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镇压蛇岐八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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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死侍们死伤过半时，才有死侍发觉了异样，嘶吼着想要逃离。

    电梯迅速下降，路明非忽然听到了水声，那不是水在管道中汩汩流动的声音，而是潮声，一叠叠的浪彼此追赶。

    夏弥随手在墙上敲了敲——红外线报警器终究是安装在墙上和天板上的，对于她而言，在有间接接触的情况下，摧毁这些精密仪器毫无难度。

    一条修长而苍白的身影从玻璃幕墙前游过。所谓的“美人鱼”浑身长满坚硬苍白的鳞片，只有脸部看起来是人类一样的皮肤，但却苍白得如同尸体。

    路明非和夏弥跟着绘梨衣，不出意料地，绘梨衣带着他们走到了一条隐蔽的通道前。

    而这宛如鳃的结构，是不对称的。

    这么大的冰块，而且这种温度，别说明天，明年也够呛能化开，蛇岐八家很快就会发现自家养的“美人鱼”被人做成“速冻鱼”了。

    此刻的玻璃幕墙后，已经没有了一滴液态的水，只有被冻得宛如钢铁般坚硬的冰块，以及如同琥珀包裹蚊虫一般被包裹在冰块里的死侍。

    “怎么？你打算跟蛇岐八家摊牌了？”夏弥在一旁打开一个棒棒，含在嘴里漫不经心地问道。

    残留的脚，不对称的鳃……龙血有自修正性，如果是正常繁衍的死侍，不会有这些明显畸形的特征。

    下一秒，冰凌沿着雌性死侍的手臂蔓延，转眼之间就将它冻成了一座冰雕。

    “混蛋！你以为老娘是苦力么！”夏弥一拳打在岗岩上，岗岩如粉尘般溃散飘荡。

    “查？怎么查？”夏弥问道。

    路明非看着空无一物的狭长通道，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人类的眼睛当然是看不见红外线的，但精神体可以。

    “你说，要改造出这么多死侍，需要多少人命？”路明非问道。

    因为有绘梨衣在，她用“他”来代替了奥丁。

    第366章镇压蛇岐八家（上）

    路明非缓缓抬起手，按在玻璃幕墙上。雌性死侍歪了歪头，也学着路明非的样子把一只爪子按在幕墙上，和他遥遥对应。

    蛇岐八家跟奥丁有关系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但这种关系有多深就是未知的了——这种关系的下限大概就是蛇岐八家中某个高层是奥丁的仆人，而上限嘛……

    电梯门打开，耳边被潮声充斥着，路明非看着面前汹涌的雪白浪——这里已经是源氏重工的地下，却不是通常意义上的地下室，这是直径超过12米的隧道内部，半条隧道被水淹没。

    这里是就像是一个关灯打烊后的水族馆，唯一的区别就是水族馆里不养美人鱼。

    “ならく”是个外来语，源自佛经中的“那落珈”，那是地狱的最深处，无限坠落的虚空，那落珈中的恶鬼永远回不到人世，只能在无止境的坠落中永生。

    “美人鱼就在这里！”绘梨衣举起小本子。

    “路君，又见面了，”橘政宗起身，鞠躬，“上杉家主身体

    路明非已经来过一次，所以对这座建在办公大楼里的神道教寺庙并没有什么惊奇的。

    路明非挑眉——这条人工造就的大河明显会一直汇入海中，难道绘梨衣说的美人鱼就在这里？

    绘梨衣举起小本子：“前面有红外线。”

    绘梨衣再次停下时，面前只有一面岗岩墙壁。

    “不知道，先看看情况再说，”路明非看向绘梨衣，“绘梨衣带路吧，我们去看‘美人鱼’。”

    “几百个吧，上千也有可能。”夏弥道。

    只有跟在楚子航身边的夏弥大呼小叫，让路明非不得不感慨她在演技方面的敬业，并且恶意猜测她的演技是不是因为身为最弱龙王而被迫磨练出来的。

    她，或者说它悬游在玻璃幕墙前，长着一张姣好的女性面孔——如果能忽略她那如都市怪谈“裂口女”一样从嘴唇两侧一直延伸到耳朵的缝隙的话，

    “喂，你觉得这个家族，和‘他’的关系有多深？”夏弥皱着眉问道。

    烟尘散去，岗岩墙壁后又是一部电梯，但与之前不同的是，电梯里只有一个楼层按钮，而且按钮上显示的也不是数字，而是深红的“ならく”。

    “区区低级言灵，你看不起谁呢！”夏弥冷笑一声，吐出一个短促的音节，领域将她和路明非笼罩，两個人的身影顿时如滴入水缸中的墨迹般消散、透明。

    路明非盯着在玻璃幕墙后的水域中穿梭往来的黑影，光是能看到的就已经有几十条了，其中有一些没有畸形特征，应该是被死侍生出来的自然诞生的死侍，但仍旧有一些明显是直接通过侵蚀普通人转化而来的。

    灵体进去不会被人看到，但路明非和夏弥都是实体。

    路明非一行人到达的时候，以橘政宗为首，其余五家的家主都已经在等候了。

    和路明非隔着玻璃幕墙对视的雌性死侍似乎对他很有兴趣，它一次次地伸出骨爪想要触碰路明非，但都被半米厚的玻璃幕墙挡住，只发出令人牙酸的剐蹭声。

    苏晓樯虽然有些惊讶，但也只是四处观望，像是逛景点一样。

    ……

    “看起来像是通过用龙血直接改造普通人的基因所形成的产物，”夏弥在一旁抱着双臂道，“而且龙血的来源……估计是三代种，能直接把普通人侵染成蛇形死侍。”

    而恰好的是，在各种电影和怪盗动漫里，为了方便观众理解，大多数红外线防御通道都会直接做成肉眼可见的红色光线，而绘梨衣的知识大多来自电影和动漫，所以她用精神体看到红外线反而不觉得惊讶。

    摧毁了红外线报警器，接下来的路就再无阻碍了，路明非和夏弥在绘梨衣的带领下走进一部电梯中。

    而不幸的是，后者的几率要远远高于前者。

    她是精神体，直接穿过去就行了，但路明非和夏弥是实体，只能想办法打开岗岩——应该有某种隐蔽的开关可以打开它，但路明非懒得费事了，

    绘梨衣歪着头看着路明非，目光中带着清澈的疑惑。

    路明非走近两步，仔细地观察着这条雌性的人鱼，或者说雌性的死侍——她从脖子以下开始畸变，上半身有双臂和骨爪，鳞片青灰，下半身融合为蟒蛇般的尾部，隐约还能看到脚的残留。

    路明非收回按在玻璃幕墙上的手掌——刚刚的一切虽然复杂，却只发生在短短几秒内。

    更重要的是她的脖根有两条裂缝，裂缝随着胸前起伏而开合，露出深红的、鳃一样的结构。

    路明非看向夏弥：“请问这位龙王，你会不会用‘暝照’？”

    虽说作为龙王弱了一点，但终究不是混血种可以比拟的。

    也许整个蛇岐八家都是奥丁的走狗，他们从到达那一刻就已经被奥丁盯上了。

    绘梨衣点点头，飘进大门。

    路明非微微眯起眼睛。

    次日，清晨。

    但夏弥的暝照则毫无破绽，就算行走在源氏重工内明亮的白炽灯下，也毫无痕迹。

    在电梯门口不远处，能看到一个指示牌，标示着这个区域的名字——铁穹神殿。

    这惊人的隧道简直能跟英法之间的海底隧道相比，能够容纳火车通过，如果在里面修建高速公路的话，至少能容纳六辆车并行，他们脚下的水流完全是一条滔滔的大河。

    以它为中心，无数寒气以水中的暗流为媒介，如触手般向着远处的死侍群靠近，水流已经远远低于冰点，但却依旧保持着流体的特征，直到触碰到某只死侍，才会瞬间将它化作冰雕。

    当写着“ならく”的电梯打开时，从里面走出来的路明非不禁皱眉。

    源氏重工外。

    如果忽略其中狰狞的部分，这个场景似乎还有些温馨，像是水族馆里的游客和动物互动。

    夏弥挑眉：“嚯！”

    路明非后退一步，示意夏弥动手。

    汹涌的水流冲刷着隧道的金属壁，隧道顶部的氙灯一盏接一盏地去向远处，没入彻底的黑暗中，巨大的工程机械贴着隧道壁滑动，自动地检查水位和流速。

    随着源稚生在橘政宗身边坐下，除去绘梨衣之外，所有蛇岐八家的家主都到齐了。

    “这里的每一条死侍，都有相当于普通a级混血种的力量，”路明非道，“蛇岐八家在做一件大事……不知道他们抓了多少普通人进行改造。”

    “要穿过去。”绘梨衣举着本子。

    路明非和夏弥站在门口，绘梨衣飘在路明非身旁。

    作为日本最大的办公楼之一，它昼夜无歇，哪怕在深夜，依旧有许多灯亮着。

    龙血可以侵染任何生物，而被侵染的下场通常只有两个——变成死侍，或者当场死亡。

    这些肉眼不可见的低温水流就像是无声的死神，所过之处死侍会悄无声息地僵住，变成一块静静悬浮在水里的冰雕。

    周围昏暗的光线并不能对他造成阻碍，因此他可以清楚地看见前方巨大的玻璃幕墙。玻璃幕墙大约有七八米高，后方是一望无际的水——仔细看就会发现那其实是一个巨大的玻璃储水箱，玻璃墙壁是储水箱的一个面，玻璃墙是由上百块大约一平方米的玻璃拼成的，玻璃之间是窄窄的金属框架。

    “这已经是灭绝人性的程度了，”路明非眯起眼睛，“跟这种组织没什么好说的，要知道什么，我们自己查就是了。”

    早已遍布整片水域的寒流瞬间扩散，寒气肆虐，转眼间将整片水域化作巨大的冰块。

    路明非一行人在源稚生的带领下走进源氏重工，然后又走进源氏重工里之前招待过路明非的醒神寺中。

    酒德麻衣的暝照会留下一团极淡的墨色，在明亮的环境下很容易被发现，所以环境越昏暗对她越有利。

    但出乎意料地，绘梨衣继续前进，路明非和夏弥只好继续跟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