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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皆因前几日的梦……
“可是当年打得蛮夷落荒而逃的宣平侯府？”
途中路过府里那片湖，隐隐见湖心亭子里似乎有两个人，一男一女，男子略显肥胖，女子则身穿一袭白衣，个子较那男子竟还要高些。
卫诩燕回神，收回视线，“想家了。”她拿起茶轻吹，吃了一口，热气飘散，雾了眼睛。
卫诩燕并不知道府里还有一位表少爷，出于好奇，往外看了两眼。
“嘘！她虽也是，但现在都说她已经出家，和侯府早已没了关系，想来是要保她罢了，只是没了侯府撑腰，以后的日子能有多好？好了好了，别说了，被主持听到又该挨骂。”
“怎的今日就到，派了人去接你，可曾见到？舟车劳顿的，你这身子骨怎么受得了。”
素敏何时见过自家姑娘这个样子。
素敏紧绷着的心情再也忍受不住，落下泪了，她吸着鼻子擦了擦，才说道：“府里的人来过。”
“除了那个宣平侯，还有几个宣平侯？说来也真真是笑话，当年开国时战功赫赫，如今子孙后代倒做了那卖国求荣之事，当今陛下亲自下令，宣平侯卫松斩首示众，府上其余男子皆流放邺洲，女眷极一众仆从或发卖或流放。”
她这位大伯父不是特别优秀之人，甚至凡事瞻前顾后，畏首畏尾，但绝不是一个敢叛国的人。
店家道有，那小厮便将马赶过来，车避与檐下，帘子揭开，一小丫头先出，后伸手搀扶一女子下轿。
“哎，我们这个院子里住着的那位不也是……”
女子衣着朴素，面色是不健康的白，头上一支玉簪束发，腕上带了一串佛珠，一步三咳，弱如扶病。即使这样也难掩其容貌的清丽，如同山间泉水，清凉又干净。
卫诩燕仍是想家那套说辞。
卫诩燕在禅静寺有一处专门的小院，因位于寺庙偏僻的西北角，平日不会有香客打扰，寺里的僧人亦知道这是侯府送来的千金。侯府每月都向寺里捐赠了数量可观的钱财，众僧尼自是小心应对。
“姑娘？怎的在这站着，山里风大。”
“姑娘，怎么了？”素敏见她停下了脚步，问道。
一道浅金色的阳光穿过云层，柔弱铺洒开来，雨丝皆染成金线，远处小道上一辆马车缓缓驶来，七拐八弯穿过层层叠叠抽了嫩芽的树木，渐渐近了。
卫诩燕先回了自己住处，换衣修整后再去见人。
因二房只剩卫诩燕和卫诩山姐弟两，卫诩燕又去了寺庙，卫诩山便养在大伯母谢氏膝下，谢氏道：“不知又去哪玩了，小孩子淘气着呢，晚间让他来见你。你回来的巧，正赶上晚饭。”
“店家，可还有地避雨？”驾车的小厮喊。
行至府门口，卫诩燕下车来，门口的小厮忙进去禀报。
“四少爷，四少爷还未出京，便，死在牢里了！”
于她而言，一辈子常伴青灯古佛也无不可，只是前几日让她不得不放弃安静无纷争的日子，回到那尘世之地。
素敏要上来扶，她摆了摆手，示意不用。素敏只得抹着眼泪去喊来白日见过的府里来的小厮。
“带他来见我。”卫诩燕说着率先转身进去，过门槛的时候踉跄了一下。
小厮一进来，便“扑通”跪在地上，哭着道：“二姑娘，卫家没了！”
她忙应承下，天未亮便下了山。
卫诩山是她一母同胞的弟弟，因家中有三房，卫诩山在这一辈的男子中排行第四。父母皆已去世，她因身体原因长居寺庙，也没有尽到半分姐姐的责任。
隔得太远，她看不清对方面容，但却知道女子的视线落在她这边。
因身体原因，情绪上不能有大的波动，姑娘向来是沉稳冷静的。
卫诩燕的手还在发抖，她一字一顿道：“你速速去查，府里是不是有一个表姑娘。”
她六岁离家，如今已有十载。
她环顾四周，问起自己的亲弟弟：“诩山呢？”
春分，烟雨朦胧，轻纱覆山。www.chunbo.me
她端来水给卫诩燕擦脸上的汗珠，手却被一把抓住。
“姑娘，我去要壶茶水。”她的小丫鬟说着走开，只一会便回来。
因临近晚饭，婶娘姊妹们都在，卫诩燕先见了卫老太太。
夕阳下树影带着浅黄色的光晕，斑驳落在地上。卫诩燕恍惚间回神，目光自地上的影子缓缓转向素敏脸上。
哪怕那只是一个梦，她也不敢去赌，她想要弟弟好好活着，想要卫府不要走向梦里的结局。
从小厮口中，卫诩燕得知了事情的经过。
卫诩燕摇摇头，继续朝前走去，到了自己屋子换过衣服后方往卫老太太处去。
两人提着桶渐行渐远。
而事情还要从曾祖父的这个女儿说起，当日这位姑婆有了中意郎君，曾祖父不许，她便同人私奔了，曾祖父一气之下将她除去族谱。
两人似乎在争执什么，那男子甚至都伸手，只是被女子侧身躲开。
小丫鬟叫素敏，自小就跟着姑娘了。
素敏心下一惊，却仍强打起精神，强颜欢笑：“哪有，姑娘莫不是叫冷风吹傻了，我先扶你进去。”
只是回答的却是：“山高路远，自是不便，况我这身体，恐过了病气给祖母。”
后来卫诩燕的祖父继承爵位，娶了氏族许家的女儿，也就是如今的卫老太太，卫诩燕的祖母。两人生有三子一女，卫诩燕的父亲排行第二，但多年前已战死沙场。大伯父卫松便是如今的宣平侯。
素敏说着就过来搀她。
转头看去，她的三妹妹卫澜兮环臂抱于胸前，
卫诩燕虽离家几年，伯婶姊妹们倒都还认得，只有一个妇人略微眼生。
她仔仔细细辨认半晌，道：“你哭了？”
这时旁边传来一道压低的声音，只有卫诩燕能听见：“这位你可不认得，是我们那位出嫁的姑姑，死了丈夫，便赖在娘家不走。”
而这位姑婆的孙女多年前找了过来，投奔卫府，卫府自是收养了她，府里上下都称一声表姑娘。
卫诩燕是宣平侯府二姑娘，但自幼体弱多病，家里怕养不活她，将她送至禅静寺修养，希望日日沐浴香火，能增加些寿益。其实也算另类的带发修行。
她理解不了他们说笑的内容，和生疏的兄弟姊妹也相顾无言，渐渐的，她便不再回来了。
十年没有回去，确实该想了，但这并不是她此次回去的原因。
“什么！”那位眼生的妇人站起来，急匆匆就要往外走。
约莫一盏茶后，雨渐渐停歇，一行人再度启程。此处距京都不远，只消半日便进了城。
卫诩燕再也撑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手上的佛珠也哗啦啦落了一地。
一年前，当今七皇子看上了这位表姑娘，纳为侧妃。后来皇帝驾崩，七皇子登基，赵侧妃举证卫家，新帝冲冠一怒为红颜，竟是查也不查，便抄了宣平侯府。
“诩山如今怎样了？”卫诩燕勉强咽下喉咙的腥甜，打起精神问。
回去的途中不巧遇上了雨，便在这茶厮中歇脚。
卫家是京都的大家族，当年卫诩燕的曾祖父有开国之功，被封了宣平侯，爵位世袭。曾祖父有一子一女，儿子便是卫诩燕的祖父。www.qingshuang.me
卫诩燕当即传信要回去，她如今惊魂未定，等不得人来接，第二日收拾了东西便上路。
眼前黑影重叠，竟是什么也看不见了，隐约间似乎传来素敏惊慌失措的呼喊，很快归于平静。
京都城外茶肆，各道商贩行人至此避雨，收了油伞，抖落水滴，点上一壶茶水，再听那说书人念上几句。
不免伤感起来，众人安慰一番自不必说。
卫诩燕刚要收回视线，突然，那女子转过头来。
卫老太太忙拉住她：“急什么，你帮不上忙，让下人去救。”
而那日，卫诩燕一如既往的在院中抄写经文，忽听门外有说话声，因门外有一口老井，只是前来打水的人，也未多加注意，直到无意中听到宣平侯府几个字。
卫老太太叹了口气，“自送你去，到如今也有十年了，头两年，除夕还回来聚聚，后来，你总身体不适，也不能回来看看我这老太婆。”
素敏看向望着雨幕出神的女子，终是忍不住问道：“姑娘何故突然回府，也不等府里派人来接，着急忙慌的，只怕回去病又要加重。”
烛光下，少女的脸色竟比平日还有白上几分，如今连嘴唇都没了血色，细小的汗珠晕得睫毛也湿漉漉的，发丝凌乱的贴在脸上。
素敏听到动静赶忙进来，“姑娘，怎么做噩梦了，出了这么些汗。”
卫诩燕仍记得离家几年后，再回家却是恍如隔世，哪怕卫老太太总对她多加照顾，她也总觉得离开得久了，融不进他们的氛围了。
茶水很快上来，素敏倒了两杯，小厮自是到别处吃茶去了，只等雨停些再行路。
不少人都明里暗里投去目光。
说罢让人摆上饭来，用过晚饭，又同众人叙了会旧，忽听有人来回：“表少爷落水了！”
卫诩燕只看着她微微发红的眼睛，陈述道：“府里的事我知道了，不必瞒我。”
大汗淋漓睁眼，才发现是大梦一场，可这梦过于真实，直到此刻卫诩燕的心跳仍如擂鼓。
直到素敏回来告诉她，府上确实收留了一位表姑娘，因其身份特殊，是当年出走的姑婆之孙辈，知之者甚少。
原来小厮前不久出门办事，恰好躲过一劫。
她自门口走出去，两个僧尼因背对着她，并未发现，还在那里说话。
] 一切皆因前几日的梦……
“可是当年打得蛮夷落荒而逃的宣平侯府？”
途中路过府里那片湖，隐隐见湖心亭子里似乎有两个人，一男一女，男子略显肥胖，女子则身穿一袭白衣，个子较那男子竟还要高些。
卫诩燕回神，收回视线，“想家了。”她拿起茶轻吹，吃了一口，热气飘散，雾了眼睛。
卫诩燕并不知道府里还有一位表少爷，出于好奇，往外看了两眼。
“嘘！她虽也是，但现在都说她已经出家，和侯府早已没了关系，想来是要保她罢了，只是没了侯府撑腰，以后的日子能有多好？好了好了，别说了，被主持听到又该挨骂。”
“怎的今日就到，派了人去接你，可曾见到？舟车劳顿的，你这身子骨怎么受得了。”
素敏何时见过自家姑娘这个样子。
素敏紧绷着的心情再也忍受不住，落下泪了，她吸着鼻子擦了擦，才说道：“府里的人来过。”
“除了那个宣平侯，还有几个宣平侯？说来也真真是笑话，当年开国时战功赫赫，如今子孙后代倒做了那卖国求荣之事，当今陛下亲自下令，宣平侯卫松斩首示众，府上其余男子皆流放邺洲，女眷极一众仆从或发卖或流放。”
她这位大伯父不是特别优秀之人，甚至凡事瞻前顾后，畏首畏尾，但绝不是一个敢叛国的人。
店家道有，那小厮便将马赶过来，车避与檐下，帘子揭开，一小丫头先出，后伸手搀扶一女子下轿。
“哎，我们这个院子里住着的那位不也是……”
女子衣着朴素，面色是不健康的白，头上一支玉簪束发，腕上带了一串佛珠，一步三咳，弱如扶病。即使这样也难掩其容貌的清丽，如同山间泉水，清凉又干净。
卫诩燕仍是想家那套说辞。
卫诩燕在禅静寺有一处专门的小院，因位于寺庙偏僻的西北角，平日不会有香客打扰，寺里的僧人亦知道这是侯府送来的千金。侯府每月都向寺里捐赠了数量可观的钱财，众僧尼自是小心应对。
“姑娘？怎的在这站着，山里风大。”
“姑娘，怎么了？”素敏见她停下了脚步，问道。
一道浅金色的阳光穿过云层，柔弱铺洒开来，雨丝皆染成金线，远处小道上一辆马车缓缓驶来，七拐八弯穿过层层叠叠抽了嫩芽的树木，渐渐近了。
卫诩燕先回了自己住处，换衣修整后再去见人。
因二房只剩卫诩燕和卫诩山姐弟两，卫诩燕又去了寺庙，卫诩山便养在大伯母谢氏膝下，谢氏道：“不知又去哪玩了，小孩子淘气着呢，晚间让他来见你。你回来的巧，正赶上晚饭。”
“店家，可还有地避雨？”驾车的小厮喊。
行至府门口，卫诩燕下车来，门口的小厮忙进去禀报。
“四少爷，四少爷还未出京，便，死在牢里了！”
于她而言，一辈子常伴青灯古佛也无不可，只是前几日让她不得不放弃安静无纷争的日子，回到那尘世之地。
素敏要上来扶，她摆了摆手，示意不用。素敏只得抹着眼泪去喊来白日见过的府里来的小厮。
“带他来见我。”卫诩燕说着率先转身进去，过门槛的时候踉跄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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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诩山是她一母同胞的弟弟，因家中有三房，卫诩山在这一辈的男子中排行第四。父母皆已去世，她因身体原因长居寺庙，也没有尽到半分姐姐的责任。
隔得太远，她看不清对方面容，但却知道女子的视线落在她这边。
因身体原因，情绪上不能有大的波动，姑娘向来是沉稳冷静的。
卫诩燕的手还在发抖，她一字一顿道：“你速速去查，府里是不是有一个表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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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临近晚饭，婶娘姊妹们都在，卫诩燕先见了卫老太太。
夕阳下树影带着浅黄色的光晕，斑驳落在地上。卫诩燕恍惚间回神，目光自地上的影子缓缓转向素敏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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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诩燕摇摇头，继续朝前走去，到了自己屋子换过衣服后方往卫老太太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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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鬟叫素敏，自小就跟着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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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卫诩燕的祖父继承爵位，娶了氏族许家的女儿，也就是如今的卫老太太，卫诩燕的祖母。两人生有三子一女，卫诩燕的父亲排行第二，但多年前已战死沙场。大伯父卫松便是如今的宣平侯。
素敏说着就过来搀她。
转头看去，她的三妹妹卫澜兮环臂抱于胸前，
卫诩燕虽离家几年，伯婶姊妹们倒都还认得，只有一个妇人略微眼生。
她仔仔细细辨认半晌，道：“你哭了？”
这时旁边传来一道压低的声音，只有卫诩燕能听见：“这位你可不认得，是我们那位出嫁的姑姑，死了丈夫，便赖在娘家不走。”
而这位姑婆的孙女多年前找了过来，投奔卫府，卫府自是收养了她，府里上下都称一声表姑娘。
卫诩燕是宣平侯府二姑娘，但自幼体弱多病，家里怕养不活她，将她送至禅静寺修养，希望日日沐浴香火，能增加些寿益。其实也算另类的带发修行。
她理解不了他们说笑的内容，和生疏的兄弟姊妹也相顾无言，渐渐的，她便不再回来了。
十年没有回去，确实该想了，但这并不是她此次回去的原因。
“什么！”那位眼生的妇人站起来，急匆匆就要往外走。
约莫一盏茶后，雨渐渐停歇，一行人再度启程。此处距京都不远，只消半日便进了城。
卫诩燕再也撑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手上的佛珠也哗啦啦落了一地。
一年前，当今七皇子看上了这位表姑娘，纳为侧妃。后来皇帝驾崩，七皇子登基，赵侧妃举证卫家，新帝冲冠一怒为红颜，竟是查也不查，便抄了宣平侯府。
“诩山如今怎样了？”卫诩燕勉强咽下喉咙的腥甜，打起精神问。
回去的途中不巧遇上了雨，便在这茶厮中歇脚。
卫家是京都的大家族，当年卫诩燕的曾祖父有开国之功，被封了宣平侯，爵位世袭。曾祖父有一子一女，儿子便是卫诩燕的祖父。www.qingshuang.me
卫诩燕当即传信要回去，她如今惊魂未定，等不得人来接，第二日收拾了东西便上路。
眼前黑影重叠，竟是什么也看不见了，隐约间似乎传来素敏惊慌失措的呼喊，很快归于平静。
京都城外茶肆，各道商贩行人至此避雨，收了油伞，抖落水滴，点上一壶茶水，再听那说书人念上几句。
不免伤感起来，众人安慰一番自不必说。
卫诩燕刚要收回视线，突然，那女子转过头来。
卫老太太忙拉住她：“急什么，你帮不上忙，让下人去救。”
而那日，卫诩燕一如既往的在院中抄写经文，忽听门外有说话声，因门外有一口老井，只是前来打水的人，也未多加注意，直到无意中听到宣平侯府几个字。
卫老太太叹了口气，“自送你去，到如今也有十年了，头两年，除夕还回来聚聚，后来，你总身体不适，也不能回来看看我这老太婆。”
素敏看向望着雨幕出神的女子，终是忍不住问道：“姑娘何故突然回府，也不等府里派人来接，着急忙慌的，只怕回去病又要加重。”
烛光下，少女的脸色竟比平日还有白上几分，如今连嘴唇都没了血色，细小的汗珠晕得睫毛也湿漉漉的，发丝凌乱的贴在脸上。
素敏听到动静赶忙进来，“姑娘，怎么做噩梦了，出了这么些汗。”
卫诩燕仍记得离家几年后，再回家却是恍如隔世，哪怕卫老太太总对她多加照顾，她也总觉得离开得久了，融不进他们的氛围了。
茶水很快上来，素敏倒了两杯，小厮自是到别处吃茶去了，只等雨停些再行路。
不少人都明里暗里投去目光。
说罢让人摆上饭来，用过晚饭，又同众人叙了会旧，忽听有人来回：“表少爷落水了！”
卫诩燕只看着她微微发红的眼睛，陈述道：“府里的事我知道了，不必瞒我。”
大汗淋漓睁眼，才发现是大梦一场，可这梦过于真实，直到此刻卫诩燕的心跳仍如擂鼓。
直到素敏回来告诉她，府上确实收留了一位表姑娘，因其身份特殊，是当年出走的姑婆之孙辈，知之者甚少。
原来小厮前不久出门办事，恰好躲过一劫。
她自门口走出去，两个僧尼因背对着她，并未发现，还在那里说话。