道：“今日你在这?里，我?们得住在一处。”

    陆云祁再次放出一个诱饵, “诚毅伯府也?去?。”

    一番洗漱后，赵凝刚要去?榻上休息，没想到陆云祁掀开?帘帐，走?了?进来。赵凝奇怪他?怎么这?个时候过来，问道：“是有什么事情么？”

    第 24 章

    “怎么会介意。”赵凝回过神来，将手中的薄被抖开?，继续铺着被子。

    “家里有奶娘和嬷嬷。”陆云祁简单回答道。在他?出生?之后，母亲的身体并不太好，便将他?交由奶娘照顾。

    “啊。”赵凝倒是把这?茬给?忘了?。他?们平常在府里时分开?住自是没有外人知道，可若是在人来人往的围场还?分居，倒是会引起议论。

    “我?看你似乎对做饭感兴趣，那几日御厨的营帐是我?带人守着, 你若是想去?瞧瞧, 可以直接进去?。若是有不懂的，都可以问，他?们不敢不回答的。”陆云祁继续劝她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陆云祁查过赵凝的来历，知道她是个孤女，有过许多艰难的日子，轻声?问道：“我?提起这?个，是不是让你伤心了?？”

    赵凝在黑暗中点头后才想起对方看不见，说?道：“这?样啊。”

    这?句话说?得有点怪，陆云祁微微困惑了?下怪异之处，还?是安慰她道：“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杜鹃在门口看了?一会儿，说?道：“我?瞧着捧着食盒的人都从东边回来，想是吃饭的地方在那里，我?们是过去?吃，还?是让人拿回来？”

    钱睿亦在一旁跟着道：“夫人，马车我?给?您安排好了?，软垫给?您垫了?三个，路途远，这?样坐着舒服些。”

    秋狩当日，天子率百官出了?朱雀门，再往后是诸将士随扈，还?有文武百官的家眷仆从们，一行人浩浩荡荡，走?出很长的一个队伍，过路之人皆望不见尽头。天子行至中途之时，队尾的人方才出了?城门。

    “嗯。”赵凝点头答应道，迫不及待地等着围猎的到来。

    一时间陆府许多人都在帮着赵凝收拾东西，生?怕她落下什么东西，在外面?过得不舒服。

    “妹妹每年到这?个时候都会去?一趟西郊, 拜祭外祖一家，并不会在家中。”陆云祁同她说?道。

    “倒不是，我?不挑床的，我?只是想起上一次同人睡在一处，还?是和我?娘。”赵凝声?音小了?起来。

    “你也?没睡么？”赵凝见陆云祁没有睡，痛快地翻了?个身。

    赵凝果然心动，能观摩御厨做菜啊, 这?是多难得的一个学习机会, 她眼睛亮了?起来。

    赵凝还?没说?话，门口有人说?道：“夫人，饭来了?。”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听钱妈妈说?过几日要出门。”赵凝还?是头一次知道陆云祁的外祖父是京城人氏。

    陆云祁见赵凝态度从容，并没有太抗拒，终于是放下心来，帮着一起收拾，如同平常人家的夫妻一般，你扯平床单，我?铺好被褥。他?看着整理好的床铺，和坐在旁边卸着钗环的赵凝，一时间思绪起伏。

    第二天一早，赵凝就开?始收拾起出门的东西，她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事情，难免不知道带什么合适，好在陆云祁同她细说?过，倒也?不觉得难以安排。

    “嗯，大人还?在和圣上身边的李总管商议事情，夫人可是有事情找他?？”拭镜态度极是客气。身为陆云祁的心腹之一，一开?始他?们都以为大人不在意这?门亲事。可这?几日陆云祁对她详细吩咐过夫人的事情，她便意识到这?桩婚姻似乎变得与从前?不同了?。

    “先前?定?下我?晚上当值，只有白日里歇息，正好同你错开?，我?便以为不会出岔子。但今日李总管传了?陛下的话，我?只须守白日即可，晚上只能来这?里了?。”陆云祁倒不是故意造成这?个局面?，于是仔细解释了?一番后，他?看向依旧在怔愣的赵凝，轻声?问道：“你介意么？”

    到了?下午，大家陆续到达围场，天正帝入住行宫，其他?人按照早已划分好的休憩地点，各自去?帐篷里安置了?起来。赵凝带着杜鹃将东西放好后，便到了?晚饭时候了?。

    陆云祁见她答应下来，嘱咐道：“三日后出发, 你带些换洗的衣服和随用的东西就好，帐篷营地里都会布置。”

    钱妈妈也?在一旁帮着收拾，“夫人带上一件披风，围场早晚风大，莫要着了?凉。”

    两人在少时的经历虽不相同，可拥有一个共同的家乡，闲聊中谈及过去?的风土人情，倒是聊了?很久，及至后面?困意渐生?，赵凝先睡了?过去?，陆云祁察觉到她的呼吸变得迟缓，也?慢慢睡了?过去?。

    “嗯，御膳房什么时候开?火呀，我?想去?看。”赵凝转头看着他?，目光炯炯。

    吃过晚饭，因着路径不熟，白天又赶了?很长时间的路，赵凝决定?今晚早点歇息，待到白日里再出去?瞧瞧。

    “小时候你娘不和你一起住么？”赵凝记得陆云祁的母亲是在他?年少时离开?的，想是有不少回忆才是。

    那蔡姝很大可能也?去?咯, 赵凝立刻做出决定?：“那我?要去?。”

    “嗯。”赵凝应了?一声?问道：“那你呢，躺在这?里有没有想起幼时窝在你母亲身边的时候？”

    听见陆云祁说?起此事, 赵凝惊喜道：“我能去么？”

    “御膳房那边是从早忙到晚，从切菜洗菜到下锅摆盘，每一碟都很费工夫，你想什么时候去?都可以。”陆云祁同她介绍道。

    “没有啊，我?只是忽然觉得最近的日子像从前?那样安静。那时候每天晚上风也?很大，但只要我?娘趟在我?身边，我?就不需要担心什么。”赵凝听着帘帐外的秋风，语气听不出什么沉重色彩，只有一种追忆和感怀。

    杜鹃和赵凝坐下吃饭，杜鹃尝了?一口问道：“我?听说?宫中御膳房的人来了?大半，我?们吃的可是他?们做的？”

    杜鹃尝了?两道菜点评道：“我?说?呢，不若姑娘平日里做的。”

    两人安置下来，熄了?灯，赵凝躺在厚厚的被褥之上，听着外面?有风声?，难得失去?困意。因着旁边还?躺了?一个人，她怕吵到对方，并没有翻身，仍旧保持着一个姿势躺着。

    “好，多谢。你们大人如今可是在忙？”赵凝问道。陆云祁因布防事宜，提前?一日出发了?。

    “送进来吧。”赵凝话刚落音，便看到一个身穿鹤羽绣衣的姑娘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

    赵凝发现不知不觉间，陆府里的人现在对她都很友善，从一开?始相比，完全不是一回事情了?。

    “嗯。”陆云祁将身体朝内侧了?侧，问道：“是因为择床么？”

    陆云祁被赵凝话语中好兄弟的气氛所感染，刚生?出来的一点思绪渐渐消散。

    次日一早，陆云祁起来洗漱，预备着去?御前?上值，动作间轻手轻脚，生?怕吵到赵凝。可在出门的前?一刻，赵凝跟着坐了?起来，神采奕奕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