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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年之后的现在。
在满城桃花盛开之时，小云惊收到了时任总工会会长的慰问。男孩出席了英雄云一真的葬礼，并致辞发言。如此冷静得体，就像参加的不是自己母亲的葬礼。
只见血色四溅！黑色漩涡已将他整只左臂全然吞噬！
林优树握着烤串的手一紧。
“嗯嗯。”
“真狂妄。是你会做的事情。”
近八点，夜晚还带了些夏日的燥热。喷香的烧烤串被放在托盘里，油、葱花、辣椒粉、孜然粉散在吸油纸上。
林优树只是静静听着。
图书馆摆满珍贵古书的书架旁，金发少年坐在木制取书梯顶端，正就着头顶的昏黄灯光翻阅一本古籍。
啊，人类的鲜血原来如此温暖的吗。浑身冰冷的厉鬼怔怔地想。
云惊这家伙到底要在那里磨磨蹭蹭到什么时候。
“让我再看看嘛，我也想了解下搭档在看什么书啊！”
当漩涡被注意到时，已经太晚！
“她在死亡那刻的时候，会是怎样的心情呢？会想到和我的失约吗？”云惊看着天上悬挂的明月，苦涩道，“冷静、强大、仁爱……世人口中的英雄云一真，我一点也不熟悉。如果是这样的她，或许当时心里只会有责任，根本不会有我的存在吧。”
厉鬼没有心。厉鬼一直知道，他的心里，从来没有过占有和毁灭两种欲望以外的存在。自成为鬼以来，所有的爱与恨，都已随着人类之躯消散。但此刻，那快要撕裂心脏的痛苦是什么？明明是他贯穿了人类的心脏
“……”
那是十五年前早春的一个早晨，楼栋大门旁的桃花抽出了花苞，再过不了多久，便会开出烂漫的桃花。
林优树想起英雄纪念碑上，云一真的介绍里，并没有如世家出生的猎鬼师一样，说明是哪家的第多少代子弟。原来是这个原因吗……
把她送到家门口时，小云惊不放心，又道：“明明上次也说要一起去看枫叶，结果你回来的时候都是冬天了。这次……”
“都这个点了，总工会和学院的食堂都没吃的了吧。”云惊道。不等林优树回答，他便自作主张地决定，“不如去学院后门那家烧烤？”那是他们在校时，每次任务夜归后夜宵的地方。
沉默了会，落日余晖都已快被黑暗侵蚀。两人续点了些吃的，又加了几瓶啤酒。
“喂，找到了就快点给我。”自己伸手敲了敲梯子腿。
厉鬼趁着人类的机械左臂因阴雨天气而卡顿的一瞬，加速自身，右手拿着匕首以非人的可怖力道向人类左胸捅去，匕首贯穿光幕——
“云家呢，没反应？”
当走出总工会办公大楼时，天边已染上瑰丽的粉紫色。www.lurou.me
他梦见，现在的云惊。
“快，给，我。”
“……真是过分。”
被彩色玻璃窗切割成碎片的光线里，云惊将一个小男孩抱在怀里，身前是金光夺目的光牢。他正欲催动魔力，让光牢碾压其中的生物——黑洞一般的黑色漩涡突然出现在他身边，带着可怖的气息！
“没错。一开始做得还超级难吃。我都能记得，第一次做的午饭里，炒肉丝几乎都没有味道，然后我妈吃了一口，什么也没说，就打开了一罐老干妈。”
云惊灌了口冰啤，手里转着一根烤串，再次开启话题：“你也知道，云家，百年猎鬼师世家。她天资聪颖，从小便受家族重视，也就没吃过生活的苦。然后第一次违逆家族就是要和一个普通人结婚，不管家里怎么反对都要坚持，为此她被除名了。”
两人之间无比安静，只能听见不远处的交谈声、车鸣声。
“可我所认识的云一真，是一个会被坏男人骗、会和儿子吵架、特别冒失、过度乐观的活生生的普通人。除了老师和霜姐口中的云老师，可以让我看见一点属于我妈的影子，其他人口中的英雄，真的是我妈吗？如果是的话，那过去和我相处的那个女人，是真实的吗？如果不是，那让我在回忆里不断重复着失去的人，到底是谁呢。随着长大，我越发怀疑我的记忆……”
厉鬼怔怔地看着这个笑容——这个他追寻许久的梦想，这个只存在于过去的梦想。
“啧。”
“哈哈哈，云家都一路人，做了的事绝不回头，自己除名的人怎么可能再接回去。”
大骗子。你又食言了。
“云惊！”姗姗来迟的自己焦急不已。
云惊抬头看向天边，明月已悄悄躲在云层之后。
直到坐在露天烧烤摊的木桌旁，他们都没说一句话。
他想要拥有这个笑容。为此，他愿付出一切。
或许是今天想了太多关于云惊的事，林优树沉沉睡去之后，梦境里全是云惊。
在搭档那双坚定的黑色眼眸里，云惊愣了下，随后绽放出满足的笑容，道：“啊……只要这样就够了。”
那一枝枝连绵无尽的桃花海，那在风中飘零的片片红雪，她终究没有亲眼看见。
“起初，他们确实幸福美满……像是童话故事？但好景不长，那男的就出轨了。”
“那你也没好到哪去。”
“哦。”
云惊意外地看向林优树。
小云惊小大人一样，抱着双臂坐在对面，皱着眉道：“那你可要早点回来啊。”
“答应你的，决不食言。”
云惊笑着做了个鬼脸，将书丢给下面的自己。
“这次决不食言。”她矮下身，单手搂了搂小云惊。
“才没有，做饭上我可是天才。也过不了几天，我做的饭就能吃了。”
他梦见，过去的云惊。
吵死了。在一片安静中，林优树烦躁地想。明明有什么想说的，却又在那里欲言又止……真的吵死了。
云惊哗啦啦翻得更快，“哼，结果也就是那些古代宅男宅女们瞎编的法阵而已嘛。”
而云惊笑着摇摇头，用仅存的一只手臂将小孩圈住，“不用担心。”
暴雨之中，废弃地下车场里还滴着水，与地面的积水汇聚在一起。明显更为成熟的云惊，正在与化为厉鬼的自己缠斗。
“快给我。”
这个温柔的笑容，被林优树深深铭刻在心里，也深深烙印在棋盘之上的作为厉鬼的他眼里。
林优树终于认真看向云惊，突然道：“真是奢侈的烦恼。”
“你做饭挺好吃的，那时候练的吗？”吃完一串的林优树从托盘里抽了只烤玉米粒，他盯着桌面，就像是对面和他交谈的人不存在一样。
“所以我妈把他暴打了顿，直接送进医院去了，转头就捎着我回到猎鬼师世界。毕竟曾经作为猎鬼师也算是实力拔尖的，她便在学院谋了个教职开始带学生。www.jinyu.me”
约定？作为人类的记忆，在沦为厉鬼那天便开始模糊。但是现在，过去种种画面，微笑的云惊、愤怒的云惊、哭泣的云惊……铺天盖地地向厉鬼袭来。
“怎么说呢……她不怎么像个妈妈，很冒失，过分乐观，喜欢跟我争游戏机，会跟我吵架，做不来什么家务活……但我很喜欢她。可能因为她在我面前总是这么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小时候的我，或许打心底，并没有把她当作是守护我的存在，而是把她作为我需要保护的对象。而她作为强大的猎鬼师，却纵容着我这么想、这么做……”
林优树伸手拿了一串，刚放在餐盘里，对面那人终于开腔。
人类到这时，竟还能露出笑容，“和你的约定……我决不食言。”
“所以这次……当知道作为猎鬼师的她，会和我说出一样的话时，我真的很开心。”云惊嘴角挂着笑意，“啊，原来她还是她啊。就会产生这样的心情，然后放下心来。”
“这不就是你？继续。”
两人并肩走在一起。
“等桃花盛开的时候，小惊带我一起去玉渊公园赏花吧~”走之前的那天，早饭时她一边狼吞虎咽着小云惊下好的阳春面，一边说道。
小云惊能嗅到她衣服上洗衣液的兰花香。在怀抱中，男孩别扭道：“我……我可是记住了，这次不准再放我鸽子！”
林优树正色道：“至少，在她的生命里，她都一直深爱着你。那么，她究竟是怎样的人，又有什么关系呢？对你的爱，会少半分吗。”
“我妈那暴脾气当然不干，于是就要带我走人。那男的竟然还不准，说我妈一孤儿初中生，又没文凭，又没家世，他大少爷娶我妈是恩赐，让我妈别不知好歹，这种衣食无忧的生活不是谁都能享受的。”
林优树“嗯”了声，直接往学院那边走去，云惊赶紧跟上。
“嗯……本来我妈想请个保姆，但我不想再让别人踏入我们二人的生活领域，所以就大言不惭地说‘不准请，我来做’。”
“……”
“在我记忆里，我妈就只是一个喜欢丢三落四，还需要我这个小孩照顾她的冒失大人。”云惊咬了口羊肉串，眼睛看向路上零星的行人，突然道，“比起母亲，她更像是个大姐姐，会带我一起玩，和我一起疯，但说起家务活……”他一边回忆，一边露出笑容，“只要吃过她做的饭的人，一定会对她立下‘厨房禁止’的禁令……”
满眼是他、满心是他。
“太冷酷了吧，小优树！”
他梦见，未来的云惊。
他带着隐约的伤感道：“所以……当我第一次得知，她为了保护学生、保护整个地区的人们，而与鬼星使同归于尽之时，我以为我听错了。”
“那么小，做饭都得踩板凳吧。”
“为什么……一定要追上来和我战斗？”厉鬼问向心脏被贯穿的人类。
] 十五年之后的现在。
在满城桃花盛开之时，小云惊收到了时任总工会会长的慰问。男孩出席了英雄云一真的葬礼，并致辞发言。如此冷静得体，就像参加的不是自己母亲的葬礼。
只见血色四溅！黑色漩涡已将他整只左臂全然吞噬！
林优树握着烤串的手一紧。
“嗯嗯。”
“真狂妄。是你会做的事情。”
近八点，夜晚还带了些夏日的燥热。喷香的烧烤串被放在托盘里，油、葱花、辣椒粉、孜然粉散在吸油纸上。
林优树只是静静听着。
图书馆摆满珍贵古书的书架旁，金发少年坐在木制取书梯顶端，正就着头顶的昏黄灯光翻阅一本古籍。
啊，人类的鲜血原来如此温暖的吗。浑身冰冷的厉鬼怔怔地想。
云惊这家伙到底要在那里磨磨蹭蹭到什么时候。
“让我再看看嘛，我也想了解下搭档在看什么书啊！”
当漩涡被注意到时，已经太晚！
“她在死亡那刻的时候，会是怎样的心情呢？会想到和我的失约吗？”云惊看着天上悬挂的明月，苦涩道，“冷静、强大、仁爱……世人口中的英雄云一真，我一点也不熟悉。如果是这样的她，或许当时心里只会有责任，根本不会有我的存在吧。”
厉鬼没有心。厉鬼一直知道，他的心里，从来没有过占有和毁灭两种欲望以外的存在。自成为鬼以来，所有的爱与恨，都已随着人类之躯消散。但此刻，那快要撕裂心脏的痛苦是什么？明明是他贯穿了人类的心脏
“……”
那是十五年前早春的一个早晨，楼栋大门旁的桃花抽出了花苞，再过不了多久，便会开出烂漫的桃花。
林优树想起英雄纪念碑上，云一真的介绍里，并没有如世家出生的猎鬼师一样，说明是哪家的第多少代子弟。原来是这个原因吗……
把她送到家门口时，小云惊不放心，又道：“明明上次也说要一起去看枫叶，结果你回来的时候都是冬天了。这次……”
“都这个点了，总工会和学院的食堂都没吃的了吧。”云惊道。不等林优树回答，他便自作主张地决定，“不如去学院后门那家烧烤？”那是他们在校时，每次任务夜归后夜宵的地方。
沉默了会，落日余晖都已快被黑暗侵蚀。两人续点了些吃的，又加了几瓶啤酒。
“喂，找到了就快点给我。”自己伸手敲了敲梯子腿。
厉鬼趁着人类的机械左臂因阴雨天气而卡顿的一瞬，加速自身，右手拿着匕首以非人的可怖力道向人类左胸捅去，匕首贯穿光幕——
“云家呢，没反应？”
当走出总工会办公大楼时，天边已染上瑰丽的粉紫色。www.lurou.me
他梦见，现在的云惊。
“快，给，我。”
“……真是过分。”
被彩色玻璃窗切割成碎片的光线里，云惊将一个小男孩抱在怀里，身前是金光夺目的光牢。他正欲催动魔力，让光牢碾压其中的生物——黑洞一般的黑色漩涡突然出现在他身边，带着可怖的气息！
“没错。一开始做得还超级难吃。我都能记得，第一次做的午饭里，炒肉丝几乎都没有味道，然后我妈吃了一口，什么也没说，就打开了一罐老干妈。”
云惊灌了口冰啤，手里转着一根烤串，再次开启话题：“你也知道，云家，百年猎鬼师世家。她天资聪颖，从小便受家族重视，也就没吃过生活的苦。然后第一次违逆家族就是要和一个普通人结婚，不管家里怎么反对都要坚持，为此她被除名了。”
两人之间无比安静，只能听见不远处的交谈声、车鸣声。
“可我所认识的云一真，是一个会被坏男人骗、会和儿子吵架、特别冒失、过度乐观的活生生的普通人。除了老师和霜姐口中的云老师，可以让我看见一点属于我妈的影子，其他人口中的英雄，真的是我妈吗？如果是的话，那过去和我相处的那个女人，是真实的吗？如果不是，那让我在回忆里不断重复着失去的人，到底是谁呢。随着长大，我越发怀疑我的记忆……”
厉鬼怔怔地看着这个笑容——这个他追寻许久的梦想，这个只存在于过去的梦想。
“啧。”
“哈哈哈，云家都一路人，做了的事绝不回头，自己除名的人怎么可能再接回去。”
大骗子。你又食言了。
“云惊！”姗姗来迟的自己焦急不已。
云惊抬头看向天边，明月已悄悄躲在云层之后。
直到坐在露天烧烤摊的木桌旁，他们都没说一句话。
他想要拥有这个笑容。为此，他愿付出一切。
或许是今天想了太多关于云惊的事，林优树沉沉睡去之后，梦境里全是云惊。
在搭档那双坚定的黑色眼眸里，云惊愣了下，随后绽放出满足的笑容，道：“啊……只要这样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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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惊意外地看向林优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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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惊笑着做了个鬼脸，将书丢给下面的自己。
“这次决不食言。”她矮下身，单手搂了搂小云惊。
“才没有，做饭上我可是天才。也过不了几天，我做的饭就能吃了。”
他梦见，过去的云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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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惊哗啦啦翻得更快，“哼，结果也就是那些古代宅男宅女们瞎编的法阵而已嘛。”
而云惊笑着摇摇头，用仅存的一只手臂将小孩圈住，“不用担心。”
暴雨之中，废弃地下车场里还滴着水，与地面的积水汇聚在一起。明显更为成熟的云惊，正在与化为厉鬼的自己缠斗。
“快给我。”
这个温柔的笑容，被林优树深深铭刻在心里，也深深烙印在棋盘之上的作为厉鬼的他眼里。
林优树终于认真看向云惊，突然道：“真是奢侈的烦恼。”
“你做饭挺好吃的，那时候练的吗？”吃完一串的林优树从托盘里抽了只烤玉米粒，他盯着桌面，就像是对面和他交谈的人不存在一样。
“所以我妈把他暴打了顿，直接送进医院去了，转头就捎着我回到猎鬼师世界。毕竟曾经作为猎鬼师也算是实力拔尖的，她便在学院谋了个教职开始带学生。www.jinyu.me”
约定？作为人类的记忆，在沦为厉鬼那天便开始模糊。但是现在，过去种种画面，微笑的云惊、愤怒的云惊、哭泣的云惊……铺天盖地地向厉鬼袭来。
“怎么说呢……她不怎么像个妈妈，很冒失，过分乐观，喜欢跟我争游戏机，会跟我吵架，做不来什么家务活……但我很喜欢她。可能因为她在我面前总是这么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小时候的我，或许打心底，并没有把她当作是守护我的存在，而是把她作为我需要保护的对象。而她作为强大的猎鬼师，却纵容着我这么想、这么做……”
林优树伸手拿了一串，刚放在餐盘里，对面那人终于开腔。
人类到这时，竟还能露出笑容，“和你的约定……我决不食言。”
“所以这次……当知道作为猎鬼师的她，会和我说出一样的话时，我真的很开心。”云惊嘴角挂着笑意，“啊，原来她还是她啊。就会产生这样的心情，然后放下心来。”
“这不就是你？继续。”
两人并肩走在一起。
“等桃花盛开的时候，小惊带我一起去玉渊公园赏花吧~”走之前的那天，早饭时她一边狼吞虎咽着小云惊下好的阳春面，一边说道。
小云惊能嗅到她衣服上洗衣液的兰花香。在怀抱中，男孩别扭道：“我……我可是记住了，这次不准再放我鸽子！”
林优树正色道：“至少，在她的生命里，她都一直深爱着你。那么，她究竟是怎样的人，又有什么关系呢？对你的爱，会少半分吗。”
“我妈那暴脾气当然不干，于是就要带我走人。那男的竟然还不准，说我妈一孤儿初中生，又没文凭，又没家世，他大少爷娶我妈是恩赐，让我妈别不知好歹，这种衣食无忧的生活不是谁都能享受的。”
林优树“嗯”了声，直接往学院那边走去，云惊赶紧跟上。
“嗯……本来我妈想请个保姆，但我不想再让别人踏入我们二人的生活领域，所以就大言不惭地说‘不准请，我来做’。”
“……”
“在我记忆里，我妈就只是一个喜欢丢三落四，还需要我这个小孩照顾她的冒失大人。”云惊咬了口羊肉串，眼睛看向路上零星的行人，突然道，“比起母亲，她更像是个大姐姐，会带我一起玩，和我一起疯，但说起家务活……”他一边回忆，一边露出笑容，“只要吃过她做的饭的人，一定会对她立下‘厨房禁止’的禁令……”
满眼是他、满心是他。
“太冷酷了吧，小优树！”
他梦见，未来的云惊。
他带着隐约的伤感道：“所以……当我第一次得知，她为了保护学生、保护整个地区的人们，而与鬼星使同归于尽之时，我以为我听错了。”
“那么小，做饭都得踩板凳吧。”
“为什么……一定要追上来和我战斗？”厉鬼问向心脏被贯穿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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