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现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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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070189就不会死了。

    不知说到什么，姜子旭忽然抬眼看向夏初，夏初心一悸，假装不经意的移开视线，对着玻璃门拨弄额前的碎发。

    身后姜子旭跟了上来。

    夏初后退一步，背靠上墙，一只手悄悄摸向身后的一键报警按钮。

    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吓到了姜子旭。

    夏初起身，走到车厢尽头的车门边上，与姜子旭隔开数米的距离，透过车门玻璃的反光注视着姜子旭的一举一动。

    男人高出她半个头，黑色高领毛衣遮住了下半张脸，但夏初还是凭借他那一双漂亮的狐狸眼认出了对方的身份。www.yatong.me

    “麻烦你跟我们来一趟。”

    “我告诉他们了你的身份……”姜子旭虚弱的说，“所长，对不起……”

    夏初心里打鼓，……要不要跟上去看看？如果目标不是自己，能否扰乱他的计划，多救一条人命？

    夏初用两根手指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小声问：“行不行嘛。”

    随即手机也摔落在地。

    夏初加快了脚步，脚步声如同逐渐加快的鼓点，在空旷压抑的地铁站里回荡。

    便利店有监控摄像头，墙上还有一键报警按钮。

    地铁站潮湿而闷沉，弥漫着令人不适的腐腥味，灯管坏了一半，墙边流出污水，有些角落里还冒了拉丝的菌子，如果走近了看，会发现墙上斑驳的痕迹里，夹杂着弹孔和凝固的血水。

    夏初思忖片刻，决定稳妥一些，先报警，然后跟上去看看情况。

    “还有事先走了。”

    “好，我小心。”

    妈妈叉着腰，紧接

    一个彻头彻尾的街头混子。

    夏念说完，头也不回的大步走出便利店。

    二人对峙数秒，夏念笑了一声，陡然间冷下声来，说：“滚。”

    “嗯……”

    夏念愣了一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姜子旭的声音戛然而止。

    “你别说话了！”夏初干着急。

    在这里，想要不动声色的做掉一个人，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稀松平常。

    “所长，你别挂电话，求求了，千万别挂——”

    他回过头来，略有些错愕的打量着夏初。

    “你别挂电话，看看附近有没有人多的地方赶紧进去，旅馆、超市、便利店什么的。”

    那边传来重物砸在地上的声音。

    “枪藏在工装裤的口袋里，应该是手枪。”

    夏初不知如何回应，只有不断地重复着让姜子旭闭嘴：“你快别说话了，姜子旭，你别说了，警察马上就到了，等你缓过来了慢慢说，好吗？”

    他双手插兜，大摇大摆的走到夏初面前，挡住了头顶的灯光，将夏初罩在阴影之中。

    列车进站了。

    十几秒的空档，仿佛过了很久很久，那边终于传回来一丝声音。

    “姜子旭？姜子旭！”夏初着急的大喊。

    姜子旭几乎没有说话，只是低低的嗯了几声，看起来是对方在吩咐他什么。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枪响。

    如果姜子旭的目标不是她，难道还有别人？

    夏初一来想试探姜子旭的反应，二来也是尽可能的拖延时间，直到警察赶到。

    “姜博士，你在哪？”夏初打断他问道，“到家了吗？”

    ——身后居然有人！

    “好。”

    “我挺不过去了。”姜子旭似乎笑了一声，“他们想要我杀了你，取代你0号玩家的身份……但我做不到……”

    列车门开了，夏初下车。

    夏念看在眼里，哼笑一声，走向便利店门口，拉下高领毛衣，扫脸付了款，一回头，将柠檬茶隔空抛给夏初。

    “0号玩家……”

    夏初刚一转头，吓得轻呼出声。

    从阴暗潮湿的地铁站出来，便利店的白光刺得夏初眼球发胀。

    夏念啧了一声：“小初啊，没想到你还挺胆小的？”

    姜子旭接过手机，看了眼来电信息，接了起来。

    “到了到了，还有一条街。”

    夏初报完警，深吸了口气，权衡数秒后，拨通了姜子旭的电话。

    “往西边去了，在他之前还有一个人出站后也去了西边。”

    不过，爸妈在看到了局子里的夏初之后，瞬间醒过来了大半。

    夏初浑身一震，如果此时手中是一颗鸡蛋，此时已经被她捏爆了。

    “姜子旭，你说句话！”夏初用尽力气对着电话大喊，“我已经报警了，你撑住！”

    好一会儿，那边舒了口气，语气似乎轻盈起来：“夏初，我要走了。不能陪你看星星了。”

    夏初坐在接待室的长桌对面，没有说话，周身散发着寒冷的气息，头顶的冷光覆在她身上，仿佛和她微微蜷缩的身躯混为一体。“问你话呢。”爸爸半夜被从床上拉起来，一股收不住的怒意，“闯什么祸了？偷钱？吸.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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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很快被接起。

    他的步速正常，电话仍然通着。

    070189，如果夏初能稍稍敏感些，稍稍热心些，又或者她将画稿送她，再给她讲讲画上的白毛少年……

    TNM总部位于S市高新区，地铁站里监控设施齐全，机器人24小时不间断的清扫，就连播放广告的也是动态超高清大屏。

    “身高183，黑色高领毛衣，黑色工装裤，年龄28岁左右。”

    夏初头一回发觉，触手可及的科技是如此的令人心安。

    这里的街灯隔很远才有一盏，其中大多数都坏掉了，整条街上唯一持续的光源来自地铁站旁边24小时营业的无人便利店。

    “别道歉了！你撑住！”夏初急得不行，“你先撑住，挺过去再慢慢找你算账！”

    她藏在一排货架后面，微微探出头，紧紧盯住地铁站出口。

    “前海湾地铁站C1出口，便利店，有一个青年男子持枪。”

    夏念在门口，脚下一顿。

    “哥哥请你喝柠檬茶。”

    “你、你这么说我会害怕的。”姜子旭听起来快哭了，“你先别挂，我找找看，这附近好像真的没有店了，都关门了。”

    眼下不是忏悔的时候。

    那边顿了一下，回道：“什么人，在哪？我、我没看到，我身边没有人……”

    ……姜子旭，打算在前海站杀她吗？

    很快又连补了两枪。

    这是一个试探，也是一个保护。

    “哥！”夏初突然喊了一声。

    【杀了她，你会得到一切。】

    “柠檬茶是你买的吗？”警察捡起地上的一盒柠檬茶。

    然而二十公里外的前海站，脱离了高新区的范畴，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妈妈当即竖起眉头，质问道：“小初，你犯事了？”

    半小时后，夏初爸妈也被带来了。

    “……”

    “我看到有人持枪往你离开的方向去了。”夏初说道。

    “所长，怎么了？刚才出站的时候在接电话，不好意思……”

    夏初走得太快，出站时，在楼梯上滑了一跤。

    “你要小心……他们也会找上你……”

    夏初走进便利店。

    夏初眉头微皱——这不是姜子旭回家的方向。

    夏初抖了一下，说：“不是。”

    “姜子旭，不要走——姜子旭！”

    二人随便套了身衣服，头发乱糟糟的，睡眼惺忪，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前海站没有摄像头，是你最后的机会。】

    夏初冲到墙边，疯狂的拍打一键报警按钮，便利店门咔哒一声上锁，灯管里的白光变成红光，高频率的闪烁着。

    ……

    “我怎么在这？当然是买东西呀。”夏念从货架中拎出一盒柠檬茶，睨着夏初，一双狐狸眼中透出毫无温度的笑意，“妹妹难道不是来便利店买东西的吗？”

    夏初咬紧牙关，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然而，那边再也没有了声音。

    “你有电话。www.qiongquan.me”夏初故作镇定的捡起手机，交给姜子旭。

    警察赶来的时候，夏初瘫坐在地上。

    他左右看了看，朝着西边的方向离开了地铁站。

    夏初率先出了地铁站。

    姜子旭家在东边，他刚才分明是往西边走。

    于是夏初被带去了警察局。

    姜子旭走出来了。

    夏初咽了口唾沫，说道：“……刚才新闻里说，最近帮派动乱，我有点怕，你能陪我回家吗？”

    那边真的不说话了，就连呼吸声也听不见了。

    她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姜子旭还没有跟上来。

    姜子旭突然咳了起来，像是呛血了。

    “我不知道他们是谁……”姜子旭又咳了起来。

    “你说什么？”

    刚刚下过一场雨，地上又黏又滑。

    骗子。夏初心说。

    “姜博士？姜子旭！”夏初大声喊道。

    ……

    不论是与不是，她都要尽量远离他，尽快的离开前海站！

    “夏念，你怎么在这？”夏初故作轻松的问道，手心捏了一把冷汗。

    夏念，她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