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你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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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岑妄钦定的服装区域，喻礼的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你真的觉得这种好吗……？”

    “丑。”

    他的眉头无来由地皱紧，喻礼生怕岑妄又误会自己拿钱羞辱他：“没有故意阴阳你，我是诚心来道谢的，你帮了很大的忙。”

    喻礼一字一顿：“还送了同款的袜子，你如果想换个大全套也好。”

    喻礼到底没走成，托姚婧的福，岑妄脸不红心不跳地抓着她去了这层楼的另一边。

    “深蓝色的看起来也还行。”

    岑妄递了个眼神过去，喻礼立马抬手捂住头发，眼神戒备：“不许薅。”

    “实在保守一点，选个基础款的黑色棉服也行。”

    “不怎么样。”

    喻礼瞪他：“那还是剁了吧，一了百了。”

    给林向昭买东西？那得送点惊喜。

    “不喜欢说明没眼光。”

    活阎王转头的时候明摆着非常不高兴，她要是被迫挡了桃花是要遭报应的。

    桃花？那她是不是得回避一下？

    “所以你觉得这些不长脑子的东西都是我发出去的？”

    喻礼抬手将棉服的帽子扣上，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跑。

    岑妄皱眉，躲过她。

    喻礼沉默几秒，有些摸不清岑妄的意图：“我觉得还是再换一件吧，穿的人不会喜欢的。”

    “谁跟你说我要参加的？”

    喻礼点头又摇头：“准确来说，应该是你委托别人批量发送，而且从数目来看，起码是五人以上的造谣小团伙。”

    喻礼好奇地望去，正在说话的她确实不认识，不过身后这个她可太熟了。

    刚刚的那两个女生没走吗？

    羊……？

    “装什么了我，你说清楚。”

    喻礼摇头，提起纸袋：“不用买了，这有现成的。”

    好毒的嘴，喻礼似乎都能感觉到那个甜妹的呼吸一窒。

    “外套。www.cuirao.me”喻礼走近一家男装店，补充道，“如果你觉得不够，再买点别的也可以，什么都行。”

    “行，正好顺路，一起回去。”

    腿疼迈不开步子，没走几步就被人隔着帽子揪住了丸子头：“都看到我了，还瞎跑什么？”

    岑妄拧着她，转了个方向：“饿了没？想吃什么？”

    察觉到岑妄逗她似的捏了捏盘起的头发，喻礼用力拍掉岑妄的手：“爪子不想要就剁了。”

    岑妄挑眉：“PlanB？”

    姚婧一抖，立马放开，可脸上依旧带着笑：“抱歉，我只是想跟你说下周的篮球赛加油，我会去现场给你打气的！”

    岑妄简单浏览了几条，好笑地看她：“你还做过这种事？”

    喻礼的帽子没摘，宽大的布料几乎遮住一半的视线。她低垂着脑袋，盯着眼前几块白色瓷砖慢吞吞地往前走着。

    “是贿赂。”

    姚婧快步追上来，挤出笑：“我没有跟着你，今天真的是碰巧看见了，我的朋友还在这呢，她可以证明的。”

    岑妄垂眸，在屏幕上连续点了几下，随后将手机还她：“别瞎用词汇，纠正一遍，这不叫贿赂，叫寻求帮助。”

    喻礼妥协，好吧，大概审美确实存在壁垒：“这件黑色的呢？冲锋衣的款式很好看。”

    岑妄：？

    喻礼见他真有穿大红袍的意图，有些心虚地递过另一个袋子：“如果你觉得那个百鸟朝凤太好看了，想要带回去收藏的话，我这还有一件。”

    他思索着蒋莱这段时间反复提及的私房菜，挑了道她应该会喜欢的问：“这边有家店不错，粉碎机很好吃。”

    “前段时间铺天盖地都是你的投稿，没几天风口就变了，一大半都替换成了我的，你把我当成了替罪羊。”

    可岑妄似是认定了一般，满意得不得了，喻礼只能无奈地抱着骚气十足的外套去了收银台，临走前还被工作人员硬塞了两双颜色相近的袜子。

    黑色铺底、袖口带着深蓝刺绣的加厚夹克，岑妄随意地搭在小臂，指尖却在背光的地方捻了下凸起的刺绣纹路：“上件算赔礼，那这件是什么？”

    喻礼牵起嘴角，她可没命去吃刀片：“我回家吃饭。”

    姚婧愣住，唇瓣勾着的完美弧度僵在不上不下的位置。

    岑妄：？？？

    “你也买衣服？”

    他嘴上嫌弃之余，又低头看了一眼：“诬陷罪名的事我就不计较了，别再拿那种防贼的表情

    “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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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礼问：“这件怎么样？”

    “这还用问？当然是帮你把发表弱智言论的人揪出来，省得赖在我头上。”岑妄穿上那件夹克，偏头看了一眼蓝色绣花，刚刚没注意，深蓝之间居然夹了金丝线。

    喻礼掏出手机，点进表白墙的主页：“就是冤枉我今天偷笋，明天薅鸭，后天拧瓶盖儿的水军。”

    “回避？你今天刚从深山里出来，不敢见人？”

    “你还装。”

    “再说了，七班的人比赛，跟你一个十八班的有什么关系？”岑妄收回目光，看向远处，“不管是不是老头让你来的，这次别再跟着了，上次扔的是东西，下次就是人。”

    「“粉碎机很好吃，蒋莱他们最近常去。”」

    兜兜转转，他才是小白脸？

    “那怎么行，剁了还怎么薅羊毛？”

    「“粉碎机”应为“翡翠鸡”，是否需要修改？」

    岑妄从中挑了件桃粉底色、百鸟朝凤图样的印花外套递给喻礼：“这件最好。”

    岑妄无奈：“为什么觉得是我？”

    最后三个字她咬得很重，岑妄神情复杂地盯着玫红大袍：“给我的？”

    那个女生似乎还想说什么，追上去两步又被岑妄眉间的凌厉震慑住：“别再跟着，走远点。”

    “不是说顺路回家吗？怎么又来男装店了？”

    “当然，你该不会高兴坏了吧？快接着，我的胳膊酸死了。”喻礼又往他面前送了送。

    反倒是岑妄没什么帮忙的自觉性，不声不响地站在旁边，黑漆漆的眸子始终锁在她的脸上。

    文雅的眼睛陡然放大，半晌才回过神冲她笑了笑。

    岑妄问：“为什么要给我买外套？”

    “不行。”

    出口处，岑妄的面前站着两个打扮时髦的女孩子。

    岑妄一本正经：“嗯，真的。”

    男生的审美怎么这样？这件怎么看都比她原先挑的要差太多。

    岑妄脱了外套，面无表情地将其丢进了垃圾桶：“我刚刚陪你买衣服了，现在你陪回来。”

    她继续说：“事情没办法展开了说，但很多让你不爽快的地方其实都是误会。所以，能不能让你的水军撤一撤，我们各让一步，海阔天空？”

    “嗯，我知道。”岑妄紧蹙的眉舒展开来，眼底漾着一贯的笑。

    岑妄懒得再跟她说话：“松手。”

    “前两天抱小狗把你的外□□脏了，我就重新给你买了一件。”

    说不出个专业的学名，喻礼依照自己蹩脚的文学素养暂且将之称为“冒险者外套”——

    “这能叫‘也行’？喻礼，你的眼光也太差了。”

    喻礼接过外套：“你真的觉得它好吗？”

    岑妄不理她，把喻礼抬起的脑袋又按了下去，“就算是深山里出来的第一回见人也别不挑，这种不用见。”

    “你能帮什么？”

    “打算买什么？”

    其中一个披肩长发末端微卷，驼色大衣衬得娇小可人，正笑盈盈地抬头和岑妄说些什么。

    岑妄按捺住笑意，不耐烦地催促：“真觉得好，这件最好，买完了就快点走吧。”

    “你觉得好就行，我去付钱，你在这等我一下。”

    岑妄若有所感地侧过身子往后看了一眼，因不耐烦而绷着的脸缓和不少，见喻礼依旧傻愣愣地站在那一动不动，岑妄迈开长腿就朝她走来。

    “你不是在和朋友说话吗，我礼貌地回避一下。www.bilian.me”

    夹克上印着密密麻麻的图案，包括但不限于天上飞的、地上爬的还有海里游的，颜色鲜艳，和十年前油画感极重的塑料窗帘布如出一辙。

    “什么水军？”

    喻礼叹了口气：“那这个黑色的大衣呢，我觉得……”

    喻礼抬眼看了他好几秒：“怎么了，为什么这个表情？你不是说这件最好吗？岑妄，我特意给你买的，最好的。”

    在岑妄一连串毫无诚意且极具拆台意味的否决后，喻礼终于正眼瞧他：“我挑的都不好看，那你来选行不行？都答应了要帮忙，你怎么一点诚意都没有？”

    “是被否决的选项A，不过临时救急，能穿就行。”

    姚婧情急之下拽住他的衣角：“岑妄，我真的没有……”

    快到门口时，一道温软的声音叫住他：“岑妄，这个是你的朋友吗？我好像没有见过，叫什么呀？”

    他眼神微动，抬手指了个方向：“去那边。”

    “怎么可能？！”喻礼伸手去拿手机，被岑妄躲开。

    说是由他来选，但总不好当甩手掌柜，喻礼闲着无聊也在模特前细细挑着。

    岑妄没给她再感觉下去的时间，提着她后颈处的布料就把喻礼往外带。

    岑妄嫌弃地截断：“不用，够了。”还“什么都行”，好蠢。

    “干什么，这就不愿意了？”岑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