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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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干脆直接让小牛发帖：【诚招队友。】

    一辆车从两人中间驶过，老马不得不停下来，等到车过去了，他才跑到对面，站在路边，虎着脸：“你这是在干什么？”

    生动地诠释了什么叫“几秒钟从好奇到放弃”。

    第一张图片，问题是：【你在游戏里，遇到鬼怪追击的时候，该怎么自保？】

    祁燃这次吸取了教训，说：“等手伸过来，用门压住那只手！”

    他深吸口气，觉得祁燃就是来气他的，也不知道老祁前面那些年是怎么过来的，竟然摊上这么一个糟心玩意儿。

    祁燃：“老师，我说的不对吗？”

    “我当然知道这是在除草，我种地的年头比你多多了！”

    跟房子隔了一条公路的田地中，有一块就是祁燃家的地，地不算太大，但种的蔬菜不少，有辣椒、小葱、蒜、还有番茄。

    图片中没被红框圈出来的答案都是怎么摆脱鬼怪的追击，比如用异变物，比如躲起来，比如利用规则进入鬼怪无法进入的地方，看得出来玩家们很努力地开动脑筋。

    老马：“……”糟心孩子，说话也太难听了，这要是换个人，铁定觉得这孩子在嘲笑他，也就是他，这么多年太了解这个孩子，才知道他这话其实是在关心人。

    方翔：“？”

    “除草。”

    一上午过去了，祁燃很高兴地告诉老马：“课上完了。”

    小牛：“……”这跟主动求死有什么区别？

    祁燃看着手机上的问题，认真地开始回答……

    老马在下面说：【我也是第三批玩家，性别男。】

    老马点进了一个帖子，楼主说：【诚招队友两名，本人情况：经历过两次游戏，手中有一个异变物，希望队友也能是经历过两次及以上的玩家。】

    第二天，祁燃休息，一年前镇上给环卫工人提升了待遇，一条街由两个人负责，一个人一天，同时工资也涨了很多。

    看到祁燃还要说话，他赶紧说：“好了，别说了，赶紧给我上来，去你家说。”

    就是弄清楚之后，他更担心了，游戏里还有鬼怪什么的，那些东西哪儿是人能抵抗得了的，太危险了！

    小牛：“……”你搁这儿说废话呢，要是跑得鬼怪还快，还用得着想怎么自保吗？

    其他回答大多都是说受小伤可以忍，还有人说抓npc来顶替自己，更有人很详细地分析具体是怎么个受伤的情况，会不会影响到行动，会不会直接暴露身份

    在主楼简单说了祁燃的情况，等着队友上门，结果队友没等到，倒是好多玩家跑来楼里哈哈哈，别说是老马了，就连小牛都觉得一头雾水。

    老马一看，还真是，所有课程下的问题都回答了，他说：“好！你再消化消化，我给你在这个网站里找队友。”

    方翔面带微笑：“你说的很好，下次不要再说了。”

    一节课出什么师？

    老马大手一挥：“跟我去办事处，我这几天就守着你上课！”

    这一刻，方翔很难说清自己的心里的感受，按理说，有人这么积极回答问题，他应该感到高兴，但事实上他不但不高兴，反而有点想哭。www.mingcai.me

    虽然并不知道环卫工人危险在哪里，但新闻里说的一定没错，所以祁燃扫地的时候更用心了，拿了钱就要做好事情，他要把危险的东西都扫进垃圾堆。

    老马皱眉，什么意思，什么叫要不起，他又在好几个找队友的帖子中发言，奇怪的是，每个帖子都回复了他，但竟然都是拒绝。

    再一看被红框圈出来的答案：【跑得比鬼怪快就好了。】

    果然啊，方翔的脸上露出了疲惫，他甚至还能问出：“你为什么不把他拉出来呢？”之前在卫生间面对镜鬼，你不是说该把他拉出来吗？

    所以赶紧跑来看看这个小子，有没有听自己的话上课，结果一看，还好他来了，要不然这小子说不定得在地里耗上一天。

    老马走过来，不小心踢到门槛，直往前扑，一只手臂直接出现在他面前，把他扶住。

    祁燃：“一节课。”

    回到家，祁燃给老马倒水：“马叔，喝水。”

    看到他的评论的方翔：“？”我认可他了？什么时候？认可他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

    他记得镇上很多老人视力都会减弱，马叔也是么，所以才会看不见门槛。

    老马退了出来，点进第二个帖子：【诚招队友一名，现在队里已经有三人，其中一个经历过两次游戏，两个经历过三次游戏。】

    然后他听到对方说：“因为我身边是门，又有手，就想用门压手。”

    祁燃抬起锄头，很熟练地开始锄草，爷爷说过，草会影响蔬菜的生长，所以要除掉。

    休息的日子，祁燃不会去镇上，他来到了工具房，拿起一把锄头，走到门外，关上门，对停在屋檐下的白绿色垃圾车说：“莉莉，我去锄草了。www.jingming.me”

    昨天回家之后，他翻来覆去睡不着，拿着手机查了大半夜，今天早上又去找小牛问了不少问题，这才弄清楚了这个游戏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往下看，第二个问题：【当鬼怪说你是人类的时候，你应该怎么做？】

    祁燃皱着眉头想了想，眉头松开，回答：“今天是星期四，我休息，有空的。”

    “我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老师不让他回答问题了，这说明了什么，说明老师已经认可他的回答了，觉得他已经可以出师了！

    老马瞪着他：“现在是什么时候？你竟然还有空在这里除草？！”

    检查有没有上课的标准，就是有没有回答课后的问题。

    要是老祁还在，他铁定转身就走，可老祁两年前走了，走之前还托他照顾这孩子，所以不管怎么样，他都得保证这个孩子的安全。

    其他回答都是表示一定要否认，或者极力地证明自己的确不是人类，还有人说怀疑鬼怪是人类，用魔法打败魔法。

    祁燃：“你说这样不行，所以我换了一种方法。”

    祁燃懵懵懂懂说了声哦，后知后觉意识到老师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他在评论区打字：【谢谢老师的认可！】

    第三个问题：【当规则要求你不得不在鬼怪手下受伤的时候，你应该怎么做？】

    “祁燃，祁燃！”

    这一刻，方翔放弃了自己的好奇心。

    再一看，帖子下面全是自荐的玩家，最后楼主在一层楼说：【队友已经招到，封楼——】

    直到他们看到一层楼，一个玩家说：【卡哥，咱们是真不敢跟你组队啊，眼圈熊老师课堂上你就骚操作频出，再看看你上午回答的问题，我只能说卡哥牛批，但我们只想苟命！】

    “今天周四了，这个游戏每周日晚上十二点都会拉人进去，还有四天的时间做准备，时间紧任务重，你还不抓紧时间？！”

    这是他的第一次直播课，不能伤到其他玩家的心，他艰难地说：“卡卡，你来回答问题。”

    老马感到欣慰，这个孩子虽然不太会说话，但的确是个好孩子啊。

    什么叫因为身边是门，又有手，就很想用门压手？请问，门和手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祁燃：“马叔，我上了课，老师说我已经出师了。”

    老马：“我的眼睛好得很！”

    结果红框圈出来的答案：【告诉他，他猜对了。】

    很快下面就有人回复：【不好意思，我们要不起你。】

    小牛意识到不对，退出帖子，正准备搜索，结果直接看到了最顶上热度最高的帖子，帖子名：【大家觉得这哥们能过几次游戏？】

    老马：“？！”

    然而就是关心的话太过于直接，以至于听起来就让人心梗。

    一锄头、两锄头，翠绿的杂草被翻了起来，又被泥土倒着压回了地里，成为了绿肥。

    “什么？”老马非常怀疑，“你上了几节课？”

    “这些人干什么呢？不是找队友吗？什么都没问，怎么就直接拒绝了呢？”

    祁燃只能跟着老马走，到了办事处，老马把他摁在桌子上，给他在手机上选课，让他好好上课。

    看看，他竟然还真的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之后会是这样的走向？

    祁燃关切道：“马叔，你的眼睛还好吗？”

    接着就是一张张图片，全是问题和问题下面的回答，每张图片都有一个回答被红框给框了起来。

    老马的脑子很清楚，一个人在游戏里肯定是很危险的，要是有队友，那就好多了。

    有些人的脑回路，他可能一辈子都搞不清楚。

    他看着祁燃，很严肃：“我昨天不是让你好好上课，你怎么给我跑出去种地去了？”

    ……

    又看了好几个帖子，终于看到了一个合适的：【第三批玩家找队友，经历过一次游戏，性别男，想找四个队友一起在游戏中活下来。】

    新闻上说这是因为环卫工人接触异变物的概率太高，成为了高危工种，所以提升了环卫工人的待遇。

    祁燃骄傲地挺了挺胸，果然，上课就是要像他这样认真才行。

    他看着网站，小牛也过来帮忙，说：“马叔，找队友应该是在发帖的地方，你看好多人都是把自己的信息贴出来，招队友。”

    这一刻，方翔对这位卡卡的脑回路产生了诡异的好奇，于是他问：“你为什么会想到用门去压手？”

    他点了进去，看到主楼：【看看这些回答，我想问这是在抖机灵吗？】

    路边有人喊着，祁燃抬头，很高兴：“马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