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脑电波fm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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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术到是挺快，主要是处理一些外伤和骨折。

    杰森伤得不轻，但还有意识。www.siling.me他自己联系了医院，剩下的就是常规操作了。

    很显然不是挑衅我。凯尔想。我以为他睡了呢。

    没必要跟到这。他想。跟到这干嘛？

    杰森以为自己和布鲁斯会僵持一阵，但是凯尔在这，所以布鲁斯没发表什么观点。

    蝙蝠侠在崩飞了的那具尸体旁蹲下仔细查看。

    朝货架的方向犁出来一条大坑，能看出来是接连爆炸连成的。

    哦。老爸。

    “但这是纽约，不是哥谭，”凯尔说，“我没法看着这件事不管，你也别想在我的地盘把我踢出去。”

    床上铺的隔离垫子有点滑溜溜的，他像是一条被塑料袋装起来的鱼。被菜刀敲晕脑袋剐了，疲惫，疼痛，输液，麻醉残留，困，但是睡不着。

    蝙蝠侠点点头，说嗯，只给了凯尔一个眼神。

    “那你怎么回去？总不能打出租吧。”凯尔说。

    “红先生，请你老实一点，你的伤口。”护士说。红是杰森留的登记名字，大家都知道是假的，但钞能力能解决不必要的麻烦。

    “……你没什么想说的？”

    杰森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蝙蝠侠很快思考了一下，没有拒绝，对凯尔微微点头，同意组队，把坐标发给阿福，径直走进仓库，凯尔跟着飞了进去。

    3

    “你刚来？”杰森一边被医护往外推，一边仰着脖子问凯尔。他脑袋不太清醒，问出来的话和白痴差不了多少。

    他回来之后坐在这还有点不适应，兴许因为在宇宙里面呆得太久，地球的怀抱让他有点不习惯。

    “究竟怎么回事？”

    “没事。”凯尔朝杰森摇摇手，赶紧从窗户逃离父子尴尬现场。

    等到再次找到凯尔的身影，他的任务已经执行完毕，返航时，他又一次路过616扇区，再次遭遇那个极速漂移的黑洞。这次那黑洞的质量更大，而且奇怪的是，在黑洞运动轨迹的后面，竟然出现一团团星云和恒星。

    腿上的弹孔。蝙蝠侠观察到。并不是致命伤。

    啊，别管那群小蓝人了，他们好得很呢！他们没直白地说“你别干了”，而是说，“凯尔，你需要休息”然后善解人意地停了你的职，给你放了一个无薪长假，有什么不好的呢？反正他们也从没支付过工资。

    “你可以回去休息了，凯尔。”

    本来这种现象很常见的，不是吗？在宇宙中总有这样的黑洞。但怪就怪在，在他途径那个扇区的时候，守护者们的监测显示他消失了整整七天。

    就这？

    为和平为自由为理想和伟大事业是多么美好的事，哪还要什么工资哇。太棒啦。至少他们没像上次那样把你变成离子侠然后什么都不说，也没像对哈尔那样，哎呦，他可真是……就很好啦！你完全没理由抱怨。头一次两次你还能升起点愤怒和疑惑，次数多了之后你就只能——“怎么，又来？”——这么想了。

    也兴许是因为宇宙里……我是身上有一些麻烦？凯尔想。宇宙级麻烦，大概，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小蓝人们就喜欢藏藏掖掖的，就喜欢打哑谜。一旦他们藏着不说，那就是解决不了，解决不了就出大问题，就像至黑之夜一样。

    他之前就说过别掺和。可我不可能不掺和，黑面具都要把屎拉在我的头上了……我还杀了人，我和他保证过了不过就这样吧……但我杀了人，我和他保证过的。可就算不杀那爆炸他们也未必活得下来。

    杰森躺在床上瞪着俩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这和自己预想的不一样，布鲁斯这样让他反而有点慌，他以为布鲁斯会指责自己两句，这是最轻的了，是考虑到自己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它们就好像本来就在那里一样，只不过被那个黑洞揭示了。他从那片区域穿过，本来高高兴兴，结果一回到欧阿，守护者们就打发凯尔回地球，他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守护者们也一点也不解释。

    “好好休息吧。”凯尔说。

    “晚安。”杰森说。

    但现在他心里不怎么得劲，他经历过很多了，但心情总是有好有坏有高有低，有这样的上司难免生一肚子气，对着一个熟人总比回去对着积了灰的出租屋强。

    凯尔背着蝙蝠侠回到那个仓库，刚刚他顺手灭了火，所以这里现在是黑突突、半塌不塌的仓库。

    两个人互相盯着，试图用电波沟通，他们的脑袋互相连上蓝牙，配对成功，沉默不是深情就是尴尬，他们两个人在这样静谧的晚上四目相对如此深情会很尴尬。

    哦。不对。凯尔突然反应过来。我很久没交房租了。我走了能有半年多，那房子够呛会积灰，因为那绝对已经租给别人啦。

    我的地盘。凯尔心说自己这地盘可真是复合型地盘。这同时还是夜魔侠的地盘蜘蛛侠的地盘卢克·凯奇的地盘，还有那群老爷爷们，美国正义会社，美国队长也加入了正义会社，老年人俱乐部，泰酷辣。

    他刚才是不是叹气了？“伤得还挺重的。”凯尔接着又说。

    大概在几周前，他在执行任务时，发现616扇区一个悬臂星系奇异失踪，在追踪能量之后确定，一个黑洞正以极快的速度在宇宙中漂移。

    凯尔想反驳，但刚说出来“我”，医护人员就忙忙碌碌地推人离开，他的话跟不上轱辘和医护们的白鞋。

    杰森还想说些什么，蝙蝠侠，布鲁斯，他的老爸，又说了句，好好养伤。

    合计你把我当返程车呢。凯尔想。

    “不，凯尔，你少等一下。”蝙蝠侠突然说，“我需要你帮个忙。”

    房间内陷入彻底的沉默。

    5

    “带我去那个仓库。”蝙蝠侠说。

    “我都没有注意到。”

    “拜拜。”杰森说话有气无力，嗓子干哑，他就清清嗓子，又说，“谢了凯尔。”还是软绵绵的。

    “嗯，嗯？没。我在这等着的。”他还沉浸在涂鸦当中，反应了一下。

    “需要我帮什么忙呢？”凯尔问。

    “没事就好。”

    “还需要我帮忙办什么手续吗？”凯尔跟在护士身后问。

    离开的时候布鲁斯说了自己的晚安，他关牢窗户像关靠门，现在的夜很深很深，风是凉透了的，刚刚受过伤的人容易感冒。

    “嗷。”杰森就不再抻着脖子，老老实实地把脑袋搁在枕头上。

    成吧成吧，蝙蝠侠总有办法。

    可能是因为自己好奇。他想。他们一家到底是怎么保护自己隐私身份的？杰森进手术室还不是得把头盔摘了么？真奇怪。而且，杰森的头罩还在自己的手里。一股硝烟味。既然等了那就等到最后吧。本来也无事可做，在这等一会也不怕。

    他清楚自己属于又不听话又惹祸了，他以为布鲁斯会用他侦探的敏锐说出伤人的话，其实也没有什么可伤人的，过去那些……他都已经忘了，记不清了，然后自己再熟练地反驳，不知道哪来的熟练，可能是肌肉记忆吧。愤怒是沸腾的火锅，而起因经过结果如同涮羊肉一样短暂，丢进去，很快就被吃掉了，没吃掉的，最后肯定也找不见。

    4

    护士误以为凯尔是杰森的手下，笑呵呵地对凯尔说不必，你们老大是常客。www.yingge.me

    能从他嘴里听见一句谢谢那才奇怪呢。凯尔一边想，一边打开窗。

    “我在皇后区找到他的。”凯尔说，“一个仓库爆炸了。”

    “那我走了。”凯尔说。

    我能跟红灯的血屠牛打好关系，可能是它看出来我生的气一个肚子不够装，得多来几个反刍。

    自己干嘛在这等着？

    杰森的麻醉好像也传染到他的身上，他也迷迷糊糊又随着一群人走到住院部，看着杰森被抬上床。

    凯尔是被停了职才回来的。

    凯尔一路把杰森加急送过去，到地方他收了制服，医护早在那里等着了，人一到，他们就穿着浅绿色制服的忙里忙外。他很少经历这样的场面，稀里糊涂地跟着进了楼，又跟着把杰森送到手术室，在“手术中”的灯对面坐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蝙蝠侠深深地看了凯尔一眼，说自己有办法。

    凯尔还在这，加倍尴尬。

    我的脖子正酸着呢。他想。浑身上下没有一块舒服。

    “好好休息。”

    蝙蝠侠又看他一眼，说，我知道了。

    等到医护们离开，蝙蝠侠就到了。凯尔看见窗外的巨大的黑影，说嗨。

    事实上凯尔已经等了一会了，大概一个多小时，他和护士借了纸笔，画手术室走廊那头的人。

    他端着水噘嘴嘬了一口，探头朝双开门大蝙蝠里边看过去，杰森躺在那动弹不得，但面部肌肉到是挺活跃的，他露出一抹挑衅的笑。

    布鲁斯用叹气回答杰森的晚安。

    凯尔还想说点什么，但觉得要是这么个反应一来一回的可真是自找没趣，就给自己到了点水，他打算喝完水就走。

    仓库本来也没什么东西，离门口不远的位置横七竖八地躺了五个人，有一个已经被炸得不成样子，离得稍远些的尸体还算完整，他们不在一块，飞得到处都是，有一个被崩到了墙根。

    蝙蝠侠双手环抱在胸前，父子俩隔床对峙的氛围紧张到溢出，凯尔用眼睛的余光扫他们两个，结果水也跟着溢出，他赶紧停手，抽两张纸擦干满出来的水。他有点后悔，自己真是多余这杯水。

    凯尔用绿灯戒扫描这些人的尸体。他同样也发现了。其中四个倒地是因为腿上的弹孔，剩下的一个离爆炸最近，实在看不清了。他们虽然直接面对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